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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醫(yī)科大學(xué)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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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夢異俠] [原創(chuàng)]連載:全球大探險巨著:《藏地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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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13 15:02:20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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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吉道:“前方就是劍樹地獄了,非常危險,我是九死一生才闖過去的,但我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把圣使大人帶過去。”
  卓木強巴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這里過去就是嗎?那么你先把你遇到的情況告訴我們,然后我們自有辦法。”
  多吉道:“一踏進去,便是亂箭橫飛,我只顧躲避箭雨,哪里看得清別的,我一路滾跑,跌跌撞撞闖了進去,里面是葫蘆形狀,墻壁上好多釘突,還有字呢,正中有寶華座,座上有魚嘴,這滴血紅石就是在魚嘴里取下的,出來的時候再沒有亂箭了。”
  卓木強巴看看張立他們,又看看他們將要通過的地方,一間長方形側(cè)室,中間是通道,兩旁都是高出地面一米的供臺,上面本該有佛像、鐘、缽、木魚等器物,如今也是空著,正面只開了一道三米高的小門,門的上方墻壁有一萬字輪。地板鋪陳為條石狀,每一塊上面都刻有一個文字符號。
  張立道:“機括在地板上,所以一踏進去就會啟動機關(guān)。這些符號是梵文,可惜我們不認識。”
  岳陽道:“嗯,兩旁的墻壁多有縫隙,估計飛箭就是從石壁中射出,未傷及人,則返回對面石壁。”
  張立又抬頭道:“這天花板修這么高,上面估計不會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
  岳陽道:“這房間長度最多不超過二十米,如果有機關(guān),沖也沖得過去。”
  卓木強巴道:“那好,那我們?nèi)ピ囋嚒!弊磕緩姲驮诘匕迩埃粗笪墓P畫肥瘦不一,像一條條扭曲的蟲,一時不知道該踏哪一塊,試探著一腳踩下,地板沒有異動,這才踩實。然后以平常步伐,踏出下一步。張立等人,則跟在卓木強巴后面,踩上他所踩的石板。多吉雖然不明就里,但也被要求這樣做。
  四人一步一步踩過地板,來到了通道另一頭的門口,只見圓形房間中的地板呈不規(guī)則塊狀,與這邊的條形地板完全不同,依然每塊地板刻有梵文。
  卓木強巴踏出萬字門,松了口氣道:“不知道是運氣還是機關(guān)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
  張立道:“唔,機關(guān)需要動力,看來多吉上次的闖入,已經(jīng)將機關(guān)的動力消耗掉了。”
  一踏過條形地板,多吉認為就沒有危險了,跳到圓形房間中央,指著高臺上的魚嘴道:“就是這里,紅石就是在這里拿到的。”卓木強巴等想阻止也來不及,所幸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動。
  卓木強巴跺跺腳,地下的地板很結(jié)實,他又走了兩步,盡量沿多吉踏過的地方前進。張立岳陽也是一般心思,這里的地板做成這樣,肯定有問題。來到高臺,這才看清圓形房間面貌,果然呈葫蘆形,房間拱頂?shù)恼虚_了洞,上面又接著一個小半球形,球形頂部逐漸縮小,看不清是否中空有孔。多吉所說的字,便是刻在小球形的環(huán)壁上,光線太暗,加上字跡太小,看不真切。卓木強巴取出電子遠望鏡,岳陽拎著探照燈,卓木強巴仰頭望上,喃喃道:“還好,古藏文。”
  張立道:“寫的什么?”
  卓木強巴念道:“鬼……鬼于金……牛,紅……大紅……蓮耀,文……殊……菩薩,持……,持銅水于胸……洞……開……無量明?這什么意思?你們看看。”
  張立接過望遠鏡,喃喃道:“照字面翻譯,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沒錯。”
  岳陽將探照燈交到卓木強巴手上,道:“我來看看。”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么蹊蹺,里面的字都認識,就是合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意思。多吉對這種現(xiàn)代化東西毫不認識,聽說能看見眼睛看不見的遠處,不由大感興趣。岳陽告訴多吉望遠鏡的使用方法,多吉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高興起來。
  卓木強巴嘆息道:“哎,看來我們無法理解這上面的意思,得等到方新教授他們來看看。”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方新教授的聲音:“咿?這是什么佛?亞拉法師,你來看看。”
  卓木強巴道:“導(dǎo)師,導(dǎo)師,我們在里面,你們進來看看,小心地上有機關(guān),我們是從第二,第五……”方新教授等人依言跨過側(cè)廳,來到圓形房間,卓木強巴道:“導(dǎo)師,你來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意思?”
  方新教授道:“等一下,我先把地上的梵文拍攝下來。剛才來得匆忙,還有好多東西都沒記錄下來。”
  張立提醒道:“敏敏小姐,別踩那里,我們沒走過那塊地板的。”
  亞拉法師進屋則問道:“多吉呢,多吉在哪里?”
  多吉從岳陽身后閃出來,看著亞拉法師道:“你是?”
  唐敏道:“啊,他就是多吉?”
  岳陽道:“多吉,把望遠鏡還給我……”
  一時七嘴八舌,小小房間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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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13 15:02:52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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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新教授他們上了圓臺,卓木強巴將多吉拿到的紅寶石給教授,并指著頭頂球形空間告訴教授里面有字跡。唐敏已接過岳陽拿著的望遠鏡開始觀察,亞拉法師一直不停地詢問多吉里面的佛像。
  方新教授看了看寶石,道:“唔,做工相當精細,這是質(zhì)量上成的紅寶石,這在古人的祭奠里肯定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接著調(diào)整攝像頭焦距,看著那些古藏文字,喃喃道,“我只知道文殊菩薩是佛教里一個比較重要的菩薩,其余的恐怕還得亞拉法師才能說明白。”
  亞拉法師正問道:“那么,這里的神佛是你們村里的祖先開鑿的呢,還是早就存在了,而你們的祖先只是負責守護這里呢?”方新教授已經(jīng)將電腦遞了過來,指了指屏幕上的字。
  多吉道:“如果按長老們的說法,我們是負責守護這里的。”
  亞拉法師點點頭,然后看著電腦道:“嗯?這個,這是什么意思?”
  方新教授道:“就是無法理解,所以才問問你啊。”
  亞拉法師抬頭看看穹頂,然后再看看魚嘴,讓多吉將紅寶石放回原位,觀察了一番,然后道:“我明白了,應(yīng)該是通過光線的折射原理吧。”他指著頭頂?shù)溃斑@個葫蘆嘴就是引進光線的地方,我們古藏對聲、光、影的研究其實已經(jīng)達到了相當?shù)母叨龋渲械臒o量佛壁就是很好的例子。”
  無量佛壁卓木強巴聽說過,是一片光滑如鏡的巨大石壁,據(jù)說每逢閃電雷鳴的時候,石壁上就會出現(xiàn)佛祖的法身,眾多信徒頂禮膜拜,引為圣跡。可是這和這里的紅寶石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聽亞拉法師繼續(xù)道:“其實墻壁上刻的,估計就是一種出現(xiàn)影像的方法,鬼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鬼怪,而是二十八星宿之一;金牛是時間,也就是說當鬼宿在金牛這個時間抵達生命之門正上方的時候;大紅蓮耀,很明顯就是光芒通過這顆紅寶石發(fā)生折射,大紅蓮又是八大冰凍地獄的最深處圣物,這些都不重要。嗯……文殊菩薩……對了,你們看地板,有幾處地板的形狀并不是不規(guī)則形的,它們都成蓮葉狀。”
  卓木強巴等人順著亞拉法師手指方向,果然,不止一處,地板被有意做成了蓮葉形,數(shù)一數(shù),一共有八瓣蓮葉,均勻地圍繞著中央圓臺。亞拉法師道:“這是八葉的老師,分別代表了東南西北和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位,而文殊菩薩是在西南方位……”
  方新教授打斷道:“等等,法師說的八葉老師,可是曼陀羅!”
  亞拉法師點頭道:“不錯。”方新教授不再提問,只是低聲念叨:“曼陀羅,曼陀羅,原來是密教,難怪那些佛像都是三眼憤怒相,好多都不認識。”
  亞拉法師接著道:“銅和水暫時不知道是什么,然后無量明是西方善解凈土的佛名,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西方極樂世界。連起來,大致的意思應(yīng)該是鬼宿在金牛時抵達正上方,光線透過這紅寶石折射至西南方的一個什么圣物上,則照出一個極樂世界的影像。而放紅寶石的這不是什么魚嘴,應(yīng)該是佛教宇宙的中心,須彌山——八葉蓮華須彌山。”
  聽完亞拉法師的解釋,卓木強巴和方新教授以及唐敏目光相對,心中都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相互緊密地聯(lián)系著。亞拉法師所說的這一過程,和他們在阿赫地宮看見的過程何其相似,只是水晶頭顱換作了更小的紅寶石,難道說,那水晶頭顱展現(xiàn)的神跡,也是從藏邊傳過去的?
  方新教授詢問亞拉法師道:“難道這個地方,是密教修建的?”
  亞拉法師道:“未必,其實從三十二代贊普正式引入佛教之前,至四十二代贊普滅佛,然后佛教再興這整個過程中,西藏各種宗教一直處于一種相互融合,相互兼并的明暗斗爭之中,許多的宗教滅亡了,又有許多新的教派從原有的教派中分離獨立出來。而我們看到的曼陀羅似乎與密教有關(guān),密教也是佛教的一支,但是方才的空行母雕塑則是藏地的,似乎是從最古老的九原蛋母和毛妖女王等古老傳說幻化而來。而后來看見的兩尊佛,憑我的經(jīng)驗判斷和古老的苯教有關(guān)。或許你們并不知道,藏區(qū)原始宗教苯教,其實在形成之初除了自身的崇靈教義之外,也吸收接納了許多古代的宗教,諸如古印度的婆羅門教、古巴蜀巫教,和周邊原始部落的各種自然崇拜。所以,我們所看到的,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教,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很難下一個準確的定論,它應(yīng)該是一個佛苯相爭時期,一種融合了各種教義的宗教。”
  說到這里,亞拉法師聲音一沙,大家都以為是法師一口氣說得太長,誰也沒有注意到法師眼角蘊藏的激動的淚花,他心中在吶喊:“至高無上的萬能的摩醯首羅,你能不能告訴我,被湮沒在時間的長河中的,我們的圣教究竟叫什么名字?為什么連名字都沒能留下?為什么!”
  多吉已將望遠鏡從唐敏手中搶了回去,看了一會兒,用手指著什么問岳陽。岳陽看了看,問法師道:“法師,看看那個是什么,好像墻上的釘突正中有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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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13 15:04:11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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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拉法師看了看滿壁的乳頭狀突起,雖然一進這個圓形房間就發(fā)現(xiàn)了,但是誰也沒有在意,直到此刻經(jīng)岳陽提醒,拿起望遠鏡一望,這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乳突正中是銅锍管。他問多吉道:“這里是這地下宮殿的最深核心了,對不對?這里你遇到過最厲害的機關(guān),對不對?”
  多吉連點了兩次頭,亞拉法師道:“不好,這里的機關(guān)太厲害,趁機關(guān)沒有啟動,所有的人得馬上撤離,否則有性命危險。這些乳突會噴水,那些水是沾不得身的。”法師心中懼畏地看著滿屋的乳突,心道:“竟然是尼刺部陀,這……這可是傳說中才有的機關(guān)啊!”
  卓木強巴道:“奇怪,可是來的時候并沒有踏到機關(guān)啊?”
  大家收拾包袱,準備撤離,張立、岳陽、方新教授等先后都離開了圓形房間,并沒有異狀,緊接著多吉也來到門口,就在此時,只聽“咔”的一聲,大門左右兩旁的乳突內(nèi)銅芯似乎發(fā)出異動,只見有兩根筆管似的東西從乳突頂部伸了出來,亞拉法師大叫:“快沖出去,不能讓它噴水!否則誰都走不了。”卓木強巴一驚,馬上想起敏敏還在自己后面呢!
  可是筆頭已經(jīng)開始滴水,多吉愣了一愣,在他身后的卓木強巴大力一推,將多吉推出房間,一雙大手竟然握住了門口左右伸出的筆管,拇指堵住了管口。亞拉法師大驚道:“強巴少爺,你!”
  卓木強巴道:“不是不能讓它噴水嗎,走啊!”唐敏道:“強巴拉……”卓木強巴大聲道:“快走!走!”唐敏和亞拉法師先后從卓木強巴腋下穿過,可還在水喉噴水的范圍,卓木強巴道:“跟著他們走!我就來!”亞拉法師滿懷懼意地看了卓木強巴一眼,心道:“強巴少爺毫不了解古苯教的東西,這……這怎么能用手去堵啊——”
  這時,側(cè)廳也出現(xiàn)了異動,驚慌中張立一低頭,不知道什么東西涼涼地擦著頭面飛過,將一縷發(fā)絲削落,只聽身后岳陽道:“哇,是什么東西?”方新教授道:“低頭!”張立道:“我們還是走的原來的路啊,沒有碰到什么啊?”
  方新教授道:“管不了這么多了,先沖過去再說。”張立避開左側(cè)飛來的一個物體,驚呼道:“好玄。”岳陽道:“小心你后面。”話音剛落,張立“哎呀”一聲,肩部已中招。他忍痛拔下肩部的暗器,竟然是一片薄薄的萬字輪,巴掌大小,金屬打造,四邊都開了刃,旋轉(zhuǎn)起來就像飛來飛去器一樣,在空中竟然能自己來回穿梭。
  六人狼狽地鉆出側(cè)廳,張立肩頭受了點傷,其余人大多是臉部手部劃傷,連亞拉法師也不能幸免,多吉身材矮小卻沒有受傷,回頭看時,側(cè)廳空中滿是飛來飛去的萬字輪,一時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時唐敏問道:“強巴拉呢?”
  眾人大驚,只有亞拉法師和多吉才知道,卓木強巴在里面按住了兩個即將噴水的噴管,然后大家疲于躲避萬字輪,竟然無人發(fā)現(xiàn)卓木強巴沒能跟上來。多吉突然伸手一指道:“看,圣使大人在那里!在那里啊!”
  只見卓木強巴倒在門口,里面的房間已形成雨霧,不住地澆灌在卓木強巴身上。原來,就在亞拉法師他們沖出房間,卓木強巴正準備松手跟上,突然頸部一涼,卓木強巴知道,別的乳突已開始噴水。那一涼的感覺之后,頸部突然癢了起來,一癢不打緊,跟著全身上下好像都癢了起來,疼痛可以忍受,可是這種癢的感覺竟然無法抵御,一直癢到心窩里,好像無數(shù)螞蟻爬進了骨髓里,他渾身一陣哆嗦,按住噴管的雙手不由松開了。卓木強巴手臂一松,整個房間的噴頭全面噴發(fā),一蓬蓬雨霧占據(jù)了房間的各個角落,卓木強巴全身都被包裹在里面,接著引起了全身劇烈的反應(yīng)。卓木強巴在地上痛苦而嘶啞地叫了兩聲,那聲音卻被滿天旋轉(zhuǎn)的飛輪掩蓋了。
  亞拉法師看著滿天旋轉(zhuǎn)不停的萬字輪,又看看大殿正中這尊掛著七具鬼面的吞劍神像,再看看眾人,只見唐敏幾次欲沖回去被張岳二人死死拉住,方新教授愁眉緊閉。這時,多吉也準備沖回去拉人,亞拉法師一把拉住他道:“不能回去,如今的他碰不得,我們得用繩子把他拉回來。”說著,手臂一揚,飛索正勾住了卓木強巴的背包,將卓木強巴從側(cè)廳正中通道里拉了回來,拉出飛輪區(qū)時,背包已被扎得像個刺猬,不過卓木強巴沒有被劃傷。
  可是這時,卓木強巴的身體漸漸起了變化,唐敏雙手捂嘴,幾乎就要痛哭失聲,方新教授和張立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張立道:“怎么會這樣的?”卓木強巴的身體,被那些雨霧沾過的地方,竟然開始變成綠色。而且綠色的皮膚表面,很快起了許多大小不等的皰瘡,好像被火燒傷形成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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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13 15:05:02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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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拉法師制止大家靠近,同時指著掛鬼面吞劍神像問多吉:“這尊神,剛才你說你們稱作俱利伽羅不動尊,是這樣叫的嗎?”多吉點點頭道:“以劍有黑龍圍繞之像為本尊者,俱利迦羅大龍,吞飲利劍。”
  亞拉法師道:“不,不對,這應(yīng)該是德叉迦龍王,視之有毒,在古藏教和民間,是瘟神的化身。快,找有水的地方,剛才我們經(jīng)過不是有個水池嗎,把他抬到那邊去,別碰到他身體的任何部位。”
  張立岳陽,方新教授亞拉法師,四人戴上絕緣手套,去掉包袱,各持卓木強巴手足,抬著他飛快地奔向有水池的地方,唐敏和多吉跟在后面。此時關(guān)多吉的那個房間,水已經(jīng)消退得差不多了,露出一個水池的輪廓。來到水池旁,亞拉法師又道:“除去他身上所有衣服,一件也不能剩。”
  索性唐敏不是外人,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又將卓木強巴衣服剔除干凈。亞拉法師道:“扔進水池里,先捏住口鼻將頭浸泡入水,多涮幾下。然后一個人抬著他的頭,別淹著了,讓他就這樣泡在水里。”卓木強巴的身體一落入水中,水面立刻漂浮起一層綠色的油狀物,而且面積還在不斷增大。那些綠色的漂浮物在水中越聚越多,但又很快地淡化散開來,順著水流飄入池底,不知道流向哪里去了。
  岳陽抬著卓木強巴的頭道:“這……這到底是什么啊?”
  亞拉法師道:“按現(xiàn)在的觀點,這應(yīng)該是一種類似于真菌或者是藻類的微生物,它們干涸后的粉末對人體皮膚產(chǎn)生強烈的致敏性,而且這種奇特的孢子生命形式讓它們一直處于休眠狀態(tài),遇水就復(fù)蘇過來,但是它們的生命周期很短,只要水足夠多,它們又會很快地死亡。這種綠色的東西效果極為霸道,半個小時沒有有效的救治方法就讓人全身潰爛流膿而死。強巴少爺也算命大……”
  方新教授道:“這種噴水的機關(guān)我們以前似乎沒有見過啊。”
  亞拉法師道:“嗯,這種機關(guān)應(yīng)該是源自苯教吧。”說到這里,亞拉法師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再次問出以前問呂競男的問題,“你們對藏區(qū)原生的古苯教,了解多少?”
  這個問題,誰也答不上來,被亞拉法師陰冷的目光一掃,人人自噤。
  亞拉法師緩緩道:“古苯教是基于對原始自然崇拜而產(chǎn)生的人類最古老的宗教之一,遠早于佛、道、基督等著名的教派,崇尚自然,崇尚當時未知的一切不可抗拒力量,風(fēng)雨雷電,花鳥草蟲,飛禽走獸,奇樹怪石,無不是他們崇拜的對象。它和許多原始宗教是一樣的,大巫師起禱文求福,以活人祭天,對于一切未知的事物,古人必須親身去體味;所有的動植物,能吃不能吃,都需要他們靠嘴去嘗;所有的奇怪現(xiàn)象,如火燒、水流、風(fēng)吹、雷擊,都要靠自己去觸摸,去接觸;植物生長,飛鳥飛翔,魚兒游水,他們都試著去模仿。這是一切人類文明萌發(fā)所必須經(jīng)歷的。就在這樣反復(fù)的體驗、試驗中,經(jīng)過歷史沉積,古苯教形成了自己一套完整的防御系統(tǒng),為了對抗外敵,他們發(fā)明了——蠱毒!”
  “蠱毒!”一聽到這個詞,除了多吉,所有的人都心驚了一下。這個詞本身就顯得陰狠無比,一聽到它就讓人想起諸如五毒教、南洋降頭一類莫名可怖的東西。
  亞拉法師接著道:“早期的藏地,特別是林芝以東這一帶,又特別是墨脫地區(qū),環(huán)境惡劣,蟲蟻滋生,許多地方瘴氣繚繞,毒蟲出沒,而人群中疫病流行,又不知該怎么防范,這為蠱毒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都提供了良好的環(huán)境,蠱毒就是在這樣一種環(huán)境下誕生的。而后隨著苯佛之爭,古苯教漸漸轉(zhuǎn)移,后來才傳入了云貴之地并在那里發(fā)揚光大。藏語原本不叫蠱毒,是后來漢人為它們?nèi)〉倪@個名字,其實蠱和毒是兩個分開的意思,本都屬于毒的范疇,蠱是以蟲蟻之爭而制毒,毒是以草木藥石而制毒。蠱字從蟲從皿,本意是指用皿養(yǎng)蟲,而置蟲于腹噬其心腸稱之為蠱。毒從青從母,指的是以草石根本而治病,后來治療疾病的治變成了導(dǎo)致的致,變成了以草木而致病。這就是蠱毒原本的意思,到后來蠱毒術(shù)的范圍擴大了,凡養(yǎng)蟲取毒的,不一定將蟲放入人腹中也都稱作蠱,而不管蟲毒還是樹毒,只要致人不適的藥物,都稱作毒,像這次強巴少爺所中的,也可以說是蠱毒的一種。”
  張立恍然道:“我明白了,前面那個狹窄通道處的尸體,肯定是被毒死的,所以才沒有傷口,而且死了那么多,難怪百多年前的人無法通過通道。”
  唐敏擔憂道:“那,有沒有解毒的辦法?”
  亞拉法師道:“蠱毒千奇百怪,種毒之法更是多不計數(shù),要想全部會解幾乎是不可能的。像這次的尼刺部陀,源引的地獄中的名字,幸虧我在書籍上讀到過,假如方法不對,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好了,呼吸很平穩(wěn),身上的皰漿也在消退,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強巴少爺過一會兒就會醒來,但是至少泡夠半小時。按古籍記載,只要將身上的毒物沖洗干凈,半小時就能恢復(fù)正常,我要先去德叉迦龍王殿看看。對了,強巴少爺醒來起身后,把他的衣服也都扔在水里泡一泡,以除后患。”
  岳陽道:“什么,法師你還要去那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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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13 15:10:02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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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拉法師道:“嗯,我要回去看看。雖然我們逃了出來,可是機關(guān)是怎么被啟動的,我們卻一無所知,如果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機關(guān),豈不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多吉和我一起去。”
  多吉看了看圣使大人,又看了看亞拉法師,終于還是惶惶跟著離開。看著這位對他們信仰的教義理解得比自己還深的法師,多吉心中有一種敬畏的感覺,這名法師就好像是村里的長老一樣。
  亞拉法師離開之后,留守在房間內(nèi)的張立依言清理強巴少爺?shù)碾S身衣物,將一些重要物品拿出來,然后將剩下的衣服放在一堆,準備待卓木強巴醒后拋入水中。
  唐敏見岳陽抬著辛苦,也戴上絕緣手套替下岳陽,岳陽不忍拒絕。看著心中的人如嬰兒般安靜地躺在自己雙手之間,唐敏心中泛起異樣的感覺,滿心歡喜地暗道:“終于,我也能為你做點什么了,強巴拉,你要平安無事地醒來,如果你有什么事,那我豈能……”
  方新教授看著水池里大難不死的卓木強巴,不由長出一口氣,為了讓唐敏這個小姑娘和強巴拉單獨待在一起,他去幫著整理卓木強巴的衣物,岳陽也來幫忙。
  張立清理到卓木強巴里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衣有個暗袋,取出里面的東西,三人眼睛都是一瞪,岳陽忍不住扭頭看了唐敏一眼,只見唐敏關(guān)切地盯著卓木強巴,仿佛不知身在何處。暗袋里有四樣小東西,第一個大件是巴掌大小的銅鎦金十字劍,那便是剛剛參加特訓(xùn)團時德仁老爺給卓木強巴的家傳遺物,除了方新教授,別的人都沒見過。第二件是一件長橢圓形的石頭,上面是黑白兩色圖文。方新教授認了出來,這種東西叫天珠,是藏民心中至高無上的信物,上面按圖像眼的多少來區(qū)分其珍貴程度,如果達到九眼,便叫九眼石,那便是相當珍貴的了,而這枚天珠上面刻的石眼竟然有十八眼,而正中呈寶瓶像,僅看眼數(shù)方新教授就知道,這絕不是一般的天珠,但是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這恐怕是強巴拉少數(shù)的秘密之一。第三件便是曾在可可西里遇見的灰狼三兄弟送給卓木強巴的骨笛,張立沒想到強巴少爺這么重視與灰狼三兄弟的友誼。
  而讓他們?nèi)搜劬σ坏傻氖亲詈笠患䱷|西,也是讓岳陽扭頭看唐敏的原因。這是一張微微泛黃的寸許照片,照片上一位如天使般相貌的小姑娘童真的笑著,那眉毛,那眼睛,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唐敏。張立悄悄看了唐敏一眼,低聲道:“真想不到,強巴少爺愛敏敏小姐已經(jīng)愛得深入骨髓了,連小時候的照片也要貼胸收藏,唉,看來我們的石觀音娘娘……唉……”
  岳陽低聲道:“不是深入骨髓這么簡單吧,我看簡直是愛得走火入魔了,大活人在眼前,為什么偏偏收藏一張小時候的照片呢?”
  方新教授突然低聲道:“不,不對,這不是敏敏的照片。”張立岳陽都輕輕“嗯?”了一聲。方新教授道:“從這切邊的花紋工藝,還有照片的老舊程度,你們看,這照片至少是在二十年前拍攝的,可那時候敏敏還沒有出生呢。”
  張立悄聲驚呼道:“啊,那會是誰?”
  方新教授心情一下子就沉重起來,低沉道:“我知道了,這或許是強巴拉心中最大的痛苦。這件事情,恐怕也是他們家庭最大的痛苦,他們從不對外人說,我也是從他們?nèi)粘I钫勗捴新灾欢姲屠具有個小他十幾歲的親妹妹……”
  方新教授輕輕嘆息,張立和岳陽腦袋湊得更近了,只聽教授用幾若蚊吟的聲音說道:“在他妹妹很小的時候,強巴拉帶他妹妹出去玩耍,不料他妹妹竟然被人綁架。眼睜睜看著妹妹從自己身邊被人搶走,恐怕那是一輩子也無法抹平的創(chuàng)傷吧。”
  岳陽細語道:“怎么會這樣的?”
  方新教授道:“好像是為了他們家族那本寧瑪古經(jīng),德仁老爺也真狠得下心,接到綁匪要求的第二天就對外宣布將經(jīng)文獻給國家,好像從那天起,父子倆十年沒說過話呢。”
  張立嘆息道:“其本無罪,懷璧其罪啊。”
  方新教授好像剛蘇醒過來,道:“奇怪,我為什么跟你們兩人說這些?記住,這件事是強巴拉不愿意提起的,你們不能對任何人說,到此為止,就當沒聽過,OK?”
  張立岳陽二人連打保票,一個說“明白,明白”,一個說“理解,理解”。岳陽別過頭去看了一眼唐敏和卓木強巴,心道:“原來如此,這就不難理解強巴少爺對敏敏小姐的愛了,里面竟然包涵著三重愛意,因為年紀間隔,有父親對女兒的愛,彼此吸引而產(chǎn)生了情侶之間的愛,由于過去的悲痛記憶,還有想要彌補的哥哥對妹妹的愛。天哪,難怪強巴少爺對敏敏小姐愛得亂七八糟,一塌糊涂。”
  唐敏突然道:“醒了,他醒了!”
  張立等趕緊到卓木強巴旁邊,卓木強巴睜開眼道:“我,我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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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亞拉法師帶著多吉,已經(jīng)回到德叉迦龍王大殿,看著怒目威儀的龍王像,空蕩蕩的大殿里竟然泛起寒意。來到側(cè)廳門口,只見滿天飛舞的萬字輪已經(jīng)插回壁縫,只有少數(shù)擊傷擊中人的萬字輪改變了飛行軌跡,散落在大廳兩旁的高臺上。看了看寫著梵文的地板,還有兩邊墻壁,若說是踩踏地板引發(fā)了機關(guān),可是多吉明明是跟在大家一起出去的,踩地板的順序也沒有錯啊?周圍沒有任何尸骨,也就是說這個廳殿自封閉起來之后沒有任何人來過,這也給推斷帶來不小困惑,少了可以參考的先例。亞拉法師再次詢問多吉道:“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一踏過這道門,里面馬上就飛出許多萬字輪嗎?然后進入里面的房間,機關(guān)又自動關(guān)閉了,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打開。”多吉一直點頭。
  亞拉法師又道:“第二次進去的時候,機關(guān)一直都沒打開,出來的時候才啟動了機關(guān),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第二次也是你帶路進入的吧?”
  多吉搖頭道:“不,是圣使大人在前面帶路。”
  亞拉法師皺眉道:“這怎么可能?唔,再試一次!”
  “啊!”多吉咽了口唾沫,艱難地看著亞拉法師。法師道:“你別擔心,我先進去試試。”
  亞拉法師踏上了地板,果然,前面幾步安然無恙。就在亞拉法師認為自己可以安全地通過側(cè)殿的時候,來到側(cè)殿正中,突然腳下地板一沉,亞拉法師見機行事,右手搭住了右邊高臺,這時整個地板竟然從中裂開,整個中間通道變成了一條二十來米長、十來米高的深坑,坑中矛尖旌簇,插滿了尸骨。此時亞拉法師身處通道正中,距離前后兩道門各有十米遠,而通道有二至三米寬,雙臂伸直也無法讓身體卡在通道中,若不是搶先搭住高臺,連半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亞拉法師驚魂未定時,只聽“咔嚓”一響,心知不妙,另有機括啟動,同時手指感到輕微震動,法師趕緊用力向下一摁,將整個身體撐了起來,身在半空,手掌剛剛離開高臺邊緣,只見灰塵揚起,兩處高臺的邊緣齊刷刷彈起一排寸長小釘,如果手還搭在高臺邊緣,此時已被刺傷。而這還只是開始,突然高臺墻角處石壁移動,露出一排小孔,跟著無數(shù)帶鐵鏈的矛槍交叉對射,幸虧亞拉法師手勁大,身體凌空較高,否則就被穿插在半空了。
  這還沒完,墻壁里隱藏的萬字輪開始漫天飛舞地激射而出,而頭頂一陣灰屑落下,石板打開,伸出無數(shù)筆管一樣的銅管,亞拉法師心頭一涼,這不就是那些噴射水霧的銅管嗎!下方的深坑內(nèi)“咔”的一聲,所有的矛頭向下沉了一沉,亞拉法師魂飛魄散,這一聲意味著,下面所有的矛槍都要向上彈出,如今他身在半空,無從借力,哪怕再好的身手,也是籠中鳥兒。同時“扎扎”聲響,前后兩道空門竟然好似有銅板要從石門中間落下,亞拉法師感覺自己就像關(guān)在籠子里的老虎,無數(shù)槍管從籠子鐵條中伸進來,自己卻無力反抗。
  幾乎萬念俱灰時,法師突然靈光一閃,不,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還有多吉,多吉還在外面。法師看清多吉位置,手臂一揚,飛索激射而出,多吉也不愧為工布村最優(yōu)秀的獵人,早就看見亞拉法師在側(cè)廳里掙扎求存,可惜心急如焚幫不上忙,他一直站在門口沒動,就是知道一定有需要用自己的地方。如今見那老法師一揚手,拋出一個什么東西,多吉知道一定是繩索一類,伸手去接,哪知道飛索厲害,輕易就擊穿了多吉的手掌,一直釘入多吉身后幾米遠的地板中。多吉不顧疼痛,將飛索往手臂上一繞,反身拉著飛索快跑,亞拉法師一受力,就像線上的風(fēng)箏一樣,被多吉朝門口拖去。
  “轟”的一聲,銅門落下,整個側(cè)廳已處于各種機關(guān)的包圍中。亞拉法師帶傷躺在地上,雙腳貼著銅門外側(cè),一直回不過神來,恍如隔世,方才真的是從地獄里走了一遭。從亞拉法師走到通道正中,機關(guān)啟動,至銅門落下,整個過程不足半分鐘,如果不是借助了最新科技的飛索和多吉,亞拉法師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亞拉刺猬了。就是這樣,法師依然多處被萬字輪劃傷,肩背處還直接被釘了兩枚萬字輪,方才從門里被多吉拖出來時在門口邊緣被刮掉了。
  亞拉法師仰面看著天花板,暗忖:“原來第一次逃出來時,根本就不是機關(guān)的全部,這套組機關(guān)可比前面那狹窄通道的組機關(guān)厲害百倍不止,這里根本就不準備讓人通過。在你最想不到的地方設(shè)立機關(guān),在你可能想到的求生的地方設(shè)立更可怕的機關(guān),一處比一處險,瞬間齊發(fā),不留余地。可是,剛才是怎么進去的呢?”
  亞拉法師翻身爬起,只見多吉正小心地將穿透掌心的飛索扯出,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法師取出包裹里的噴霧麻藥,一面幫多吉取下飛索,一面問多吉道:“你身上有什么東西?你身上藏著什么特別貴重和有特別意義的東西?”
  多吉聽了半天,才領(lǐng)悟到亞拉法師的意思,他愣了片刻,抬起胸口的七眼石,喃喃道:“圣物。”亞拉法師抓著多吉佩戴的瑪瑙佛掛珠,低聲道:“天珠,難道和它有關(guān)?”法師叨念著,取下佛掛珠,讓多吉自己慢慢取飛索,自己握著佛珠又來到門前,也不見有什么動作,突然“咔”的一聲,銅門自動升起,又隱藏回了石門夾縫中。漫天飛舞的萬字輪不見了,兩邊和頭頂?shù)氖宥家苹卦唬_下從中斷裂的地板正像吊橋一樣“嘎嘎”的回到原來的位置,終于合在一起,側(cè)廳依舊安靜,看不出有任何異動。看了看門口兩塊不足十厘米長的兩片金屬板尺,亞拉法師喃喃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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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15 16:17:33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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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亞拉法師帶著多吉雙雙受傷而回的時候,卓木強巴已經(jīng)醒轉(zhuǎn),正泡在水池里和唐敏說著什么。這蠱毒來得快,去得也快,現(xiàn)在卓木強巴就跟沒事人一樣,只是水池里的水位又下降了一些。看見滿身傷痕的法師,張立和岳陽都驚呼起來:“法師,你受傷不輕啊!”
  亞拉法師不理二人,讓唐敏幫多吉將掌心傷口做消毒處理,扭頭一看卓木強巴,鼻唇溝出現(xiàn)淡淡一抹青色,心頭一驚:“難道已經(jīng)中蠱?這……這可該怎么辦?只能希望工布村人知道怎么解蠱了……”當下不敢冒問,只是直接拿著天珠問卓木強巴道,“你身上,有沒有和這個東西類似的?”
  卓木強巴愣道:“咦?這顆七眼天珠,不是多吉的嗎?法師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岳陽接口道:“哦,強巴少爺?shù)闹樽颖冗@個可要大些。”
  卓木強巴語音一變,喝道:“你們……你們看我的東西!”
  岳陽一吐舌頭,恐不敢言。亞拉法師道:“那就是有啦。”
  卓木強巴只得承認道:“嗯,是有一顆,那是,我們家族的傳統(tǒng),從小就帶著的,是女孩就傳承這么一顆天珠,如果是男孩就是一把小銅劍。”說到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住口不語,神色悲戚。
  而方、張、岳三人這才明白,恍然一悟。
  亞拉法師道:“我可以看看嗎,強巴少爺。”
  卓木強巴扭頭看著張立,他知道岳陽看見的東西,這家伙肯定也有份。張立忙取出天珠,同時傻笑解釋道:“我們是為了清洗你的衣物而對你衣物里的重要物品進行了一下整理,絕不是有意要偷看的。”
  “啊!這……”驚呼幾乎同時來自亞拉法師和多吉的口中,多吉接著大聲數(shù)道:“十,十一,十二……十七,十八!十八眼石,肯定連長老都沒見過這樣的圣石啊!”
  張立岳陽又同時想到:“說不定這就是他們長老確認強巴少爺是圣使的原因吧。聽說這天珠在西藏到處都有賣,那個本說不定也是買了一顆所以才渾水摸魚冒充了一次圣使。”
  而亞拉法師驚呼之后就沒有出聲,他反而別過了頭,他是不愿讓人看見自己激動的淚花。亞拉法師心中在吶喊:“強巴少爺啊,你可知道這是至高無上的象征。十八眼寶瓶天珠,十八是摩醯首羅的十八重天,寶瓶是盛一切大千世界于凈,有一寶瓶,盛諸光明!盛諸光明!”
  亞拉法師強忍激動,回過頭來,心境平淡道:“方才那處機關(guān),便是由這天珠引起的。”
  眾人詢問怎么回事,亞拉法師這才道:“據(jù)我推論,那側(cè)廳前后兩道門的兩旁,有可以感應(yīng)天珠的東西。其具體原理我不十分清楚,但當多吉第一次去時,感應(yīng)器感應(yīng)到天珠,認為是這處地方的后人來取回自己的東西,所以啟動了萬字輪,意味著考驗,如果沒有通過萬字輪的考驗,就沒有資格拿到這顆紅石。而當強巴少爺?shù)诙翁と雮?cè)廳時,第一道門口的感應(yīng)器就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當我們離開那圓室時,第二道門的感應(yīng)器又感應(yīng)到多吉身上的天珠。所以我們離開時遇到的機關(guān),其實并不是要致我們于死地的機關(guān),只是給予一個小小的懲戒,意思是拿了紅石就不該再回來,不要貪得無厭的意思。這就是這個地方的修建者們,想要告訴我們的……”
  眾人無不嘩然,張立岳陽聲音最大,張立道:“不是吧,懲戒也不用往死里整啊!”岳陽也道:“那機關(guān)根本就是要人命啊,強巴少爺都這樣了,還不是要致我們于死地?”
  亞拉法師讓他們說完,才淡淡說出了這次自己試機關(guān)的全過程,直說得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相信吧,多吉在一旁又是點頭又是比畫,眼中充滿了恐懼。最后,亞拉法師道:“所以,這也算冥冥中自有天意,如果我們沒有天珠的話,根本不可能進入圓形石屋,就更不用談能不能出來了。”
  卓木強巴活動了手腳,問道:“我可以起來了嗎?”又看看唐敏。唐敏臉色一紅。
  亞拉法師道:“好吧,給他找件衣服穿,而這堆衣物扔進水里漂洗,再裝袋,拿回去做焚化處理。”
  多吉已經(jīng)處理完傷口,恭敬地來到卓木強巴面前,低頭道:“想不到,我多吉跌不的命,又一次被圣使大人庇佑。從今天起,多吉這條命,就是圣使大人的了,多吉將追隨圣使大人行遍三千大千世界。以我身下阿鼻地獄,受盡十八苦楚,也保大人平安。”
  卓木強巴看著這個不及自己胸口高的小個子男人,神態(tài)肅穆地誓言要保護自己,不禁憐憫地摸了摸多吉的頭。多吉喜不勝收,圣使灌頂賜福那是極高的榮耀。
  卓木強巴身材高大,找件合適的衣服不易,多吉脫下自己的氆氌袍正好做卓木強巴的上衣,另用帳篷改了一下,裹在腰間可做圍裙。而張立正準備將衣服扔進水池里時,突然傳來異響,仿佛整個地下廢墟都搖晃起來,而水池里的水位突然消失不見了,石屑紛紛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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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立、卓木強巴等都在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唐敏抱著卓木強巴道:“我們快離開這里吧!”
  方新教授道:“這里要塌了嗎?”亞拉法師道:“怎么回事?”岳陽道:“是不是教官那邊出了什么狀況?”試著聯(lián)系了一下,沒有回音,隔了許久才傳回一個橙色信號,意思是正在忙,沒時間通訊。
  只有多吉不為這震動所驚,他在水池里左摸摸,右探探,發(fā)現(xiàn)水池里果然一滴水也沒有剩下,最后竟然朝西方跪拜起來。大家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時,多吉才道:“閼迦池從來就不會斷水的。門開了,門開了,納帕錯干涸了,所以閼迦池里的水都流走了。門被打開了!”
  “到底怎么回事?說詳細一些?”可是多吉開始念工布族特有的經(jīng)文,一句話都不說了。亞拉法師知道持念咒的規(guī)矩,示意不可打擾。這震動并不十分劇烈,整個地下建筑群落似乎也不像要坍塌的樣子,大家便在水池旁靜靜等待。震動不停,外面聲響滔天,一直過了大半個小時才逐漸消失,多吉停止了念咒。這時,其余的人將一些衣物器械都收整完善,背好了背包,就等著多吉一起離開了。
  張立又問了一遍,多吉道:“我們村里流傳下來的,一旦生命之門被關(guān)閉,整個納帕錯湖的湖水都會干涸。只要納帕錯湖里還有一滴水在,一定在這閼迦池中,可是如今水池里一滴水都沒有了,全流走了。”
  岳陽道:“不是吧,剛才你說門開了,現(xiàn)在又說門關(guān)上了,到底是門關(guān)了,還是門開了?”
  多吉突然道:“跟我來,你們跟我來。”帶著這群人從他們進來的地方返回圓形的下水管道,在排水系統(tǒng)中左拐右拐,沒兩下工夫就來到一條死胡同。張立道:“沒路了。”
  多吉道:“那里是道門,原本是無論如何也推不開的,現(xiàn)在,你們把那道門推開吧。”
  張立推開門,原本管道里只有燭帽的熒熒火光,門被輕輕推開,突然外面的陽光直射進來,一時都睜不開眼睛。等待恢復(fù)視力,張立才怪叫出來:“啊,真的干了!湖水干了!”
  大家聚在洞口,原來這排水系統(tǒng)竟然就鋪設(shè)在湖底。洞口水珠串線滴落,洞外就是干枯的湖床,無數(shù)的魚兒在泥濘地里翻騰跳躍,掙扎求生,青天白云覆蓋著遠處崇山峻嶺。短短半小時,一個偌大的湖竟然變成了一汪泥潭,真是讓人無法接受的突變。
  方新教授看著被推開的門道:“唔,這門是借助水壓關(guān)上的,只能從里向外推,當湖水蓄滿時,這門自然怎么也打不開。”
  多吉一步跨出,踏入湖底泥沼,淤泥淹至他的膝蓋,他低聲吟唱道:“生命之門被關(guān)閉了,地獄之門就打開了,地獄之門打開了,勇敢的使者們便出發(fā)了。他們漂越冥河,穿過荒漠,蹚過長滿毒蟲的沼澤,歷經(jīng)一切艱難,來到天上的圣殿,人間的仙境……香巴拉!”多吉扭頭道,“這就是我們村里常常唱的一首歌謠,連三歲孩童都會唱,是長老教會他們的。”
  地獄之門,香巴拉,當這些熟悉的詞匯再次傳入這群人耳中時,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卓木強巴這還是第二次聽到有人提起地獄之門,可是據(jù)他所知,這道門應(yīng)該在橫貫喜馬拉雅山脈的狹長形區(qū)域,沒想到,竟然在墨脫這樣遙遠而偏僻的地方,聽到地獄之門的傳說。卓木強巴問道:“你知道地獄之門在哪里嗎?”
  多吉道:“當然。”他往遠處一座山峰一指,道,“地獄之門就在生命之門的正西方,本來也該是我們工布人守護的三大圣地之一,可是,因為那里實在是什么都沒有,后來就放棄了。”
  “啊?”張立疑惑道:“那座山,看起來也沒多遠嘛?地獄之門真在那里?”
  卓木強巴則問道:“什么都沒有?是什么意思?”
  多吉道:“你們看了就知道了,真的什么都沒有,哪里就是央恰布藏布。”
  唐敏道:“這個央什么名字好像很熟,我們以前好像聽過?”
  亞拉法師道:“是雅魯藏布江的古稱,那森曾經(jīng)提過的。”
  岳陽指向遠方道:“看,是教官,教官他們也在外面。”
  只見呂競男和巴桑兩人在干涸的湖底行走,似乎在勘查什么,卓木強巴等人也趕了過去。
  走到近處,卓木強巴等人不禁暗驚,巴桑臉手都是傷口,從額到鼻烏青,連呂競男也是頭發(fā)凌亂,略顯憔悴。張立打了個招呼:“喂,教官,巴桑大哥,我們在這里,我們過來了。”
  呂競男道:“哦,你們也發(fā)現(xiàn)了地下出口啊。”
  岳陽道:“怎么搞成這樣啊,巴桑大哥?”
  巴桑冷冷地說道:“九死一生。”熟悉巴桑的卓木強巴等人都知道,讓巴桑說出這四個字,那確實是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危險。巴桑又補充道,“你們不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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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17 10:40:31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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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特別是穿著奇怪服飾的卓木強巴和掛彩嚴重的亞拉法師。張立點頭道:“嗯,這里的機關(guān)比訓(xùn)練時厲害不少,險些出不來了。對了,巴桑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們觸動了機關(guān)嗎?這湖水怎么突然就干涸了?”巴桑點點頭。
  呂競男冷道:“機關(guān)并不厲害,關(guān)鍵在于你們是否想到了古人所想的。你們是接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人,這點機關(guān)都對付不了嗎。嗯?這人是誰?”
  卓木強巴道:“是多吉,工布村的多吉,他被本他們關(guān)在地底水池里,被我們救了出來。對了,多吉知道很多關(guān)于這里的事情,還有地獄之門,是吧多吉?”
  多吉頭一昂,反問卓木強巴道:“圣使,她是什么人?”
  卓木強巴又介紹呂競男,道:“她是我們教官,也是我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解釋一番,讓多吉知道負責人是指什么,多吉還是不能理解。在他們的世界,女人只負責生孩子和料理家務(wù),哪有一群人聽從一個女人號令的道理?卓木強巴不得不以圣使的身份,將呂競男要問的問題再問一遍,多吉才極不情愿地作了回答,還不停地念叨:“要是在我們那里,這樣的女人肯定沒人要。男人說話,女人怎么可以插嘴呢,還要參與自己的意見,簡直要不得!”把呂競男氣得七竅冒煙,生裂了他的心都有。
  在呂競男詢問多吉時,張立等人也在詢問巴桑,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機關(guān),怎么個厲害法。巴桑簡單說了,其驚心動魄,絲毫不亞于他們這邊。聽完巴桑他們的經(jīng)歷,岳陽道:“那么,湖水到底去哪里了呢?”
  巴桑跺腳道:“這下面。”
  “還在下面?”張立奇道。
  巴桑點頭道:“嗯,教官說了,這高原的地下水系統(tǒng)一直是科學(xué)家想研究清楚的問題,這里地質(zhì)結(jié)構(gòu)十分復(fù)雜,估計有大量的地底溶洞和地下河。青藏高原一帶有許多海子一夜間便消失的傳說,而且不少都得到了證實,都是與地下河之間的通道突然連通,然后湖水大量流失引起的。我和教官方才就是在找是否有被打開的地下水通道。”
  唐敏道:“找到了嗎?”
  巴桑搖頭道:“這個湖本不大,估計只有十平方公里不到,我們走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教官說,可能是因為將湖水排干之后,湖底的石塊和淤泥,又將洞口封了起來,所以我們找不到。”
  方新教授用攝像頭環(huán)拍一圈,只見那兩座小島都已成聳立的山峰,而周圍的群山也更加高大。
  呂競男聽完多吉的訴說,吩咐道:“走吧,這里已經(jīng)沒有更多我們需要的信息,先上岸再說。”
  湖底淤泥時深時淺,淺的時候可以露出腳脖子,深的時候整條腿都陷進去,行走十分艱難,但又沒別的路可走。卓木強巴注意到,呂競男和亞拉法師兩人在泥沼里行走時,淤泥始終沒有沒過他們的鞋面,心中暗自羨慕,這就是密修的成果了,有機會,一定要練習(xí)密修。
  抵達湖岸,看著淤泥鋪陳、魚兒亂蹦的湖底,和剛剛看到這湖時有著天壤之別,大家心里自有說不出的滋味。呂競男望望天空,看看遠山,然后詢問道:“從這里走,需要多久可以抵達地獄之門?”多吉就像沒聽見,卓木強巴只能重復(fù)一遍。多吉道:“從我們村子出發(fā),抵達地獄之門和抵達生命之門所需要的時間是一樣的,如果直接從生命之門抵達地獄之門的話……看你們這么強壯,估計四五個小時就能到,不過,如果帶著女人的話,恐怕……”
  呂競男打斷道:“知道了。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先趕回工布村,明天一早去地獄之門看看,然后直接去古格。既然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路線,我們得趕快了。”說著,拿出手機。試了試果然沒信號,又拿出一部特制通訊器,和一個小型衛(wèi)星接收裝置,開始與外界聯(lián)系起來。
  張立好奇道:“多吉,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不是在騙我們吧?”
  多吉不滿意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是村里最優(yōu)秀的獵人,將來是要繼承長老的職務(wù)的,這些事情長老們自然會告訴我,我比那森知道得可多多了。你們真的要去象雄王朝嗎?”
  岳陽道:“當然,不是另一個圣使已經(jīng)去了嗎,我們也要趕過去。”
  多吉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卓木強巴道:“我也要去。”
  卓木強巴道:“你?”多吉道:“我們畢竟是世代守護圣地的人,怎么可以連圣地什么樣都沒見過呢?我對村里長老們的這些做法十分的不滿,如果一百年前我多吉就在的話,是不會容許一個外來人闖入圣地而我們卻看著不動的。”
  卓木強巴想想,指著呂競男道:“那你問教官去,她說了算。”
  多吉道:“她?不,我只要圣使大人同意就可以了。”
  多吉的固執(zhí)讓卓木強巴頗為難,要是敏敏聽到多吉這番言論那還不跟他急?正準備解釋,呂競男道:“走吧,我們回工布村,直升機需要調(diào)配,至少明天早上才能到這里。”
  張立抓住呂競男的紕漏問道:“教官?不是說用直升機很危險嗎?為什么這次要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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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競男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古格地區(qū)是土林,那里除了土堆就是一馬平川,直升機視野開闊,就算地上有伏兵也能避開,不像墨脫多山林樹木,容易被伏擊。而且,我們已經(jīng)知道本他們的目的地,必須和他們搶時間。按照多吉所說,他們抵達古格雕刻有佛像的石窟至少需要兩天,而要打開機關(guān)佛,拿到銀眼也需要一天,我們剛好把這三天的時間差補回來。到了倒懸空寺他們還要受到諸多機關(guān)制約,不可能前進得那么快,我們就有機會追上他們。”
      岳陽吹口哨道:“哇,那不是要大開殺戒?”
      呂競男道:“嗯,知道了他們的人數(shù)和一些武器裝備,我們手中的武器也會進行一些調(diào)整,明天一并運過來。當然,能不交火最好,畢竟里面都是古代遺跡,走吧。巴桑,明天天氣如何?”
      巴桑道:“好。”
      卓木強巴道:“對了,多吉,我想見見你們長老。”
      多吉躑躅道:“長老啊,那三個老家伙很是固執(zhí),不過,我來想辦法吧。”
      一路上,眾人圍著多吉問個不停。由于有圣使大人在場,多吉將他所知道的統(tǒng)統(tǒng)說了個詳盡,大家這才大致明白,按照工布村的規(guī)矩,唯有村里最優(yōu)秀的獵人才能作為圣使的向?qū)А?jù)說以前也有圣使造訪過村子,甚至還在多吉出生之前就有圣使來過,但是他們要么放棄了,要么就是進入生命之門后再沒有出來。聽得大家駭然相顧——當過這個工布村圣使的竟然有不少!卓木強巴心中了然,他的家族倒還沒聽說過有人干過圣使這份職業(yè),至少在他知道的這四十年里沒有,他父親也沒離開過達瓦奴措村,因此自己是怎么被選上圣使的,至今也是迷糊。
      后來多吉說起圣使和他身邊那個相貌可怕的灰袍人時,卓木強巴立刻想到了普圖馬約的吹蛇人,那個一直跟著他們進入阿赫地宮的可怕身影,那人絕對讓人過目不忘,聽多吉描述,一定是他。后來多吉似乎還說了些本那群人的裝備等情況,不過按照他的說法,什么鐵打的吹火筒,空心鐵棒掛了根香蕉似的鐵盒子,卓木強巴已經(jīng)沒有注意聽了。
      至于本那行人為何肯定往古格去了,多吉則用另一首類似史詩的詩歌回答,據(jù)說本他們就是聽了這首詩歌而轉(zhuǎn)向西方的。歌的內(nèi)容很長,一路走來,多吉基本上都在吟唱,其中幾句引起了卓木強巴的注意——“一旦讓血褻瀆了圣廟的階梯,無數(shù)的災(zāi)難將像雪崩一樣接踵而來降臨在所有的地方。所有的城市將變成死城,荒無人跡,豺狼在圣壇下安家,毒蛇在臺階上曬太陽,蜘蛛網(wǎng)封住了門窗,死亡之花開遍大地……”這一段卓木強巴總是隱約覺得在哪里聽過,但是記憶里卻翻找不出來。
      而后面的“神圣的萬字輪回更北方,高原雪狼的口中落下……”“納南塔的心臟放出銀色的光芒……”“當祖先的安息之地沐浴著金色的陽光,萬能的佛將為虔誠的人指引方向……”“他們隱藏起一個月亮,銀色的眼睛可以帶給月新的力量……”“謙卑地下跪,打開勇士的殿堂……”“天地無光,諸神建造了倒懸的神話……”“通過十八重考驗,接受勇者之光……”似乎都用一種極隱晦的方式述說著開啟機關(guān)通道的方法以及將要經(jīng)歷的考驗。亞拉法師和呂競男仔細地聽著,希望能從這些詩歌中聽出一些端倪,但又都露出一絲迷惑。張立和岳陽則發(fā)現(xiàn),多吉似乎對卓木強巴有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唱一兩句,往往要看他的圣使大人四五眼,那種眼神,只有在骨灰級歌迷看他們的偶像時才會出現(xiàn)。
      等多吉將整首詩歌唱誦下來,距離工布村已經(jīng)很近了。亞拉法師問道:“多吉,這首詩是你們村里一直傳唱下來的嗎,我聽詩歌的韻腳和內(nèi)容,中間應(yīng)該還有幾段才對。”
      多吉鼓著嘴道:“沒錯,中間不只少了幾段,而是少了一大截。聽說原來這首詩是完整的,記載在一本書上,后來……”多吉停頓了片刻,接著道,“后來借給那個藍眼睛的,就沒要回來。當時村里的長老憑記憶寫了下來,但是那位長老已經(jīng)很老了,就遺失了很多。”
      卓木強巴等人都感到無比遺憾,同時對福馬的印象也進一步惡化。
      快到工布村了,那火紅色的身影和潔白的羊群又一次在天地間畫出迷人的卷軸。多吉看到那道緋紅的霞影,似乎愣了愣,那紅火也看見了多吉,小姑娘揮舞著羊鞭歡悅著過來,眼里的欣喜,人人看了都會羨慕。
卓木強巴等人心想:“看來這小姑娘就是嘎嘎了。”
      小姑娘比多吉還高了整整一頭,彎月柳眉鵝蛋臉,有著健康的膚色和可人的笑容,無論從哪面看都是個標準的小美人。可多吉那小子,還板著臉有句沒句地說教,小姑娘亭亭玉立地弄著衣角,眼中蘊涵著的滿是喜悅。張立看得那叫一個氣啊,卓木強巴也暗暗搖頭。
      不知多吉用了什么辦法,讓小姑娘乖乖地先趕著羊群回村去了,他帶著圣使大人進村,感覺就像狐假虎威一樣的風(fēng)光。卓木強巴道:“那就是嘎嘎吧?人家小姑娘對你不錯啊,干嗎一見面就數(shù)落人家?”
      多吉道:“那個傻婆娘,我可是村里最優(yōu)秀的獵人,她不過會放羊織布而已,村里的丫頭幾乎都會這些活兒。要是現(xiàn)在就和和氣氣地跟她說話,以后怎么管教得住她。婆娘的主要任務(wù)是生孩子和服侍男人,我就搞不懂,怎么會有婆娘能和大老爺們兒一起到處跑的。”卓木強巴慌忙警惕地看了一眼,幸虧呂競男站得靠后沒聽見,否則教官的拳頭掄起來,恐怕會讓這個小矮子再矮一截。
      回到工布村,不少村民爭相前來看圣使,自然又被安排到了昨夜那個大房間休息,端上上好的烤全羊和酥油餅。多吉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竟然讓三名長老同意了卓木強巴的要求,但是只能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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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20 11:59:39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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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很大,很空曠,地板鋪上了紅色氆氌,四壁燃燈,各具八寶圖案;正中有一爐,香煙裊裊,爐后有案,各種法器供品放在上面,案后有石臺,一尊十八臂三目神像居高臨下,睨視眾生;正墻左右各有側(cè)門,帷幔遮擋。三位長老從左右側(cè)門而出,卓木強巴立在廳中端視,只見三位老者年歲頗高,須發(fā)皆白,身著氆氌袍,掛法器佛珠,持轉(zhuǎn)輪。卓木強巴從多吉那里得知,中間寬額的長老名叫涅?扎西丹巴,右邊有大獅鼻的長老叫昆?江央達杰,左邊長眉的長老叫做娘?多吉格列。三位長老見到卓木強巴后,也不說話,而是拿手的拿手,摸額頭的摸額頭,扒眼皮的扒眼皮,就像在替卓木強巴檢查身體。卓木強巴以為是當?shù)靥厥獾亩Y節(jié),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還禮,只能像一個木頭人似的任三位長老擺布。這種類似體檢的禮節(jié)進行了十多分鐘才結(jié)束,當中丹巴老者問道:“不知圣使約見我們?nèi)焕先擞惺裁词拢俊?br />       卓木強巴道:“我想弄明白我這個圣使的身份。三位大師怎么判斷我是圣使的呢?”
格列長老道:“圣使為什么問這個問題?是懷疑我們嗎?”
      卓木強巴道:“不,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因為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與我身上的天珠有關(guān)?”
      丹巴長老道:“這天珠確實是一件了不得的圣物,但與圣使身份無關(guān),還請圣使妥為保管,不要輕易示人。”
      卓木強巴又旁敲側(cè)擊地問了幾個問題,一直由丹巴長老和格列長老回答他的問題,達杰長老則一言不發(fā),那嚴肅的表情就好似威嚴的法官。而且兩位長老口風(fēng)很嚴,要不就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要不就顧左右而言他,總之閉口不提卓木強巴圣使身份的由來。
      接連幾次問不出來,卓木強巴有些急了,言語漸漸犀利起來。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達杰長老開口道:“有關(guān)圣使大人的身份確認問題,我們是絕不會透露半分的,因為在這外世,究竟有多少人想尋找香巴拉,我們也不能確定。若是確認圣使身份的方式泄露出去,那些貪婪的人將打著圣使的招牌四處行騙。輕信他人已經(jīng)讓我們村蒙受了巨大的無法彌補的損失,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們吧?圣使大人。”
      卓木強巴只是想知道莫金為什么會成為圣使,聽達杰長老這樣一說,看來是沒有什么可能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達杰長老馬上又道:“不過,我想問圣使大人一個問題,可以嗎?”
      卓木強巴又點了點頭。達杰長老道:“圣使大人從千里之外的美洲回到藏地,與帕巴拉神廟結(jié)下不解之緣,是否覺得,這一系列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只是一個巧合呢?”
      卓木強巴已經(jīng)知道達杰長老想說什么了,他露出微笑,道:“不知道大師想告訴我什么呢?”
      達杰長老緩緩道:“圣使大人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萬能的佛祖,在千年以前就已安排好了。圣使大人的今生注定要與帕巴拉神廟聯(lián)系在一起,不管你在什么地方,無論你是何種身份,你終將會知道神廟的存在并去尋找。不是你在找它,而是它在呼喚你,這是一條回歸之路。”
      看著達杰長老一副嚴肅而又故作神秘的表情,卓木強巴淡然笑道:“對不起,我無意冒犯神或者佛在大師心中的地位,但我是一位無神論者,我只信科學(xué)。我相信,這世間沒有神也沒有佛,一切都是靠人類自身的努力創(chuàng)造出來的。”說完,他默默地注視著達杰長老的表情。
      出乎卓木強巴意料的是,達杰長老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如此回答,繼續(xù)道:“不,圣使大人并非不信,只是時機未到。你還沒有覺醒,當你覺醒的那一天,你就會相信,無所不能的佛,他就在你的身邊,他關(guān)注著蕓蕓眾生,并指引著你的方向。這外世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樣,有一些真相被掩藏了,距離帕巴拉越近,圣使大人將距離真相越近。終有一天,你,會覺醒。”
      在三位長老目光的注視下,卓木強巴不置可否道:“三位大師,你們對每位圣使都這么說嗎?”
      “不!”達杰長老肯定道:“只有你。因為你是我們所見過的最具法相和慧根的圣使,萬能的佛祖明示我們,圣廟的大門將由你手打開。”說完,三位長老將腦袋向前湊了湊,表情肅穆地盯著卓木強巴,像是在打量,或是在肯定。
      被三位老者如此盯著,卓木強巴有些不知所措,他尷尬地笑笑,換了個問題道:“那么長老們對你們守護的圣地知道多少呢?比如那個什么懸空寺和香巴拉。”
      丹巴長老道:“圣地的由來與地址我們已經(jīng)不知詳情,我們僅是守護者,有關(guān)圣地的一切詳說都來自前代的口述和村志記載。倒懸空寺是古代圣人修行的地方,那是一個終年不見天日的地方,以前一切瘟疫、疾病、妖魔鬼怪都是從那處滋生。圣人們以身驅(qū)走黑暗,以大德智對抗魔鬼,在那里修建了通天徹地的神通像,將一切邪惡都鎮(zhèn)壓在神像下面,從此西藏才變得寧靜起來。而圣使大人所尋找的帕巴拉,我們肯定它就是村志記載的圣地香巴拉,那里是人類最后的凈土。但是神明們不肯輕易讓人類得到它,所以將它置放在地獄的核心,只有敢闖地獄的勇士才能尋到它……” 雖然長老們沒有提起戈巴族人和光軍,一直以圣人和先祖來描述傳說,不過卓木強巴還是能從描述中聽出戈巴族的影子。長老們所說的和傳說中的香巴拉差異并不大,一個高潔神圣的地方,抵達那里有重重險惡,還要得到神明的庇佑。卓木強巴沒有聽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倒是聽了一大堆神話故事。
      卓木強巴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聽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準備起身離開。在告辭前,他幾乎是無意識地問了句:“三位大師似乎知道許多有關(guān)古藏的神話和傳說,不知道你們是否聽過紫麒麟的傳說?”
      或許是言語上的差異,三位長老并沒有馬上明白過來。卓木強巴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連忙解釋道:“戰(zhàn)獒,藏獒,大狗,長鬃毛,這么高的大狗。”他一面說一面比畫著。
      終于,丹巴長老最先明白過來,立刻發(fā)出一長串的發(fā)音。卓木強巴聽得不是很明白,這串發(fā)音里大概有“保護,守護”、“靈魂堅定”、“至高無上”等含義,但究竟表達的是什么,他就不是很明白了。
      看到卓木強巴一臉迷茫的表情,格列長老馬上說了一個幾乎所有藏民都耳熟能詳?shù)脑~:“高原雪狼。”
      “哦,不,不,”卓木強巴道,“不,高原雪狼我知道,但那是傳說中另一種神獸,不是戰(zhàn)獒。”
      說完這句話,卓木強巴已打算離開。但是他這個問題,似乎引起了三位長老極大的興趣,只聽格列長老道:“你等等。”老者轉(zhuǎn)身進入內(nèi)堂,不多時,顫巍巍地捧出一卷唐卡,展開之后,只見方形和圓形軌道上布滿了無數(shù)的小佛龕畫像。每個小佛龕里都畫有一尊形態(tài)奇異的佛像,那些畫像是卓木強巴從未見過的,都呈青面獠牙憤怒相,三眼,多頭多臂,各執(zhí)人骨法器,和生命之門里見到的那些佛像造型很相似。而在這幅畫的正中,被無數(shù)佛龕像包圍著的,是一尊大佛像,赤肉色,嗔三目著甲胄,四臂外展,上持一顱器,一人頭串珠,下執(zhí)骨刀骨鉞,左右各一童子,皆憤怒相,握拳持刀棒,而這尊大佛所乘坐的,正是一頭白色雪獒。
      那雪白的鬃毛蓬松而開散,粗壯的四肢牢牢攝地,畫師將肌肉的線條若隱若現(xiàn)地勾勒于白色的皮毛之下,將這頭雪獒的健碩體魄展現(xiàn)無遺。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的眼珠如琉璃透亮,一雙晶亮眼睛暗含森然殺意,睨視四野,令人不敢直面。而最令卓木強巴驚異的是,在這頭雪獒的軀干正中,除了那尊佛像的坐墊以外,從前襟到后臀,另覆蓋了一層金色軟甲。那耀眼的金絲軟甲與雪白的毛色形成鮮明對比,令這頭雪獒看上去更像一位即將出征的大將軍,那非凡的氣魄足以震懾所有妖魔鬼怪。
      由于這頭雪獒畫得如此逼真,卓木強巴幾乎不用細辨,馬上叫了出來:“戰(zhàn)獒!”他聽過無數(shù)戰(zhàn)獒的傳說,但戰(zhàn)獒究竟是怎么樣的,他卻很難想象。如今這幅唐卡上,描繪的那英姿勃發(fā)、威風(fēng)凜凜的著鎧甲雪獒,令卓木強巴意識到,這不是一般的雪獒,這是頭戰(zhàn)獒,古代傳說中,主宰戰(zhàn)場命運的斗士。
      格列長老看了看卓木強巴,肯定地告訴他道:“高原雪狼。”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在卓木強巴的印象中,高原雪狼從未和戰(zhàn)獒有過直接的聯(lián)系,而他也從未見過如此的畫像。他伸出手去,仿佛指尖能觸碰到柔順的毛發(fā)和緊繃的肌體。
      丹巴長老道:“這是先祖?zhèn)兞粝碌摹_@位是鬼王爄澧帝,守護著西南方,他的坐騎,就是高原雪狼。”
      “高原雪狼就是戰(zhàn)獒?”卓木強巴凝眉而思,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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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21 10:41:28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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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杰長老緩緩道:“圣使大人所說的戰(zhàn)獒指的是什么,我們并不清楚,但高原雪狼卻與香巴拉是密不可分的。”
      卓木強巴驚愕地聽著,達杰長老說的每一個字都令他心跳:“你知道,圣人們開創(chuàng)了香巴拉,這塊密教中傳承了萬年的極樂凈土,而高原雪狼和圣人們是一體的,不可分割,作為狼……它們是香巴拉最后的守護者。”
      達杰長老又說了一個卓木強巴聽不懂的詞,他只知道前面一個發(fā)音應(yīng)該指的是狼,可后面那一串發(fā)音,或許是高貴的、在什么之上的意思吧。他沒打斷達杰長老,只聽他繼續(xù)說下去。
      “在我們的歷史傳說中,高原雪狼與先賢們一起開創(chuàng)了雪域之國的輝煌,作為守護四方的瑞獸,沒有它們……”
      “等等……”這次卓木強巴打斷道,“我剛才似乎聽到大師說,守護四方的瑞獸?”他突然想到了戈巴族的瘋子吟誦的不動明王咒。“可以具體說說,有關(guān)四方瑞獸的事情嗎?”卓木強巴清楚,這四種動物依然在各種和經(jīng)幡上出現(xiàn),代表著不同的含義。不過,它們都已經(jīng)成為了神話傳說,也好像沒有同時出現(xiàn),四方瑞獸這種稱謂,卓木強巴更是沒有聽說過。
      達杰長老看了看另兩位長老,丹巴長老用盡量簡潔的描述,說了許多有關(guān)四方瑞獸的傳說,但是那些傳說,和卓木強巴所知道的流傳于其他地方的傳說沒什么不同,他沒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后來又由格列長老補全了高原雪狼和那些圣人先賢的故事,大抵是如何同圣人們一起降妖除魔、歷經(jīng)艱辛達成善果等等。此時的卓木強巴心中充滿疑惑,他迫不及待地需要得到解答,但在這些神話故事中,找不到答案,他準備去向方新教授請教,于是委婉地表達謝意并告辭了三位長老。
      在卓木強巴離開門口前,達杰長老道:“請原諒我們的好奇,圣使大人能告訴我們,為什么對高原雪狼如此在意呢?”
      卓木強巴回頭道:“如果我說,我的這次帕巴拉尋訪之旅,是緣于一頭藏獒,不知三位大師相信嗎?”
      不料,三位長老一起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丹巴長老道:“高原雪狼與香巴拉的確是不可分割的。”
      格列長老也道:“追尋著高原雪狼的足跡,一定可以找到香巴拉。”
      卓木強巴轉(zhuǎn)過身去,只聽達杰長老在身后道:“圣使大人還不愿相信,這就是萬能的佛對你命運的安排嗎?你為何會來到這里,將會前往何方,那是千百年前就注定了的!”
      卓木強巴笑道:“照大師這樣說,如果現(xiàn)在我就撒手不管,你們的預(yù)言不就落空了?”
      達杰長老平靜道:“你不會的,因為你是圣使,你能感受到帕巴拉的召喚。”
      卓木強巴心里咯噔一下,隨后微微搖頭,大步離開。
      卓木強巴離開后,亞拉法師卻從帷幔后轉(zhuǎn)出身來,問道:“怎么樣?”三位長老有的搖頭,有的點頭,卻都皺起眉頭,似乎在考慮一樣難以決斷的事情,只聽達杰長老沉聲道:“大青蓮。”亞拉法師面色一沉。

      卓木強巴在路上碰到多吉,拉住這個小個子獵人道:“早些時候那森說,長老不想見的人是見不到長老的,你是怎么說動長老的?”
      多吉道:“我也不知道,原本長老們都不同意的,但是后來與你們一起來的那位法師和長老們談過話之后,長老們便同意了。”
      “法師!你說的是跟我一起來的那位?亞拉法師?”卓木強巴想起來了,聽唐敏說,亞拉法師對廢墟里的神佛和機關(guān)也都蠻熟悉的,自己中毒昏迷時也是法師找到的解救方法,法師肯定知道什么。對,去問法師。
      卓木強巴找到亞拉法師,道:“法師,聽說你與工布村的三位長老談過話,他們才同意與我見面的。”
      亞拉法師道:“我想你弄錯了,強巴少爺,我與三位長老談?wù)摰氖怯嘘P(guān)我們宗教方面的問題,至于他們?yōu)槭裁磿馀c你見面,恐怕是與你的圣使身份有關(guān)。”
      卓木強巴道:“那么,法師,我與三位長老談話時,聽到一些事情,是我以前從未聽到過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指點。”
      亞拉法師道:“說出來聽聽。”
      卓木強巴道:“三位長老告訴我,戰(zhàn)獒就是高原雪狼。”
      “沒錯。”亞拉法師點頭,然后怪異地看著卓木強巴,似乎在反問,難道你不知道?
      卓木強巴驚愕道:“可是我研究藏獒快二十年了,從未看到過哪本文獻記錄過藏獒與高原雪狼有直接的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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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22 13:56:37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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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拉法師一愣,旋即露出恍然的神情,道:“我明白了,強巴少爺對藏獒的了解,來自于民間傳說和生物學(xué)領(lǐng)域的知識,而沒有從宗教方面著手,所以你不知道。事實上不僅你不知道,還有許多研究了一輩子藏獒的老專家,他們也未必知道藏獒與高原雪狼間有什么聯(lián)系。這個事情解釋起來很復(fù)雜,或許要花上大半天時間,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高原雪狼,指的就是藏獒,而且不是普通藏獒,它們特指戰(zhàn)獒。”
      卓木強巴道:“能……能簡單地向我解釋一下嗎?”
      亞拉法師想了想,道:“對高原雪狼的傳說,強巴少爺應(yīng)該不陌生。在人們口中,古代西藏的確有一種動物,它們活動在雪山之巔,救助那些受難的高僧或應(yīng)該被救的人。而在現(xiàn)代一些專家和研究學(xué)者眼里,高原雪狼,是古藏民將另一種雪域高原生存的動物神化后轉(zhuǎn)變而成。其實,高原雪狼是古代藏民對戰(zhàn)獒的稱呼。要知道,在古代,藏獒并不像今天一般被大多數(shù)人所認知,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接近或見到一頭藏獒,甚至連貴族也沒有那種資格,那是皇族的專有寵物。直到吐蕃王朝隕落,藏獒才離開深宮后院,散落到了高原各處。至于為什么藏獒會是皇族的專有寵物,又為什么到吐蕃王朝隕落才散布民間,那是一段長達幾百年的歷史,而且這段歷史,與光軍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如果你想知道,以后我們專門找個時間,我詳細地告訴你。”
      卓木強巴聽得熱血賁張,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于戰(zhàn)獒的了解,的確有一個領(lǐng)域完全沒有涉及到,或者說涉及得極為淺顯,那就是宗教!自己以前接觸到的宗教人士,幾乎都不曾知道藏獒與宗教有何種密切的關(guān)系,但是今天亞拉法師所說的,等同于將藏獒與高原雪狼聯(lián)系起來。那么通過種種高原雪狼的神跡,說不定能找出昔日戰(zhàn)獒的線索,乃至紫麒麟的線索,這正是他渴望的。
      卓木強巴又道:“有這么一個詞,叫狼……”他盡量模仿規(guī)范的長老發(fā)音,認為這個錯不了。
      亞拉法師淡淡一笑,道:“狼統(tǒng)領(lǐng),這是我們通常的翻譯,要詳細些可以叫天生狼統(tǒng)領(lǐng)。若按古文的原意解釋,有很多古宗教的術(shù)語,是很難理解的,不過其根本意思,大概就可以叫做狼統(tǒng)領(lǐng)。”
      “狼統(tǒng)領(lǐng)?高原雪狼是狼統(tǒng)領(lǐng)?這里面又有什么聯(lián)系?”卓木強巴又迷惑了。
      亞拉法師淡淡道:“這個很好解釋,狼統(tǒng)領(lǐng)的意思,就是指它們可以統(tǒng)領(lǐng)狼……”看著卓木強巴突然呆滯的表情,亞拉法師微笑道:“這個事情在今天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想問一問你,強巴少爺,在你研究藏獒的歷史中,你追蹤過多少野生藏獒,或者,你是否看見過野生藏獒?你可知道它們?nèi)绾卧诟咴仙妫磕敲茨阌质欠窨匆娺^與狼在一起生活的野生藏獒?”
      卓木強巴遺憾地搖頭。的確,他的藏獒研究史上,從未寫入過野生藏獒,他甚至一度懷疑,今天的高原上,是否還有野生藏獒存在,這是他研究藏獒的一大憾事,但是據(jù)他所知,方新教授曾經(jīng)追蹤過野生藏獒。而方新教授對那頭野生藏獒給予最多的評價,就是兩個字“神奇!”但方新教授也從未見過與狼一起生活的野生藏獒,那會是怎樣一個場景,卓木強巴無法想象。
      亞拉法師略帶惋惜地道:“你從未見過野生藏獒,是嗎?唉,或許今天,我們很難看到野生藏獒了。我之所以這樣問你,是因為在我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認識一位研究藏獒的元老級專家,他曾對藏獒與狼之間的關(guān)系,做出過這樣的評價——他說,人們普遍認為,藏獒的兇悍和忠誠,使它成為了最好的牧羊犬,它們是那些盜羊狼的天生克星,同時他觀察的多場狼與藏獒的爭斗,也發(fā)現(xiàn)了狼對藏獒的畏懼。當狼遇到有藏獒守護的羊群時,哪怕狼的數(shù)量是藏獒的十倍,它們也不輕易出擊,除非它們已經(jīng)饑餓得快要死去,或者狼群里有待產(chǎn)的母狼。但是他說,他感到狼群面對藏獒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不是一種對天敵的懼怕,而更多的是一種敬畏,那就像古代的奴隸或平民,見到最高君王時,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敬畏。”
      卓木強巴愈發(fā)震驚道:“你,你的意思是說……”
      亞拉法師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位前輩的。他對藏獒的研究,比你們要深入得多,涉及面也要廣得多。他曾經(jīng)將一頭狼和一頭藏獒關(guān)在兩個緊鄰的籠子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他曾提到,那頭狼不敢直視藏獒的目光,當藏獒看著狼時,狼只能盯著地面,夾緊尾巴,當藏獒靠近狼籠的一端時,狼會退縮到籠子的另一個角落,不敢靠近。他說,他從狼的身上,看到的不是恐懼和戰(zhàn)栗,而是緊張和不安,那是一種卑微。他還說,那是藏獒身上散發(fā)出天生的王者氣息,讓那頭狼的靈魂臣服,當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句玩笑話。他還做過一件驚人的事,就是他曾追蹤過一頭生活在狼群中的藏獒。”
      卓木強巴道:“他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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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拉法師道:“正是那次觀察的結(jié)果,令他徹底改變了對藏獒的看法。他說,他看到羊圈旁帶著鐵鏈的藏獒,就好像看到動物園籠子里的獅虎,只有當他看到狼群中的藏獒時,他才感受到了一種回歸,那就像蛟龍回歸了大海,金鵬展開了雙翼,當他看到那頭獒帶著狼群在高原上自由地馳騁時,他情愿自己是其中的一頭狼。而且,那位先生還從另一個方面做過調(diào)查研究。眾所周知,犬類與狼同祖同宗,都屬犬科,但是強巴少爺你可知道,在所有犬科動物中,唯有藏獒與狼的基因相差最大,幾乎已經(jīng)超出了同種科屬需要的百分之九十六以上的基因匹配率,因此也有學(xué)者以此為依據(jù),提出藏獒不是由狼進化而來的說法。但是那位先生,則提出了另一種完全與眾不同的觀點。他認為,在幾百萬年前,當狼的祖先向現(xiàn)代狼進化的過程中,有極小部分發(fā)生了異變,使它們成為狼的祖先中最為強大的個體,為了生存,它們必須追求更為強大的力量。數(shù)百萬年的進化演變,成就了今天的藏獒,它們和狼相比,擁有更強壯的體魄,更敏捷的速度,更鋒利的爪牙,更睿智的頭腦,它們是狼族中天生的皇者。那位先生更是認為,狼或者整個犬科種群,它們的基因里都烙印下了對藏獒的臣服,不是因為藏獒更強壯,只是因為,它們體內(nèi)流著高貴的血液。當然,后來的一系列實驗證明,這個理論不是很正確,但是那位先生,卻是現(xiàn)代第一位去驗證天生狼統(tǒng)領(lǐng)的人。”
      “可是你說他的結(jié)論是錯誤的?”
      亞拉法師道:“嗯,是這樣的,但是并不完全錯誤。那位先生最后更正了他的結(jié)論:是青藏高原的狼與藏獒間有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至于其他地方的犬科動物,似乎沒有那種臣服的謙卑。事實上,他離真相已經(jīng)很接近了,只是還不能正確理解狼統(tǒng)領(lǐng)的含義,如果他從歷史著手,或許能查到蛛絲馬跡。好了,強巴少爺,我已經(jīng)很簡短地介紹了一些學(xué)者的觀點,至于正確與否,我也不清楚。”
      “等等。”卓木強巴道:“法師怎么知道這些的?那狼統(tǒng)領(lǐng)究竟是怎么回事?”
      亞拉法師道:“我們當然知道強巴少爺是因為什么要去尋找帕巴拉,所以事先對藏獒也做了一些了解,但是我知道得并不多。”
      “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卓木強巴追問。他清楚,或許亞拉法師對藏獒所知的確不多,但是法師所知道的,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他不會放過任何提問的機會。
      亞拉法師微微揚頭,道:“我不知道,那位先生在我年輕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大歲數(shù)了,現(xiàn)在早已作古,我只知道他姓賽……”說完,他觀察著卓木強巴的反應(yīng),見卓木強巴沒有任何反應(yīng),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強巴少爺對這個姓,似乎不覺得有什么特別?”
      卓木強巴道:“姓賽,嗯,很少見,沒聽說過,是某個少數(shù)民族的姓吧?”
      亞拉法師笑了笑,道:“原來沒聽說過,那是我們藏族的姓,一個相當古老的姓,它甚至比吐蕃王朝,比象雄王朝存在的時間還要久遠。好了,天色已晚,我知道強巴少爺還有很多疑問,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我們應(yīng)該早點休息以保證充沛的體力,明天對我們來說,是一個考驗。強巴少爺你的疑慮,留到我們從倒懸空寺歸來之后再談好不好?我一定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而且這也是一定會告訴你的。因為這一切,那守護四方的瑞獸、高原雪狼和狼統(tǒng)領(lǐng)的代稱,都與吐蕃王朝的興盛和滅亡有關(guān),與光軍有關(guān),與帕巴拉……有關(guān)。”
      卓木強巴看著亞拉法師神秘的微笑,心中更加迷惑了。這藏獒與狼之間的關(guān)系,怎么又會和帕巴拉聯(lián)系在了一起?那狼統(tǒng)領(lǐng)究竟是指什么?
      走到門口,卓木強巴突然又想起了那三位長老說的覺醒,他扭頭道:“法師,還有一個……”
      “嗯?”亞拉法師望著卓木強巴。
      “算了,沒什么。”卓木強巴轉(zhuǎn)身離開,心中自嘲道:“怎么回事,竟然去質(zhì)疑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你到底在想什么,卓木強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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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9-4-24 13:26:26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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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木強巴并沒有像亞拉法師所說的那樣去休息,而是急不可耐地將這些信息傳達給了方新教授。對于亞拉法師所提及的與藏獒有關(guān)的種種,方新教授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將高原雪狼與藏獒聯(lián)系在一起,這將是一個全新的領(lǐng)域,他們以前想都未曾想過。
      當卓木強巴說起狼統(tǒng)領(lǐng)時,詢問方新教授道:“你覺得藏獒和狼一起生活,有這種可能嗎?導(dǎo)師。”
      方向教授道:“從理論上說,是可行的。要知道,狼是家族式團體,它們和別的種族不同,它們有接納外來流浪狼的習(xí)俗,而作為犬科動物,它們擁有近似的信號輸出和信號接收器官,這一點,對于確認身份信息和彼此交流很重要。而且據(jù)我的調(diào)查研究,大多數(shù)犬科動物,它們有著極其近似的肢體語言,尾巴的朝向、眼神、咧嘴、發(fā)音、打滾等等,就和人類的一些常用手勢一樣,全世界通行,這就為它們進一步交流奠定了更牢靠的基礎(chǔ)。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小說,叫做《荒野的呼喚》,寫的就是一匹人類圈養(yǎng)的狼犬,在人類社會里經(jīng)歷了種種事件,最后回歸到狼群,成為了一頭狼王的故事。撇開它的社會意義不談,從一頭狼犬逐漸過渡為狼王這個過程,作者寫得相當生動,雖然說狼犬比藏獒更接近于狼,但是我們不能排除藏獒與狼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我們之所以從未見到,只是因為今天,野生的狼和藏獒都太少了。但是對于天生狼統(tǒng)領(lǐng)這種說法,似乎太夸張了,我持懷疑態(tài)度。從你轉(zhuǎn)述亞拉法師的說法中分析,里面肯定另有隱情。”
      卓木強巴道:“亞拉法師說,他是從一位前輩那里得知某些信息的……”他又轉(zhuǎn)述了亞拉法師說起的那位前輩所做的種種調(diào)查研究,才說了一半,就聽方新教授道:“亞拉法師說的那位前輩,是不是一位姓賽的藏族人?”
      “嗯。”卓木強巴愣了一下,點頭。
      “導(dǎo)師你知道這個人?”
      “嗯。”方新教授道,“早年我讀大學(xué)時,我的老師曾提到過這個人。他說在解放之前,那人就是研究藏獒的狂熱愛好者,如果不是他,我的老師甚至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有藏獒這種犬科動物,正是那個人改變了我老師的研究方向和專攻課題。”
      說到這兒,方新教授停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從前。卓木強巴追問了一句:“導(dǎo)師,你的老師以前是研究什么的?”
      方新教授順口答道:“人工繁育大熊貓。”他回過神來,看著卓木強巴笑了一下,道,“那時候這個項目是科研重點。不過那位賽先生,其實算不上一位學(xué)者,他只是執(zhí)著于藏獒,所以我的老師稱他為藏獒愛好者。”
      “那你的老師一定知道很多賽先生的事情?他叫什么名字?是西藏哪里人?現(xiàn)在還能找到他嗎……”卓木強巴一口氣問道。
      方新教授道:“不,不,其實我的老師也只是很偶然地與他見過一次面,以后他們都是書信往來。我的老師一直管他叫賽先生,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記得老師提過,賽先生有一種很奇怪的身份,那是一種和動物有關(guān)的職業(yè),據(jù)說在西藏也是極為特別的職業(yè),叫什么來著,我忘記了。”方新教授扶著鏡框揉了揉鼻甲,接著道,“總之,我的老師對賽先生有個很高的評價,說他是解放前和解放初期,對藏獒了解的第一人,而且這個人精通多種語言,有很淵博的學(xué)識,所以我對他還有一點印象。但是這位賽先生從未出現(xiàn)在任何報紙雜志或是學(xué)術(shù)機構(gòu)之中,他應(yīng)該是獨來獨往的,或許與他那種神秘的職業(yè)有關(guān)吧。”
      原本以為方新教授的老師能知道得更多一些,卓木強巴隱約有些失望。方新教授看在眼里,微笑道:“好了,今天我們的收獲已經(jīng)夠多了,這些線索看起來毫無頭緒,卻是一個全新的方向,假以時日,我們一定會有重大突破。今天很晚了,亞拉法師說得對,明天或許很危險,我們應(yīng)該做好準備,現(xiàn)在來討論這些問題時機不是很恰當。先回去休息,OK?”
      卓木強巴思索片刻,重重地點頭離去。

      幽風(fēng),石墻,浩渺星空下,一只夜鷂正飛向那彎牙月。呂競男來到住所后院,對黑影道:“亞拉大人。”
      黑影轉(zhuǎn)過頭來,淡淡道:“唔,你知道嗎,工布村是我們南方外金剛院部后裔,生命之門里是我們的圣壇。”
      呂競男輕呼道:“啊,這……這我倒是沒有想到,只是覺得有些熟悉。”
      亞拉法師道:“這次能和他們?nèi)〉寐?lián)系,真是出奇的收獲,分別一千年了,他們?nèi)詧允刂约旱氖姑H绻皇窃谑匆娎锩娴哪切〇|西,我也想不到他們竟然是南外金剛部的后裔。”呂競男看著已消失成黑點的鷂鷹,道:“告訴長老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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