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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醫(yī)科大學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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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李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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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記錄] 國之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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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47:00 | 只看該作者
“他真的把我掐疼了!”女孩子委屈的舉起胳膊給我看,十個青紫的手指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扎眼。
“真的,很疼的!”女孩子把右臂向我眼前湊了湊說道:“你看看,都紫了!”
我把伸到眼前的手臂推開:“你知道他是在你拼命打他,沒有辦法才把你舉過來的嗎?”
“我膽子小。我被嚇壞了,可是他掐得太狠了,他不會用抱的嗎?”
女孩子的話讓隊員們善意的笑起來,連司馬也憋不住笑了,女孩子意識到自己失口了,滿臉通紅的低下頭。
“店里還有你的同伴嗎?”我揮手示意隊員們閉嘴,笑著向女孩子問道。
“有啊!陳佳一還在里面,還有兩個買東西的外地游客是男的!”女孩子想了想說道:“壞人有三個人,讓我們排成一排,他們躲在我們后面,說是要我們擋子彈……”
“店里的面積有多大?”我打斷她的話問道。
“20個平米,就一間房,全是貨,他們直罵沒有地方躲!”女孩子說起話來像是打機關槍,語速很快。
“匪徒的要求是什么?”
“他們讓我告訴你們,要大阿訇去見見他們,不然,過十分鐘就殺一個人!”女孩子突然驚慌起來,眼眶里重新充滿了淚水:“呀!陳佳一還在里面,求求你們,救救她!”
女孩子后面的話我根本沒有聽見,心里在想:這群東突真他媽的拿我們當猴耍,把大阿訇給你送過去,丫還不立刻起爆炸藥!嘴里不由得說了句:“扯淡!”
女孩子柳眉一橫嬌叱道:“你說誰?”
“沒說你!”這女孩子怎么這么愛接話,我苦笑著搖搖頭,轉過身打開電臺說道:“‘老板隊’呼叫現(xiàn)場總指揮,
“我是現(xiàn)場總指揮畢建軍,‘老板隊’請講!”
“北京就他一個總指揮嗎?”邊上小許嘟囔了一句,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吐吐舌頭跑到一邊去了。
“畢總指揮,據逃脫人質講……”
“我有名字,我叫何蓉蓉!”女孩子聽見我叫她逃脫人質生氣了,大聲的報出姓名。
我沒有理她接著說道:“匪徒還剩下三個劫持人質三名,兩男一女。商店的面積20平米左右沒有后門,地方狹小,匪徒現(xiàn)用人質作盾牌。他們要求大阿訇去面見他們,并威脅十分鐘殺一名人質。初步情況就是這些,請派人接收脫險人質,我們準備撤離現(xiàn)場!”
“什么!你們想走?沒門!”畢建軍還沒有回話,何蓉蓉跳下車叫嚷著蠻橫的攔住我:“我朋友還沒有出來呢!你們不許走!”
“老板隊、老板隊!”耳機里傳來畢建軍的呼叫聲,我向何蓉蓉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轉過身說:“請講!”
“老板隊,國安局李代局長來了,讓他和你說吧!”
耳機里傳來李代局長的聲音:“‘老板隊’,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防止匪徒得知大阿訇離開的消息,狗急跳墻殺害人質。這里的情況我已向上級匯報并對大阿訇做了通報,上級同意你們留下,大阿訇對我們做法也很支持!現(xiàn)命令你們:配合干警解決人質問題!”
“是!保證完成任務!”我結束了通話。電臺開的是群通頻道我和李代局長的通話,隊員們都聽見了不等我說話,紛紛舉起拇指向我示意沒有問題。
一隊身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武警,悄悄的運動到旅游店的后面完成了包圍。我端著望遠鏡觀察著附近的情況,何蓉蓉湊到我耳邊說道:“你們還走嗎?”
“不走了!救出你的朋友我們再走!”
何蓉蓉像個傻瓜一樣立刻跳起來歡呼,嚇的我一把拉著她蹲下對小許說道:“把何蓉蓉交給你,你把她帶到右翼警察那里!”
“我不走!我走了你們逃跑了怎么辦?我要在這里看著你們!”何蓉蓉儼然是一個督軍了!
何蓉蓉簡直就是個魔頭,這么危險的地方她怎么就不害怕呢?我剛想勸她離開,司馬突然回過頭來說道:“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送回店里去!”
“你敢!不走就是不走!”何蓉蓉索性坐下了。
“你、你……”司馬氣的說不出話來。
“嗒嗒嗒嗒”一名匪徒突然跳出旅游店沖天鳴槍,刺耳的槍聲讓何蓉蓉的蠻橫瞬間消失,雙手掩耳拼命的尖叫起來。我向小許使了個眼色,小許一把拉起何蓉蓉故作驚慌的說道:“快,匪徒要打炮了!”
“他們還有炮?”何蓉蓉嚇得花容失色,終于和小許向街道另一端的警察跑去。望著遠去的背影,隊員搖著頭說道:“老天爺,怎么會碰到這么個傻大姐!”
匪徒開始喊話了:“你們給我聽著,還有一分鐘,如果大阿訇不來,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說完囂張的對著我們掃了一梭子。
低頭躲過子彈,我對著電臺說道:“畢總指揮,我過去!”
“不行!”畢建軍一口回絕了我的請求:“堅持一下,談判專家三分鐘內到!”
“還有三十秒!”伴著匪徒的喊聲,一名男人質被推出來。匪徒抓住捆的像個粽子似的人質,推倒在地據槍瞄準他的頭喊道:“還有二十秒!”
“牛皮,掩護我身后!”我對著電臺喊了一聲:“來不及了!我出去了!”不等畢建軍回答我走出掩體對著匪徒大喊:“不要開槍!我是警方的代表!”
“站住!不準過來!“匪徒把槍口對準了我。
“靠!你怕什么,我又不會咬人!”輕蔑的笑了笑,我開始脫衣服,不長時間我脫成了赤背,挽起褲腿原地慢慢的轉了一圈讓匪徒看清我身上沒有武器,我大步向匪徒走過去。
“站住!站住!”
“我靠!你是不是個大老爺們?你們有三個人,我赤手空拳的你怕什么?”我滿臉輕蔑的表情:“大阿訇被你們個擊傷了正在包扎,過一會就會來見你們,我先陪你們聊聊!害怕呀?算了,和沒血性的男人聊天沒意思!”我扭頭向回走。
“讓他進來!”背后突然傳來一個粗嗓門。
“回來!”匪徒喊起來。
“這就對了嘛!聊聊天怕什么!”我大搖大擺的走到匪徒的面前。
“跪下!”
“靠!你有病啊!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算什么?”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雙手說道:“不就是想綁上我嗎,來吧!”
匪徒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掏出手銬把我銬起來,仔細的搜身后把我的腰帶抽下去說道:“你要求來送死,可怪不的我!自己提著褲子進去吧!”
“你這是跟誰學的?”我笑著和匪徒開玩笑:“要是我惹你們不高興,你們一槍把我斃了,可千萬記得給我提上褲子!我可不想明天頭條新聞上出現(xiàn)某警員英勇殉職的光屁股照片!”
匪徒用槍用力的捅了我一下:“媽的,那來的這么多廢話,趕快進去!”
我哼著《咱們新疆好地方》大搖大擺的走進旅游店。特警們不知什么時候把電掐了,店里悶熱異常,兩個匪徒一個戴紅頭套一個戴綠頭套,躲在人質背后大汗淋漓,我向店門口退了兩步。
“站住,干什么去!”紅頭套喊起來。
我沒有理他,對著警察的陣地大喊道:“誰把電停了?太熱了,馬上恢復!”喊完了,我站在門口等著,看著風扇“嗡嗡”的轉起來,這才大步走進去。
“站住!”距離臉色蒼白的人質還有三米的時候,紅頭套命令我站住,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紅頭套嘲弄的說道:“你是個共產黨的官吧?”
“是啊,我是個小官中隊長而已,水平太差當不成大官,也就這水平了!”我伸手去褲袋里摸煙,匪徒的槍口立刻對準了我,我連忙說道:“煙,你們不抽煙嗎?”
匪徒抬抬槍口示意我可以拿煙:“你們共產黨的官,只知道享受,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那要看什么級別了,像我只是個跑腿的命,只能關心我自己的死活”我隨著匪徒的思路說話,順手拿出一支煙點上,深吸一口把煙盒丟到地板上問道:“你們不抽煙嗎?這可是好煙!臨來的時候我們大隊長給的,特供中南海的‘小熊貓’小平同志最喜歡抽的!來一支?”
“抽你的吧!你怎么這么愛說話?”綠頭套惡狠狠的問道:“他媽的,那該死的大阿訇什么時候來?”
“大阿訇啊!他有事兒來不了了!”我裝傻充愣的說道:“有什么事,你們對我說吧!我是全權代表!”
“奶奶的!耍我!”綠頭套怒不可遏的沖過來,掄圓了槍托對著我就是一通狂砸
“住手!”看樣子是個頭頭的紅頭套喝退了綠頭套,接著說道:“我再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大阿訇還不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無辜市民流的血,這責任由你們來負擔!”
“我靠!你們腦筋是不是有毛病?”我擦去嘴角的血跡,拾起掉在地板上的煙吸了一口說道:“你們也不想想,把大阿訇送過來你們還不在第一時間,把他和人質一起殺了!你們把我們當傻瓜了!”
“他不來,你們一樣誰也活不了”說著綠頭套“唰”的扯開衣襟,露出纏著胸腹間的炸藥。
“不用向我顯擺!我知道你們有炸藥!這里半徑一百米內已經沒有人影了”我信口胡勒:“起爆吧!死了就一了白了了,我老婆和我離婚了,上級要開除我,每個月的工資就那么一點點還要付贍養(yǎng)費,抽煙的錢都沒有了,我也不想活了!媽的,死了更好,可以給我媽留下一大筆撫恤金!”
這次匪徒沒有說話,一個男人質憤怒的大喊起來:“他媽的你還是不是人?你想死別拉上我們陪葬!”
“你嚷什么嚷!”我立刻像只公雞似的提著褲子站起來喊道:“媽的,他們又不聽我的!我說不拉,他們就不拉了?我不來他們一樣拉火,你他媽的以為我想來,他媽的的是那個該死的老頭怕向上級交代不了,逼我來盡人事而已,我是來陪你們死的!”
“媽的,給我閉嘴!”紅頭套給了男人質一槍托,綠頭套跳出來想打我,我知趣的閉上嘴坐下了。綠頭套這次沒有急著回去,單手提著槍慌亂的向外胡亂的張望。紅頭套這時也按著男人質蹲下然后在人質身后盤著腿坐下了,UMP。45沖鋒槍橫放在大腿上。
“看來你也是不得志,不如你跟我們干吧!”紅頭套得知大阿訇不會再來了,殺人質我又不在乎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策反我。
“你以為你們還走得了啊!跟你們干?跟你們干什么,去陰間干哪?”
紅頭套喝住想打我的綠頭套說道:“我們根本就沒想活著離開,我是說我放你走由你殺了大阿訇!完成我們的任務!事成以后,你或你的家人將會得到1000萬美金!”
“靠!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你們還有錢嗎?”我嘲笑著說道:“你們東突現(xiàn)在落魄到販賣人口到歐洲去作妓女來籌集資金。還他媽的1000萬美金,1000萬美金,你們要把5000個新疆姑娘拐賣到歐洲,要是你們有這個能力還他媽的用東炸炸西炸炸,老鼠似的東躲西藏?”
綠頭套渾身一震,竟然憤怒的盯著紅頭套,綠頭套一定是有親人失蹤了!
“放屁!這個共產黨的宣傳!”紅頭套看見綠頭套的表情憤怒的跳起來:“我們是兄弟姐妹,我們才不會干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這是你們編的!是你們在販賣人口!”
“你他媽的才放屁呢!”我漲紅了臉,提著褲子站起來大喊著:“你們他媽的不看衛(wèi)星電視嗎?英國、土耳其、德國、意大利電視上、報紙上報道的,警察送到大使館那些妓院里解救維吾爾族少女是那里來的?是她們自愿去干那豬狗不如的事情為你們籌集資金嗎?可她們說是你們把她們拐賣推進火坑的!”
紅頭套氣的暴跳如雷破口大罵:“放屁!造謠!”綠頭套緊盯著紅頭套雙手無力的顫抖著,嘴里小聲的嘟囔著一個姑娘的名字:“古吳亞娜;古吳亞娜!”室內的局面有些混亂,門外的匪徒要監(jiān)視警察防止突然進攻不能進來,脾氣暴燥的一腳把人質踹倒瘋狂的毆打著,陣陣的慘叫聲讓剩下的兩名人質心悸的蹲在地上把頭埋進兩腿間。我的機會來了!
嘴上繼續(xù)和紅頭套辯論著,我右手抓住左手彎進掌心里的拇指用力向下一拉,“咯嘣”輕微的一聲響左拇指脫臼了。紅頭套氣急敗壞的提著槍踹倒人質向我走過來:“媽的!我斃了你!”
迅雷不及掩耳,我突然發(fā)動,左臂一伸把綠頭套拉進懷里,食指無名指用力猛插喉結上方的軟骨,綠頭套立刻癱軟下去我左臂用力提住他的尸體,同時右手一把把UMP。45沖鋒槍撈到手里抬手向紅頭套打去。
“嗒嗒!”“嗒嗒!”我和紅頭套幾乎是同時開槍,伴著我們的槍聲門外傳來88式狙擊步槍的脆響,門外傳來的匪徒瀕死的慘叫聲,牛皮得手了。面前的紅頭套的腦袋被我MUP。45沖鋒槍的子彈打得稀爛,他射過來的子彈全部打在綠頭套的身上,也許紅頭套是想把炸藥打爆。但幸運是,他倒下的時候我還活著!
“快跑!”我對著兩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質大吼。兩名人質立刻帶著滿身的污血尖叫著跑出旅游店。懷里的綠頭套輕輕的蠕動了一下,我心頭一凜,遙控起爆器還在他左手里,來不及抽槍我前額用力的撞在他的后腦上,扔掉槍我提起褲子急速跑出旅游店一個急轉彎,大喊著:“爆炸!”撲倒在地!
我閉眼張嘴等著爆炸,心里祈禱著大塊的水泥離我遠點。沒有我預期的爆炸聲,只聽見兩聲輕脆的88狙擊步槍的槍聲,接著聽見牛皮的大喊聲:“清除!安全!”
抬頭看去,小許和馬亮平正在向我飛奔,我連忙站起來提著褲子向他們跑去。背后,特勤的排爆車拉著排破罐飛快的向旅游店開來,駕駛室踏板上站著兩名身著排爆服的特勤。
回到隊員中間,司馬嬉笑著把一支煙插到我的嘴里,小許找來一段繩子以便讓我解放雙手。
隊員們都在看著我笑,那笑容很詭異,我心里有些發(fā)毛:“媽的,熊兵!笑什么?”
“牛皮說,你的屁股好白!”隊員們哄笑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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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47:48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五十四節(jié) 英雄的母親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五十四節(jié)英雄的母親大阿訇毫發(fā)無傷健健康康的平安離京,他的離去并沒有是京城平靜下來。連續(xù)兩次的襲擊事件,所暴露出的問題讓中央大為震驚。就在戒備森嚴的北京城里,匪徒們竟然用制式槍械連續(xù)突襲,據公安部門的統(tǒng)計雙方開槍數(shù)超過了七百發(fā)。這是即94年“田明建事件”以來最嚴重的一次。雖然,事后各個部門嚴密封鎖消息,但是“大阿訇遇襲事件”還是流傳了出去。且不說國際上有什么反應,國內的安全部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西德慕尼黑奧運會以色列運動員遇襲慘案,仍然讓我們記憶猶新。
這次事件后,中央開始調整對奧運會安保的部署。國安局知恥后勇全力排查所有的駐京部門,總參三部、七部也插手幫忙。很快挖出了一批隱藏的很深的恐怖組織的眼線,還有意外的收獲就是逮到一批效命以國外勢力的間諜。
九月初,我們配合國安局突襲了位于順義縣偏僻村莊里的一個東突據點,起獲了一大批武器,消除了一個危險的隱患。這個據點的看守的化名是黃大力,一個土的掉渣名字看面容也是一個老實巴腳的農民。把他押上車的時候,部分村民說什么也不相信這個農民是個恐怖分子,自發(fā)的攔住警車的去路,向我們要個說法。直到國安局的同志在黃大力院子的蘋果窖里挖出大批的槍械,裝滿了一條麻袋,善良的村民才大驚失色的倉惶離開。
這名潛伏的東突分子,對武器是個門外漢,他的水平停留在會開槍射擊的水平上。封存槍枝,防護油竟然用的是機械設備上用來潤滑的黃油,這種油料只起到潤滑作用并不能防銹,起獲出來的槍枝,大部分槍機已經和機匣銹成了一體不能使用了。
離開村子的時候,在山村崎嶇顛簸的公路上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抱著孩子孤零零站在村口農婦,我不由得狠狠的給了黃大力一拳。目送的農婦是黃大力在這里找的妻子,兩個人沒有辦任何手續(xù)就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并且有了一個七歲的女孩。村里的干部竟然承認這種不受法律保護的婚姻,給黃大力分了責任田,讓這只披著羊皮的噬人惡狼在這個山村了平靜的生活了十一年。現(xiàn)在黃大力被捕了,受罪的還是這名善良的有些愚昧的農婦和她的孩子。
黃大力真名叫鐵木爾•買合蘇,維吾爾族人只有初中文化,可這在東突里面已經是高級知識分子了。這個家伙是東突勢力暴力建國政策的積極擁護者,90年至96年新疆境內每一次比較大的恐怖襲擊,基本上他都參與和實施。96年,東突的首腦,“學習”過毛主席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后,準備把他們的勢力向內地發(fā)展,培養(yǎng)東突勢力的支持者。鐵木爾•買合蘇積極響應,在新疆警方準備抓捕他的時候,突然失蹤了,悄悄的潛到了京郊埋伏起來。
東突的星星之火最終也沒有燎原,就連豆粒大的地方也沒有照亮,這次遍布全國竭盡全力的發(fā)展,最大的功勞就是把一大批東突的死硬分子送進了我們的監(jiān)獄。潛伏了十一年的鐵木爾•買合蘇是東突僅存的“碩果”,可惜的是這個“碩果”只是靜靜的在小山村享受著男耕女織,十一年來沒有找到一個東突的同情者更不用說支持者了。這顆讓東突分子在他們網站上牛皮哄哄吹了十來年的“種子”,并沒有生根發(fā)芽,只是用東突給的經費蓋了五間瓦房,買了農業(yè)機械,以便讓他的家人過的更舒適一些。
抓捕鐵木爾•買合蘇是我們在京的最后一次行動,隨著一條條大魚小蝦的紛紛落網,北京的局勢終于重新平靜下來。
僵而不死的東突,這次孤注一擲的瘋狂反噬,等于給自己敲響了喪鐘。中央經過權衡利弊后,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消滅蜇伏在阿富汗境內的東突殘余力量。總部給我們的命令是:必須在年底前完成任務!
隨著命令的下達,我們獵豹大隊像上足發(fā)條的鐘表,有序的運轉起來。二、三、四中隊結束了警備任務提前歸建準備赴疆物資。大隊部的一班子參謀每天忙得腳后跟踢后腦勺制定作戰(zhàn)計劃,準備彈藥物資。林大是天天去開會,天不黑不回來,回來后,還要集合我們中隊干部傳達上級的指示、精神、決定等等,頭都大了!劉政委好像是怕我們忘了他的存在,給我們中隊干部厚厚的一打戰(zhàn)前動員材料、敵、社情通報、新疆風俗習慣、民族知識讓我們向戰(zhàn)士傳達。不知道上級的如何考慮的,我的一中隊一直沒有給配教導員。我只好操刀上陣集合了司馬小隊,給他們念材料。這群熊兵,心不在焉的聽著,不時的舉手,一問,不是要上廁所就是要去喝水,走馬燈般的在我眼前晃。惹得我煩了,張嘴一通罵,大部分隊員老實了,瞇著眼睛聽著我念材料,心早跑到爪哇國去了。
半個小時后司馬還是堅持不下去了:“頭兒,大隊的“腦袋們”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我們在新疆折騰了快一年了,還搞什么戰(zhàn)前動員,我看還是整材料準備戰(zhàn)后總結吧!”
“去、去、去!你又跳出來裝什么大尾巴鷹!老實坐那兒聽著,小心政委一會來提問你!”嘴上這樣說,我心里也覺得劉政委多此一舉,索性把剩下的材料拿去一大部分說道:“堅持一下,還有四頁!”這群孫大圣的親傳弟子,總算是竊笑著安靜下來。
赴疆的具體日期還沒有通知下來,整個大隊在忙忙碌碌中一天天過去。我們的大件裝備都在新疆不用再準備什么,由此一來整個大隊就剩下我們十個人無所事事,隊員三個飽兩個倒的,樂得清閑。好景不長,得知我們獵豹就要出征的消息,照例各級首長要接見一下;勉勵一番。由于我們在北京城里和東突熱火朝天的干了兩架,在各級首長心中留了些印象,所以首長們點名要接見我們。林大為了給首長留個好印象,親自捉刀上陣,拿著推子給我們一人理了一個號稱小平頭的陰陽頭。每天與劉政委親自“押”著我們,去讓首長“參觀”。幾天下來,我們陪著首戰(zhàn)微笑的臉都木了,問了問林大感覺如何,他苦大仇深的說:“你小子,才被首長接見了幾回?在他媽的唧唧歪歪,這個活兒以后就是你的了!”嚇的我,一整天沒有敢和他說話。
這天被首長參觀完了回到駐地,警通連的哨兵迎上來說:“鴻中隊,大李的家屬來隊了!”哨兵的話把我嚇了一跳,我以為那個不要臉的吳玉玲來了,也沒有顧上問哨兵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林大商量對策。
來到大隊部,林大提著一兜營養(yǎng)品正準備離開,看見我急荒荒的跑過來說道:“你來的正好,正想去找你!大李的媽媽到了!”
我不由的長出一口氣,說道:“媽的!門崗說是大李的家屬來隊了,把我嚇了一跳,我以為那個不要臉的吳玉玲來了!”
“她還敢來?政委準備了七八個律師等著伺候她呢!”林大把營養(yǎng)品換了一個手接著說道:“你去把司馬小隊帶來,我們一起去看望一下老人家和囡囡。告訴司馬那個烏鴉嘴,在她們面前少提大李。老人家剛從喪子之痛中緩過勁來,一提大李又會難受起來,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說著,無奈的嘆了口氣。
印象中,大李母親和囡囡應該早以來隊,只是前一段時間一直撲在大阿訇來京警衛(wèi)的事情上,沒有顧的上探望,今天又一次聽到大李母親來隊的消息,我有些奇怪的問道:“孫參謀一個月前就去接大李的媽媽了嗎?怎么現(xiàn)在才到?”
“老人家想讓囡囡再看一眼媽媽,等了一個月也沒有見到,這才帶著囡囡來隊!”林大有些無奈的說道:“吳玉玲辜負了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天下怎么還有這樣的母親!”
沉默了一會,林大接著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吳玉玲選擇的是讓我們唾棄的活法!不提她了,提起來一肚子氣!”我和林大一樣對吳玉玲是一肚子的不滿,不提也好,和林大打了聲招呼我跑步去通知隊員們集合。
對于面見大李的母親我們早有思想準備,可是到了來隊家屬樓,隊員們的腳步沉重起來,好像是在腳上掛了千斤重的鉛塊,一步邁不了三寸的向前挪。
大李走了,走的匆忙的連尸首也沒有留下,可是我們還活著!曾經和大李一起浴血奮戰(zhàn)的戰(zhàn)友們活蹦亂跳的站在英雄母親面前的時候,要我們如何面對白發(fā)蒼蒼的母親,如何去面對還不明世事的囡囡。
我們在房門前停住了腳步,誰也沒有勇氣上前敲門。望著漆成國防綠色的包廂門前,我突然恐慌起來,就連舉手敲門的動作也完成不了。我怕見到白發(fā)蒼蒼的老娘,我怕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滾下的思兒的淚水,我怕囡囡向我要爸爸。我有勇氣去殺敵;有勇氣去慷慨赴死,但是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見哭泣的母親。
劉政委在我身后嘆了口氣,推開我舉手輕輕的敲響了門。
“咚、咚、咚!”的敲門聲,在我聽起來像是“隆隆”的擊鼓聲,連作了兩個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害怕也躲不過去終究要和大李的母親見面的。
“大娘,我是劉海雙啊,大李的戰(zhàn)友來看望你了,請開門!”敲門聲沒有回應,劉政委輕聲的叫門。
等了一下,還是沒有聲音,劉政委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地板上擺著還沒有打開的行李,茶幾上的水果原樣擺在那里,大李的母親和囡囡沒有在房間里。
林大勃然大怒站在樓道里大喊起來:“通訊員!通訊員!”
“到!”樓下傳來回答聲,林大的通訊員提著兩只暖瓶飛快的跑上來。
“大娘呢?大娘那里去了?”
林大劈頭問話讓通訊員一愣:“剛才還在呀!我去打水讓大娘和囡囡洗洗。”
“混蛋!混蛋!”林大暴怒:“讓你陪著大娘,你去打什么水!你豬腦子啊!不會打個電話讓公務班送上來!我告訴你,大娘要是出了一點問題,我扒了你的皮!”林大氣哼哼的在樓道里踱步,踩的皮鞋咯吱咯吱響。
通訊員從來沒有見過林大發(fā)這么大的火,被劈頭蓋臉的一通臭罵嚇傻了,眼淚汪汪的向政委求援。
“不要哭!趕緊去找!”政委捅了林大一下示意他不要發(fā)火,扭頭對我說道:“鴻飛,你們也去!大娘年紀大了還帶著個孩子,應該走不遠!”
樓道盡頭的房門吱呀的響了一聲,一個來隊家屬探出頭來說道:“首長,你們是在找剛來隊的老大娘吧?”
“是的,是的!”林大不發(fā)火了,連忙問道:“您見到她了?”
“剛才老大娘問我,知不知道大隊的烈士陵園在那里。我也不太清楚,聽我兒子說后山上有一個,就對大娘說了,她應該是去哪里了。”
“謝謝你!”林大道謝后,對我們說道:“走,我們去接大娘!”
建在后山上的烈士陵園里一共有55位烈士的骨灰,大部分是犧牲在79年那場邊境自衛(wèi)戰(zhàn)爭中的偵察兵(獵豹的前身是北京軍區(qū)偵察大隊)。
一行人,心急火燎的跑到后山,剛踏上通往陵園的臺階,微風送過來一陣斷斷續(xù)續(xù),聽起來讓人撕心裂肺的哭聲。這是大娘的哭聲,我們的心一下子縮緊了,眼淚“唰”的淌下來。
拔腿向大李的墓地跑去,劉政委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等一下,讓大娘哭一哭吧!從得知大李犧牲消息的那一個刻起,大娘一個眼淚也沒有掉,一直忍在心里。現(xiàn)在陵園里沒有人,就讓大娘和大李說會話,不要去打擾她!”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山腰上大娘還在痛哭,我們蹲在山下陪著掉眼淚。十幾分鐘后,哭聲小了,林大和劉政委帶著我們緩步向大李的墓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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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48:06 | 只看該作者
遠遠的看見白發(fā)蒼蒼的大娘坐在大李的墓碑前,囡囡趴在大娘的背上偷偷的看著墓碑上大李的微笑的照片。她們面前攤開的白布上擺著幾個精制的不銹鋼飯盒,一瓶河南的名酒“狀元紅”已經啟開了封,大李的墓碑基座上的幾支香煙裊裊的冒著青煙,基座下面擺著三個酒杯和三雙筷子。
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流下來。大娘怕有“人”搶吃,給大李擺上了三雙筷子,可是這是大李的衣冠,里面只有大李的幾件衣服。大李啊,如果你在天有靈,那你趕緊下來,你老娘來看你了!
大娘已經止住了哭聲,如同大李就在面前一樣念叨著:“平啊,上次你探家的時候,跟娘說,想咱河南的小吃了,娘給你去買,等回來你已經被部隊叫回來了,也沒吃上。這次,娘把有名的全給你帶來了,老廟牛肉、鐵鍋蛋、道口燒雞、五香干兔肉,吃吧!多吃,吃飽了不想家!你最愛吃的壇子肉燜餅、燙面餃子不好帶,明天我做好了給你端來!娘這次在你們部隊多住幾天,把你饞嘴的毛病治治。我?guī)Я嗽酆幽系拿啤疇钤t’你爹挺愛喝的,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喝,我給你倒上。喝幾杯吧!那兒邊冷,喝幾杯驅軀寒!”
聽著大娘的念叨,我們拼命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墓碑上的香煙燃盡了,大娘笨拙的重新點上幾支放在墓碑上:“平啊,聽說這“紅旗渠”是咱河南最好的煙了,娘不抽煙,不懂,聽人家說這是好煙就給你買來了。抽吧,今天娘不說你,以前娘說你也是為了你好,你打小就有支氣管炎的毛病,抽煙總是咳嗽!”
大娘咳嗽了幾聲,把留出的鼻涕擦掉順手抹到鞋底上接著說道:“囡囡這孩子聰明懂事,不隨你愣頭青一個。囡囡聰明著那,已經可以認千多個字了,字兒也寫的娟秀。她給你寫的信我燒給你了,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囡囡想你呀!老是和我要爸爸……”
起風了,陰沉的山風吹過山道,撕扯著大娘灰白的頭發(fā)。聽著大娘泣不成聲的和大李說著話,我們的心都碎了。
山風掠過墓碑發(fā)出的“嗚嗚”聲,讓囡囡有些害怕。她睜大眼睛驚恐的四處看著。
“大飛叔叔!”囡囡張開雙臂向我跑過來。我比大李的個子高很多,在她的心目中,個子高的人應該是叫“大大”的,可是大李讓她叫我叔叔,她還搞不明白身材和年齡的關系,自作主張的叫我“大飛叔叔”。
我緊跑幾步抱起囡囡,囡囡笑了坐在我的胳膊上“啪!”的親了我一下,俯在我耳邊小聲說:“奶奶哭了,我好乖的,沒有亂跑還給奶奶擦眼淚!”
“囡囡是個好孩子!囡囡最乖了!”我扭過頭在肩膀上擦去淚水。
“林大大好!劉大大好!司馬叔叔好!王叔叔好!……”乖巧的囡囡用甜甜的童音挨個的問好。
“他是誰呀?也叫叔叔嗎?”囡囡指著牛皮問我。
“他叫‘牛皮’叔叔!”
“哈哈哈!”囡囡開心的笑起來:“牛皮叔叔,你是不是愛吹牛呀!”
“牛皮叔叔從不吹牛,牛皮叔叔的槍打的牛皮!”汪軍不敢回答囡囡的話,他怕自己哭出聲來,我只好向囡囡解釋。
“我爸爸槍打得也牛皮!”囡囡是大李形象的忠誠捍衛(wèi)者,天真的聲音讓牛皮一下子扭過頭去,
“你看看,讓我這老婆子,把首長們都驚動了!”大娘在司馬和小許的攙扶下走到劉政委和林大面前歉意的說道:“讓你們跑到山上來,耽誤你們工作了!”
林大的嘴唇蠕動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劉政委連忙走上去攙住大娘的胳膊:“大娘,山上的風硬,我們下去吧!”
“走,回去!”大娘掙開攙扶的手臂說道:“不用攙著我,我硬朗著哪!今天晚上你們都要在我那兒吃飯,大娘,給你們帶好吃的來了!”
我們忙不迭的答應著,陪著大娘下山。離開有些壓抑的烈士陵園,又有這么多的叔叔陪著,囡囡恢復了活潑天真的性格,趴在我耳邊說道:“大飛叔叔,奶奶不是好孩子,奶奶說謊話了。奶奶說,爸爸在山上的土堆里,可是我圍著土堆轉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門!沒有門,爸爸怎么近的去呀!奶奶在騙人!”
囡囡的話,終于讓我們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十條不怕死的漢子哭得像個孩子。
囡囡嚇壞了,以為做錯了什么,掙脫我的懷抱挨個舉著她的小花手絹給我們擦眼淚:“叔叔乖!叔叔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擦了眼淚就不許哭了,再哭爸爸要打屁屁的!”
孩子天真的話語快讓我們崩潰了,我們多希望大李真的能來打我們的屁股,打得稀爛我們也愿意呀!
隊員們的哭聲響成一片,囡囡手足無措“哇!”一聲大哭起來。
“囡囡不哭!叔叔們今天不乖,被你林大大批評了,他們后悔了。囡囡乖,林大大不批評囡囡,囡囡不哭。”劉政委抱起囡囡哄著,向山道邊的花叢走去。
“你看你們這群孩子,大娘都不哭了,你們還哭!一群大老爺們,這么沒血性!”大娘擦去腮邊的淚水,挨個拉著我們。
“大娘,我們對不起你呀!大李是為了我們才犧牲的!”我們撲通跪倒在山道上:“大娘,大李走了,我們就是你的兒子,我們給你養(yǎng)老送終把囡囡撫養(yǎng)成人!”
“這群孩子,這群孩子!”大娘念叨著,手忙腳亂的拉我們起來。
“是我兒子就給我站起來!一個個八尺高的漢子,哭哭啼啼像個什么樣子?”我們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大娘急了。看著我們止住哭聲,聽話的站好大娘接著說道:“孩子們啊,你們不要說平兒是為了你們才死的。事兒出到哪兒,換了你們誰,你們也不會猶豫的。你們都是當兵的,吃上兵糧了就要去站崗;去打仗。打仗就要死人,這個理兒大娘懂。平兒小時候是個病秧子,打小就喜歡穿軍裝想當兵,我就沒成想他能長成人,還出息了當了軍官,哪立功的喜報把大娘的一面子墻都貼滿了,大娘往街坊四鄰面前一站,臉上光彩呀。這一陣子,給平兒提親的都把咱家的門檻踏破了,還竟是些黃花大閨女都說不嫌棄平兒是離過婚的有孩子。平兒說部隊上忙,顧不上相看,答應大娘過年的時候回去給我找個兒媳婦,沒成想他走到了我這個老太婆前面了。平兒走了,開始大娘這心里呀,就象是刀剜的一樣疼。可看見你們生龍活虎的回來了,大娘心里又挺高興。平兒一個人把你們都換回來了,他值了!大道理俺老太婆不會講,可是俺知道只要是為了咱國家死的,就是好樣的。平兒,死的不怨咱國家不也沒忘了他嗎,去把大娘接到北京來,大娘還坐了飛機!這就值了,大娘就平兒一個兒,要是他有兄弟俺還把他送到部隊里來,讓他去打仗,咱這個國家對得起老百姓,待咱不薄!”
大娘的話讓我們涕不成聲,林大和劉政委也是唏噓不已。
“孩子們哪,你們要給大娘養(yǎng)老送終,大娘著心里高興著哪!現(xiàn)在新社會了,不興老一套了,等大娘閉眼那一天,你們把我和平兒的骨灰送到鄭州去,和俺家的老頭子放在一起,俺們一家就算是團聚了!”
“媽媽!”我們哭著跪倒給大娘磕頭。
“快起來,快起來!”大娘高興的擦去腮邊的淚水,笑著對林大和劉政委說:“俺這不又有兒子了嗎,一下子有了十個兒子!”
林大和劉政委擦著眼淚拼命的點頭。
攙著大娘回到來隊家屬樓,我們吃到了和大李一樣的伙食,大娘的心里一直記掛著我們。
吃過飯,為了讓累了一天的大娘早點休息,我們早早離開了。出了來隊家屬樓,看著大娘已經熄燈的窗戶,林大嘆了口氣說道:“全中國,有多少像大李母親這樣的老大娘,為了這些老大娘,我們就是死上八回也值了!”
我沒有說話,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心中說道:“大李,如果你在天有靈,保佑我們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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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48:27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五十五節(jié) 進軍西北
作者:我是特種兵
出發(fā)的日期確定下來,整個大隊都在忙忙碌碌。劉政委抓緊時間跑關系終于將大娘一家的戶口落在了北京囡囡的入學問題也解決了,只是住處還沒有聯(lián)系好,暫時還住在來隊家屬房里。部隊就要開拔了,大娘和囡囡要留在營區(qū),沒人照顧讓我們放心不下。考慮了許久,我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和媽媽說了大娘的事情。
下午,鴻娜陪著媽媽來隊了,準備把大娘接到我家去住。林大和劉政委對我的想法挺支持,一起陪著媽媽去接大娘。開始的時候,大娘不愿意去,直到媽媽說等找到了住處,大娘可以隨時搬走大娘這才勉強去了。
鴻娜對囡囡喜歡的不得了,買來各種各樣的小食品拼命的討好這個“小精靈”。趁我們說話的功夫,領著囡囡出去買了一身新衣服。天黑回家的時候,囡囡已經把對鴻娜的稱呼由:“娜娜阿姨!”改稱“娜娜姐姐了”。大娘一家歡天喜地的走了,我們最后的一塊心病放下了。
九月一號,出發(fā)的命令下來了。按照部隊的慣例,出征前要開誓師大會,一是為了鼓舞士氣,再就是為了展示部隊的良好的精神面貌讓上級首長放心。和其他的部隊不同,我們獵豹大隊的誓師大會沒有大紅的橫幅,上書“某某部隊出征誓師大會”也沒有彩旗招展,更沒有鋪著白桌布擺著白瓷蓋杯的主席臺。傍晚,把部隊帶到隊列操場上按照中隊次序列隊站好,所有隨隊出發(fā)的大型裝備停在隊伍后面,林大和政委站在隊前就算是準備好了。
這次誓師大會也有和以往不同地方,“小豹隊”和“選訓隊”都趕過來看熱鬧。他們軍容嚴整,一個個挺胸抬頭的站在我們的側翼很是威嚴。綠色的方隊,烏亮的鋼槍;黝黑的皮膚,很有氣勢,給人一股殺氣騰騰的感覺。小戰(zhàn)士們努力的繃緊了臉皮,表情嚴肅眼神兇悍,努力的在“老豹”面前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可是在我們眼里,他們只是可愛,就象還在吃奶的小豹子一樣可愛,他們的“乳牙”還在,只能喝奶還不能去“吃肉”。
各個中隊報告完畢后,林大走到隊前:“弟兄們!”這是林大的對我們的一貫稱呼,很有些國民黨部隊里長官的口氣,不過我們的確是生死與共的弟兄。
隊員們立正,林大敬禮后接著說道:“稍息,這次我們去新疆剿匪,應該說是任務不輕松!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我們所面對的不是94、95年的‘東突‘了,現(xiàn)在還在拼命活動的,都是經過打擊仍然不思悔改的死硬分子。這群家伙大部分是亡命之徒,身上經常攜帶著炸藥,只要是被圍住投降的很少。所以我要求你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里消滅匪徒,不要給他們留下可乘之機,把人民的的財產損失降到最低。警察們要是礙事,通通趕一邊去,不聽話的先扣起來,完事以后再說,……”
劉政委見林大越說越不像話,連忙插話道:“同志們,大隊長的意思是要和警察同志們多溝通,不要接到任務先把警察扣起來!”
隊員們輕笑起來,林大點頭示意同意劉政委的話。
劉政委接著說道:“到了新疆要尊重兄弟民族的生活習慣、宗教信仰。我們是代表黨中央去剿匪的,不是清代的外派大臣要謙虛謹慎搞好團結。”
林大接過劉政委的話頭說道:“劉政委說的對!要尊重兄弟民族的生活習慣!司馬!”
林大又開始“單兵教練”了,正在左顧右盼的司馬直著脖子喊了聲:“到!”
“你小子嘴最饞!到了新疆你給我注意點!再拿個豬蹄站在營門口啃,我讓你去啃活豬的!”
隊員們哄笑起來,司馬不滿的小聲嘟囔:“陳年老輩子的事兒了,又翻出來了!”
“司馬,嘟囔什么?”林大發(fā)現(xiàn)司馬的嘴在蠕動,喊了一句。
“報告林大,我說保證不吃豬肉了!”
林大笑了,回頭看了一下政委,政委擺手示意沒有什么要講的了。林大回過頭說道:“到了新疆打出威風來,不要給國之利刃的榮譽稱號抹黑!”不等大隊值班員向他報告揮手說道:“各中隊帶開,組織登車!”
長龍般的車隊直接開到了南苑機場,兩架伊爾-76和三架運-8等在那里。我們的四輛92式步兵戰(zhàn)車,直接開進了伊爾-76寬大的肚子里,隊員們上了等在一邊的運八。
夜色中五架飛機依次升空,閃爍的航燈很快消溶在滿天的繁星中。隊員們對這種空運轉場已經習慣了,大部分人抱著槍在轟鳴的機艙中睡著了,只剩下幾名剛剛補進來的新隊員,扒著舷窗向漆黑一片的空中看。
四個小時后,機群在烏魯木齊市以北六十公里的空34師機場降落。推醒睡的口水橫流司馬,登上烏魯木齊軍區(qū)派來的十幾輛大客車,我們直接到烏魯木齊特警訓練基地駐下了。
除了我的一中隊布置在新疆的各地待命,沒有參加集結,其余的三個中隊在基地里集中待命。作戰(zhàn)命令還沒有下來,三百多號人在狹小的基地里拼命尋找可以“禍害”的東西,發(fā)泄過剩的精力。單、雙杠;訓練樓;操場;球場到處都是穿著迷彩服的“獵豹”,就連路邊的大樹也倒霉,實在是找不著東西禍害的隊員,對它們下了手沒完沒了的拳打腳踢。
沒過三天特警基地的主任就吃不住勁了,跑去找林大訴苦。林大撓了半天頭皮無可奈何的說道:“我這群兵天天訓練,一閑下來渾身不得勁,你就裝做什么也沒看見,由著他們去吧。要是把他們關在屋里學習,我怕他們把宿舍樓給拆嘍!”
說歸說,隊員們這樣游來逛去的也不個辦法。林大索性下命令解除二級戰(zhàn)備,恢復訓練。一時間,特警基地里殺聲陣陣,口號連天,靶場上的槍聲徹夜不停,沒有人再去禍害了,基地的主任總算是送了一口氣。
九月的烏魯木齊,不冷不熱溫和宜人。秋天是收獲的季節(jié),天山南北的瓜果匯集烏魯木齊,價格低的嚇人。北京市面上兩三塊錢一斤的哈蜜瓜,這里只賣幾角錢,像葡萄、大白杏就不用說了。林大一高興,派管理員出去采購了一大批,隊員大快朵頤。新疆自治區(qū)的領導、新疆軍區(qū)的首長、烏魯木齊的領導,三天兩頭的來慰問我們。烤全羊、烤包子、手抓羊肉吃得隊員們滿嘴里流油。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始終聽不見出擊的命令,我們的急的百抓撓心。只有司馬這小子不著急,三天兩頭的跑到基地主任辦公室去給“小暴牙”打電話。一個星期過去了還不見任務的蹤影,這小子吃不住勁了總想找機會溜出去見個面。我去找了林大給他請了一天假,去空軍總醫(yī)院見了面這才老實下來。
九月十一日,吃過晚飯后,我們跑去娛樂室去看中央臺的新聞聯(lián)播。剛打開電視屁股還沒有坐穩(wěn),一陣緊急集合哨把我們趕出了娛樂室。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整個大隊集合完畢,值班車輛“轟轟”的運轉起來。等大隊值班員整理好隊伍向他報告后,林大走到隊伍面前接過孫參謀手中的文件說道:“總部命令!”
“啪!”操場上響起戰(zhàn)士們整齊的立正磕腿聲,林大接著念道:“令你部十二日24時前,前出至喀什、麻扎、大紅柳灘一線交接防務布防待命。一中隊,保持原來部署不作變更。此令。中共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2007年9月11日18時30分。”
林大把命令交給機要員留檔,然后向我們大聲問道:“弟兄們,聽明白了嗎?”
“明白!”
“好!俗話說:‘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到了我們向東突這幫齷齪小人,揮舞利刃的時候了!為了這一天,我們有六名同志長眠在這片土地上。烈士血、老百姓的血;老娘的眼淚,不能白流!我們要東突加倍償還!一戰(zhàn)就要讓東突背后的陰謀勢力膽戰(zhàn)心驚,讓你們手中的槍告訴他們中國人的忍讓是大度不是軟弱!有沒有決心?”
“有!”戰(zhàn)士們的喊聲震天響。
“好!任務完成后,我林某人自掏腰包請你們喝酒!不過丑話說在前面。”林大突然冷笑起來:“要是那個人把東突分子從手底下放跑了,我他媽的一腳把你踢回老家買紅薯!對背叛祖國的匪徒,決不留情給我狠狠的打!”
“狹路相逢勇者勝!殺!”
“登車!”林大一聲令下,300人的部隊幾分鐘內登車完畢。開道的92步兵戰(zhàn)車,轟了兩腳油門率先沖出大門,長龍般的車隊緩緩起步。車上其他中隊的戰(zhàn)士對著我們擠眉弄眼,得意的拍打著手中的95突擊步槍,那神情那里是去作戰(zhàn)分明是去娶媳婦。
長長的車隊很快開出了基地,剩下我和司馬小隊呆若木雞的站在操場上。林大的“沙漠風暴”開過來,司機跳下車打開了車門。
我連忙拉著準備上車的林大問道:“林大我們干什么?”
“干什么,待命!”林大回過頭說道:“不該問的不問,明白嗎?”
“明白!”心中極度的不滿,這叫什么事兒好不容易回新疆了,兄弟中隊去執(zhí)行任務我們留下待命。看著空蕩蕩的操場我不高興的嘟囔著:“待命,待命!我怎么覺得像是后媽養(yǎng)的!”
林大笑了:“媽的,鴻飛,你小子快趕上司馬了,怎么這么多牢騷話?”
“關我什么事兒?”司馬立刻出聲反駁,看到林大抬頭想訓他腳底上抹油溜了。
“我去看地形,你帶領司馬小隊作野外訓練,等我回來給你們布置任務!”林大跳上車不理我了。
孫參謀跑過來關上車門,向我擠擠眼神秘的低聲說道:“作戰(zhàn)計劃上有你們的大任務!”說完轉身上車,“沙漠風暴”一溜煙的走了,我撓著頭笑起來。
接下來的兩天里,隊員們無論如何也提不起精神訓練,每天懶洋洋的像是一個個的沒有吃飽飯。我告訴他們孫參謀說給我的話,隊員們說什么也不相信。直到聰明的小許發(fā)現(xiàn)這幾天我們的伙食標準大降,不但沒有了大魚大肉,米飯類淀粉含量高的食品也開始定量。這種情況只在去執(zhí)行潛伏任務前出現(xiàn)過,為的是減小糞便的臭味。隊員們樂了,訓練的勁頭大漲。司馬不放心的去問炊事班為什么這樣做,他們說管理員交待的。司馬又去問管理員,管理員笑著罵司馬是個“傻X”
司馬這才興沖沖的跑回來,神秘的抱著我的肩膀對隊員說:“據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這次我們一定是執(zhí)行敵后潛伏任務!”
我們都相信短期內一定有潛伏任務交給我們,只有司馬一個人不相信跑去被人罵“傻X”。司馬的神秘兮兮搞得隊員們一個勁的向他翻白眼,小許更是夸張的摸摸司馬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說:“不燒啊?怎么一個勁的說胡話!”
又過了一天,新疆軍區(qū)作戰(zhàn)部的同志給我們送來了十幾件阿富汗氈毯作成的內有防紅外織物襯里的偽裝服。這種氈毯的顏色和阿富汗風化嚴重的山體表面顏色及其相近,鋪在地上二十幾米外就不容易發(fā)現(xiàn)。這一切跡象表明,總部留下我們的目的是去阿富汗,這次戰(zhàn)役的重頭戲還是有我們來唱!隊員們高興極了,突然爆發(fā)出的訓練熱情讓我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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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49:03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五十六節(jié) 利劍出鞘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五十六節(jié)利劍出鞘就在我們厲兵秣馬準備全力一擊的時候,待在阿富汗境內的“東突”分子干了一件讓我們“欽佩萬分”的事情。前一段時間我們在土耳其搞得“小動作”,雖然土耳其政府信誓旦旦的說,這是“基地組織”對民主世界發(fā)起的又一次挑戰(zhàn),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奔著東突總部去的。有這個能力,又和東突有仇的只有我國。德國、意大利這些容留東突組織的國家有些后怕了,畢竟誰也不想在自己的后院安上一個隨時會引來炸彈激光照準器。一時間,統(tǒng)一動作明里暗里的驅逐東突離境。
這一次,“東突組織”的精英們可是吃足了苦頭,混了十幾年最后連一個落腳的地兒也沒有了。阿富汗的傅拉搏拉山區(qū)倒是可以容身,可那里惡劣生活環(huán)境東躲西藏的躲避打擊的生活方式可不是這幫子“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精英可以承受的,只好提著大包在歐洲各國晃來晃去。
暗地里支持東突的敵國勢力見他們沒有什么利用價值,在加上不想得罪東方那個吃了大虧也笑咪咪向你說對不起,轉身就瘋狂報復的大國,索性掐斷了東突組織的軍火和財力上的支援。盟友的釜底抽薪讓那些連做夢都在想著“東突厥斯坦國”的“圣戰(zhàn)勇士”,一下子陷入了絕境。
沒有錢還好說,反正阿富汗鳥不拉屎的傅拉搏拉山區(qū)有錢也沒地方花去,糧食問題也好說實在不行還可以搶老百姓的。可是屁股后面有一幫子曾經是盟友現(xiàn)在翻臉不認人的“穆斯林弟兄”在美國人的參與和配合下拼命的追打,要活命就要作戰(zhàn),作戰(zhàn)就有消耗,子彈是打一發(fā)少一發(fā),槍壞一枝少一枝。東突的“圣戰(zhàn)勇士”沒地方補充被逼急了眼,抽冷子趁著他們原來的“干爸爸”老美不注意,突襲了阿富汗國防軍在發(fā)扎巴德的一個后勤補給基地補給彈藥。順便學習了他們在菲律賓的“弟兄”杜達耶夫的方法,擄走了三名在“基地”里“參觀學習”的美國技術人員,向美國政府索要六千萬美圓的贖金,還學習了伊拉克人的做法,威脅如果得不到贖金就將人質斬首示眾。
一向是及其“重視”人權的老美慌了神。打吧,實在是找不到這群喜歡鉆洞的“耗子”,想想曾經是自己“徒弟”的拉登一高興輕輕松松就把自己的大樓給炸了,現(xiàn)在還沒有抓到。“東突”不但是拉登的“徒弟”而且自己還派人“指導”過,對美軍的戰(zhàn)術非常熟悉,想想沒了信心。給錢吧,自己號稱是世界警察現(xiàn)在正致力與全球反恐,并被“民主國家”奉為老大,自己要是帶頭給錢,小弟們還不笑掉大牙。華盛頓國會山上的老頭們吵得一塌糊涂也沒有想出個辦法來,老美就這樣一下子被難住了。“東突”急等錢用,老美也不給個準日子,急眼了,找了網站上去就說:“準備和美國人一樣,執(zhí)行‘斬首行動’!”老美的斬的是領率部門,東突斬的可是實實在在的人頭。老美的家里一下子亂了套,“大伙”扯了個標語就把國會山給圍住了。
就在老美焦頭爛額的時候,五角大樓的將軍們報告:中國與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接壤一線部隊調動頻繁。中國與塔、巴軍方頻繁接觸,商議聯(lián)合反恐演習事宜,有越境或聯(lián)合打擊‘東突組織’的跡象。
這份報告讓被“東突”架上熱鍋的老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即拉上他的小弟阿富汗同時照會我國大使館要求參與聯(lián)合反恐演習,并特別聲明只以觀察員的身份參加不干預演習進程。老美的算盤打得山響,只要中央同意了他們參加,就可以“邀請”我們在阿富漢演習,我們的意圖他們明白不邀請我們也會去的,所不同只是挺胸抬頭和悄無聲息罷了。同意了邀請,我們去打東突,順便救個人質應該是不會被拒絕,人道主義嗎!這樣一來,不但可以讓國內的不安份分子無話可說,而且失敗了也是盟友演習式突然轉為進攻,打亂了美軍的部署,盟友要負全部責任的。
老美的這點小心眼讓中央一眼就看透了,和我們玩兒心眼他們差遠了。中央一聲不吭的等了三天,老美吃不勁了,國務卿不請自到專機直飛北京。也不知道中央和國務卿做了什么交易,反正國務卿是笑著走的。專機還沒有到家,美軍的觀察員借道巴基斯坦到了北京,并且留在北京“觀察”這次聯(lián)合演習。
二、三、四中隊在前面聚精會神的演習,我們留在后方心不在焉的留守待命。16日,我組織隊員們在室內射擊場擦槍整補裝備,門口傳來悠長的剎車聲。等任務等的心急火燎的隊員們以為是命令到了,一窩蜂的涌了出去。
門口停了一輛嶄新“老古董”前蘇聯(lián)的嘎斯67軍用吉普,隊員們看著新鮮了,圍著打轉嘴里嘖嘖有聲。
“怎么樣!新鮮吧?我的車,給輛奔馳都不換!”從嘎斯67上跳下來的“神仙”把車門一關伸手攔住準備上去“兜一圈”的小許說道:“老大,您就免了吧,這車全中國就我這一輛,您行行好,讓他在殘喘幾年吧!”
小許悻悻的退了回來,司馬竄上去就是一記“暴栗”:“誰的車?”
“我的呀!如假包換!”‘神仙’揉著腦袋得意洋洋的說道。
“放屁!你他媽的從哪里偷的,老實交待,不然老子給你沒收了!”司馬貪婪的眼神像是餓了一個月的狼看見了一支肥羊。
“神仙”躲過司馬的“爆栗”可憐巴巴的說道:“這是我在新疆軍區(qū)后勤部修理營里淘出來的,光是加音響就花了我八千塊。我差點給新疆軍區(qū)的陳紹昌司令和林大跪下,他們才同意這輛車歸我了,你老人家高抬貴手就不要奪人所愛了。”
“放屁,放屁,放屁!”司馬連聲打斷神仙的話說道:“八千塊?你小子那點工資還不夠你孝敬丈母娘的呢!你他媽的那來的八千塊!八千塊的音響夠拉一車的了!”
“老大,你說的是AV音響,我說的是汽車音響。”
“扯淡!我那輛‘鐵甲’上的錄音機才二百塊錢!”司馬這小子揣著明白裝糊涂:“不欺負你,給你八千塊,車歸我了!下午你來拿錢!”說著,司馬把神仙向邊上一推就要上車。
神仙被司馬欺負怕了,一屁股擠住車門拼命的嚎叫:“救命!鴻中隊救命!司馬!你小子要是敢碰我的‘寶貝兒’一下,我就掂根麻繩在你們一中隊門口吊死!”
神仙的表演讓隊員們捧腹大笑,我連忙說道:“行了!司馬,差不多算了,神仙被你嚇壞了!那車到你手里,三天就得成一堆廢鐵,你還是讓它多活幾年給老前輩們留個念想吧!”
司馬順手給了神仙一記暴栗:“看你嚇的熊樣,就和搶你老婆似的!”
“頭可斷,血可流,綠帽可以戴!車是堅決不給!”神仙一付革命烈士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表情。
司馬搖搖頭笑著說道:“就你那肥婆,留著你自己享用吧,我可伺候不了!”說完帶著隊員回射擊場去了。
神仙的克星走了,這小子訕笑著湊過來:“鴻中隊,任務還順利吧,這一陣子報紙上還在分析呢,你們立此大功,我準備裝備也是大功一件呀!”
完了,討債的來了。這家伙愛槍如命要是知道我給丟了一支G3SG1狙擊步槍,并且連特制的槍管也沒有帶回來,以后什么特殊裝備也不用想了。不由的訕訕說道:“我說神仙,槍是好槍,就是有一支沒有帶回來,你看我賠你……”
神仙當胸一拳打斷我的話:“你小子混蛋!大李把命都留下了,一支破槍算什么?你他媽的是不是人,我他媽的在你心里就值一支槍?奶奶的!走了!”
我一把拉住眼含熱淚滿臉怒火的神仙陪笑說:“神仙,神仙,我不是那個意思,槍沒了,畢竟是我的錯,和你說聲對不起也是應該的嘛!你不要小心眼好不好,大老爺們怎么和個娘們似的!”
“靠!你才是個娘們呢!”神仙愛聽軟話,罵了一句抹去臉上的淚水說道:“去年你們臨出發(fā)來新疆前,大李給了我四萬塊錢讓我給司馬小隊買十個TA01NSN型發(fā)射瞄準鏡,這是美軍的軍用裝備所以現(xiàn)在才搞到。”說著,打開車門把裝著瞄準鏡的箱子遞給我,又把一個信封塞進我的衣袋接著說道:“這是四萬塊,幫我交給大李的媽媽!”
“你的工資不高,我們湊湊就得了!”我連忙推辭。
“看得起我就收下!”神仙少有的正色說道:“你們在前面浴血殺敵,我沒有那個能耐不能去。大李走了,我們還在這錢就當是我給囡囡上大學的錢吧!”
我無話可說了默默的收起錢。
“鴻飛,這些年咱們‘獵豹’挺忙活,南征北戰(zhàn)的打出了威風。可是看著烈士陵園里新豎起的墓碑,我這心里就象是刀絞一樣。總是想,我這白吃飯的什么時候也上去練練,讓我也解解狠!可我這身子骨!”神仙嘆了口氣,跳上車說道:“說著說著就扯遠了,不說了!上面讓我到大紅柳灘去調裝備,走了啊,有事聯(lián)系我,隨叫隨到!”
我點點頭把給關好車門,神仙隔著車窗拉住我的手說道:“聽‘孫高參’說這次任務不輕松,一定活著回來!”
“放心!就那幾個兔崽子,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走吧!”
神仙的車冒著白煙走了,司馬從射擊場里出來用力的吸吸鼻子自言自語的說道:“燒機油了,缸筒活塞該換了!”
看見我手里箱子笑著說道:“什么東西?神仙給你送禮啦?”
我惱怒的把箱子摔到他懷里說道:“大李給我們買的反射瞄準鏡!你小子以后少欺負神仙!”
“發(fā)什么邪火!我招誰惹誰了?”司馬在我身后莫名其妙的嘟囔著。
走進射擊場,隊員們看看我的臉色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嘻嘻哈哈的問道:“頭兒,分隊長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搖搖頭把司馬叫過來,拿出TA01NSN型發(fā)射瞄準鏡分給隊員們說道:“這是大李在赴疆之前托神仙給我們買的,這是大李的一片心意小心使用不要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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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49:24 | 只看該作者
隊員們默默的在02式沖鋒槍裝好TA01NSN型發(fā)射瞄準鏡,對著靶子比劃著,我接著說道:“以后你們對神仙尊敬一點,這些瞄準鏡是他掏了四萬塊的腰包給我們買的。”
“哪只蹭煙抽的鐵公雞?”隊員們驚訝的異口同聲說道。
“這次任務回來后,把戰(zhàn)勤補助交一半上來給神仙送去!這小子也不容易,老婆下崗了,全家就靠他那點死工資!”我嘆了口氣說道:“要不是神仙舍不得身上的國防綠,到了地方就憑他那雙巧手早他媽的發(fā)大財了!”
“也是,現(xiàn)在不少黑社會在搞槍,神仙一定可以大有作為的!”笑著說道。我扭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司馬話鋒立刻一轉:“不過神仙轉業(yè)了,一定是去干公安,黑社會是指望不上了!”
這件事以后隊員們對神仙的態(tài)度大為改觀,但改觀的時間比較短。原因不在隊員們,神仙這小子好了傷疤忘了疼,隊員們給個好臉還不習慣了,見了面總是要無事生非的挑逗一番,時間久了神仙的頭上又挨上了爆栗,看著嬉皮笑臉的神仙我是無話可說了。
林大一去就沒有回頭,我們在特警訓練基地無所事事的熬了三天。19號,命令下來了,我們轉駐地到喀什西南22公里的摩托化步兵第四師教導大隊。帶上我們全部的裝備,在火車上晃悠了近一個晝夜又坐了一個來小時的汽車我們才到了目的地。9月份,部隊的班長集訓還沒有結束,我們這些軍官的突然到來,引起這些未來的兵頭將尾的好奇,觀察了兩天見我們只是胡吃悶睡認定是紅牌隊請來的教官,很快失去了興趣。
前方的演習進行得如火如荼,我們在教導大隊睡的天昏地暗,吃得也不好炊事班好像是接到了命令,幾天里見不到一點葷腥隊員們饞的看見四條腿的就想上去咬一口。
23號,新訓班長提前結業(yè)了,這群新兵歡天喜地的離開“勞改營”回老部隊去了。新訓班長離開的當天傍晚,一架漆成亞黑色的運-5幽靈般的降落在平整的隊列操場上,機上跳下兩名夾著飛行圖囊的陸軍軍官。
司馬張大了嘴:“陸航啊?陸軍什么時候有了運輸機了?”
林大突然出現(xiàn)在機艙口:“上個世紀就裝備了!你小子還是個特種兵呢,自己的裝備都搞不清楚!”
林大的出現(xiàn)在我的意料之中有多多少少的有些意外:
“林大,是不是我們可以出動了?”我走上前去敬禮說道。
“呵呵-心急了!”林大打了哈哈說道:“墊場賽打完了,該你們這些重量級的拳手上場了!”
林大直截了當,把我們集合在一起開了四個小時的會。我們的任務明了了,東突最富有軍事指揮能力號稱游擊專家的“光頭達亞”到了阿富汗,指揮東突蜇伏在阿富汗特拉博拉山區(qū)殘余武裝向我們反撲作垂死掙扎。幾次企圖越境都被我邊防部隊擊潰,現(xiàn)在已經被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三國部隊包圍在瓦罕以東興都庫什山脈東麓末端的狹長地帶,以三名美國人質為掩護伺機沖破包圍逃離阿富汗。潛伏在東突武裝內部的鼴鼠發(fā)來情報,現(xiàn)光頭達亞率領殘余的三百名匪徒在瓦罕以東七十公里,一個前蘇聯(lián)侵阿時期遺留的一個廢棄的軍事基地據守,以后在沒有消息傳過來,基地的具體位置和詳細情況不明。
針對這種情況,總部命令我們在演習部隊釋放的煙霧掩護下秘密潛入尋找東突的基地。伺機消滅東突武裝的核心人物光頭達亞,打亂東突武裝的陣腳,以利隨后跟進的大隊主力全殲匪徒營救人質。我們的出發(fā)時間定在明天17時,并嚴令我們大隊務必在9月三十日前結束戰(zhàn)斗歸國。
聽完了命令,隊員們沒有什么異議,去執(zhí)行任務就是了這次有大隊主力的支援不會出現(xiàn)上次捕買買提。艾孜的危險情況,只是對三十日24時前結束戰(zhàn)斗感到有些好笑。這無非又是總部那幫“政治覺悟極高”的干事們,搞出的向國慶獻禮的把戲。真是服了他們,特種作戰(zhàn)不同于正規(guī)戰(zhàn),正規(guī)戰(zhàn)可以嚴令幾點幾分到達某點,幾點幾分攻克某地,給我們定出時間純粹扯淡,我們到了地點見到見不到東突還說不定呢。
會議結束后,隊員們肆無忌憚的大聲說笑著回去休息了,林大留下我去散步。
“對任務有信心嗎?”林大遞給我一支煙,隨口問道。
“信心百倍,早等著這一天呢!”我笑著給林大點上煙說道:“只是定了時間有些壓力,‘光頭達亞’挺狡猾,他不會在一個點上據守起來沒完,就怕我們趕到了這小子早跑了,見不到人影怎么在30號前完成任務?”
“呵!牢騷不少呀!快趕上司馬那個‘猴崽子’了!”林大笑著對我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明白嗎!你們放心大膽的去打,必須把‘光頭達亞’的腦袋摘回來,總部方面我給你頂著!”
“謝謝林大支持!”我高興的給林大敬了個禮。
“先不要高興,那幾個‘燙手的山芋’一定要活著帶回來,營救人質當作政治任務來完成,只是重中之重!”林大用力吸了口煙說道:“現(xiàn)在的東突武裝不同以往,全部是經過多次打擊的老油子。他們那個身上不背著人命,知道投降也會被判處死刑肯定會與你們以死相拼,可以想象你們的任務的初期戰(zhàn)斗會很殘酷,要有思想準備!”
“請林大放心,隊訓說的好:狹路相逢勇者勝!”
“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林大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你們的山地裝備,明天九點前神仙準時送到!”
“林大,你也早點休息!“
林大點點頭沒有說話,我笑著對他說:“林大,我可以代表隊員們提個要求嗎?”
“代表隊員提個要求?”林大笑了:“鴻飛你又搞什么鬼?說吧!”
我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隊員們說不希望你來送行,說是不吉利,我覺得這也是迷信……”
“你們這群小子呀!”林大笑著打斷我的話:“我知道你們在背后給我起了個外號叫‘老妖精’,說我這個人不吉利。”
“呀!林大,你知道了!”
“我也是特種兵出身,知道你們有些忌諱我!這不怪你們,在云南我給你們送行武登屹犧牲了,去土耳其我送行大李又走了!這次我尊重你們的意見,圖個吉利不給你們送行,我給你們接風!”說著林大的眼里含淚了。
“林大,我們傷你心了!我們不該……”
林大擺擺手打斷我的話說道:“不要這樣說,你們的父母把你們交給祖國不是用來犧牲的,是用來保衛(wèi)祖國的!你們生龍活虎去執(zhí)行任務生龍活虎的回來,我比什么都高興!這些年不太平,犧牲一個戰(zhàn)士,我心疼的十天半月的睡不好覺!這次任務不多說了,還是那句話:把戰(zhàn)士們一個不漏的給我?guī)Щ貋恚 ?br /> “保證完成任務!”我的眼圈也紅了。
第二天,為了滿足隊員們的要求,林大早早的離開了教導大隊。司馬領著“迷信”的隊員們看著林大的直-9騰空而去,長出一口氣:“林大終于走了!”
戰(zhàn)前準備的時間好像永遠都不夠用,不知不覺中天要黑了,我們出發(fā)的時間就要到了!集合好隊伍,我站在隊前醞釀了好久卻只說出了一句:“出發(fā)!”與隊員們走到一起,生死與共這么多年任何言語都表達不出我的心情,司馬說的好:“頭兒,我們信任你所以把命交給你!”
亞黑色的運-5,靜靜的停在操場的一角,機組人員正在忙碌的作最后的檢查。拒絕了唯一給我們林大的送行,出征前的場面有些清冷,不過隊員們對這種情景很是享受,極其放松的卸下身上的裝備坐在操場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忙碌的機組成員。
這次行動肯定會和東突發(fā)生正面交火作戰(zhàn)強度很大,還要去解救人質所以我們把02式9毫米沖鋒槍帶上了,隊員們的作戰(zhàn)背囊里鼓鼓囊囊塞的全都是彈藥。為了盡可能的多攜帶子彈,以司馬為首小許、馬純新脅從竟然偷偷的把占不了多大地方的急救包拿了出來。被我在檢查裝備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大罵一通后,才不情愿的把急救包和四號血漿放進去。想想司馬嘻嘻哈哈的表情我有些不放心,起身去檢查他們幾個的背囊,還好急救裝備還在。
司馬見我檢查他的背囊,手一揚喊道:“頭兒,血漿我?guī)Я穗p份!”
我笑了笑沒有理他,正想離開突然發(fā)現(xiàn)牛皮的臉色不對不由的問道:“怕跳傘?”
“不怕!”牛皮說著在褲腿上擦了幾下手心里的冷汗。
“你的臉色不對呀!”我笑著說道。
“我是有些擔心那個東西!”牛皮指指運-5說道:“它能飛到目的地嗎,要是半路上掉下來,媽的,這是我第一次外勤任務!”
不要說是牛皮擔心,每次我乘坐運-5也有這種感覺。看著運五的笨拙樣子,我總是覺得它隨時會掉下來。心里這樣想,可我嘴上安慰牛皮說:“放心!看它的樣子笨,飛起來可是靈活,上次我們去阿富汗也是坐的它,現(xiàn)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汪軍雖然連連點頭,可是表情還是有些緊張。這種情況多說只會增加負作用,等運-5飛起來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小許遠遠的向我比劃著,我連忙打開戰(zhàn)術電臺,耳機里傳來林大的聲音:“鳥巢呼叫小鳥,鳥巢呼叫小鳥!”
“我是小鳥,請講!”
“天亮!去捕食!”
“明白!”
結束通話,我向隊員們一揮手:“登機,該我們去露一手了!”
運-5載著我們,在操場邊的水泥路上狂奔,接著笨拙的一躍撲進無邊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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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五十七節(jié) 揮劍斬狼
作者:作者: 我是特種兵
第五十七節(jié)揮劍斬狼
銀白色的月光中,運-5不緊不慢的飛的悠然自得,白雪皚皚的山頭連綿不斷的從我們身下掠過。我用力裹了裹身上的高原部隊特有的皮大衣,掀起硌人的簡易座椅溜到地板上舒服的靠在機艙上。撇了一眼守著艙門的放傘員,這個家伙正瞇著眼睛,身體隨著顛簸搖晃著,滿臉享受的表情。我不由得撇了撇嘴,實在是搞不明白,乘坐破“運-5”有什么“享受”的地方。座椅硬的像塊石頭,隔音效果不好,機艙里發(fā)動機單調的轟鳴聲,像是一輛破舊的59式坦克從床頭上碾過,震的耳膜生疼,。苦笑著搖搖頭,我看了看機艙里躺的橫七豎八的隊員們。大部分隊員已經伴著發(fā)動機的轟鳴聲睡著了,只有小許和錢東海擠在一起互相在耳邊吼叫著“說悄悄話”。
抬腕看表,我們進入號稱“東突秘密走廊”的“瓦罕走廊快”一個小時了,算算路程,這里距我們的第一集結點還有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身邊的司馬在咂嘴大概用夢見什么好吃的東西,我踢醒了他,不理會他憤怒的表情向他做了個“準備”的手勢。隊員們被挨個的叫醒了,爬到座椅上活動著手腳整理裝備。
艙門邊綠色的跳傘準備燈亮了,放傘員還在“昏迷不醒”。我扶著鋼索走過去想叫醒他,他舉起食指示意他醒著,跳起來雙手拍肩要我們檢查傘包,然后伸出右手叉開五指大喊道:“五分鐘準備!”
運-5的翼尖幾乎是擦著山頂?shù)姆e雪在盤旋,頂著強風努力的尋找著我們的跳傘點。放傘員拉下飛行盔上的面罩,雙手把住艙門頂著刺骨的寒風探出頭去目視觀察。半晌,縮回頭掏出GPS看了一眼,對著駕駛艙喊了一個座標。
運-5以80公里的時速圍著我們的跳傘點盤旋,放傘員頂著山谷間強風帶來的劇烈顛簸,搖搖晃晃的湊到我們耳邊說道:“起風了!跳出后用力向左拉傘繩,你們的著陸點是五十公里內唯一一塊超過100平米的平地!我們不能再向前飛了,燃料不多只能送你們到這里!”
我點點頭向他翹起拇指。紅燈亮了,放傘員把攔在我們身前的手臂一抬,隊員們一個緊挨一個,興奮的怪叫著躍出機艙撲進無邊的黑暗中。
耳邊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嗖嗖”的風聲。我們的身體向流星一樣急速的墜落,黝黑的山體瘋了一樣向我們急速撞過來。我不喜歡跳傘的感覺,在空中我體會不到空降兵說的鳥一般的感覺,我只感覺到對局面無法控制的恐懼,我快要窒息了!
耳邊“嘩”的一聲響,要命的降落傘終于打開了。突然而來的升力讓急速下降身體猛的一頓,腰間一陣劇痛,我感覺自己差點被拉扯成兩截,奶奶的!這該死的降落傘!我無可奈何的罵了一句。為了落地的時候不把腿摔斷,我趕緊在腰間的釋放鈕上拍了一掌,沉重的背囊石頭一樣墜了下去,纏在腰上和背囊相連的強力繩再次“教訓”了我一下。拉下頂在頭上的夜視鏡,綠油油的鏡頭里看不見平地,我被風吹偏了!
“媽的!媽的!”顧不上看高度表,我咒罵著雙手拼命的向左拉著傘繩,三秒鐘后我的雙腳落在布滿石塊的“平地”上,一塊足球大小的石頭高興的迎接了我的左臀部。忍著疼痛,顧不上擦去頭上的冷汗,我三把兩把收起隨風鼓起的降落傘壓在身下,據槍警戒著四周。
一陣陣山風從山澗里盤旋著沖上來,這風也他媽的怪忽強忽弱的,每當吹的我們快要跌倒用盡全力抵抗的時候,突然就沒有了,身體剛放松它又呼嘯而至,吹的隊員們搖搖擺擺。最后落地的小許趕上了一陣強風,雙腳剛落地立刻被鼓起的翼傘拉倒,飛快的向一塊立在平地邊緣上的巖石撞去,司馬和王官賓雙雙撲上去拉住小許的腳腕時候,小許的頭頂距一塊大石頭還有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把小許嚇得一頭冷汗,解下傘跳起來就是一句:“奶奶的,差一點‘出師未捷身先死’!”
運-5盤旋著看到我們全部安全落地后,笨拙的晃晃翅膀向我們告別,慢慢騰騰的飛走了,瓦罕山谷恢復了死一般的寧靜。隊員們在平地的邊緣位置,組成了一道稀疏的環(huán)形防線,屏住呼吸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這里太安靜了,安靜的仿佛跳進了真空里。安靜的局面總是讓人不舒服,好像這滿山遍野的石頭后面都有埋伏,靜靜的等著我們到來一樣。
打開GPS,暗色調的屏幕上有一串間距相等的紅色亮點閃動著逐漸遠去,這是返航的運-5每隔十公里給我們空投下的一處補給點,如果任務結束后,直升機運載的大隊主力上不來或者大雪提前封山我們就要靠這些補給徒步走回祖國。西北方,距離我們所處位置十一公里左右,還有一個紅點在閃動,那是鼴鼠一號給我們留下的確定東突武裝的無線電信標。
小許在幾塊環(huán)繞的巖石中間架好了一座微型的微波轉送臺,簡單的調試后向我翹起拇指。撇了一眼,GPS上的座標,我打開猝發(fā)電臺發(fā)出一組密語:“準備尋找新牧場!”
等待回電的空當,我接著山頂雪帽的反光掃視這荒涼的無人區(qū)。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在“瓦罕走廊”的中部,距離我國的邊境線約一百五十公里。這里山勢陡峭,山體的坡度超過了五十度,平均海拔超過了四千米,氣候條件惡劣,從每年的十月中旬到來年的四月份是大雪封山期。深不可測的谷底是在亂石間緩緩流淌的瓦罕河,大雪封山的時候,牦牛、馬匹還是可以在河床通行的,正因為這樣,東突才選中這里利用冬季,我邊防軍補給、行動困難,偷偷的越境潛入我國。
現(xiàn)在才九月底,氣溫已經接近零下。放眼望去,我已經看不見一絲綠色,山頂是終年不化的白色的雪帽;山體上裸露著黑色、砂黃色,風化嚴重的巖石,沒有路也沒有人活動的痕跡,除了呼嘯的寒風我聽不見其他任何的聲音。
“年底前必須完成清剿任務!”我不由得想起了總部的命令。可是這里惡劣的環(huán)境,不會把時間放寬到年底,再過上二十幾天,瓦罕走廊的冬季就要來臨,紛紛揚揚的大雪一下,大部隊無法行動。東突分子會利用漫長的冬季休養(yǎng)生息,等春天到了又會像餓狼一樣竄到邊境線上襲擾,留給我們獵豹大隊的時間不多了。
耳機里傳來一陣輕微的蜂鳴聲,指揮部的回電到了。打開新配發(fā)的膝上電腦,敲入密碼,滿屏的數(shù)字變成了一行漢字:“同意尋找牧場,牧養(yǎng)犬(大隊主力)隨后送到!”
隊員們據槍警戒著四周,張杰和馬純新把我們的降落傘塞進平地邊的一個小山洞里,撒上一把瓦斯粉費力的搬來一塊石頭堵上洞口,端詳了一下看不出破綻氣喘吁吁的向我點點頭翹起拇指。
打開電臺我對隊員們低聲說道:“這里是無人區(qū),行進的時候不要留下腳印,相互間通話使用喉骨送話器。我們現(xiàn)在所處點據目標點十二公里,爭取三個小時內趕到!司馬、小許尖兵,牛皮、猴子斷后,間隔保持在三十米范圍內,成‘V’型隊,出發(fā)!”
司馬走在正前方我的目視范圍內,夜視鏡頂在頭上從一塊石頭上跳到另一塊石頭上,不時的端起裝了夜視瞄準鏡的95突擊步槍向前搜索著可疑的目標。在他右后側上方三十米,小許戴著夜視鏡,據槍跟隨掩護前進。我?guī)е申犙刂絼堇_間距走成了“V”型隊,牛皮和猴子在我們身后四十米的地方,邊走邊擦去我們不小心留下的腳印。
高原行軍氧氣吃不飽非常消耗體力,平原上一個小時的路程在這里要走上四個小時。為了保持體力,每走上兩公里我就會組織一次休息,順便把背囊里的多余的裝備埋藏起一部分。如果攻擊不順我們在徒步撤退的時候,隨時會有彈藥、物資補充,而且隊員的負重減輕方便活動和保存體力。
山勢陡峭,我們前進的速度不快,雖然山脊和谷底的路要好走一些,但我們不敢走。山脊上行走目標太大,要是去谷底走,萬一東突有埋伏居高臨下我們一個也跑不了。
走走停停,搜索著前進,子夜時分,GPS上表示我們位置的綠點和東突潛伏位置的紅點快要重合了,我們接近了東突的活動范圍。隊員們更加小心了,腳步輕的像貓一樣。每走一步,先要用腳尖探探下腳的石頭是否牢靠,生怕踩松石頭滾動到谷底的聲音會驚動附近的東突武裝分子。
正前方,搜索前進的司馬,行進速度越來越慢,不停的擺頭四處查看。突然,他蹲下了猛的豎起了手掌。有情況!隊員們“唰”的散開隱蔽起來。我急步跑到隊前。聽見我的腳步聲,司馬眼睛看著前方指指身邊的一枚腳印說道:“輪胎底!阿富汗人最喜歡的鞋底!”
腳印朝向西北方向,邊緣的角度很硬沒有被強風吹散,留下腳印的人從這里經過不會超過兩個小時。趴在地上仔細的搜索,在這枚腳印的正前方,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枚不太清晰的腳印。兩枚腳印是一個人留下的,再沒有發(fā)現(xiàn)另一個人的腳印。瓦罕走廊就要封山,這個時節(jié)不會有人在這里單獨活動,一定是據守在這里的東突分子留下的!
我端著夜視望遠鏡,仔細的搜索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目標,小許架起了大功率熱成像儀,掃描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熱感反應。空歡喜了一場,正準備命令隊員們繼續(xù)前進。司馬彎著腰跑回來,指著山下輕聲說道:“麻煩事來了!”
順著司馬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團團乳白色的濃霧借著山風翻滾著向我們沖過來,極其迅速的把我們擁進它的懷里,我們的視線一下子被固定在二十米以內。
“他媽的!中大獎了!”五六年遇不上一次的大霧,偏偏被我們趕上了!在大霧籠罩的陡峭山體上行軍和走鋼絲沒有什么區(qū)別,一腳踏空,迎接我們的就是兩三百米深谷底的巨石。
原地據槍等了一會,濃霧沒有消散,剛才氣勢洶洶的強風反而慢慢的停了,霧氣越來越濃了,干燥的空氣變得陰冷潮濕起來。
“縮小間隔距離,一字隊形,保持在目視范圍內交替掩護前進!”我對著電臺命令道:“小許打開熱成像,司馬尖兵,牛皮、猴子壓后!搜索前進!”
隨著前進,發(fā)現(xiàn)東突分子無意間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多,一塊被輪胎鞋底擦黑的石頭,背風巖石后坐臥的痕跡,已經風干的痰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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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0:25 | 只看該作者
雖然在濃霧里行軍非常的危險,但距離東突的巢穴越來越近隊員們還是喜形于色。按照目前的前進速度,天亮前有可能找到東突的老窩。
突然,隊伍再次停止前進,耳機里傳來司馬焦急的聲音:“頭兒,正前方發(fā)現(xiàn)風化石帶!”
“環(huán)形防線!”我在嗓子眼里哼了一句,彎腰向司馬跑去。
“頭兒,看樣子挺寬!要想不搞出動靜只能飛過去!”司馬愁眉苦臉的把手輕輕的插進松散、細碎的風化石里,石帶立刻緩緩的流動起來,手指大小的石塊滾動著向山下流去,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
濃霧里,夜視望遠鏡也失去了作用,我看不到風化石帶的邊。命令馬純新向山頂搜索,尋找可以通過的路線。半晌,他跑回來向我搖搖頭說道:“頭兒,石帶是從山頂上下來的,要繞過去我們必須走山脊線北端!”
“繞過去!”濃霧中只有這一條路了。
我的話音未落,耳機里突然傳來小許的報告聲:“十一點方向,一百五十米,生物反應!”
“隱蔽!”我低喝一聲,隊員們貍貓般的閃到了亂石后。我和司馬一左一右的隱蔽在巖石后,卡住十一點方向的出口位置。
“嘩、嘩!”風化石帶里有節(jié)奏的趟動石塊的聲音由遠而近,已經可以聽清來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哼唱聲。
“還有五十米,目標向你方向前進!”耳機里傳來小許的最后的報告聲。司馬從隱蔽點探出頭向我擠擠眼,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我搖搖頭,從腿袋里掏出神仙送給我的鋼弩,打開了保險。淬毒的弩箭我沒有上,那玩意兒太狠,我準備活捉來人。
“嘩、嘩!”的趟石聲停止了,我悄悄的探出頭去。
一名黑廋的中年男子走出了風化石帶,把提在手里的56-2式突擊步槍隨手一扔,用力跺去腳上的石沫:“媽的!這群該死的畜生,每當有這樣的鬼天氣就會讓我出來放哨,他們卻躲在洞子里烤火!真主啊,您應該去懲罰他們!”
來人咒罵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扯下披在身上的阿富汗氈毯,把棉軍帽推到后腦勺上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伸手從背后扯出一張報紙來,小心翼翼的撕下一條,從衣兜里掏出一撮莫合煙熟練的卷起來。
吸著煙,來人舒服的瞇著眼睛四處環(huán)顧。半晌,他看中了我隱蔽的巖石,揀起槍走過來。
“呼嗤,呼嗤”的喘息聲越來越近,和著哨兵的腳步聲,我躲過他的視線繞到了巖石的另一邊。哨兵占據了背風的位置,踢走地上散落的巖石鋪好氈毯躺下了,舒服的低聲哼唱起《我們新疆好地方》。氣的我不由得在心里暗罵一句:“不知死活的東西!”
司馬再次從隱蔽點探出頭來請示行動,我搖了搖頭指指十一點方向向他做了個尋找潛伏哨的手勢。東突不會愚蠢到把全隊的安危放在一個哨兵的身上,這附近一定有潛伏哨。
哨兵停止了哼唱,我聽見了一種熟悉的聲音。悄悄的探出頭去,哨兵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塊阿富汗大餅就著一塊干羊肉,正在用力的啃著。干硬的大餅噎的哨兵直伸脖子,他解下沒有任何保溫措施的水壺,“咚、咚、咚!”就是一通涼水。
我驚得目瞪口呆,難怪現(xiàn)在的美國鬼子和以前的老毛子拿潛伏在山區(qū)的基地組織、阿富汗游擊隊沒辦法。在氧氣吃不飽的高原上吸煙也就罷了,竟然還啃大餅喝涼水,這東突分子太他媽的強悍了!要知道,在高原上活動消耗體力是平原地區(qū)的四倍,我們需要補充大量的高能食品維持體能,這名哨兵竟然是靠大餅在對付!
哨兵一口涼水一口大餅吃得那是一個香甜,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職責。耳機里傳來輕輕的哼哼聲,司馬和小許沒有發(fā)現(xiàn)潛伏哨。向哨兵的位置指了指,我和司馬一左一右的慢慢摸過去。
雖然我們極力的放輕腳步,但石片斷裂的聲音還是驚動了哨兵。
“誰?”哨兵費力的咽下滿嘴的食物問道。
“我!”司馬用維語突然答話。
哨兵大驚失色,驚慌失措的扔下大餅伸手抓槍。我猛的從巖石后跳出來,一個側鞭腿踢在哨兵的下巴上。
“咚!”哨兵的腦袋重重的撞在石頭上,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司馬幾步竄了過來,掏出攀登繩三把兩把,把哨兵捆的像個粽子,順手用哨兵臟的看不清顏色的手套堵上了嘴。仔細的搜身后,我用水澆醒了哨兵,把鋼弩在哨兵的眼前晃了晃。瞄準距離我二十米一塊拳頭大的石塊,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輕響,石頭應聲裂成兩半。我把鋼弩頂在哨兵的額頭上“能聽懂普通話,給我點點頭!”
哨兵滿臉恐懼的瘋狂點頭,我接著低聲說道:“問你什么說什么,不準喊叫!不然……”我把鋼弩用力在哨兵額頭上頂了一下:“那塊石頭就是你腦袋的下場!明白嗎?”
哨兵用力的點點頭,司馬的手指壓在哨兵的喉骨上,我右手食指預壓扳機左手慢慢的抽出哨兵嘴里的手套。他很聽話沒有喊叫,只是張大嘴劇烈的喘息著。
看著哨兵的呼吸平穩(wěn)了,我低聲問道:“你們營地位置?”
“從這里向西北一里地(華里),向右轉,再走半里地就到了。”哨兵極其配合的放低聲音。
“你們還有多少重武器?”
“有四挺重機槍和幾門迫擊炮!”
“口令?”
“口令是真主至大,回令是武裝復國!”
“武裝復國?作夢吧!”身邊的司馬不由的輕笑起來。哨兵連忙傻呵呵的陪著笑。
“你笑個屁!”司馬惡狠狠的一句立刻讓哨兵閉上了嘴,我接著問道:“潛伏哨的位置!”
“潛伏哨是光頭達亞親自布置的,每次在我們出來后他們才出動,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藏在那里!”
“說謊!”司馬“噌”的一下亮出了95突擊步槍的刺刀。
“同志!”哨兵嚇得差點尿了褲子,眼淚汪汪的哀求道:“我說的全是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潛伏哨的位置,他們每天都換地方!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是被逼的,我的家人全部在光頭達亞的手中,我要是不扛槍,光頭達亞那匹餓狼會殺了我的家人!求求你們了,不要殺我!”
“閉嘴!誰他媽的是你的同志!”司馬不滿的喝斥哨兵,哨兵立刻改口:“大軍,饒命吧!我是被逼的……”
哨兵知道的情況不是很多,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我一揚下巴司馬揚手在哨兵的項部擊了一掌,哨兵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扒下哨兵的外衣,讓身材差不多的馬純新穿上,王官賓和張杰把堵上嘴的哨兵抬進一條巖石縫中藏起來,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們沒有時間收容俘虜。
司馬把56-2式突擊步槍拆散扔進巖石縫中,隨手把槍機扔進深不可測的谷底說道:“這是我們國家的槍,東突怎么用上了?”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我們曾經送給阿富汗游擊隊一批槍打老毛子,估計是前塔利班政權支援個東突的!”我打開電臺說道:“馬純新尖兵,其他位置不變,注意警戒兩翼,出發(fā)!”
馬純新披上氈毯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風化石帶,我們據槍隱蔽等著他給發(fā)來安全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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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1:06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五十八節(jié) 揮劍斬狼(二)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五十八節(jié)揮劍斬狼(二)
濃霧消散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慢,高原上純白純白的霧氣依舊包圍著我們。馬亮平用阿富汗氈毯把自己整個的抱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在正前方我的視線里。
路過一片亂石場的時候,我看見一名潛伏哨的尸體直挺挺的擺在那里,一張用來作偽裝兼御寒的,已經臟的看不出顏色布滿塵土的阿富汗氈毯被扔在一邊,被寒風吹的不停的抖動。哨兵的年紀不是很大,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仰臥著,一從亂蓬蓬的枯黃卷發(fā)從阿富汗氈帽沿下露出來,在光潔的額頭上舞動。滿是污垢的脖子上有一道快要看見頸椎的傷口,涌出的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服已經在寒風中凝固成血塊。臨死前,哨兵劇烈掙扎過,腳下蹬出一個深坑。
看著哨兵死不瞑目的雙眼和他滿臉的驚恐表情,我的心里一陣發(fā)緊。像他這個年紀應該娶妻生子享受生活了,為什么他要選擇抱著槍在連氧氣也吃不飽的雪域高原上掙扎,難道就是為了那個永遠也不會出現(xiàn)在新疆的“東突厥斯坦國”?嘆了口氣,我拉過毯子蓋上哨兵的尸體。
空氣中的血腥氣很濃,我對著電臺有些不滿的說道:“馬亮平,為什么用刀?”
馬亮平用喉音低聲說道:“我靠!他像個狼崽子似的又踢又咬,踹的石塊‘嘩嘩’響!我一著急給了他一刀!”
“盡量不要動刀,氣味太大!還有一名潛伏哨注意搜索!”
“明白!”
潛伏哨沒有被清除,始終對我們是個威脅。隊員們小心翼翼的搜索,前進速度很慢。唯一可以掩護我們的霧氣在隨風流動越來越淡了。
“尖兵,加快速度!”
隨著我的命令,馬亮平索性邁開了大步,大馬金刀的走起來不是抬腳把拳頭大的石塊踢進谷底。
“媽了個X的!‘司地克’你瘋了?”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把我們嚇了一跳,隊員們反應敏捷的散開就地隱蔽起來。
探頭望去,霧氣遮擋住了視線,我看不見潛伏哨的具體位置。匍匐在冰冷的地上向正前方一指,司馬、張杰無聲的從兩翼,貓著腰踩著石頭飛快的竄上去。跑動帶起的微風把濃霧攪的團團涌動。
“誰?口令!”司馬和小許的輕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夜空中傳的很遠,驚動了潛伏哨,他直著脖子喊起來。
“他媽的!你詐唬什么?”馬亮平嘟囔著加快了腳步。隨著霧氣中傳來一聲悶哼耳機里傳來馬亮平平靜的報告聲:“清除!”
我?guī)е爢T上去的時候,司馬正用手掐住潛伏哨的脖子審問,我擺擺手命令隊員們拉開防御線。
天色已近拂曉,跳過山頂偏西的月亮在乳白色的濃霧中,像一個慘白色的盤子。霧氣消散的越來越快,不遠處連綿不斷的山峰依稀可辨。我的心情有些焦急起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到達東突據點,如果在耽擱一會等霧氣消散,我們將會暴露在空曠的山地無所遁形。
耳邊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司馬據槍跑過來說道:“頭兒,潛伏哨和哨兵說的情況基本吻合,潛伏哨還交待他們的執(zhí)勤時間是兩小時一班,比我們設定的要長!”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從我們發(fā)現(xiàn)第一名哨兵開始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留給我們行動的時間不是很多了。
我對著電臺命令道:“把潛伏哨處理掉,尖兵馬亮平,保持四十米間隔,全速前進!”
行進中,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潛伏哨。馬亮平好像是一匹識途的老馬,帶領著整個小隊轉彎抹角的急速前進。奔跑中,我掏出GPS,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正逐步的向表示東突據點逼近。
霧氣消散的只剩薄薄的一層,根本擋不住我們的身影,我焦急的低聲催促著隊員們:“快、快,加快速度!”
我們氣喘吁吁的聲音給死寂的山谷帶來了一絲生氣,沉睡的大山被我們驚醒了,仿佛不愿意看到割斷的血管流淌著血的濃漿,洞穿的胸膛噴濺著血的雨滴,迸飛的彈片撕裂開血的肉體,于是讓山勢變得越發(fā)陡峭起來。
“頭兒,十二點方向,二百米發(fā)現(xiàn)山坳!”耳機里傳來馬亮平驚喜得報告聲。
“準備戰(zhàn)斗!”我對著電臺輕聲命令道:“司馬、小許隨我抵進偵察!”
司馬、小許應聲閃出隊員們組成的“U”隊形,我們三個人交替掩護著慢慢接近山坳邊緣。這里很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呼入身體的空氣不在是冰涼、潮濕,感覺像是有一絲暖意,四周的空氣中好像隱藏著什么東西,遠遠的向我們施加著壓力,這一切告訴我這里有危險存在,我們已經摸到“東突”的大門口了。
雖然身上用阿富汗氈毯做成的偽裝服,很自然的把我們的身形和大地融為一體,但敵情不明了我們還是以幾乎是在蠕動的速度前進。漫長的十分鐘后,我們順利爬進了一堆亂石叢中,長出一口氣,小許利索的架好了熱感應器開始偵察。
濃霧已經被寒風驅散了,雖然氣溫依然很低,但有了看見月光照在身上還是感覺很舒服。調整好呼吸,我端起望遠鏡搜索山坳一翼的山崖。山崖垂直高度超過了一百五十米,山勢陡峭的好像是斧劈刀削一般,坡度超過了80度幾乎已經與地面垂直了。我一邊在心中贊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邊一米一米的自上而下搜索。突然在山崖中間一塊巨大的突出巖石下面,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微弱的反光一閃即逝。
月亮在給我們添亂,悄悄的躲進云彩里,巖石下的光線更暗了,我連續(xù)調整了幾次望遠鏡的倍率效果還是不理想,只是影影朝朝的看見好像有人工建筑的痕跡。連忙捅捅身邊的小許向山崖上的目標點指了指,小許拉過身前的熱成像儀掃描過去。
“靜止生物反應!”
小許的回報讓我大吃一驚,連忙端起望遠鏡死死盯住突出巖石下的區(qū)域。五分鐘后,月亮露頭了,反光點再次被我抓到了!調大倍率望去,目鏡里反光再現(xiàn)!巖石下是一處人工砌成的胸墻,一挺重機槍的槍口露出胸墻指向天空,從槍口制退器的形狀判斷這是前蘇聯(lián)的“德什卡12。7毫米重機槍”!
“媽的!”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眼前火力點的布置給我的感覺是東突里有軍事專家,現(xiàn)在的東突不在時一群烏合之眾!
地形資料上顯示,沖過我們隱蔽的這片亂石從,進入山坳就是一片超過七百平米的開闊地,只要是沖進開闊地,“德什卡”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敲打我們。機槍巢上方有巖石的掩護,曲射火炮沒有辦法必須要直射火炮才可以敲掉。雖然距離我們不到八百米,但是它居高臨下,我們要仰攻這樣算來已經大大超過我們95班用機槍八百米的射程。就是用88式通用機槍對射,我們也要吃大虧。
“德什卡”12。7毫米重機槍像顆“毒牙”一樣的支在那里,攔住了我們的去路。仔細觀察機槍巢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通行的道路,應該是有山洞和機槍巢相連。小許小心翼翼的匍匐出亂石從,繞過崖角偵察,在我們這邊的山崖上發(fā)現(xiàn)同樣的一個機槍巢,留下一個監(jiān)視頭,連忙退了回來。
俯在冰冷的地上看了一眼手表上飛快轉動指針,距離東突哨兵換哨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媽的!這該死的機槍巢!我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向司馬、小許一招手,我們原路退了回去。
隊員們自動的圍了上來,我輕聲說道:“情況有些糟糕,山坳正面,兩翼崖體上各有一個“德什卡”重機槍陣地,封鎖了我們的前進路線,原訂正面潛入的計劃必須要取消。”
隊員們臉上興奮的表情立刻被失望代替了,紛紛嘟囔著:“媽的!煮熟的鴨子飛了,等其他中隊趕上來,我們著十個人什么也撈不到了!”
隊員們在和兄弟中隊暗中較勁,這種“見第一就爭,見紅旗就扛!”的集體榮譽精神讓我暗暗高興,可是對他們的失望勁我又覺得有些可笑,我并沒有說放棄任務。
“煮熟的鴨子飛不了!”揮手示意隊員們不要說話,我指指天空輕聲說道:“我們從上面過去!”
沒有出現(xiàn)我想象中隊員們驚訝的表情,司馬揚頭觀察了一下山勢低聲說道:“頭兒,高度150米只多不少,坡度超過了65度,山體上石頭風化的很厲害,著力點不是太多,晚上上去有點玄!幸好,你老人家有福,趕上我這個攀巖專家在!”說著,把我手里的攀登動力繩一把奪了過去。
說實在話,司馬的攀巖技術在大隊里排名靠前,在他的小隊里是第一位,可是比起我的攀巖來他還差一點,我不由得笑起來:“司馬,你怎么越來越恬不知恥!他媽的還專家?忘了你是我徒弟!把大繩給我!”
司馬用力抓住動力繩不松手,湊到我耳邊耳語道:“頭兒,攀巖技術我知道不如你,我的指揮水平也不如你,你上去了我指揮你放心?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指揮的一塌糊涂,林大還不剁了我!像攀巖這點小功勞,你就不要搶了吧,反正我們干得再好,也是在你的英明領導下取得的!”
這一通話夾槍弄棒,說的我一愣,司馬乘機奪了動力繩竄到巖體下開始準備。我制止躍躍欲試準備一起和司馬上去的小許和錢東海,走到司馬身邊。
“頭兒,我已經準備好了!”司馬嬉皮笑臉可是口氣很堅決。
我伸手把他的95突擊步槍摘下來,把我的92式手槍上好消音器插到他的腿袋里交待說:“上去后,不要突擊,原地固守掩護全隊上去,如果上面有重兵駐守不要猶豫,馬上撤下來,我們再想辦法!”
司馬見我不搶他任務,喜形于色連聲答應著,下了笨重的裝備把自己收拾利索,盯著山體計劃好路線,從背囊里掏出一大堆巖釘、“D”型環(huán)、“8”字環(huán)、上升器塞進作戰(zhàn)背心里,在腰帶上掛了三大盤靜力繩,向我點點頭說:“頭兒,走了!”說完,戴好戰(zhàn)術手套手腳并用的扣著巖石的縫隙上去了。
風化嚴重的巖石雖然不易受力,但縫隙很多。司馬像個蜘蛛人一樣身體緊緊的貼在石壁上,攀爬得很快。二十分鐘的時間,已經過了半腰。我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東突哨兵換班的時間還有五十分鐘,如果一切順利,按照司馬現(xiàn)在的速度,我們全部登上山頂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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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1:26 | 只看該作者
隊員們的警戒圈放的很大,前鋒伸到了山凹邊緣的亂石叢中,那里是東突哨兵換班的畢竟之路。剩下的隊員,以司馬的攀登點為中心組成了一個半徑三十米的半圓型防線,這樣做其實對保障半空中司馬的安全,作用并不大,只是給我們自己一種心理安慰。
望遠鏡里,司馬在一條突出的巖石帶下停住了,三分鐘一動未動。
“頭兒,遇到一道坎繞不過去,我需要釘幾個巖釘借力!”耳機里傳來司馬氣喘吁吁的聲音。
“掛好‘8’字環(huán),聽見槍聲立刻下來!”我對著電臺輕聲說道:“全體注意,準備戰(zhàn)斗!接觸后,原路返回,風化石帶集結!”
“明白!”“明白!”伴著拉機柄微微的拉動聲,耳機里傳來隊員們回報。
強風中,頭頂上傳來手鉆鉆孔微弱的“吱、吱”聲,這微弱的聲音在我們聽來就好像是“隆隆!”的雷聲。我的手心里噙滿了汗水,快要把厚厚的戰(zhàn)術手套濕透了。
“叮當!”“叮當”頭頂上,司馬已經開始敲打巖釘,聲音比打孔時還要大,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嗵!”的一聲響,不知是在哪個角落里警戒的東突哨兵,聽見了響動,竟然打了一發(fā)照明彈。
“吱吱”的燃燒聲中,刺眼的白光刺破了漆黑的夜色。隊員們爬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我不放心的側過頭看著半空中的司馬。司馬蜷縮著身體隱蔽在一條不寬的巖石縫隙里,身上的阿富汗氈毯很好的掩護了他,刺眼的亮光里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塊半突出的巖石,
照明彈不到一分鐘的滯空時間,讓我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當黑暗再次籠罩大地的時候,我的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
“頭兒,這東突太囂張了吧?竟然還敢發(fā)射照明彈,他們不怕暴露目標嗎?”伏在我身邊的小許低聲問道:“這哪兒像窮途末路的樣子?”
“他們是在訛詐!”抬頭看去司馬已經翻過了突出的巖石,正在向山頂急速前進。我笑著對小許說道:“雖然上級沒有說美國人質的具體身份,不過從種種跡象上來判斷,其中的一個人質身份一定很特殊,不然驕傲的像只公雞似的老美不回低聲下氣的請求我們順便營救人質!”
“靠!美國鬼子的特種部隊欺負欺負伊拉克的平民還可以,到了關鍵時刻,全都是一群廢物!炸大樓的拉登在阿富汗七八年了,老美的特種部隊連根毛也沒找到!”
“話不能這樣說!”小許的話有失偏頗,我笑著糾正道:“美國的特種部隊是很優(yōu)秀的特種部隊,單兵素質;整體素質不在我們之下,實戰(zhàn)經驗很豐富,不要輕敵!”
“這個我知道!‘從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從戰(zhàn)術上重視敵人’不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小許得意的向我賣弄毛主席的名言。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老美在阿富汗抓不到拉登,和他們的國家政策有關。雖然他們把阿富汗人從塔利班的高壓下解救出來,可是他們一貫的指手劃腳、專橫跋扈。一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模樣,給解救者的印象從解放者慢慢變成了占領者。好感消失了,麻煩就來了,在阿富汗同情支持基地組織的大有人在。美國人的豎起一個打到一片的做法把處于中間位置觀望的一大批人推到了基地一方,在加上老美在伊拉克的所作所為,讓信奉伊斯蘭的阿富汗人開始痛恨美國人。同情、支持的人多了,基地組織就如同魚兒的了水,自然是活的舒服自在。等老美明白過來,在想淘干‘水’的時候,基地組織的地下網路已經形成了,再想找到拉登,部隊還沒出門消息就泄露了。
“頭兒,我已到達山頂!視野開闊!”耳機里傳來司馬的報告聲。
我精神一振,成功了一半,連忙命令道:“前鋒掩護干隊上去,十五分鐘后收縮防御跟隨前進!”
“明白!”耳機里馬亮平的回報聲中透露出掩飾不住的欣喜。
按照司馬的攀登路線拉住垂下的靜力繩,每隔三分鐘上去一名隊員,很快山腳下只剩下我和小許在據槍掩護。
“上!”看著張杰已經快要爬到了半山腰,我輕輕的拍拍小許的肩膀。
小許扎緊背囊的腰帶,大背好槍剛抓住靜力繩,耳機里突然傳來前鋒哨的報告聲:“頭兒,十二點方向,距離五十米,有狗三只向我前進!”
換班哨兵的提前出現(xiàn),令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我邊向小許揮手示意他停止前進,邊對著電臺命令道:“放狗進口袋,準備清除!”
“明白!”
“走!”我叫上小許,借著巖石的掩護,悄悄的向前逼進。
隨著我的命令聲,靜力繩立刻被半山腰的隊員悄悄的提了上去。遠處,在明亮的月光下,三名哨兵抱著槍低聲說笑著向我們走過來,安靜的夜晚中,匪徒們的聲音清晰可辨。
一名頭戴阿富汗帽,身穿皮大衣懷里抱著一支AKM突擊步槍的匪徒邊走邊說:“聽說了嗎?我們綁架的是幾個美國人,今天下午我去看新鮮,有個美國人哭著要我救他,他說他脫險后會給我五百萬美元!五百萬那!現(xiàn)在我的心還在怦怦跳!真他媽的動心!要是我有五百萬,我立刻帶著老婆、孩子去德國!”
走在中間的匪徒用大衣袖子擦去凍出來的鼻涕說道:“你他媽的還上德國!小心光頭達亞知道了送你上天國!”
“靠!窩在這氣都喘不過來的高原上,屁股后面跟著一大群想要我們命的人,說不定不用他送,明天早上,睜開雙眼我就看見真主了!”
“呸!呸!”“阿富汗帽”的話引起了另兩名匪徒的不滿,低聲嚷嚷著:“阿魯杜義熱。你他媽的閉上你的鳥嘴,我們可是還有老婆、孩子!”
“阿富汗帽”的話讓三名匪徒想起了目前的困境,三個人不說話了,低著頭想著心事,一聲不吭的走過亂石從,逼近了我和小許的隱蔽位置。
馬亮平組閃出了亂石從,躡手躡腳的尾隨匪徒前進。一捅小許,我倆同時現(xiàn)身,左手一伸鎖住匪徒的咽喉,右手的92突擊步槍刺刀用力捅進匪徒的耳孔里。
鎖在臂彎里的匪徒喊不出聲,雙手用力的抓著我的手臂拉扯著,全身劇烈的抽搐。剩下的一名匪徒嚇的“呀!”的大叫一聲,調頭想跑結果和馬亮平撞了個滿懷。
“嗵!”機槍巢上的哨兵打出了一發(fā)照明彈,借著亮光喊道:“誰在那里?口令?”
馬亮平一把捏碎了哨兵的喉骨,反手拖著還在抽搐的尸體竄進陰影里模仿著匪徒的語調含糊不清說:“是我,真主至大!”
“怎么了?”
“摔了一腳!”
“你他媽的小心點!”哨兵放心的縮回掩體里。
照明彈熄滅了,黑暗重新籠罩了大地。三名哨兵的尸體被我們摞在一起,扔到巖石后面藏起來。給我們“自由活動”的時間不多了,執(zhí)勤的哨兵和換班的哨兵都被我們清除,不見下哨的哨兵回去肯定會引起東突武裝首腦的懷疑。
心急火燎的趕到攀登點,我們三個人抓住隊員們垂下的三條繩子,順利的登上了山頂,雖然早有思想準備可是眼前的情景還是讓我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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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五十九節(jié) 揮劍斬狼(三)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五十九節(jié)揮劍斬狼(三)
站在山頂?shù)亩司位置,我被驚的合不攏嘴,這里竟然到處打滿了PCCC的烙印。山頂上已經被人工開鑿平整,除了我們落腳的一小片區(qū)域,剩下的全部是雷區(qū)。覆蓋在地雷的黃沙被幾十年來的狂風卷走,各種各樣的前蘇制壓發(fā)雷、絆發(fā)雷、跳雷、定向雷、照明雷,布得密密麻麻,在黃沙中露出銹跡斑斑的半個身體,猙獰的望著我“笑”。雷區(qū)的對面是如同毒蛇一樣盤繞在高樁上的鐵絲網在歲月的消磨下,已經失去了它們噬人的獠牙只剩下光禿禿的鐵絲。再遠處是一片坍塌的半永備工事,原來深深的塹壕如今快要被黃沙填平了。
雷區(qū)邊上王官賓、汪軍分別據槍警戒兩翼,司馬和馬純新已經到了雷區(qū)的中央,他們身后兩翼擺了一溜各式地雷。領頭的司馬前進的非常小心,先把一個個露出地面已經是老朽之年隨時可能爆炸的地雷取出雷管放到一邊,然后用塑鋼的探雷針探扎一遍身前的黃沙確認安全后才小心翼翼的前進一步。
“怎么樣?”司馬他們前進的速度有些慢,我有些焦急的問道。
“他媽的,雷區(qū)太密了!我至少還需要十分鐘!”司馬呲牙咧嘴的用力擰著已經和雷體銹成一個雷管說道:“不少地雷的雷管擰不下來,跟進的時候腳步要輕!”
“間隔50公分,跳躍式排雷!”我望著西斜的月亮說道:“時間緊迫,排出落腳點即可!”
“明白!”司馬的前進速度,明顯的加快了。
五分鐘后,司馬在鐵絲網下停住了腳步,愜意伸了個懶腰,揚起手臂向我作了“OK”的手勢示意我們可以安全通過。
隊員們戴好夜視儀排成一路縱隊,拉開安全距離,小心翼翼的踩著司馬留下的熒光點順利的越過雷區(qū)和兩道鐵絲網,潛入工事群中。隊員們依托一座半坍塌地堡群做好防御,我?guī)е≡S匍匐著來到崖邊,拿出夜視望遠鏡向下觀察。
東突據守的據點清晰的出現(xiàn)在鏡頭里,這里東、北、西三面環(huán)山,南端的地勢較為平坦,兩座高聳的峭壁是一個天然的門戶,峭壁半腰的兩座機槍巢把整個據點壓在射程下。北面山腳,依靠山勢用石頭修建了幾處簡單的營房,在風雨的侵蝕下顯得破敗不堪。東面和西面的山腳也有同樣的建筑,不過已經坍塌了,看不見有人活動的跡象,在向上是在山體上開鑿出來的工事,火力壓制面對準南面的缺口。這樣的布置,對有經驗的進攻方來說很容易突破,不知道當初修建這個基地的蘇聯(lián)人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認為阿富汗的游擊隊不可能拿著簡陋的裝備前來進攻吧。
小許在我身邊架好了大功率的戰(zhàn)場戰(zhàn)術雷達和熱成像儀,仔細的掃描了一番,疑惑的對我說道:“頭兒,除了兩個機槍巢各有兩個哨兵以外,在沒有其他的生物反應,我們是不是撲空了?”
“沒有!從警戒上來看,我們沒有撲空!從基地的建筑布局來看,應該是依托洞穴的”我指著北面山腳未坍塌的營房說道:“那里應該有山洞,房子是為洞口擋風的!”
小許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把熱成像儀搖了過去,趴在目鏡上看了一會,抬起頭說道:“還是沒有生物反應!”
“笨蛋!你以為這是狙擊手挖的潛伏掩體,處理不好,一掃就會被你發(fā)現(xiàn)!”我指指背后的工事群說道:“其他兩面的山上一定也有這樣的工事,三座工事加起來沒有一個連根本駐守不了!你觀察了沒有,工事群里沒有營房,再看看山腳下除了那幾間連一個排也住不下的營房,再沒有建筑物的痕跡。你讓剩下的老毛子兵去哪里睡覺?和我們一樣趴在山上呼吸‘新鮮空氣’?”
“把這碴兒給忘了!”小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戰(zhàn)前的資料通報上特殊交待說,阿富汗山區(qū)山洞眾多。還提到了一個傳說,說是古時候,一個皇帝的獅子跑進了山洞,皇帝的八百名勇士為了找回獅子跟著進了山洞,十年后才走出山洞……”
“頭兒!情況不是太妙!”跑到前面看地形的司馬氣喘吁吁的爬過來,打斷的小許的喋喋不休指著山峰說道:“東、北、西三面原來相連山體,被老毛子修工事的時候炸開了,用吊橋相連,可是牽引吊橋的鐵鏈已經銹蝕成‘鐵絲’了根本無法通過!橋面距地面有八十多米,利用繩索可以下去,但橋下可能是個雷區(qū)發(fā)現(xiàn)了被炸死的動物尸體。清理出一條通道問題不大,只是時間不夠!”
“距離有多長?橋樁還在嗎?”沒有想到還有難題,我皺著眉頭問道。
“我目測了一下,兩山之間的距離不小于50米,橋樁還在,就是通過了吊橋要到達山腳的據點也是不可能的!三面山上,只有北面山上有一條在山體開鑿出來的小路和據點相連。”司馬向身下指了指說道:“如果我們從那里下去,這兩挺‘巖石’會把熱烈的‘歡迎’我們!”
“靠!”我罵了一句,暗暗想道:這老毛子粗中有細,竟然還有這么一手。時間不多了,如果發(fā)現(xiàn)被我們清除的哨兵的尸體,整個東突武裝就會“炸群”,短時間內就會搜索到我們這里。交火我們不怕,由老毛子留下的工事群可以依托消滅一部分兵力不成問題,關鍵是人質的生命沒有了保障,‘光頭達亞’十有八九也會趁機逃脫。奶奶的!不能讓這群畜生再次得逃脫!拼了!
我輕聲對司馬說道:“你帶上王官賓、張杰下去排雷,突到據點邊緣隱蔽,命令馬亮平帶上馬純新、錢東海架設吊橋,前進至下山通道隱蔽。叫汪軍和猴子帶上靜力繩過來,我從這里下去想辦法搞掉機槍巢!”
“不行!這太危險了!你是指揮員……”司馬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揮手打斷司馬的話說道:“就這么定了,現(xiàn)在不是民主的時候!如果我這邊偷襲失敗,你們立刻強攻!記住首要目標是光頭達亞,其次是美國人質!明白嗎?”
“明白!”司馬鼓鼓嘴想說什么,最終也沒有說出口,把我的92式手槍還給我,轉身匍匐著走了。準備行動了!我從背囊里拿出“筆記本”敲入一行字:找到羊群,準備趕回!編上密碼,接到猝發(fā)電臺上給后方的林大發(fā)了過去。
時間不長,汪軍和猴子上來了。接過他們手里的靜力繩,我把一頭牢牢地綁在腰間,小許沖過來和我搶繩子被我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卸下身上多余的裝備,我檢查武器邊說道:“猴子、小許你們送我下去,牛皮,你監(jiān)視對面的機槍巢,發(fā)現(xiàn)異動馬上清除,掩護我強攻!”
“是!”牛皮抱著旋上消聲器的88式狙擊步槍,在崖邊的一塊巖石側翼建立了陣地,向我招招手示意準備好了。
我匍匐著來到機槍巢的正上方,輕手輕腳的清理著散落的碎石。小許和猴子拉著繩子蹲在熱成像儀前觀察著對面機槍巢里情況。
三分鐘后耳機里傳來牛皮的聲音:“頭兒!哨兵離開機槍,準備!”
“兩名哨兵蹲下了,下!”
隨著牛皮的低喝,我頭朝下?lián)湎律窖隆?br /> 雙腳緊緊的盤住,勒的腰生疼的靜力繩,我雙手據好鋼弩瞄準機槍巢里的兩名不停走動取暖哨兵。下降的很慢,五分鐘過去了,我距離哨兵的頭頂還有三十米。我的頭一陣陣的發(fā)暈,臉肯定充血了感覺眼球快要從眼眶里掉出來。媽的!我現(xiàn)在算是知道為什么土匪喜歡把人倒著吊起來,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對面的哨兵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谷口,沒有想到我們會從上面進攻,饒是這樣,幾乎是無聲的繩子摩擦還是嚇的我一個勁的冒冷汗!
距離哨兵的頭頂還有二十米,我在嗓子眼里哼了一聲:“報情況!”繩子停住了,耳機里傳來汪軍的報告聲:“頭兒,正常!對面哨兵正在踱步。準備、五、四、三、二、一、哨兵轉頭!”
話音未落,繩子突然急速下墜。瞄準鏡里,被繩子“嗡嗡”的摩擦聲驚動的哨兵,驚恐的抬頭看著急速下墜的我,傻了!
“嘣、嘣!”弓弦輕響,兩只激射的弩箭帶著微微的破空聲,呼嘯著鉆進哨兵的眼窩。兩名哨兵悶哼一聲,應聲而倒。
身體還在急速的下墜,我對著電臺輕聲說道:“清除!”
立刻,下墜的速度減慢了。距離機槍巢還有三米我輕哼一聲,通知小許他們我準備解脫。耳機中傳來確認的聲音,我松開盤著繩子的雙腳,反手抽出95突擊步槍的刺刀,向頭頂上一揮。
“嘭!”繩子應聲而斷,我順利的跳進機槍巢里。眼光一掃,發(fā)現(xiàn)一名哨兵還沒有死透,鉤著AK-47突擊步槍扳機的手指不停的抽搐,扳機被壓的一張一合,已經壓過了第一道火,隨時都有可能打響!我驚出一頭冷汗,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手中的鋼弩連扣,三發(fā)弩箭把哨兵的臉打得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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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2:22 | 只看該作者
哨兵吐出一口氣,鉤著的手指伸直了。一腳把AK踢到一邊,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機槍巢的背面有一個直徑1。5米左右的洞口,里面黑乎乎的只能看清進去不遠就轉彎了。我把鋼弩插回腿袋,端著夜視望遠鏡悄悄的在胸墻上探出頭向對面的機槍巢觀察。
到了機槍巢才發(fā)現(xiàn),我占領的這個機槍巢比對面的機槍巢要高一些,可以觀察到對面機槍巢的大部分情況。那里的一名哨兵正盤著腿坐在毯子上,對著胸墻說笑,胸墻下一定還有一名哨兵,不過我看不到他的具體位置。
縮回身體,抽出92式手槍,我閃到洞邊一側隱蔽好,輕聲說道:“安全!各組報情況!”
“我組將要突破雷區(qū),現(xiàn)已接近據點位置!”
“我組現(xiàn)架設第二座吊橋,預計三分鐘后到達出發(fā)攻擊位置!”
東突武裝雖然非常兇悍,但是畢竟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防御布置漏洞很多,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偷襲進展順利,我高興的對著電臺說道:“各組按預案行動!”
頭頂上無聲的垂下一條靜力繩,我的支援來了!對面的機槍巢交給牛皮照顧,我集中精力聽著洞里的動靜,眼光觀察著機槍巢。
這個機槍巢依山而建,簡單的在洞口前小小的空地上砌上一道厚厚的胸墻,架上機槍就成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火力點,唯一的缺陷就是沒有對面機槍巢那樣的天然頂棚,容易被曲射火炮吊掉。機槍巢里有一挺架在高三角架上裝有夜瞄的NSV12。7毫米重機槍(綽號:巖石),槍上幾條五十發(fā)的彈鏈串聯(lián)在一起一直垂到地上,角落的毯子上還堆著一堆壓好子彈的五十發(fā)彈鏈。另一個角落里石頭上擺著的一個好像是起爆控制臺的物體,引起了我的注意。走過去一看,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流下來,這是一個前蘇制的YNR-197型線控起爆臺。在密密麻麻的電線上方,是一個東突據點的平面圖。對應著控制臺的數(shù)字看去,機槍巢下的開闊地竟然也是雷區(qū)!
媽的!媽的!我在心中連罵幾句,媽的!怪不得老美哀求我們營救人質,怪不得東突的外圍警戒如此松懈!媽的,原來他們擺好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來等著我們上鉤!X你媽的“光頭達亞”!你丫說什么也想不到老子已經進了你的老巢了吧!
手腳并用的扯掉控制臺上的電線,我對著電臺說道:“司馬組注意,據點前開闊地不要接近,那里也是雷區(qū)!”
“我靠!”耳機里傳來司馬不滿的聲音:“這群雜種還真是不惜血本!”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頭頂上一陣輕響,小許和猴子幾乎是同時下來了。
“頭兒,不用擔心!”望著我驚異的表情小許得意的說道:“對面的那兩位在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我不解的問道。
“是呀!享受生活!”小許把手指放在鼻子下橫著一吸說道:“在吸毒,應該是海洛因!”說著從身上卸下我的95突擊步槍遞給我。
媽的,我真的服了!這群東突分子簡直是“鐵打的人”!不但可以席地而坐,喝涼水,竟然在喘過不氣來高原上吸毒!端著望遠鏡向對面看去,哨兵果然在閉著眼睛享受著他的夢幻世界!
耳機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接著就是司馬的報告聲:“到位!”
“待命!”我在等馬亮平組。
給95突擊步槍旋上消音器據槍守在山洞左翼,小許把平面圖繪在軍用筆記本上編上密碼給后方的林大傳了過去。猴子把哨兵已經僵硬的尸體拖到一邊,扒下大衣穿好揀了一頂血污較少的帽子頂在頭上,拉過“巖石”重機槍瞄準了東突據點的營房。
“頭兒,我組到位!”耳機里傳來馬亮平氣喘吁吁的聲音。
“司馬組,清除所有外圍警戒,布置爆炸裝置,隨后突襲!馬亮平組留在山頂警戒,防止東突反包圍!小許向總部發(fā)報:‘日出’!”
“明白、明白”耳機里傳來連續(xù)的報告聲。等小許收起“筆記本”我據槍瞄準洞口內的彎道,小許端著裝好反射式瞄準鏡的02式沖鋒槍沖入了洞口,間隔三秒,我彎腰進了山洞。
山洞中溫暖干燥,拐過彎,洞壁左側,一長溜齊腰高,鑲嵌在石壁上的熒光點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這是前蘇聯(lián)軍隊堡壘里的老規(guī)矩,為的是遭受突襲失去照明的時候可以順利的到達陣地。這些熒光點歷經幾十年歲月的消磨仍然還在發(fā)著淡淡的螢光,多少讓我有些意外。
我和小許靠緊洞壁的右側前進,橫隊變成了縱隊,不利于我們觀察和反擊。這樣做也是事出無奈,如果還靠左走身體擋住熒光點,一條線的熒光帶就會中斷,很容易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
山洞里沒有岔道口;沒有洞室,漫長的好像沒有盡頭,我和小許無聲的前進,粗重的呼吸聲在山洞里清晰可聞。低頭看了一下95突擊步槍上的記步器,我們現(xiàn)在伸入洞穴約一百五十米,溫度高了許多,穿著高原作戰(zhàn)服讓我感覺有些熱了。
拐過最后一道彎,洞口出現(xiàn)正前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手輕輕的向下一壓,我和小許蹲在洞里據槍偵察。
洞室搖曳著昏黃的燈光,但是看不見人影。我疑惑的向小許作了個掩護的手勢,據槍前進了十米,用紅外瞄準鏡掃了一遍,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哨兵。一揮手,我和小許緊靠著洞壁,一左一右的摸到洞口邊緣。
探頭望去,這里是一個人工開鑿的約三十個平米的洞室。洞室里散亂的放著一些落滿塵土不知那個年代的打開蓋子的前蘇制空彈藥箱。對面的洞壁上有三個洞口,里面三條熒光帶分別伸到了三個方向。
我向小許點點頭,我們同時竄出洞口,槍口分別對準洞口兩翼。沒有人,我和小許擦著洞室的兩邊向三岔洞口走去。
突然,三岔洞口里傳來一陣咳嗽聲,接著就是一陣提提脫脫的腳步聲。緊走幾步,我閃到了洞口的一側,小許就地隱蔽在一堆彈藥箱后。
一聲一聲的咳嗽聲由遠而近,我把95突擊步槍大背好,抽出了刺刀。腳步聲近了,一個身形消瘦的東突匪徒,大背著一枝AK-74低著頭叼著煙走出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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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3:06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六十節(jié) 揮劍斬狼(四)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六十節(jié)揮劍斬狼(四)
側耳細聽,洞里再沒有腳步聲,我猛的撲了上去。
“沙沙”的腳步聲引起了匪徒的注意,他經驗非常豐富,老練的一聲不吭突然向前邁出一大步,頭一低,我左手砍向他項部的手刀落空了。心頭一驚,躍起的身體向前用力一撲,右手露出手掌的刺刀握把重重的擊中匪徒的后腦。
“嗯”匪徒悶哼一聲,收不住前傾的身體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媽的!看不出你還有兩手!”暗暗的罵了一句,側耳聽聽洞里沒有動靜,我輕手輕腳的把匪徒拖進角落里,借著昏黃的燈光把匪徒捆了個結結實實,翻過他的身體堵上嘴正想搞醒他,看到匪徒昏睡的面容不由的讓我一愣。這個匪徒小眼睛;眼角細長臉大而平,整個一個蒙古人的臉型!媽的,難道東突組織里現(xiàn)在有內蒙人參與?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是個非常重要的情報!
解下水壺,我倒出一些冰涼的清水,淋在匪徒的臉上。半晌,匪徒悠悠的醒過來,眼皮一撩盯住了我的眼睛。
奇怪了!我在心里暗暗說道:這個匪徒眼神里沒有被俘后,憤怒、驚恐、絕望等等,看我的眼神竟然是笑咪咪的!媽的!不會是我手太重,把他給打傻了吧。
“能聽懂我的話嗎?”
匪徒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眼光在我的裝備上游走,看到我掛在左腿上的02式沖鋒槍和身上的各種新型裝備,眼睛一亮,眼神里竟然充滿自豪起來!
媽的!這是怎么了?我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被俘后竟然不害怕還要自豪一下!匪徒的眼光還在我身上游動,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欣慰。
“媽的!我問你話呢,我的話你能聽懂嗎?”匪徒好像是在耽誤時間,我有些惱怒的一掌摑過去。
匪徒反應艇機敏,頭向后一仰躲過我隨意的一掌,笑咪咪的望著我。
“哎呀!反應挺快呀!”我不由得笑起來有些無奈的說道:“你這樣望著我什么意思。感謝我俘虜了你?知道我不會殺你?只要你配合,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不會傷害你!”
匪徒向我點點頭,我一手捏住他的喉骨,一手拉住堵在他嘴里的布團說道:“不要喊叫,問你什么說什么!不然……”我右手輕輕的在匪徒的喉骨上捏了一下。
匪徒連連點頭示意明白我的意思,我左手抽出布團,右手做好隨時發(fā)力的準備。
“你們是來修理發(fā)電機的吧?我們的發(fā)電機是美國貨!你們帶著內六方扳手了嗎?”
“匪徒”的話,讓我大吃一驚,這是“鼴鼠”聯(lián)系國內同志的密語,李代局長曾經向我們交待過,碰到“鼴鼠”千萬要保護好,安全的帶回國!
“不是,我不會修理發(fā)電機,我是修理家電的!最拿手的是修理被投式電視機!”
“草原上,雄鷹永遠在天上飛翔,兔子只會待在角落里!”
“角落里可以聽見家里思念的聲音!”我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同志!”匪徒坐直了身體,熱淚盈眶的說道:“我的真名:卡扎哈伊姆。曼斯,編號:D8552647139,請求確認!”
我向在洞口警戒的小許揚揚頭,小許掏出“筆記本”輸入資料,用猝發(fā)電臺給發(fā)了過去并通過預先架設的微波轉發(fā)臺傳到前指。五分鐘后,小許把“筆記本”端到我的眼前,向我點點頭。
掃了一眼屏幕上卡扎哈伊姆。曼斯清晰的照片和簡介,我邊給他松綁邊驚訝的說道:“你的祖籍在阿富汗?”
“是的,我的爺爺是阿富汗籍,我是中國籍,從小在新疆長大!”卡扎哈伊姆。曼斯活動著麻木的手腕說道:“雖然他們是阿富汗國籍,但他們始終把自己當成是一名中國人!”
“中國人?”
“是的,中國人!我們是哈扎拉族!”(注1)卡扎哈伊姆。曼斯笑著說道。
“明白了!怪不得你的長相和內蒙人差不多!”我恍然大悟,笑著和他擁抱在一起:“同志辛苦了,我是獵豹大隊的鴻飛!”
“我們應該是合作過很多次了,不過見面是頭一次,你比我想象的要英俊的多!”卡扎哈伊姆。曼斯打著哈哈利索的從地上跳起來,把AK-74端到胸前打開保險說道:“總部給我的命令我完整的收到了,情報也整理好了,只是光頭達亞的突然轉移營地,控制人員的外出及與外界的接觸,我的電臺沒有來得及帶過來,而且光頭達亞還把所有的電臺控制起來。還沒有找到機會送出情報,就來到這個地方,我正擔心你們找不到呢!看見你們我終于放心了,你們是先頭部隊吧,就你們兩個嗎?”
我伸出食指和拇指向他比劃了一下說道:“還有人在外面布置!我們多了一項任務,要救三個美國佬,你知道他們被關在那里嗎?”
“知道!他們在底層,跟我來!”
跟隨著卡扎哈伊姆。曼斯走進黑洞洞的山洞,我拉下了頭上的夜視儀,山洞洞壁立刻在目鏡里變得綠乎乎的,熒光點更顯詭異仿佛是無數(shù)的妖魔鬼怪注視我們的眼睛。小許把頭上的夜視儀摘下來遞給卡扎哈伊姆。曼斯,他揮手示意不要,指指腳下,手扶著鑲嵌有熒光點的洞壁比我們走的還要平穩(wěn)。好奇的看過去,原來洞壁下面是一條四十公分寬,非常平坦的小路。除了小路,其他的地方坑坑洼洼非常難走,我和小許索性彎腰跟在了卡扎哈伊姆。曼斯的身后。
山洞曲曲折折仿佛沒有盡頭,卡扎哈伊姆。曼斯低聲對我們說道:“今天下午,光頭達亞騎著馬走了,聽他的隨從說好像是去了一個叫瓦瓦塔的部落,等他回來匪徒們還要轉移!”
“光頭達亞不在!”我有些沮喪的說道:“這小子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逃跑了吧?”
“不會,就是他想跑也跑不出‘瓦罕走廊’,現(xiàn)在巴基斯坦邊境、哈斯克斯坦邊境有重兵把守根本過不去。前幾天光頭達亞組織小分隊試探過巴基斯坦邊境線,過去是過去了,可就是不見人也沒有回來領路,想盡辦法也聯(lián)系不上。據邊境上的牧民說,在小分隊過去不久聽見激烈的槍聲,估計是被全殲了,試了兩次每次都是有去無回,光頭達亞只好放棄。阿富汗的臨時政府和老美,因為匪徒們綁架了美國人質與東突徹底翻臉了,在伊什卡西姆一線布置了重兵,準備春季來臨全力清剿!估計這次光頭達亞去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通過部落的長老向老美道歉和講和!”
“這樣最好!”我提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向辦法堵住他,消滅掉!留著這個畜生,始終是個禍害!”
卡扎哈伊姆。曼斯點點頭示意同意我的說法,看看四周的地形,緊走幾步指著身邊熒光帶下一個直徑不到一米的洞口說道:“鴻飛,從這個洞口下去,據說有三十華里的通道,炸開盡頭的封堵物就到了塔吉克斯坦境內!不過東突從來沒有走到頭,前天光頭達亞派人進去勘查過,沒有發(fā)現(xiàn)出口倒是發(fā)現(xiàn)了大堆的白骨,把那幾個膽小鬼給嚇的屁滾尿流,忙不迭的跑回來!”
這個洞口不能留給匪徒用來與隨后趕到的大隊主力對抗,我指了指洞口,小許從背囊里掏出一公斤裝的塑-5炸藥,彎腰爬進洞口。卡扎哈伊姆。曼斯接著說道:“來這個據點前,原來和我們混在一起的雇傭兵悄悄的走了。現(xiàn)在這股武裝是東突在阿富汗的最后一張牌,人心不穩(wěn)能跑的也全跑了,號稱有三四百人,其實連一百人都不到。不過這群家伙窮兇極惡,大部分都是受過政府打擊后脫逃的骨干分子!”
這些情況我知道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現(xiàn)在東突曾經在阿富汗境內使用過雇傭兵。這時小許從洞口鉆出來低聲對我說道:“搞好了,紅外感應起爆!”
卡扎哈伊姆。曼斯把小許出洞時碰歪的一塊石頭扶正,低聲說道:“拐過前面的彎,在有三十米直路就到洞口了,那里有一個潛伏哨位置非常隱蔽。你們留在洞里不要出去,我去搞掉他!”
“好的!前萬小心”我輕聲說道。畢竟卡扎哈伊姆。曼斯知道潛伏哨的具體位置動起手來比我們的把握性大一些,所以我們沒有去和他爭。
跟在卡扎哈伊姆。曼斯身后躡手躡腳的前進,為了掩護我們前進他一直在哼唱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兩分鐘后正前方一個洞口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大獒’是你嗎?”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讓我和小許猛的蹲下,身體緊貼洞壁一動也不敢動。心頭一陣好笑,看來卡扎哈伊姆。曼斯在東突武裝里表現(xiàn)的非常“出眾”,要不然身形不魁梧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兇猛的外號。
“媽的!是我!你不在你的‘狗窩’里趴著,跑出來干什么?”卡扎哈伊姆。曼斯大大咧咧的走過去,腳步聲踏的山響。
“石頭太涼了!我的腸子都快凍成冰塊了!”
“他媽的!你老婆的肚皮上暖和,你怎么不去趴著!”
“靠!我是想去,可是她在巴基斯坦!”潛伏哨出現(xiàn)在洞口,身體擋住了昏黃的燈光:“‘大獒’,有煙嗎?我斷頓了!”
“有!接著!”卡扎哈伊姆。曼斯掏出一包煙扔過去。
“‘大獒’,你真是一個好人,真主會保佑你的!”潛伏哨迫不及待地彎腰揀起煙,撕開包裝抽出一支叼在嘴上低頭點火。
卡扎哈伊姆。曼斯閃電般的撲上去,抬手一掌砍在潛伏哨的脖子上。潛伏哨身體一歪,頭重重的撞在石壁山,一聲不吭的癱倒了。
向洞外探頭看了一眼,一揮手,我和小許飛快的趕了上去。卡扎哈伊姆。曼斯騎在潛伏哨的身上,“喀嚓”一聲扭斷哨兵的脖子。抬頭向我解釋道:“今年年初,這個畜生在邊境線上,殺了我們一名邊防戰(zhàn)士!”
我點點頭沒有說什么,帶著小許蹲在洞口悄悄的向外觀察。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室,我們所處的洞口居高臨下,洞口外是環(huán)繞洞壁1。5米寬的鐵制走道,把四角的機槍掩體連起來,走道上有一道十米長向下的鐵制扶梯和洞室相連。洞室中央被人為地用混凝土隔成大大小小的房間,環(huán)繞洞壁有十幾個人工開鑿的洞口,門關著看不見里面的情況。一道鐵制的樓梯盤旋著去了洞室的頂部,斜對面有一道石砌的樓梯拐向下面的洞口。
卡扎哈伊姆。曼斯把潛伏哨的尸體向洞里拖了拖,蹲在我身邊順著我的眼光看去:“那道石梯是通向牢房的,人質全部關押在那里,有一名哨兵在看守,鐵梯是通向山頂工事的,不過蘇聯(lián)人撤退時不知什么原因把洞口炸塌了現(xiàn)在出不去。”
我點點頭問道:“洞室里還有其他哨兵嗎?”
“沒有了,光頭達亞一走,沒有人管了,全部偷偷跑回去睡覺了!”卡扎哈伊姆。曼斯指著洞壁上的洞口說道:“十點鐘方向的洞室是電臺室,那里有五名光頭達亞的親信守衛(wèi),十二點方向是彈藥庫,四點位置的洞室較大,大部分的匪徒貪圖人多暖和住在那里!”
“好!太好了!”沒想到瀕死的匪徒警戒如此松懈,我高興的打開電臺輕聲說道:“各組注意,找到人質關押點準備營救,各組隨時準備策應!”
“明白!”耳機里傳來隊員們欣喜的回報聲。
我轉身對小許說道:“你在各要點、支承點上布設炸藥后占領左翼機槍巢,掩護我營救人質!”
“是!”小許卸下背囊,掏一條條后備的塑-5炸藥和起爆器塞進爆破手專用的腰包里,在我據槍掩護下,彎著腰輕手輕腳的摸下樓梯,身影晃了幾下,隱沒在陰影里不見了。
一揮手,卡扎哈伊姆。曼斯大搖大擺的走下了樓梯,我據槍緊隨其后,向人質關押點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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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3:23 | 只看該作者
洞室里靠幾盞昏黃的汽燈照明,高原上氧氣含量不足,汽燈燃燒的不好其亮度略勝于無,大部分的地方還是籠罩在黑暗中。我們輕手輕腳的走著,安全的從一個個或狹小或寬敞的房間門口經過,不時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匪徒蜷縮著身體擠在一起靠著已經熄滅的火堆酣然大睡。卡扎哈伊姆。曼斯小心翼翼的前進速度很慢,我趁機摸出魚線涂上黑色的油彩綁在手雷的拉環(huán)上,在匪徒睡覺的房間門口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禮物”!
伴著匪徒們的呼嚕聲和夢囈聲我們順利的到達了人質看守點,卡扎哈伊姆。曼斯伸手推門,我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留在外面。看他有些不滿,我連連指身上的作戰(zhàn)服示意我不能在外面放哨,卡扎哈伊姆。曼斯笑了,抱著AK-74閃到了一邊。
伸手摸門,觸手沒有冰涼的感覺,門竟然是木制的!我伸手從作戰(zhàn)背心里掏出槍油壺,摸索著找到了門絞環(huán)。絞環(huán)很大,看來木門是后來裝上去的。把槍油盡數(shù)倒進絞環(huán)里,微微一推,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一道縫隙,一絲昏黃的光線透露出來。
側耳細聽里面沒有動靜,悄悄的探頭望去,一道“L”型的臺階伸了下去,只能看到一小部的走廊。我回頭看了卡扎哈伊姆。曼斯一眼,他用力向我的左方指了指。把95突擊步槍大背好,我抽出旋上消音器的92式手槍,踮起腳尖摸了進去。
半蹲在原地,我屏住呼吸用耳朵“觀察”著看守點的環(huán)境。洞室里很安靜,我聽到了三個忽而急促忽而平緩的呼吸聲和一個舒緩的呼吸聲,呼吸頻率不穩(wěn)的是心驚膽戰(zhàn)的人質,舒緩的是哨兵,卡扎哈伊姆。曼斯的情報無誤。順著臺階拾級而下,在拐角處停住腳步探頭看去。
我不由得啞然失笑,這里竟然是前蘇駐軍的廁所。靠著洞壁是一溜蹲坑,蹲坑的對面是小便池,向我的方向是一溜水龍頭。三名人質就被拷在洗手池下面鋼制的下水道上,由于冷,三名人質擠成一團,顫抖著合著眼睛假寢。看守坐在人質側面走廊的柱子后面,只露出AKM突擊步槍削去一塊槍口和他的衣襟。
我雙手據槍瞄準看守的位置,慢慢的湊過去隱蔽到距離他五米遠的柱子后,彎腰拾起一個小石塊向臺階上丟去。
“嗒!”一聲響,看守醒了警覺的問道:“誰?”
說著“嘩啦”一聲拉上槍栓,罵罵咧咧的走過來。聽著看守的腳步聲逼近,我圍著柱子繞到他的背后,閃電般的撲上去,左手鎖住看守的脖子,右手的92是手槍緊頂著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噗!”污血、腦漿噴了出去,哨兵軟綿綿的癱倒在我的懷里。輕輕的放平看守的尸體,我找到了鑰匙。
三名人質已經醒了,縮在角落里雙手掩著嘴驚恐的看著我。飛快的打開手銬,我急促的低聲說道:“不要出聲,快!跟我走!”
三名人質看看我的面容,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一個身材高大的白種男人站起來伸手一劃拉,把兩名人質像小雞一樣藏在身后,大義凜然的用英語對我說道:“先生,我們不會自尋其辱跟你走的,請你尊重我們的智商,不要再試探我們……”
這個男人的照片在來執(zhí)行任務前我看過,他的名字是“史密斯”。史密斯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惱怒的抽出95軍刺撲過去,緊頂在他的咽喉上惡狠狠的低聲用英語說道:“他媽的!你給我閉嘴!我沒有請你們跟我走,走不走是你的權利,你以為我愿意來救你這堆垃圾!”
“不許你侮辱我的人格!”史密斯低吼起來,用力的掙扎著。我的刀尖微微向前一送,他感覺到脖子上的刺痛立刻老實了,只剩下眼睛不服氣的瞪著我。
“聽我說,史密斯,那個看守已經死了!如果試探我們沒有必要殺上一個同伙!”一名人質看了看看守的尸體從史密斯的身后走出來說道。
“你真的是來救我們的?”史密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不解的問道:“你是美國人?”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奉上級命令前來營救你們!”
史密斯連連在胸前劃著十字,喃喃道:“感謝上帝!感謝萬能的主!感謝圣母瑪麗亞!感謝……”
“你應該感謝中國人民解放軍!我不是你的上帝派來的!”我冷冷的打斷史密斯的祈禱說道:“揀起看守武器給我走!你應該會開槍的!”
史密斯看著我滿臉的不屑,生氣的閉上嘴揀起AKM突擊步槍,示威似的“嘩啦”一聲拉了一下槍栓。
我彎腰揀起落在地上的黃燦燦的子彈,在身上擦去塵土丟進史密斯的懷里輕蔑的說道:“注意節(jié)省彈藥,這顆子彈說不定會救了你的命!”
“你……”
“不要出聲,跟著我走!”我打斷史密斯的話說道:“出去后,聽我指揮不要亂跑,外面全部是雷區(qū)!”
三名人質連連點頭,手忙腳亂的把看守身上的可以用來當作武器的物品搜刮的一干二凈。看著一名人質尷尬的提著看守的刺刀當作武器,我把92式手槍遞給他。
“好槍!”人質拉了一下套筒,掂掂92式手槍用行家的口氣贊嘆道。
我撇撇嘴沒有理他,據好95突擊步槍帶著人質走出看守點。卡扎哈伊姆。曼斯迎上來,滿臉焦急的神色,一拉史密斯的衣袖匆匆忙忙的向外走去。我和他們拉開十米的距離,倒退著前進掩護著他們。
卡扎哈伊姆。曼斯已經領著人質上了鐵梯,小許從機槍巢里探出頭向我作了勝利的手勢。我掃視了一眼安靜的洞室,邁過最后一個房間的門口,突然一個粗野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震!
“門口那個人,站住!”伴著跑動腳步聲粗野的聲音接著喊道:“他媽的,你鬼鬼祟祟干什么?”
我轉身焦急的向卡扎哈伊姆。曼斯連連揮手,他帶著人質加快腳步沖進了洞口,小許一聲不吭的在機槍巢的胸墻上架好裝上消音器的95突擊步槍,瞄準了我的身后。
“噫?你他媽的從哪里搞的這身衣服?”走出房間的匪徒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上級配發(fā)的!”我猛的轉過身。
“呀、呀!共產黨!”匪徒看見我手里的95突擊步槍,嚇的連聲怪叫后退著手忙腳亂的拉槍栓。
“去你媽的吧!”我冷笑著狹腰射擊,裝了消音器的95突擊步槍悶悶的叫著把匪徒打得仰面跌倒。
“嗒嗒嗒”瀕死的匪徒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
槍聲立刻讓整個營地炸了廟,詢問聲、指揮聲、喊叫聲亂成一團。趁亂,我調頭跑上鐵梯,邊跑邊對著電臺說道:“小許!打掉汽燈!”
“噗”!“噗!”小許手中裝了消音器的95突擊步槍連響,角落里的汽燈應聲爆炸,立刻燃起了大火。場面更加混亂了,匪徒們:“共產黨來了”的喊叫聲震天響。
“人質跑了!”一個小頭目模樣的匪徒,從看守點竄出來瘋狂的喊叫著。無意見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了我,立刻抬槍打來。
“嗒嗒嗒”伴著AK-74突擊步槍輕脆的槍聲,一長串5。54毫米的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過,強烈的氣流撞得我睜不開眼睛。
子彈敲打的石壁叮當作響,跳彈帶著“日日”的嘯聲在我身邊飛過。翻滾著躲過彈雨,我抬槍把兩名瘋狂掃射著沖鋒的匪徒撂到,隨手把兩枚閃光彈扔進了匪徒堆里。
“閃光彈!”我大喊著低頭閉眼,正在拼命射擊的小許“嗖”的縮回掩體里。
“轟!”“轟!”“轟!”爆炸聲接連不斷的想起來,眼睛看不清東西的匪徒瘋狂的亂跑,趟響了我送給他們的“禮物”!
匪徒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場面很混亂,但經驗豐富的老匪徒們還是很快找到了隱蔽,子彈呼嘯著飛過來切斷了我們的退路。
“各組進攻!小許起爆!”我在鐵質的走廊上翻滾著大喊道。
“轟!轟!轟!”洞里洞外的爆炸聲響成一片,四處爆炸的濃煙烈火包圍了匪徒被炸得血肉橫飛,大塊大塊的石頭從天而降,整個洞室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搖搖欲墜。
“小許!撤退!”在匪徒們刺耳的慘叫聲中,我對著電臺拼命的大喊。
“明白!”小許吶喊著,抱槍跑動著狹腰射擊打光一個彈匣后沖進洞口,扔下95突擊步槍從腿袋上抽出02式沖鋒槍,顧不上抽出槍托,雙手端著扣動了扳機向匪徒猛掃。
我趁機向匪徒投出兩枚86式手榴彈,借著爆炸的煙霧沖進了洞口。洞里的情景不由讓我怒火中燒!
注1:哈扎拉族(Hazara)源與蒙古語意為“千戶”。其族人長相與大部分中國人相似,是古蒙古官兵的后裔。
120#
 樓主| 發(fā)表于 2006-3-12 18:54:05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再戰(zhàn)大西北 第六十一節(jié) 揮劍斬狼(五)
作者:我是特種兵
第六十一節(jié)揮劍斬狼(五)
彌漫的硝煙中,史密斯倔強的掙扎著要沖出去狠狠的教訓“侮辱了他尊嚴的無恥小人”。
“他媽的!你想干什么?”我一把奪下史密斯手中的AKM扔給另一名人質說道:“現(xiàn)在你要服從我們的指揮,這不是表現(xiàn)你個人英雄主義的時候!”
史密斯不服氣的張嘴喊叫,我對著卡扎哈伊姆。曼斯用英語大喊道:“帶人質撤退,那個不聽指揮,留下武器可以讓他去和東突拼命!”
三名“驕傲”的美國人終于走了,回頭看去,久經沙場的匪徒們已經從受襲最初的混亂中清醒過來,飛快的調整的部署,大部分的匪徒利索的沖出主洞口撲向開闊地。其余的一小部分在一名頭目的指揮下嚎叫著向洞口沖過來。
“嗒嗒嗒”伴著激烈的槍聲,密如飛蝗的子彈把我們據守的洞口,打的石屑四濺。躲過匪徒們的一陣猛烈射擊,我隱蔽在洞口左翼找到了正在指手劃腳的指揮的匪徒頭目,剛調轉槍口,頭目狡猾的一縮身體藏在一堆建筑物的殘骸后不見了。
“轟隆”突然間的一聲巨響,匪徒自下而上打來的一發(fā)槍榴彈直接命中洞口的上端,拳頭大小的石塊,像瀑布一樣落下來。
嗆人的煙霧中,我頂著彈雨探頭望去,一部匪徒已經爬上了鐵梯。
“小許,撤退!”我拿出兩個86式手榴彈扭頭大喊:“沿途埋設炸藥,在下一個洞室接應我!”
“明白!頭兒,你自己小心!”小許把兩枚86式手榴彈扔給我調頭就跑。
洞外,紛亂沉重的腳步聲,踩的鐵制的走廊“咚咚”亂響。
“抓活的,他們只有兩個人!”的喊叫聲響成一片。
腳步聲慢慢減弱,我知道匪徒已經接近的洞口,我左右手各拿著一枚86式手榴彈張嘴拉開保險環(huán),分別向洞口兩翼投出去。
“呀!手榴彈!”匪徒們驚慌的怪叫著找隱蔽。顧不上聽86式手榴彈的“詠嘆調”我抱著槍調頭就跑。邊跑邊把一枚98式閃光彈從作戰(zhàn)背心里抽出來,拉掉保險環(huán)用兩塊拳頭大的石塊夾住保險握把,擺在洞里一側的小路上。
“轟!”“轟!”洞口吃了大虧的匪徒投進來的蘇制手雷響成一個點,激射的彈片在狹窄的山洞里四處飛濺,在洞壁上撞的“噼啪”亂響,不時的從我的身邊飛過。我張大嘴,呼吸著微薄的氧氣,不要命的飛奔,這一段山洞直線距離挺長,我可不想讓匪徒在我的后背上“鑿”上一溜血窟窿。
手榴彈的爆炸,消耗了一部分山洞中本來已經非常稀薄的氧氣。雖然是拼命的呼吸,頭還是一陣陣的發(fā)暈,夜視鏡里的石壁也一陣陣的模糊。媽的!腦供氧不足了!我咒罵著向前踉蹌了兩步,拐過彎道縮在沒有熒光點一側的洞壁撂起夜視儀向后觀察。
“媽的!”身后的匪徒經驗老道,在兩名頭戴民用版的前蘇制“貓頭鷹”夜視儀的匪徒帶領下,一聲不吭的跟過來,一長串的人影把熒光帶搞的時斷時續(xù)。看意思是想跟著我偷偷的摸到我們的會合點,再次的把人質搞到手。
輕微的腳步聲慢慢的逼近,我閉上眼睛等著98式閃光彈的爆炸。
“轟!”98式閃光彈在狹窄的山洞里威力巨大,隔著眼皮我都可以看到紅光一閃。
“我的眼睛!”匪徒們的慘叫聲傳過來,我抬手把最后兩枚86式手榴彈扔了出去。隨著手榴彈的脫手,我抱著95突擊步槍一聲不吭的閃出彎道,猛扣扳機。
“突、突、突!”上了消音器的95突擊步槍歡快的叫著,不到三秒鐘的時間打光的三十發(fā)子彈。匪徒們的咒罵聲、慘叫聲,快要撕破了我的耳膜。閃回彎道,我飛快的向會合點跑去。
“轟!轟!”85式手榴彈爆炸了,涌動的火光照亮了狹窄的山洞,匪徒們的慘叫聲伴著火光闖過來,震得我的耳膜發(fā)麻。
匪徒暫時停止了進攻,我腳不沾地跑進小洞室大喊著:“找掩護!小許起爆!”轉身緊貼著洞壁趴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洞室巨烈的搖晃著,洞口被炸塌了,大大小小的石塊把洞口堵得嚴嚴實實。
“去和猴子會合,準備撤退!”我一躍而起。
剛沖進通往機槍巢的山洞,“巖石”重機槍那讓人聽了汗毛直豎瘮人的“嘎嘎、嘎嘎!”的槍聲迎面撲來。媽的!怎么回事?
“你們留下保護人質,注意警戒身后!”我對著小許和卡扎哈伊姆。曼斯大喊一聲,提著槍向機槍巢跑去。
身后一陣笨重的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原來是史密斯不知趣的跟上來,我惱怒的抽出02式沖鋒槍向身后一揮。低頭猛跑的史密斯一頭撞在槍口上,抬頭驚恐的望著我。
“他媽的!不要逼著我一槍轟掉你那個白癡腦袋!”我用英語大吼道:“要不是上級有命令,我他媽的第一個讓你這個笨蛋上去送死!”
“先生,你誤解我了,你們人太少了應該需要幫助……”
“給我滾回去!”我大吼著對著他的腳下開了兩槍。
“天哪!我遇到了一個頂級的傻瓜!”史密斯喊叫著蹦蹦跳跳的退了回去。
“各組報情況!”我對著電臺大喊著彎腰沖進了機槍巢。
正在抱著“巖石”猛烈與對面“巖石”對射的猴子已經“掛彩”了,頭上帽子不知飛到哪里去了,鮮血順著后腦勺汩汩的流進上衣里。
“怎么樣?”
“小意思,炮彈崩起的石塊咬了一下!”猴子雙眼通紅望著我說:“頭兒,你來的正好幫忙加彈鏈!”
我連忙提起一條50發(fā)的彈鏈,抓住“巖石”上不停跳動的彈鏈尾部掛上去。
“頭兒!”耳機里傳來司馬焦急的聲音:“我正面遇敵四十名,有輕機槍五挺,火力密度很大!確定吊射猴子的迫擊炮陣地,陣地的三面有巨石掩護,牛皮能壓制住,但是無法消滅!”
司馬的壓力太大了,我對著電臺說道:“堅持最后五分鐘!馬亮平報情況!”
“頭兒!向山頂突襲的十幾名匪徒已被我消滅!”耳機里馬亮平那邊的槍聲稀疏了很多。
“立刻向山下發(fā)展,攻擊司馬正面匪徒的側后,消滅迫擊炮!”我對著電臺大吼道:“牛皮!不要管迫擊炮,掩護馬亮平組進攻!”
“明白!明白!”耳機里傳來一連串的報告聲。
猴子的“巖石”重機槍三發(fā)一組的點射,把對面的“巖石”射手牢牢地壓制在胸墻后。我端著夜視望遠鏡向司馬組的位置看去。
司馬組,三個人面對十幾倍與己的敵人,雖然有牛皮的掩護,但仍然被優(yōu)勢火力逼得手忙腳亂在巖石間拉開“地獄火”隊形穿梭著連連后退。司馬現(xiàn)在已經很少開槍射擊,拼命的發(fā)射槍榴彈減慢匪徒進攻的腳步,王官賓和張杰像兩只猴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轉移著陣地,不時抬頭一個長點射。匪徒們的子彈追著他們,把他們的腳下和身邊的巖石打的只冒白煙!三個人的火力太弱了,匪徒利用巖石的掩護躲過牛皮要命的子彈,逼近的速度很快,司馬組的身后就是雷區(qū)已經無路可退了!焦急的向馬亮平組看去,他們這是已經到了山腰,但兩、三分鐘內根本趕不到!
估算一下距離,攻擊司馬組的匪徒距離我約1000米,已經到了88式通用機槍的最大射程,但是在高原上子彈的射程會增大一些。
“媽的!我讓你們囂張!”我怒罵著抱過猴子的88式5。8毫米通用機槍架在胸墻上,瞄準匪徒隊形的突擊線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嗒嗒嗒”爆豆般的槍聲中,5。8毫米的子彈呼嘯著撲過去。匪徒們非常狡猾,子彈打到,他們立刻頭一縮隱蔽在巖石后不動了!
“有種你就縮著不動!”我冷笑著在司馬組和匪徒之間,三發(fā)一組;三發(fā)一組的打屏斷。我的火力密度不大,但是每組子彈的落點都不同,匪徒們正在猶豫是否沖鋒的時候,“日!日!”兩聲怪叫,趁我們都在“照顧”沖鋒匪徒的時候,炮兵陣地里匪徒復活了,偷偷的向我打來兩發(fā)迫擊炮彈!
“轟!轟!”兩發(fā)60毫米的炮彈。一發(fā)落在機槍巢前的峭壁上,一發(fā)命中機槍巢的上方,碎石雨點般的落下來,逼得我連忙后退,隱蔽的匪徒們趁機發(fā)起進攻!司馬組的情況又嚴峻起來!
躲過石塊,我抱著88式通用機槍再次的沖上去。突然,在三面是巨石掩護的匪徒迫炮陣地上,升起幾團手榴彈白色的爆煙,接著就是接連不斷的炮彈殉爆聲,馬亮平組趕到了!
三個人一聲不吭,一挺95式班用機槍兩支95突擊步槍,對著匪徒猛烈掃射。側后突然出現(xiàn)的猛烈火力,瞬間打亂了匪徒的陣腳。沒等匪徒調整部署,司馬組挺身而起,司馬半跪著連續(xù)發(fā)射三枚35毫米槍榴彈,敲掉匪徒的兩個輕機槍火力點,趁著匪徒驚慌失措,三個人吶喊著跳出隱蔽點向匪徒拼命的掃射!匪徒們顧頭不顧腚的兩頭應付,我連忙架好88式通用機槍掃射匪徒陣線的的側翼。三面的火力,讓匪徒們吃不住勁了,嚎叫著向炸得半塌的洞口潰逃。
“小許、卡扎哈伊姆。曼斯你們帶人質撤離!”我邊給88式通用機槍換上新彈箱邊對著電臺說道:“全體火力掩護!人質撤退后,交替掩護撤到攻擊出發(fā)線集合!行動!”
話音未落,猴子的巖石突然“啞巴”了!扭頭一看,猴子正跪在地上用力的拉著拉機柄。
“媽的!卡殼了!”喊叫著,猴子揀起一塊石塊用力的向后砸拉機柄。
對面的“巖石”復活了!
“巖石”重機槍“嘎、嘎、嘎!”的怪叫著,我們頭頂上胸墻的石頭被一層層的削去,拳頭大的石塊在機槍巢里四處亂跳!
“牛皮!對面‘巖石’!敲掉他……”我話沒有說完對面的巖石不叫了,耳機里傳來牛皮的聲音:“頭兒!清除!”
我抱著88式通用機槍架在破破爛爛的胸墻上,瞄準了槍口指向天空的巖石,掩護人質撤退,88式通用機槍1000米的射程夠的著它!山下,司馬組和馬亮平組已經會合在一起,正在與被壓縮回山洞的匪徒對射。
小許等人,從洞口竄出來,卡扎哈伊姆。曼斯在我身邊據槍瞄準著山下的開闊地,三名人質在小許的指揮下拉著靜力繩向上攀登。抽空扭頭看了一眼,人質的身手敏捷看樣子是受過山地作戰(zhàn)訓練。
三名人質馬上就要登頂,小許也到了半腰,我命令卡扎哈伊姆。曼斯做好攀登準備。
“頭兒!好了!”猴子在三腳架上架好了“巖石”向我說道。
拍拍卡扎哈伊姆。曼斯的肩膀示意他開始撤離,我對著電臺說道:“猴子、牛皮掩護!其余撤!”
司馬、馬亮平兩組交替掩護著向北面的山體上的石梯跑去,跑動中,投出的手榴彈連連在匪徒們隱蔽的洞口炸響。登上石梯的時候,山洞里的匪徒不甘心的蠢蠢欲動,被猴子一個十發(fā)長點射趕了回去。
匪徒們被壓制在洞里暫時出不來,我把猴子的88式通用機槍背在身上緊跟在卡扎哈伊姆。曼斯的身后向山頂爬去。
爬上山頂,剛剛架好88式通用機槍,司馬等人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頭兒,全回來了!”
“情況怎么樣?”我瞄準洞口問道。
“張杰左胳膊上掛了點花,問題不大!匪徒連死帶傷不小于二十!”
“好!帶上人質趕緊撤!”我看了一眼將要破曉的天色說道:“在山下面留下兩個人防守,你帶人質向降落點走,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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