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蝶變

李迪

　也許是因為他體內(nèi)流著蝶舞與張拾來的血吧，他很聰明，十幾歲就靠著我僅剩
下
的一塊金子創(chuàng)業(yè)，事業(yè)蒸蒸日上。他也很照顧思龍，什么事也不用我操心。我想我
是
世上最幸福的母親！

　　只可惜我同時也是世上最不幸的女人，龍頭最后那夜失望的表情還是夜夜出現(xiàn)
在
我的夢中。悔不當(dāng)初的折磨每每令我痛徹心扉！

　　多年的思考，我終于明白了，原來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愛上了就放不
下。
就像我對你。這就是你當(dāng)年話里的含義嗎？為什么，為什么我要到今時今日才明
白！

　　在守諾與思龍長大成人后，我的心中已經(jīng)再無牽掛了，能支持我活下去的就是
每
天向天誠心祈求。

　　祈求我們能隔世再相逢，如果我們再能相遇的話，我絕不會再讓你失望地離
去！

　　祈求君姐能成蛹化蝶，下輩子能再與常福相逢！

　　祈求張拾來能逢兇化吉，為你與蝶舞報仇。

　　祈求蝶舞沒有死去，讓她重回屬于她的年代！

　　祈求常福與倩兒能逃出金沙江幸福地生活。

　　歲月不饒人，近70年的時間已將當(dāng)年的紀(jì)柔變成了一個百病從生的老婦人
了。我
  自知不久于人世，所以在將死之前再次踏上金沙江的土地上。每走過你曾停留的角
落，感受你的氣息，我那失落的心就快要不能活了！

　　金沙江的星空依然燦爛，但是沒有了你的陪伴，我的心也只能隨著月色在江水
里
漂流著，找不到停靠點(diǎn)！我是一朵風(fēng)中飄搖的野花，因為你的愛才能勇敢地盛
放。現(xiàn)
在這花就要凋謝了，我不害怕。只希望野風(fēng)能將我凋零的花瓣葬于你曾駐留的每一
個
地方……

　　“風(fēng)花……風(fēng)葬……”看到日記最后幾行的時候，我早已哭得不能自己了，“紀(jì)
柔，
她……”“我們把她的骨灰撒在金沙江邊的土地上。”思龍哽咽著回答了我還沒來得及
問的
問題，“這是她的臨終前吩咐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能讓自己的思緒平伏下來，“你們就是憑著這本日記，決定
在這
個年代尋找我的？”“是守諾哥哥決定的，他說你一定還生存著，他能感覺到！”思
龍
嘆
氣說。

　　這時身邊的守諾向思龍打了幾個手勢，思龍點(diǎn)頭表示明白后道：“他說，你即
使什
么都忘記了，也不會忘記你與拾來叔叔的定情之詩，這首詩也是守諾這個名字的源
頭。”

　　我回頭望著身邊的守諾，他眼里的堅持讓我動容！

　　“對不起，守諾，是我的無能讓你變啞。我錯過了很多東西，錯過了你的成長
過
程。”他含笑望著我，向思龍做了幾個手語。“我能明白當(dāng)時你的處境，很佩服你的
選
擇。有你這樣一個母親，我很驕傲！”思龍緩緩翻譯道。

　　他的話只讓我的淚流得更猛。

　　“不管怎樣，你都是我最親愛的人。”守諾繼續(xù)“說著”。

　　我緊握他的手，感受那種親人的感覺！雖然一切都匪夷所思得有點(diǎn)不真實，但
那
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那拾來呢？你們有找尋過他嗎？”“找過，但當(dāng)年的事早已歸于塵土，沒有任
何
消
息。”我的心一緊，拾來他究竟在哪兒，是生是死？！

　　我跟他們倆聊了很久，問起他們的逃出金沙江后的一切一切。我跟守諾的關(guān)系
很
微妙，我們是母子，但相處的時候，他卻更像個長者，但他還是很敬重我。也許人
與
人之間的情感不在乎他們的關(guān)系如何，輩份如何，只在于他們的心意如何！

　　送走守諾與思龍后，我想了很多。

　　紀(jì)柔將守諾教得很好，真的很好。他從我還沒跌入那年代起就開始尋找著
我，這
么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過。能有這樣一個兒子，我真的很幸運(yùn)！

　　君姐的身體雖然在炸彈中灰飛煙滅了，但她一定還永永遠(yuǎn)遠(yuǎn)留在爺爺心中！而
且
在爺爺?shù)男睦铮�她一定是世上最美麗的蝴蝶�?br />
　　終于明白到為何爺爺與奶奶要改姓“寧”。他們一定是當(dāng)年走出金沙江后，為了
避
世需要改名換姓。而君姐舍身救了他們，為了感恩，全家索性跟著君姐姓“寧”。想
到
這兒，我很為自己的姓而驕傲！

　　這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一旁的小妮在發(fā)著呆，像在腦子里苦苦搜索著什么。我知道她剛
才
在一邊旁觀著一切，定能猜到個大概，所以我干脆把事情從頭到尾講給她聽。

　　她是X檔案的忠實fans，很能接受不可思議的事。在聽了我的故事后，她沒有
太大
的驚訝，只是更苦惱地沉思著。

　　“小奈，你們剛才的故事某些情節(jié)像在哪兒聽過，但我一時間卻想不起來。”過
了
很久，她才道。

　　什么，小妮聽過？她在哪兒聽過？誰講給她聽的？當(dāng)年的“故人”么？

　　難道是拾來？！他還生存著嗎！？
40
　　“你快想一下，無論如何都要想出來！”我一下急了。

　　小妮又呆呆地想著。

　　“啊，我想起來了，”她突然高呼。“是那個帥哥！小奈，你還記得兩年前你去
四
川
的那一天，報紙上不是登了一份很奇怪的尋人啟事。”

　　小妮一提，我馬上就想起來了，那天我在醫(yī)院門口碰上一個很奇怪的男人，后
來
小妮還打電話告訴我那男的與我有關(guān)！

　　“我記得，怎么啦？是他告訴你這故事的嗎？他從哪兒聽來的？”“你別心
急，從
  頭
聽我說起行嗎？”小妮見我情緒異常激動，安撫著我。

　　“那個男的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只記得那天他來看精神科的何教授，由于是個
帥哥
我就主動申請做何教授的助手，順便多看他幾眼。他的樣子好像很興奮，又好像有
點(diǎn)
失落迷惘，總之我都說不清楚了。你知道他一開口說的話是什么嗎？”小妮興奮的
望著
我問道。

　　我搖搖頭，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心情跟她玩猜謎游戲，只想快點(diǎn)知道任何有關(guān)拾來
的
消息。“他說他今天登了一份尋人啟事，尋自己的夢中情人，結(jié)果剛在醫(yī)院門口就
碰上
她了！”

　　他說的那個女是我，沒錯！可是，我什么時候成了別人的夢中情人了？

　　“我一想就想到他說的是你啦，所以就馬上打電話給你。誰知被你掛了電
話！”小
妮扁扁嘴說。“對不起，”馬上道歉是最聰明的方法，因為我現(xiàn)在沒閑情跟她拌
嘴，只
想聽她講下去。

　　“算了，我也不是來算帳的。那男的病可奇怪了，他說他從小就經(jīng)常發(fā)著同一
個怪
夢，夢里有一個女人淚眼汪汪地對著他念著一首詩。”

　　“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jié)未成。江邊潮已平！”我不加思索就答了。突然
心
里有種奇怪的念頭，但說不出個具體來，只覺得這男的對于尋找拾來很重要！

　　“對，就是這詩！他說每次發(fā)完這個夢，心里就像刀割一樣的痛，像是忘記了
一樣
很重要的東西，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忘什么。這夢隨著年紀(jì)的長大，越發(fā)頻密，他無
法
像正常人一樣過生活，最少他不能愛上除了夢中這個女子外的其它女生，每天活在
自
己的夢境世界里。很是困擾呢！所以他決定登尋人啟事把這個女生找出來。”

　　“那他去看精神科的目的是什么？”我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奇怪的念頭越來越盛
了！“做催眠！”“催眠？”我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他不是登啟事尋人了嗎？還去做催
眠
干嘛呢？

　　“他說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忘記了什么，他要把它找出來！”“那何教授怎么說
？”
“何教授說那男子的病的確很奇怪，值得研究。他的腦子里可能存在某些理應(yīng)被封
鎖的
記憶片段逃了出來。而那記憶片段實在太強(qiáng)烈了，無法再被壓制回去，于是成了困
擾
他的夢境。”

　　強(qiáng)烈的記憶片段？他腦子里強(qiáng)烈得無法壓制的記憶里有我！而且還有我們作為
生
生世世相認(rèn)憑證的詩！那除了是拾來外，不可能再有誰了！

　　“那男的被催眠之后說了些什么？”我迫切地問。小妮很不好意思地笑著
說，“當(dāng)
時
我太累了，只聽了個開頭就被何教授給同時催眠了。其中有提到蝶舞這個名字。”

　　不是吧！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竟然睡著了？！我心急得像火燒了一樣，有點(diǎn)想揍人
的
沖動呢！

　　“你別急，我忘記了不要緊，你可以去找一下何教授啊。”小妮一看勢頭不
對，馬
上亡羊補(bǔ)牢。“做催眠的時候不都有做錄音存檔的嗎？說不定何教授那里還有當(dāng)年
的錄
音帶！”

　　“希望他一定要保留著，不然的話，我只能把何教授也催眠了，要他復(fù)述當(dāng)日
的情
況！”我當(dāng)然是在說氣話，因為我的催眠功力僅限于上課時催眠自己而己！

　　急急忙忙地找到何教授，可是他總說基于病人的隱私權(quán)，不肯把錄音帶交給
我！
這時候我想起了守諾，只要是人的社會都會有錢好辦事！只不過以往是金子，現(xiàn)在
是
鈔票而己！看來人性在這么多年都沒有怎么改變，只是用懂華麗的言語掩飾著！于
是
托守諾不論用什么途徑都要給我把那錄音帶拿到手！

李迪

一天之后，那盒錄音帶終于到我手上。

　　拿起它的時候，我的手都發(fā)抖了。里面極可能藏著拾來的一切記憶啊！包括我
與
他的，更包括他后來失蹤后的一切一切！

　　錄音帶里前面一大段是何教授的的催眠誘導(dǎo)語，果然是稍為正常的人聽了都會
睡
著，我真的錯怪小妮了！錄音機(jī)里傳來一個年輕的男聲，他斷斷續(xù)續(xù)說著他被催眠
后
看到的片段：

　　我看到她了，在一大堆人群之中。她的眼晴很清澈，沒有一點(diǎn)俗氣，就像一顆
珍
珠般明亮！我不想這顆珍珠被任何人沾污，包括我自己，只想把它好好地珍藏起
來。

　　我慢慢走近她，她很害怕，但眼里閃著熊熊的生存欲望。這一刻我決定了，她
就
是我要的女人，一個與我心靈契合的女人。

　　我很喜歡定定望著她，看她說話的樣子，害羞的樣子，還有她跳舞的樣子。她
跳
舞的時候很美，真的很美，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對了，我想起來了，她叫蝶
舞！

　　是那個下大雪的夜晚，我們相擁著在雪地里起舞。她很嬌小，我有股把她揉進(jìn)
體
內(nèi)的沖動！她望著我，很深情地望著我，我很想吻她，但卻不能，因為我怕自己沾
污
了她！

　　我看見她眼里的淚水，心好痛，好痛……

　　是那塊大石，江邊的大石。她偎在我懷里，編著兩個同心結(jié)，一個交給我，然
后
輕輕地吟那首詩，就是夜夜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那首詩，她念得很深情，很深情……

　　我看見她懷里抱著一個孩子，很溫柔地抱著。是我與她的孩子！他的樣子很精
靈，很像蝶舞……

　　是一間很大的屋子，屋子里有很多人，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的眼晴像鷹一樣逼視
著
我。他說他是我義父，我的命是他給的。他要我去幫他刺殺一個叫龍頭的人。

　　我看見了，我看見那個夜夜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境象了！是蝶舞，她淚眼婆娑地望
著
我，一遍又一遍念著那詩：“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jié)未成。江頭潮已平！”

　　我們還約定了，生生世世都會找到對方，以此詩為憑……

　　在江邊上，我看見自己拿著刀殺人！一個人，兩個人，他們在我的面前倒下
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蝶舞的聲音，是從那邊的斷崖上傳來的。接著，她就從崖
上
掉下來了！

　　不要啊！蝶舞不要死啊！

　　心好痛！痛得不能跳動了……

　　手好痛，是后面有人偷襲了，我本能的避開，但血還是如泉般涌出來！我發(fā)了
狠
般提起刀戰(zhàn)斗著，龍頭也一樣。我們都分別被兩個人圍攻，他很快就支持不住
了，中
了一刀，又一刀，全身是血的倒下了！

　　“紀(jì)柔……”他在斷氣時還喃喃的念著……

　　我在有人那般高的蘆葦叢里死命奔跑，不能被他們抓到，絕對不能！因為我要
報
仇，為龍頭，為蝶舞……

　　我躲在一間很破的屋子里，對面是一個斷了雙腿的人。他表情很平靜，像個與
世
無爭的和尚。我記得我曾經(jīng)與他對戰(zhàn)過，是我把他的腿切斷的！但他眼里一點(diǎn)憤恨
的
意思也沒有，只是可憐地望著我。我在屋子里拼命練刀，手上的傷使我的刀法無法
再
練到以前的境界，但我還是在拼命地練著……

　　我躲在一個角落里，看到那中年男人了，那個自稱是我義父的男人。他很惶恐
的
樣子，并像個囚犯一樣把自己與一箱又一箱的金子關(guān)在一個大鐵籠里。我把一袋雞
血
灑在他屋子的外邊，并在墻上刻了只蝴蝶……

　　我看到山谷口，前面是一大群人與很多箱金子，那中年男人也在里面，他受不
了
那心驚膽顫的生活，準(zhǔn)備逃走了。不能讓他離開！我要他死！我提起刀朝他沖
去，但
有好多人走過來圍攻我！越來越多，我中刀了，快招架不住……

　　我一刀把箱子斬開，黃澄澄的金子從箱子里滾出來，圍攻的人一下子散開
了，他
們都去搶金子。我提起刀朝那中年男人走去，驚恐的他從袋里掏出一把手槍，朝著
我
開槍！

　　我沒有避開，加速往前沖，在身子中槍的一剎那，我把他的頭割了下來！我也
倒
下了，沒有痛楚，只是覺得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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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是一陣的靜默，然后是教授的聲音，他正在讓那男子醒過來。

　　“你以前每次發(fā)完那怪夢后都會做什么？”

　　“畫她的像。”那男聲淡淡地道，“只有這樣才會使我脹得發(fā)痛的胸口得到一點(diǎn)
緩
沖。然后拼命地想著她，想著她的眼睛，想她如珍珠般的淚水。我知道這很不合
理，
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那這一次呢？你做完催眠之后又是什么樣的感覺？”

　　“悔恨！因為我竟然忘記了那么重要的承諾！”

　　“那只是一些記憶片段，你那么肯定一切是真實的？”

　　“肯定，因為我的心，至今仍在為她而痛。”

　　錄音帶在這兒停了，但我的眼淚卻在這一刻涌出來。拾來他最終還是逃不出金
沙
江，與張?zhí)弥魍瑲w于盡。當(dāng)年金沙江的恩恩怨怨終于還是歸于塵土，淹沒在時間的
洪
流里，剩下的只有我們之間的那段真情與承諾！

　　拾來，他謹(jǐn)守了當(dāng)年的承諾，生生世世都會來找我！他的確來過了，雖然軀殼
換
了，心沒有變。他，仍然是深愛著我的拾來！只是當(dāng)時的我與他失之交臂！悔恨的
淚
水流得更兇了……

　　我把這消息告訴守諾，我們一起尋找這個男人，這個有著拾來靈魂的男人！但
他，卻像空氣般無聲無息消失在這個城市里！

　　失落地走在舊城的小路上，突然看見了那位算命先生。那位能預(yù)知我置諸死地
而
后生的算命先生！

　　他微笑地望著我，“我早知道你會來。”我勉強(qiáng)笑了一下，“多謝你的指點(diǎn)，讓
我
能
置諸死地而后生。”誰知他竟然搖搖頭，失望的說：“原來你還不明白，真正的置諸
死
地而后生不是指你。”不是指我？那是指誰啊？難道是拾來？

　　我驚訝地望著他，望進(jìn)他深不可測的眼里。突然，我驀地明白了。我一直以為
指
的是我自己，指我每次都能在放棄生存時而穿越時空存活下來。但現(xiàn)在我明白
了，他
指的不僅僅是我。真正置諸死地而后生的是拾來以及我們的真情！

　　張拾來是死了，但他的靈魂在轉(zhuǎn)世后仍保留在另一個軀體里，憑借催眠，他記
起
了前世的一切，包括我們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拾來他，等于是復(fù)生了！

　　“先生，既然你知道他能置諸死地而后生，那么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兒，求求你
告訴
我！”他合上眼，語帶玄機(jī)的說著：“從哪里來，到哪兒去……”

　　從哪里來？

　　拾來他當(dāng)然是從金沙江來的！

　　對了，為什么我從來沒想到，回復(fù)了前生記憶的“拾來”，鐵定會去金沙江！特
別
是，明天就是我的生辰，拾來不可能會忘記的……



　　我坐在江邊的大石上，從日出等到日落。金沙江里夕陽西下的景色還是一樣醉
人，沒有隨年年月月而變遷。

　　今天是我的生辰，拾來，你還記得嗎？望著夕陽，我怔怔地嘆著氣。

　　“你終于來了，蝶舞！”身后傳來陌生的聲音，但卻是熟悉的呼喚！轉(zhuǎn)身望著眼
前
的這個男人，一張陌生的面容，但眼里藏著釀了半個多世紀(jì)的深情！

　　眼淚又滑下來，這，已不知是我第幾次為他動心，為他流淚了！我緩緩地走近
他，輕撫那張臉，心痛地問著：“回復(fù)了前世的記憶，痛苦嗎？”

　　“痛苦，”他反握著我的手，緊緊的。“但里面有你，再痛也值得！前生所欠你
的
深
情，我會用這一輩子來償還給你。”是拾來那種堅定的語氣！

　　沒有言語了，我只是像以往一樣把頭輕輕埋在他的懷里。雖然軀殼變了，但那
熟
悉的感覺沒有變。

　　他仍是金沙江邊的張拾來，我還是他的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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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故事借鑒了倪匡先生《黃金故事》里金沙江邊淘金的背景，為此，真的非常
感
謝倪匡先生創(chuàng)造了一個如此震撼人心的時代環(huán)境！

　　君姐這個人物我是以二戰(zhàn)中的慰安婦作為原型的。記得在寫君姐死那一節(jié)的時
候，自己的眼淚也不知不覺流下來。是心痛，為她們的遭遇，她們的無奈。但不心
傷，因為知道這也許是君姐最好的結(jié)局。寫完這故事之后，我有好一段時間都無法
從
故事里抽離出來，還試過連續(xù)兩天晚上夢到蝴蝶。可能是潛意識里真的很希望君
姐，
更正確的說是像君姐這樣的女子，能化身蝴蝶，展開七彩的翼在人間幸福飛翔！

　　這是一個有點(diǎn)心痛的故事，也許是因為亂世的愛戀，總會或多或少帶上一點(diǎn)遺
憾。無法聽到紀(jì)柔對自己的愛意，是龍頭一生的遺憾。沒有來得及親口說出對龍頭
的
愛戀，也是紀(jì)柔一生最大的遺憾。她為了這個無法彌補(bǔ)的遺憾，選擇堅強(qiáng)地生存下
去，為他的愛而生存！希望失望地踏上黃泉路的龍頭，最終能明白紀(jì)柔這份心意……

　　無論如何，這只是一個故事。希望現(xiàn)實之中所有動人的故事都能有一個美麗的
結(jié)
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