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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醫(yī)科大學(xué)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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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文學(xué)] 迷失唇間(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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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07-1-2 19:46:0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一章 班花陸雪兒 烏黑的長發(fā)隨風輕輕飄揚,長發(fā)下飄飛的是潔白的長裙,在風里夢一樣的妙漫。 陸雪兒甩著滿頭黑發(fā)奔跑在校園的林蔭道上,越跑越快,灑下了一路銀鈴般的笑聲……
“雪兒,雪兒,等等我,別跑的這么快啦,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唉呀,喉嚨好痛,難受死我了!”葉蘋蘋停步彎腰,雙手撐在膝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象三伏天里熱懵了的狗狗。 “你呀,平時跑步太少了,缺少鍛練,才跑這么幾步就累成這樣,很丟人哪。”雪兒也停下腳步,好氣又好笑的望著葉蘋蘋。 “切,我才懶得跑步呢,累死人,反正我身體比你好,不需要鍛練。”葉蘋蘋強詞奪理。
“誰說的啊?你上周為了跟周子其約會,那么冷的下雨天穿裙子出去,一回來就病了。要是真的身體好,怎么這么容易病?而且病的連爹娘都認錯!”雪兒一臉促狹的笑。 “陸雪兒,你究竟是不是我的死黨啊?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殘忍地戳我的傷口,你這樣很傷我的心耶!”葉蘋蘋悻悻道。 “嘻嘻,不提就不提,真小氣!”雪兒笑著吐了吐舌頭。
“對了,嘿嘿,雪兒,告訴你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樓下班有個叫李涵的男孩,你認識嗎?是他們班的體育委員,長的好有型哦,特別是踢球的樣子,簡直酷呆了,和我夢中的白馬王子一模一樣!”葉蘋蘋神秘兮兮壓低嗓門。
“哈哈,葉蘋蘋,你不會告訴我你又喜歡上李涵了吧?你還真不愧是我們班名符其實的花癡啊,剛和周子其約會才幾天,你又瞄上李涵了?小心消化不良噎死哪。”雪兒大笑。
“呃,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又不是我的錯。我決定和周子其分手,追李涵做我的男朋友,他太帥了,我太喜歡了,簡直已經(jīng)到了不能無他的地步。”葉蘋蘋雙手護胸,迷醉的閉上雙眸,十足的豬哥相。 雪兒笑的前俯后仰,揉著酸痛的肚皮指著葉蘋蘋:“哈哈,你,你,笑死我了!”  葉蘋蘋顧自陶醉了半天,瞪大兩眼望著雪兒:“對了,雪兒,你可要幫我哦,我們可是好姐妹,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沒有他,我會被相思病活活折磨而死的!” “真受不了你,搞不懂你到高中是來學(xué)習,還是來談戀愛的……”雪兒收斂笑容,無奈搖頭。
“嘻,這個嘛,當然是學(xué)習戀愛兩不誤了,哪象你這個又是班花又是才女的乖乖學(xué)生,整天就知道寫啊畫啊,抱著書本猛啃,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浪費青春,錯失嘗試美好愛情的大好機會?可惜啊,可惜!”葉蘋蘋儼然老師在教學(xué)生。 雪兒哭笑不得,索性懶得理她了。
“不過,雪兒,說老實話,你有沒有喜歡的男生?那么多男孩子追你,難道你就看不上一個?我看咱們班長就挺不錯,象他那么優(yōu)秀的男生已經(jīng)很少見了,要不你給班長一個追求你的機會?戀愛真的很好玩哦!”葉蘋蘋不甘心受冷落。 “少出鬼主意,我才不會談戀愛呢,我要努力學(xué)習,爭取考一所好點的美術(shù)學(xué)院!”雪兒漲紅著臉回答,兩只幽黑的眼眸亮亮的。 “唉,你很頑固不化啊!”葉蘋蘋嘆息著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兩個女孩說說笑笑朝教學(xué)樓走去。 一踏進教室,雪兒便迎上了班長吳浩炙熱的目光,想著剛才葉蘋蘋的話,雪兒禁不住一陣耳熱心跳趕緊避開了。 吳浩喜歡陸雪兒,瞎子都能看的出來,但他卻從沒有追求過雪兒,一點也沒有向雪兒暗示過,也許他只是想這樣默默的喜歡一個人吧! “雪兒,你紅臉干什么啊?”坐在前排的張雁如納悶的望著滿臉通紅的雪兒。  “我,哦,呵呵,沒什么呀,我紅臉了嗎?我怎么不知道呢?可能是太陽曬的吧,嘻嘻,我一曬太陽就會臉紅的!”雪兒嘻笑皺皺鼻子,掩飾內(nèi)心的尷尬。 “太陽?陸雪兒,你沒有發(fā)高燒吧?我已經(jīng)一周沒有見到太陽了,你在哪里曬的太陽?難不成你和我戴的不是同一個天空?”旁邊的肖露插嘴。 “嘿嘿,開玩笑啦,不和你們說了,要上課了。”雪兒逃一般回到自己的課桌坐下,掏出書本準備上課。 下午三節(jié)課都是雪兒很喜歡的,感覺過的很快。 放學(xué)鈴剛響,老師還沒來的及離開教室,葉蘋蘋便抓著書包迫不急待沖過來拉起雪兒就走。 “蘋蘋,又怎么啦?趕著去投胎啊?你不是那種急著回家的人吧?”雪兒滿頭霧水。  “好雪兒,求求你幫我送封信給李涵,好不好?拜托拜托,這可關(guān)系到我的終生幸福啊,你一定要幫幫我!”葉蘋蘋賊頭賊腦望望周圍,將嘴附到雪兒的耳邊。
這葉蘋蘋,竟然偷偷利用上課的時間寫情書?難怪見她一直在唰唰唰的寫著什么東西,還以為這昔日的厭學(xué)大王忽然變認真了,懂得記筆記了呢,原來是在埋頭寫情書。 雪兒哭笑不得望著葉蘋蘋道:“你平時不是挺大膽的嗎?這情書還是你自己送吧,我可不好意思,我又不認識他。”
“噓,小點聲,你要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啊?求求你了,雪兒,我還要保持淑女風范的嘛,這自己去遞情書,會被李涵瞧不起的……”葉蘋蘋使出她粘人的十八般功夫撒起嬌來。 “好啦好啦,我?guī)湍闼途褪牵堵湮乙坏氐碾u皮疙瘩了。”雪兒無奈,只好接過葉蘋蘋手里的信封。 兩人嘀嘀咕咕說著悄悄話朝樓下走去。  李涵是獨子,家在城效,平時住學(xué)生宿舍,只有周末才會回去。葉蘋蘋差不多已經(jīng)將他祖宗十八代都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了,這小妮子對帥哥總是有著天生的敏感。 雪兒到樓下班教室問李涵在不在,同學(xué)說他踢球去了,幾位男生用曖昧的目光望著她笑,燥了她一個大紅臉。 “蘋蘋,要不明天再給他吧?球場上那么多人,我怎么好意思去找人家?又不知道哪個是李涵,當著那么多人去問,好丟人的呢!”雪兒皺皺眉。
“不要啊,雪兒,你就可憐可憐我這一片相思之情吧,如果不能及時交給他,我會倍受相思煎熬的,你真的忍心嗎?要不,我去指給你吧!”葉蘋蘋差點就要擠出眼淚來了。 “葉蘋蘋,我很生氣,你怎么可以這樣為難我呢?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誤招賊友!”雪兒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卻還是隨著葉蘋蘋朝球場走去。 “快看快看,那個跳起來扣籃,穿白色運動裝的就是他了,帥吧,真的好帥,不行了,我要流口水了!”葉蘋蘋一臉花癡相。
順著葉蘋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長腿男生正投完球往回跑,黑而略卷的頭發(fā),俊美的五官,古銅色的皮膚,美的很陽剛,難怪把葉蘋蘋迷的這么神魂顛倒。 雪兒走到球場邊沿,小聲求旁邊一位穿球服的男孩幫她叫一下李涵。 “李涵,有美女找,我來替你一會!”男孩高聲叫,并跑了上去。 李涵似是一愣,稍遲疑了一會,還是朝雪兒走了過來。 “哇,李涵你女朋友好漂亮啊,長發(fā)女孩,我的最愛!”一個家伙夸張的哇哇大叫。 雪兒羞的滿臉通紅,暗自大罵被葉蘋蘋害慘了,又不能調(diào)頭就走,只好硬著頭皮等李涵過來。 “你,找我?有事嗎?”李涵瞇起漂亮的大眼睛,眉頭皺了皺,薄而好看的唇角掛著一絲冷意。 真該死,這可惡的男生竟然敢擺著這么一張臭臉給人家看,長的帥又怎么了?只有葉蘋蘋這個大花癡才稀罕這種繡花枕頭。 雪兒也皺眉,將手里的信遞過去:“你的信,給!” 李涵接過雪兒手里的信,有點傻了。待他回過神來,雪兒已經(jīng)走遠,長發(fā)與白裙在風中一揚一揚的,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哇,李涵,你真厲害,竟然將325班的班花加才女陸雪兒給泡到手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對她虎視耽耽……”旁邊的雷曉明流著口水望著雪兒的背影。 “什么?陸雪兒?她就是省中學(xué)生作文竟賽中獲得一等獎的陸雪兒?”李涵大吃一驚。
“不是她還能是誰,難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天哪,你竟然連我們學(xué)校大名鼎鼎的文學(xué)社主編陸雪兒都不認識?小子,我鄙視你!”雷曉明一臉鄙夷走了,剩下李涵在繼續(xù)發(fā)愣。 “雪兒,李涵他說什么沒有?他有沒有同意做我男朋友?”葉蘋蘋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 雪兒一聲不吭,板著臉繼續(xù)走路。 “好雪兒,你就告訴我吧,我的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葉蘋蘋繼續(xù)不依不饒的纏著她。
“好啦,快被你氣死了,我哪知道他愿不愿啊,反正我將信遞到他手上就走了,想知道你自己問他去。”雪兒發(fā)現(xiàn)自己和葉蘋蘋做死黨,真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晚飯后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電話鈴響了,是雪兒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席小桃打來的。
小桃的父親和雪兒的父親曾同在下面縣里一家單位共事了十多年,又恰好住在同一棟家屬樓,還是門對門,兩家往來密切。小桃比雪兒大兩歲,一直象姐姐一般照顧著雪兒,兩姐妹的感情很好。 三年前,雪兒的父親因工作出色被調(diào)到了省市的高一級單位,而小桃全家卻仍留在下面縣里。 “小桃,不是忙著準備高考嗎?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嘻嘻,一定是想我了吧!”雪兒笑嘻嘻開玩笑。
“是啊,好想你啊,雪兒,你都半年沒來看我了。唉,整天做試卷,忙的頭暈?zāi)X漲,眼看高考馬上就要來臨了,我真擔心會考不上,好煩人!”席小桃在那邊大吐苦水。 “高考真的很累嗎?唉,下學(xué)期我們也進高二了,很快就會到高三,嗚嗚,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考上大學(xué)……”雪兒也跟著訴起苦來。
“雪兒,你怎么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呢?你的成績一直那么好,文章也很出色,還懂得畫畫,肯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學(xué)的,我就不敢保證了,除了死讀書,沒有別的特長,估計危險。”小桃一聽雪兒訴苦,頓時又想了自己做姐姐的責任,趕緊安慰她。 “不管了,以后的事聽天由命吧,這個禮拜我下去看你,怎么樣?”雪兒改變話題。 “好啊好啊,我都快悶死了,就這樣說定了,周末見,我得溫習功課去了,拜拜!”席小桃生怕雪兒改變主意,匆匆掛了電話。 哼哼,真狡猾! 雪兒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起,吐吐舌頭,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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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7-1-2 19:46:42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寫情詩的男孩  (更新時間:2005-9-28 11:33:49  本章字數(shù):3681) 第二章 寫情詩的男孩 黑夜很長,不知名的夏蟲在窗外的樹上不厭其煩鳴叫。  李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zhuǎn)難眠,那個嬌小的鼻子翹翹的女孩,大大的洋娃娃一樣漂亮的眼睛,還有那一頭如瀑的長發(fā),總是在眼前晃來晃去,擾的他心煩意亂。 見鬼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學(xué)校有這么漂亮可愛的小女孩呢?那清純的仿佛不食一絲人間煙火的面孔,那楚楚動人的氣質(zhì),讓李涵逐漸迷失了自己。

李涵又想起了那封火辣辣滿是愛慕的情書,內(nèi)心不禁有點遺憾,這么天人一般的女孩是不該這樣大膽來追求男孩子的,而且情書寫的雖然感人,但實在稱不上有什么才氣,真是才女么? 胡思亂想到凌晨,李涵才恍恍惚惚睡去…… 微涼的晨風輕輕拂過面龐,讓人感覺清爽愜意,空氣中有著甜絲絲的味道。 雪兒騎著自行車迎風朝學(xué)校方向悠然慢行,快到十字街口時,看到將上身趴在自行車龍頭上,雙腳撐地不動的葉蘋蘋,不禁在內(nèi)心哀嘆了一聲。 “雪兒,怎么這么遲啊?我都等你半天了,拜托,下次能不能早一點來?”葉蘋蘋顯然等的不耐煩了,小嘴翹的老高。

“嘖嘖,真難得啊,葉大小姐竟那么好心來等我一起上學(xu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只是我不明白,離上課還有近一個小時呢,你這么早去學(xué)校干什么?”雪兒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我?嘿嘿,就是想早點去學(xué)校嘛,我決定要好好學(xué)習天天向上了,每天去趕早自習。”葉蘋蘋汕笑。  “得了吧,你那點鬼心思我還能不知道?看來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巨大啊,讓我們老愛遲到的葉大小姐都破天荒早起了,嘖,不容易!”雪兒一臉戲謔。 “去,不理你了,老是打擊我脆弱的心靈,郁悶,走了!”葉蘋蘋啐了一口,騎上車當先走了。 雪兒抿嘴暗笑,也追了上去。 天邊朝陽冒出半邊臉,將萬道霞光涂滿大地。路上有著三三兩兩騎車上學(xué)的少男少女,不少男生邊騎車邊側(cè)目偷望長發(fā)飄飄的陸雪兒。 “雪兒,你說李涵他會不會拒絕我?我好怕他的拒絕。”葉蘋蘋不甘沉默,將車騎到雪兒身邊,滿臉憂心忡忡。 這小妮子戀愛談了一大堆,男朋友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個,還從沒見她這么緊張過誰,只怕這次是真的愛上那個繡花枕頭李涵了。 雪兒瞪了葉蘋蘋一眼道:“你白癡啊,這問題從昨天開始你已經(jīng)問了幾百遍了,我又不是李涵,我哪知道他會不會拒絕?” “雪兒,要是他拒絕了我,怎么辦?”葉蘋蘋咬咬小嘴。 “拒絕就拒絕唄,世上又不只有他一個帥哥,你總不會為情自殺吧?你那么聰明,想來也不會干這么蠢的事!”雪兒哂笑。 “唉,我真的很喜歡他,好想好想做他的女朋友!”葉蘋蘋嘆氣。  “得,你肉不肉麻啊,真不明白,男生有什么好喜歡的?還不如看書好玩,瞧瞧你把自己弄的這么魂不守舍,很遜呢!”雪兒瞪著澄凈的大眼眸撇嘴。 葉蘋蘋苦笑,面對清純?nèi)缫粡埌准埖年懷﹥海龑嵲跊]有勇氣再大談戀愛經(jīng),只好強迫自己閉嘴…… 俗話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這話真不錯,剛才還是光芒萬丈的天空一下子陰沉下來,太陽躲的無蹤無影,接著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雪兒與葉蘋蘋加快車速沖進校園。 第二節(jié)課后,任學(xué)習委員的雪兒抱著一疊厚厚的作業(yè)本去老師辦公室,回來上到半樓梯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雪兒訝然回頭,見李涵雙手插在牛仔褲兜,正斜靠在樓梯口,唇邊仍然有著一絲冷意。 “呵呵,你不是請求做我女朋友嗎?我怎么可能連女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李涵懶洋洋笑了,帥帥的臉上有一抹促狹。 “我?女朋友?我什么時候請求做你的女朋友?”雪兒吃了一驚,臉也跟著紅了。

“怎么?昨天才遞的情書,今天你就要賴帳了?陸雪兒,你聽著,我李涵可不是什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我決定接受你做我的女朋友,希望你能扮好這個角色!”李涵嘴邊的冷意更濃了,慢慢朝雪兒走過來。 “什么?情,情書?啊,不,不是我,是葉蘋蘋,你搞錯了!”雪兒嚇的雙手亂搖,象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一溜煙跑掉了。 這究竟怎么回事?我有這么可怕嗎?這女孩子怎么象見了毒蛇猛獸一樣?不過,這樣子真的好可愛! 李涵搖搖頭,嘴角露出笑意。 “葉蘋蘋,你給我出來!”雪兒一口氣沖到教室門口。 “雪兒,怎么了?”葉蘋蘋滿臉納悶走出教室。 “你給我老實交待,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為什么李涵一口咬定是我給他寫的情書?”雪兒臉紅紅的,有點氣急敗壞。

“啊,我,怎么會這樣呢?想想,糟了……”葉蘋蘋慘呼一聲伏在欄桿上,象一只被霜打焉了的茄子,好半天才沮喪道:“糟了糟了,我寫完后,一心想著求你幫我交情書,結(jié)果,結(jié)果下意識在后面署上了你的名字,忘了去改成我的了……”

“天哪,嗚嗚,你這個大白癡大混蛋,我被你害死了,這下丟人丟大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得幫我去找李涵澄清,嗚嗚,羞死人了!”雪兒雙手捂臉,沮喪到了極點。  “我,我不敢去找他,萬一他不相信怎么辦?”葉蘋蘋比雪兒更焦急。 “我不管,總之你一定要找他說清楚,要不,哼哼,別怪我搶你的白馬王子!”雪兒繃著臉威脅葉蘋蘋。 “那好吧,你陪我去!”葉蘋蘋無奈妥協(xié)。 “想的美,打死我都不跟你去,人家都恨不得找地洞鉆了。”雪兒想到剛才李涵的表情,莫名的羞怯不安,哪還有勇氣去見他。 “沒人性,自己去就自己去,我葉蘋蘋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不敢做的?哼,中午我就去找他說清楚。”葉蘋蘋胸脯一挺,進教室去了。 中午,葉蘋蘋做了幾百個深呼吸后,終于鼓足勇氣在男生宿舍樓外叫住了李涵。 “你說什么?情書是你寫的?你開什么國際玩笑啊!”李涵望著眼前這個短發(fā)洋氣,有著健美膚色的女孩,一臉不敢置信。 “是,是真的,我署錯了名字,對不起,你要再不相信,雪兒她會殺了我的……”葉蘋蘋可憐兮兮垂下腦袋。 “呵呵,我相信就是,她的情書不該寫成這樣……”李涵臉上綻出一個奇怪的笑,隨即正色道:“很抱歉,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不能再接受你!” 葉蘋蘋的臉一下子變的煞白,傻呆呆盯著李涵的背影消失,失魂落魄回到教室。 “雪兒,我完了!”葉蘋蘋嘴一扁,眼淚唰唰掉了下來。 “怎么完了?那王八蛋欺負你了?”雪兒一驚,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幸好只有她們兩人在教室,要不又要出糗了。 “他,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他不能接受我。”葉蘋蘋抽抽咽咽,哭的好不凄慘。 “不,不可能吧?他,他……”雪兒本想說他上午還說接受自己做他女朋友,又怕葉蘋蘋不信,只好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蘋蘋別難過,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長的帥點嘛,整個一繡花枕頭,比他帥的大有人在,我們班長就很帥,要不你追班長試試?”雪兒掏出紙巾幫葉蘋蘋拭淚。 葉蘋蘋“撲哧”一聲笑了,啐道:“去你的,哪能見帥哥就追?要有感覺才行,懂不?我對班長沒感覺,還是留給你去追吧。” “什么感覺啊?我不懂。男生都是壞蛋,我才不要他們呢!”雪兒嘴翹的老高,扮了一個高傲的怪臉。 “對,都是壞蛋,可是,我還是好喜歡要一個帥哥做我的男朋友,特別是李涵這種又帥又成績好的聰明帥哥。”葉蘋蘋又要灑淚。 “得,求求你別哭了,不是還有周子其嗎?他也很帥啊,對你又好。”雪兒咬著嘴唇輕笑。 “他?又笨又傻,百依百順,還一點不懂浪漫,是個十足的書呆子,不好玩,哪有李涵那么酷?”葉蘋蘋不屑一顧撇嘴。 雪兒一時找不著說什么話,只好沉默。 時間過的真快,轉(zhuǎn)眼又是周末,雪兒一放學(xué)便興高采烈搭上了去縣城的公車。 幾小時后到了席小桃的家,給雪兒開門的是席阿姨,席叔叔也在,唯獨不見小桃,說是在學(xué)校還沒有回家。 正說著,門鈴響起,小桃回來了,兩姐妹笑鬧著抱成一團,手拉手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雪兒真是越長越漂亮了,瞧這粉嘟嘟的樣子,象個可愛的小公主。”席阿姨疼愛的撫著雪兒的胳膊。 雪兒咧嘴笑笑,有點扭捏。 當晚兩姐妹頭碰頭鉆在一個被窩,嘰嘰咕咕聊不完的知心話。 次日早上,小桃要回學(xué)校上自習,囑雪兒在家再睡一會,雪兒不肯,要隨小桃去學(xué)校玩。 因高考臨近,在教室上自習的人很多,美麗的雪兒一踏進他們班教室,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雪兒羞的臉紅紅的,硬著頭皮接受眾人的注目禮。 小桃拉雪兒在自己身邊的空位坐下,怕她無聊,又從課桌掏出一本詩集給她看。

雪兒翻著詩集,被其中一首憂傷的情詩吸引住了,淡淡的、略有點苦澀的味道,這是雪兒很喜歡的風格。一看作者蘇硯的簡介,竟是小桃班上的學(xué)生,便悄聲問小桃哪一位是蘇硯。 “呵,我后面這位帥哥就是。”小桃朝雪兒眨眨眼,回過頭去。

雪兒也跟著回頭,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躍入眼簾。粗硬的黑發(fā),皮膚很白,鼻梁比一般人都高,兩道濃眉下一雙幽深的眼眸,藏著似有似無的憂郁,嘴唇棱角分明,白色襯衣洗得很干凈。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斯文的男生。 蘇硯直視著雪兒淡淡一笑,雪兒內(nèi)心一陣慌亂,羞的臉紅耳赤。 “蘇硯,這是我最好的姐妹陸雪兒,能寫能畫,寫詩的風格和你有點像,你們認識一下吧!”席小桃笑著介紹。 “你好雪兒,很高興認識你!”蘇硯伸過手來。 雪兒慌忙伸出手和對方輕輕握了一下。 “你也喜歡寫詩?”蘇硯凝視著面前這個清純的宛如出水芙蓉的小女生。 “是啊,我喜歡那種有著淡淡憂傷的詩……”雪兒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兩人低聲談?wù)撈鹪妬恚秸勗酵稒C,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中午,蘇硯執(zhí)意要請雪兒和小桃吃飯,說是慶祝遇上了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雪兒坐在蘇硯對面咬著嘴唇笑,大眼眸瞇成了兩彎漂亮的月芽兒,清澈如水的瞳仁讓蘇硯的內(nèi)心莫名一顫。然而,最迷人的還是那頭烏黑的長發(fā),使人總有一種想用手指去摩挲的沖動。 蘇硯的眼神有了片刻的迷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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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7-1-2 19:47:08 |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該死的紅玫瑰  (更新時間:2005-9-28 11:34:02  本章字數(shù):3801) 第三章 該死的紅玫瑰 綠樹涼亭,芳草萋萋,有蝴蝶扇著雙翅翩翩舞過…… 蘇硯靜靜站在馬路邊的綠草地上,望著正與小桃依依話別的雪兒,憂郁的眼眸多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眷戀。 “雪兒,車來了,準備上車吧!”蘇硯叫道。 “好的,我走了,蘇硯,小桃,祝你們高考順利,加油!”雪兒皺皺鼻子笑著上車,坐好后探出腦袋不停揮手。 蘇硯凝望著雪兒純真的笑臉,以及那一縷飄出窗外的長發(fā),眼角莫名濕了。 雪兒的車越去越遠,終于消失不見,蘇硯的內(nèi)心說不出的惆悵與失落,低頭望著腳尖默默返回學(xué)校。 蘇硯明白,或許這一生,自己都逃不出那一頭長發(fā)的束縛了…… 周一去上學(xué),又在十字街口遇上了趴在車龍頭上一動不動的葉蘋蘋,雪兒暗自納悶,這小妮子難道真的要努力學(xué)習,發(fā)奮圖強了? “雪兒,大小姐,你上學(xué)怎么總這么遲?能不能求你早點來?等人的滋味很不好受耶!”葉蘋蘋精神似乎不太好,沒有了以前的神采飛揚。 “呃,我一向都是這時間去學(xué)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嫌難等你可以自己先去啊,我又不怕一個人上學(xué)。”雪兒哭笑不得。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我不想一個人去學(xué)校嘛,沒人和我說話,沒勁!”葉蘋蘋一臉沮喪。

“怎么了?兩天沒見,你好象被霜打了,這太不象你一貫的作風了,不會還在為李涵的拒絕傷心吧?你真沒出息,被一個男生折磨成這樣,嘖嘖,別說我打擊你,真的很丟人呢!”雪兒伸手捏了捏葉蘋蘋的臉蛋。  “你沒有失過戀,當然不知道失戀的痛苦了。雪兒,這一次我真的完了,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去忘記他,可是怎么也做不到,我就是好喜歡他!”葉蘋蘋垂淚欲滴。

“不是吧?真的這么喜歡?那要不再給他寫情書,一天十封,一直到他感動為止。再不行就將情書印成傳單,在學(xué)校四處分發(fā),他受不了輿論壓力自然就會接受你了……”雪兒捂著嘴“咕咕”直笑。 “去你的,就知道亂出餿主意,到時人家不將我當瘋子看才怪!”葉蘋蘋沒好氣瞪了雪兒一眼。 “好啦,別想這么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們再想想辦法如何把他搶過來。先去學(xué)校吧,再羅嗦下去就要遲到了。”雪兒騎上車就走。 葉蘋蘋有氣無力踩著車跟在雪兒后面,抿著嘴一聲不吭。 雪兒回眸望望葉蘋蘋慘兮兮的模樣,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談戀愛,要是變成葉蘋蘋這樣,還不煩死。 沖進校門,傳達室的大爺叫住了雪兒,遞給她一封信,是報社寄來的,雪兒上個月投的詩稿被采用了,隨信還附來了稿費單。 葉蘋蘋一掃半天的陰霾,笑嘻嘻恭喜雪兒,并賴著她放學(xué)后請吃冰淇淋。冰淇淋可是雪兒的最愛,自然滿口答應(yīng),兩人蹦蹦跳跳朝教學(xué)樓跑去。 剛踏進教室,雪兒便感覺氣氛有點不同尋常,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用怪異的眼光盯她,特別是吳浩的目光,很復(fù)雜。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出什么事了?還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雪兒滿腦子問號,下意識摸了摸臉蛋走向自己的坐位,順手打開課桌蓋,驚的差點跳起來。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靜靜躺在課桌內(nèi),嚇的雪兒手足無措,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明目張膽送花給她。 “是,是誰的花放在我這里?”雪兒惶恐的望著坐在后面的謝芳。 “好象是樓下班那個叫李涵的帥哥送來的,我吃完早餐進教室時他正好從你坐位離開,應(yīng)該是他了。”謝芳偏頭一笑。

“李涵?呀,那可是去年奧林匹克數(shù)學(xué)競賽的冠軍得主啊,他們班的學(xué)生都稱他為天才,長的好帥。雪兒,你什么時候開始和他談戀愛的?好幸福哦!”旁邊林曉燕插過話,一臉羨慕。 “什么?李,李涵?你,你別嚇我,我哪有和他談戀愛?前幾天才知道他是誰,怎么可能去戀愛?”雪兒急紅了臉,語無倫次解釋。 “雪兒,真的是李涵送給你的?”葉蘋蘋臉色有點發(fā)白,緊盯著雪兒。 “我哪知道是不是他送的,你不是和我一起來上學(xué)的嗎?這什么跟什么嘛,我都迷糊了,蘋蘋你可千萬不要誤會……”雪兒急的額角直冒冷汗。 葉蘋蘋陰沉著臉走過來,一把抓起課桌內(nèi)的紅玫瑰,一封信掉了出來。 雪兒內(nèi)心一跳,眼睜睜見葉蘋蘋將信抓在手里,面無表情問她:“這信,我可以看看嗎?” “想看就看唄,反正我又沒干什么虧心事,不怕你看!”雪兒雖然說的很坦然,其實內(nèi)心忐忑不安。 這個王八蛋李涵,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家嗎?葉蘋蘋肯定會誤會自己在橫刀奪愛,天哪,六月的天空就要飛雪了,嗚嗚,該死的玫瑰! 葉蘋蘋握信紙的手在輕微顫抖,臉色越來越難看,雪兒心知不妙,一把將信搶了過來。

信紙上只寫著短短的幾句話:陸雪兒,既然我已經(jīng)決定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你再怎么躲、逃、抗議都沒有用,我李涵一向言出必行,還是乖乖的接受吧。落款是:你的男朋友! 好狂妄霸道的家伙,該死該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白癡才愿做你的女朋友! 雪兒倒抽一口涼氣,又氣又怒,在心底惡狠狠咒罵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手里的信紙也隨之成了碎片。 葉蘋蘋黯然轉(zhuǎn)身走出教室,雪兒趕緊追了出去。 “蘋蘋你聽我說,我真的是給你送信才認識他的,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那大瘋子,沒見過那么狂妄的人,我一點都不喜歡他!”雪兒摟住葉蘋蘋。 “雪兒,我知道,我不會誤會你的,都怪我自己沒用,嗚嗚,要不是我腦子進水錯寫了你的名字,他也不會誤會成你了!”葉蘋蘋哭喪著臉。 “好了,不難過了,我不會和他談戀愛的,你還是有機會做他女朋友!”雪兒安慰著葉蘋蘋。

然而,李涵卻不打算就此放棄對雪兒的追求,喜歡李涵的女生不計其數(shù),卻沒有誰能象雪兒這樣觸動他的心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僅僅只是見了一面,雪兒的倩影就深深的烙到了他的心上,是雪兒讓他嘗到了愛上一個人的美好滋味。 李涵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追到陸雪兒做他的女朋友。 “老大,又在發(fā)呆了?昨天的紅玫瑰沒有征服陸雪兒?”同桌阿治輕拍李涵的肩。 “這么容易征服,那就不是我喜歡的女孩了!”李涵淡淡一笑。  坐前面的林玲回過頭來望望李涵,眼里有一抹嫉妒:“李涵,你不會真的要追陸雪兒做你女朋友吧?你不是說高中不會談戀愛的嗎?她真的這么吸引你?” 李涵將目光投向綠樹蔥籠的窗外,嘴角掛著一貫的冷意,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這個季節(jié),實在是一個很適合談戀愛的季節(jié)! 雪兒意外收到了蘇硯的信,感到很驚喜。

蘇硯是個很詩意的男生,連用的信紙都是那種有美麗圖案的高級信紙,上面涂滿了關(guān)于詩文的見解,并附有自己寫的詩,在詩里蘊藏著許多雪兒讀不懂的思念,單純的雪兒怎么可能理解蘇硯那絲絲縷縷的情感? 蘇硯的鋼筆字也寫的很漂亮,有一種飄逸的神韻,雪兒很喜歡這種字體,興沖沖拿給站在走廊上看風景的葉蘋蘋欣賞。 “雪兒,這男生好象挺喜歡你哦,他在追求你吧?他的信寫的真好,象讀文章一樣,肯定很有才氣,對吧?嘻嘻,和你挺般配的。”葉蘋蘋打趣。 “別瞎說哦,他是我上周末去縣里玩才認識的,我小桃姐姐的同學(xué),詩寫的很好,聽說在雜志報刊發(fā)表過不少詩作……”雪兒解釋。 “那他有沒有李涵那么帥?”葉蘋蘋好奇心來了。

“怎么說呢,他和李涵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他很斯文,說話又溫柔,特別是眼神很憂郁,可能和他愛好文學(xué)有關(guān)吧,總的來說,算是我欣賞的那類男生。”雪兒努力回憶與蘇硯認識時的情景。 “哦,那你是欣賞溫柔細膩的男生嘍?耶,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喜歡就大膽的追吧,我支持你!”葉蘋蘋又習慣性的拍胸脯。 “切,我才不要談戀愛呢,你以為都象你這么花癡。他馬上要參加高考了,以后有沒有機會見面還是個問題,我只是把他當成文友。”雪兒翹嘴。 “嘻嘻,那樣更好啊,你很快就有一個上大學(xué)的男朋友了,好令人羨幕!”葉蘋蘋嘻皮笑臉。 “葉蘋蘋,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雪兒惱怒。 “比我還小氣,你又不是三歲小孩,找個男朋友疼疼自己,挺好的嘛!”葉蘋蘋悻悻嘟嚷。

雪兒懶得再和葉蘋蘋浪費口舌,趴到走廊欄桿上望著樓下的鐵杉樹發(fā)呆,腦子里回憶著蘇硯和他的詩,小小的心中滿是敬佩,還從沒有哪個男生讓雪兒如此傾倒過! 葉蘋蘋見雪兒不理自己,甚感無趣,進教室趴課桌上睡午覺去了。

雪兒繼續(xù)趴在欄桿上發(fā)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趴了多久,只感覺耳朵趴痛了,兩只胳膊又麻又酸,于是換了一個姿式,將腦代偏向這邊,誰知道這一偏卻把她嚇的魂飛魄散,一個人正用與她相同的姿式趴在欄桿上,似笑非笑的臉離她的臉僅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是李涵! 雪兒象被人施了定身法,傻傻地望著李涵,驚懼的表情一攬無余,怎么也想不起這個家伙是什么時候趴到自己旁邊的。 “雪兒,沒嚇壞吧?瞧瞧你這傻樣,嗯,蠻可愛啊!”李涵露齒一笑,伸出手摩挲雪兒披在肩上的秀發(fā)。 “啊,不要碰我,你這個無賴!”雪兒回過神來,側(cè)身甩開李涵的手。 “呵呵,這就不對了,怎么可以罵你的男朋友無賴呢?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陸雪兒是李涵的女朋友!”李涵冷冷淡淡的笑著。 “你,你敢,我會罵人的……”雪兒氣急敗壞望著一臉戲謔的李涵。 嗚嗚,都是葉蘋蘋給害的,要不是替她送信,又怎么可能惹上李涵這個大災(zāi)星?這下真不知道如何擺脫他的糾纏了。 李涵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望著生氣的陸雪兒,眼里有著慵懶的笑意。  雪兒被李涵望的毛骨悚然,內(nèi)心的恐懼越來越深,沒有勇氣再和他大眼瞪小眼,趕緊拔腿就走。李涵一伸手抓住了雪兒的胳膊,任雪兒怎么努力都無法掙脫。 “雪兒,我說過,你逃不掉的!”李涵將雪兒拉到自己胸前,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雪兒從未和哪個男孩這樣近距離接觸,頓時嚇的花容失色,口不擇言亂罵:“死無賴,大流氓,快放開我!” 李涵見到雪兒驚嚇過度的慘容,那順著小臉不住滑下的清淚,不禁一愣,下意識松開了手。 雪兒逃命一般沖進教室。 陸雪兒,你真的這么討厭我嗎? 李涵的心有一點痛,晃晃腦袋想要甩掉一些什么! 不遠處,一雙漂亮的小鳥尖叫著飛過來,停在欄桿外的鐵杉樹上,互相傾訴著誰也聽不懂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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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07-1-2 19:48:29 |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該死的紅玫瑰  (更新時間:2005-9-28 11:34:02  本章字數(shù):3801) 第三章 該死的紅玫瑰 綠樹涼亭,芳草萋萋,有蝴蝶扇著雙翅翩翩舞過…… 蘇硯靜靜站在馬路邊的綠草地上,望著正與小桃依依話別的雪兒,憂郁的眼眸多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眷戀。 “雪兒,車來了,準備上車吧!”蘇硯叫道。 “好的,我走了,蘇硯,小桃,祝你們高考順利,加油!”雪兒皺皺鼻子笑著上車,坐好后探出腦袋不停揮手。 蘇硯凝望著雪兒純真的笑臉,以及那一縷飄出窗外的長發(fā),眼角莫名濕了。 雪兒的車越去越遠,終于消失不見,蘇硯的內(nèi)心說不出的惆悵與失落,低頭望著腳尖默默返回學(xué)校。 蘇硯明白,或許這一生,自己都逃不出那一頭長發(fā)的束縛了…… 周一去上學(xué),又在十字街口遇上了趴在車龍頭上一動不動的葉蘋蘋,雪兒暗自納悶,這小妮子難道真的要努力學(xué)習,發(fā)奮圖強了? “雪兒,大小姐,你上學(xué)怎么總這么遲?能不能求你早點來?等人的滋味很不好受耶!”葉蘋蘋精神似乎不太好,沒有了以前的神采飛揚。 “呃,我一向都是這時間去學(xué)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嫌難等你可以自己先去啊,我又不怕一個人上學(xué)。”雪兒哭笑不得。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我不想一個人去學(xué)校嘛,沒人和我說話,沒勁!”葉蘋蘋一臉沮喪。

“怎么了?兩天沒見,你好象被霜打了,這太不象你一貫的作風了,不會還在為李涵的拒絕傷心吧?你真沒出息,被一個男生折磨成這樣,嘖嘖,別說我打擊你,真的很丟人呢!”雪兒伸手捏了捏葉蘋蘋的臉蛋。  “你沒有失過戀,當然不知道失戀的痛苦了。雪兒,這一次我真的完了,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去忘記他,可是怎么也做不到,我就是好喜歡他!”葉蘋蘋垂淚欲滴。

“不是吧?真的這么喜歡?那要不再給他寫情書,一天十封,一直到他感動為止。再不行就將情書印成傳單,在學(xué)校四處分發(fā),他受不了輿論壓力自然就會接受你了……”雪兒捂著嘴“咕咕”直笑。 “去你的,就知道亂出餿主意,到時人家不將我當瘋子看才怪!”葉蘋蘋沒好氣瞪了雪兒一眼。 “好啦,別想這么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們再想想辦法如何把他搶過來。先去學(xué)校吧,再羅嗦下去就要遲到了。”雪兒騎上車就走。 葉蘋蘋有氣無力踩著車跟在雪兒后面,抿著嘴一聲不吭。 雪兒回眸望望葉蘋蘋慘兮兮的模樣,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談戀愛,要是變成葉蘋蘋這樣,還不煩死。 沖進校門,傳達室的大爺叫住了雪兒,遞給她一封信,是報社寄來的,雪兒上個月投的詩稿被采用了,隨信還附來了稿費單。 葉蘋蘋一掃半天的陰霾,笑嘻嘻恭喜雪兒,并賴著她放學(xué)后請吃冰淇淋。冰淇淋可是雪兒的最愛,自然滿口答應(yīng),兩人蹦蹦跳跳朝教學(xué)樓跑去。 剛踏進教室,雪兒便感覺氣氛有點不同尋常,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用怪異的眼光盯她,特別是吳浩的目光,很復(fù)雜。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出什么事了?還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雪兒滿腦子問號,下意識摸了摸臉蛋走向自己的坐位,順手打開課桌蓋,驚的差點跳起來。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靜靜躺在課桌內(nèi),嚇的雪兒手足無措,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明目張膽送花給她。 “是,是誰的花放在我這里?”雪兒惶恐的望著坐在后面的謝芳。 “好象是樓下班那個叫李涵的帥哥送來的,我吃完早餐進教室時他正好從你坐位離開,應(yīng)該是他了。”謝芳偏頭一笑。

“李涵?呀,那可是去年奧林匹克數(shù)學(xué)競賽的冠軍得主啊,他們班的學(xué)生都稱他為天才,長的好帥。雪兒,你什么時候開始和他談戀愛的?好幸福哦!”旁邊林曉燕插過話,一臉羨慕。 “什么?李,李涵?你,你別嚇我,我哪有和他談戀愛?前幾天才知道他是誰,怎么可能去戀愛?”雪兒急紅了臉,語無倫次解釋。 “雪兒,真的是李涵送給你的?”葉蘋蘋臉色有點發(fā)白,緊盯著雪兒。 “我哪知道是不是他送的,你不是和我一起來上學(xué)的嗎?這什么跟什么嘛,我都迷糊了,蘋蘋你可千萬不要誤會……”雪兒急的額角直冒冷汗。 葉蘋蘋陰沉著臉走過來,一把抓起課桌內(nèi)的紅玫瑰,一封信掉了出來。 雪兒內(nèi)心一跳,眼睜睜見葉蘋蘋將信抓在手里,面無表情問她:“這信,我可以看看嗎?” “想看就看唄,反正我又沒干什么虧心事,不怕你看!”雪兒雖然說的很坦然,其實內(nèi)心忐忑不安。 這個王八蛋李涵,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家嗎?葉蘋蘋肯定會誤會自己在橫刀奪愛,天哪,六月的天空就要飛雪了,嗚嗚,該死的玫瑰! 葉蘋蘋握信紙的手在輕微顫抖,臉色越來越難看,雪兒心知不妙,一把將信搶了過來。

信紙上只寫著短短的幾句話:陸雪兒,既然我已經(jīng)決定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你再怎么躲、逃、抗議都沒有用,我李涵一向言出必行,還是乖乖的接受吧。落款是:你的男朋友! 好狂妄霸道的家伙,該死該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白癡才愿做你的女朋友! 雪兒倒抽一口涼氣,又氣又怒,在心底惡狠狠咒罵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手里的信紙也隨之成了碎片。 葉蘋蘋黯然轉(zhuǎn)身走出教室,雪兒趕緊追了出去。 “蘋蘋你聽我說,我真的是給你送信才認識他的,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那大瘋子,沒見過那么狂妄的人,我一點都不喜歡他!”雪兒摟住葉蘋蘋。 “雪兒,我知道,我不會誤會你的,都怪我自己沒用,嗚嗚,要不是我腦子進水錯寫了你的名字,他也不會誤會成你了!”葉蘋蘋哭喪著臉。 “好了,不難過了,我不會和他談戀愛的,你還是有機會做他女朋友!”雪兒安慰著葉蘋蘋。

然而,李涵卻不打算就此放棄對雪兒的追求,喜歡李涵的女生不計其數(shù),卻沒有誰能象雪兒這樣觸動他的心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僅僅只是見了一面,雪兒的倩影就深深的烙到了他的心上,是雪兒讓他嘗到了愛上一個人的美好滋味。 李涵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追到陸雪兒做他的女朋友。 “老大,又在發(fā)呆了?昨天的紅玫瑰沒有征服陸雪兒?”同桌阿治輕拍李涵的肩。 “這么容易征服,那就不是我喜歡的女孩了!”李涵淡淡一笑。  坐前面的林玲回過頭來望望李涵,眼里有一抹嫉妒:“李涵,你不會真的要追陸雪兒做你女朋友吧?你不是說高中不會談戀愛的嗎?她真的這么吸引你?” 李涵將目光投向綠樹蔥籠的窗外,嘴角掛著一貫的冷意,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這個季節(jié),實在是一個很適合談戀愛的季節(jié)! 雪兒意外收到了蘇硯的信,感到很驚喜。

蘇硯是個很詩意的男生,連用的信紙都是那種有美麗圖案的高級信紙,上面涂滿了關(guān)于詩文的見解,并附有自己寫的詩,在詩里蘊藏著許多雪兒讀不懂的思念,單純的雪兒怎么可能理解蘇硯那絲絲縷縷的情感? 蘇硯的鋼筆字也寫的很漂亮,有一種飄逸的神韻,雪兒很喜歡這種字體,興沖沖拿給站在走廊上看風景的葉蘋蘋欣賞。 “雪兒,這男生好象挺喜歡你哦,他在追求你吧?他的信寫的真好,象讀文章一樣,肯定很有才氣,對吧?嘻嘻,和你挺般配的。”葉蘋蘋打趣。 “別瞎說哦,他是我上周末去縣里玩才認識的,我小桃姐姐的同學(xué),詩寫的很好,聽說在雜志報刊發(fā)表過不少詩作……”雪兒解釋。 “那他有沒有李涵那么帥?”葉蘋蘋好奇心來了。

“怎么說呢,他和李涵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他很斯文,說話又溫柔,特別是眼神很憂郁,可能和他愛好文學(xué)有關(guān)吧,總的來說,算是我欣賞的那類男生。”雪兒努力回憶與蘇硯認識時的情景。 “哦,那你是欣賞溫柔細膩的男生嘍?耶,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喜歡就大膽的追吧,我支持你!”葉蘋蘋又習慣性的拍胸脯。 “切,我才不要談戀愛呢,你以為都象你這么花癡。他馬上要參加高考了,以后有沒有機會見面還是個問題,我只是把他當成文友。”雪兒翹嘴。 “嘻嘻,那樣更好啊,你很快就有一個上大學(xué)的男朋友了,好令人羨幕!”葉蘋蘋嘻皮笑臉。 “葉蘋蘋,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雪兒惱怒。 “比我還小氣,你又不是三歲小孩,找個男朋友疼疼自己,挺好的嘛!”葉蘋蘋悻悻嘟嚷。

雪兒懶得再和葉蘋蘋浪費口舌,趴到走廊欄桿上望著樓下的鐵杉樹發(fā)呆,腦子里回憶著蘇硯和他的詩,小小的心中滿是敬佩,還從沒有哪個男生讓雪兒如此傾倒過! 葉蘋蘋見雪兒不理自己,甚感無趣,進教室趴課桌上睡午覺去了。

雪兒繼續(xù)趴在欄桿上發(fā)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趴了多久,只感覺耳朵趴痛了,兩只胳膊又麻又酸,于是換了一個姿式,將腦代偏向這邊,誰知道這一偏卻把她嚇的魂飛魄散,一個人正用與她相同的姿式趴在欄桿上,似笑非笑的臉離她的臉僅只有一根手指的距離,是李涵! 雪兒象被人施了定身法,傻傻地望著李涵,驚懼的表情一攬無余,怎么也想不起這個家伙是什么時候趴到自己旁邊的。 “雪兒,沒嚇壞吧?瞧瞧你這傻樣,嗯,蠻可愛啊!”李涵露齒一笑,伸出手摩挲雪兒披在肩上的秀發(fā)。 “啊,不要碰我,你這個無賴!”雪兒回過神來,側(cè)身甩開李涵的手。 “呵呵,這就不對了,怎么可以罵你的男朋友無賴呢?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陸雪兒是李涵的女朋友!”李涵冷冷淡淡的笑著。 “你,你敢,我會罵人的……”雪兒氣急敗壞望著一臉戲謔的李涵。 嗚嗚,都是葉蘋蘋給害的,要不是替她送信,又怎么可能惹上李涵這個大災(zāi)星?這下真不知道如何擺脫他的糾纏了。 李涵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望著生氣的陸雪兒,眼里有著慵懶的笑意。  雪兒被李涵望的毛骨悚然,內(nèi)心的恐懼越來越深,沒有勇氣再和他大眼瞪小眼,趕緊拔腿就走。李涵一伸手抓住了雪兒的胳膊,任雪兒怎么努力都無法掙脫。 “雪兒,我說過,你逃不掉的!”李涵將雪兒拉到自己胸前,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雪兒從未和哪個男孩這樣近距離接觸,頓時嚇的花容失色,口不擇言亂罵:“死無賴,大流氓,快放開我!” 李涵見到雪兒驚嚇過度的慘容,那順著小臉不住滑下的清淚,不禁一愣,下意識松開了手。 雪兒逃命一般沖進教室。 陸雪兒,你真的這么討厭我嗎? 李涵的心有一點痛,晃晃腦袋想要甩掉一些什么! 不遠處,一雙漂亮的小鳥尖叫著飛過來,停在欄桿外的鐵杉樹上,互相傾訴著誰也聽不懂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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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新時間:2005-9-28 11:34:24  本章字數(shù):3747) 第四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雪兒要去外地寫生了。 雪兒是學(xué)校美術(shù)特長班的成員,老師組織他們?nèi)ヒ巴鈱懮恢堋?br />
讓雪兒興奮不已的是,去的地方正好是小桃所在的小縣城,那里有著名的風景區(qū)。雪兒迫不急待給小桃打電話,說了自己去寫生的事,小桃也很高興,并笑著說蘇硯肯定更高興的。 走的那天,葉蘋蘋戀戀不舍站在校門口,拉著雪兒的手半天不放。 “嘻,瞧你這沒出息的樣,我不就去幾天嘛,你正好趁我不在好好物色一下帥哥,回來了我?guī)湍阋黄鹱罚 毖﹥何χ{(diào)侃葉蘋蘋。  “不要,我的心已經(jīng)被李涵偷走了,除了他,我不想再要別的帥哥。”葉蘋蘋嘟嘴,又哭喪著臉道:“雪兒,你這一走就沒有人和我玩了,真的好無聊啊!” “蘋蘋別哭啦,真是的,才幾天而已嘛,我很快就會回來的!”雪兒也不禁有點依依之情。  “你當然高興咯,又可以去見你的蘇硯大帥哥,嘿嘿,雪兒,我看你是真的愛上他了吧?難道寫生能讓你這么興奮嗎?”葉蘋蘋象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新聞,得意干笑。 “切,瞎說,哪有的事,人家只不過喜歡出去畫畫嘛!”雪兒臉紅了。 “哈哈,心虛了吧?看看你的臉,紅的象猴子屁股了,還不肯承認!”葉蘋蘋笑的更得意了。 雪兒正待爭辯,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雪兒偏頭一看,是那個讓她又恨又怕的李涵。 “你,你,你干什么?”雪兒大概沒想到那小子竟敢在大廳廣眾之下拉她的胳膊,嚇懵了,竟然忘了掙脫。 “雪兒,你跟我走開一下,我有事找你!”李涵臉上很冷,沒有一絲笑容。 “我不去。”雪兒回過神來,想要掙脫李涵的手。  “真的不愿跟我走嗎?那我只好當眾吻你了,你要是不怕別人笑話,就不要走吧!”李涵將嘴湊到雪兒耳邊,說的很輕很平淡,似乎只是一句很隨意的話。 雪兒一聽,嚇的大驚失色,下意識看了一下周圍,已有不少人在看他們。特別是葉蘋蘋,緊緊咬著下唇,臉上有受傷的表情。 雪兒大腦一片空白,只好傻傻的任李涵拉到校園內(nèi)的林蔭道上。 “雪兒,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去多久?”李涵雙手抓著雪兒的肩膀,眼睛緊緊凝視著她。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喜歡你的人是葉蘋蘋,給你寫情書的也是葉蘋蘋,請你不要再煩我了!”雪兒很厭煩這個霸道的家伙,怒目狠瞪著他。

“呵呵,我只知道是一個叫陸雪兒的女孩給我遞了情書,那封情書署著的是陸雪兒的名字,我也只知道我愛的人只有陸雪兒。作為你的男朋友,想知道你的去向,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李涵一笑,不緊不慢說著,絲毫不理會雪兒的敵意。 “我沒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我也不想要男朋友,請你放手,我要走了!”雪兒氣的想哭,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惹上這樣的大煞星。 “真的沒有嗎?真的不愿意告訴我嗎?那我只好在你的唇上蓋個印了,這樣你就是我的了!”李涵的嘴邊多了一絲邪笑,慢慢將臉湊過來。 雪兒嚇的魂飛魄散,邊掙扎邊妥協(xié):“好,我告訴你就是,我們要到清縣去寫生,時間為一周。” 話剛落音,雪兒的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乖雪兒,別哭,路上小心,我會想念你了!”李涵的聲音變的很溫柔,伸手抹去雪兒臉上的淚水。如果雪兒抬頭,肯定能見到他眼中千絲萬縷的柔情。 雪兒轉(zhuǎn)身朝校門口跑去,暗自松了口氣,終于脫離這個大惡人的魔爪了! 李涵默默望著雪兒的背影嘆氣,滿腹惆悵! 校車來了,雪兒和情緒低落的葉蘋蘋相擁告別,象一只快樂的蝴蝶飛上校車。

雪兒想著很快就可以見到小桃和蘇硯,內(nèi)心有著無法抑制的激動。那個有著憂郁眼神的蘇硯,那個將信寫的象散文詩一樣的蘇硯,讓雪兒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動。

雪兒不懂什么愛情,也不想去懂愛情,雪兒只是單純的喜歡和蘇硯相處,喜歡聽他溫柔的聲音。高大斯文的蘇硯能帶給雪兒踏實和溫暖,不象李涵那個惡魔,總讓雪兒處在驚恐和不安當中。  車很快到了縣里,老師帶雪兒他們到預(yù)訂的招待所安頓好,說先休息一會再領(lǐng)他們?nèi)ジ浇D(zhuǎn)轉(zhuǎn)。雪兒向老師請假,說要上姨媽家去,其實是去小桃的學(xué)校。 雪兒剛走到小桃的教室門口,就被正望著窗外發(fā)呆的蘇硯看見了,蘇硯的眼中盛滿驚喜,快步朝雪兒走過來。 “嘻,蘇硯,我小桃姐姐呢?”雪兒的臉莫名紅了,嘻笑著掩飾羞怯。 “呵,剛才還在的,可能有事去了吧,你來多久了?”蘇硯邊問邊將雪兒帶到自己坐位旁邊坐下。

教室有不少學(xué)生在,認出了雪兒正是上次來的那位女孩,都用曖昧的眼神望著蘇硯笑,有大膽的甚至高聲打趣:“蘇硯,你女朋友又來看你了?哇,好漂亮的長發(fā)美女啊” 雪兒羞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蘇硯毫不在意笑笑,告訴雪兒別理那些家伙,雪兒仍是一臉難為情,雙手只顧搓著衣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尷尬之至。 “雪兒,我們?nèi)デ驁鲎咦甙桑@些死小子吵死人!”蘇硯看出雪兒的窘態(tài),起身離開坐位。 雪兒忙不迭站起身隨蘇硯走出教室,再呆下去,只怕自己會被羞死了。 “蘇硯,你們只差十幾天就要高考了,應(yīng)該很忙吧?聽小桃說你的成績很好,嘻,是不是都復(fù)習好了?”雪兒沒話找話,生怕陷入沉默會變尷尬。 “差不多了,反正也就那樣,對了,雪兒,你們要來寫多久的生?呵呵,我有空看你畫畫去。”蘇硯微笑望著雪兒。 “四五天吧,你要考試了,還有閑心看我畫畫?”雪兒歪著腦袋好奇的看了一眼蘇硯。 “沒事啦,快要考了,正好要讓腦袋清醒一下,如果再接著看書,只怕會看暈頭,反而對考試不利……”蘇硯的神態(tài)永遠那么溫和。 “那倒也是,好象蠻有道理的,整天看書是會看暈頭。”雪兒皺皺小巧的鼻子,笑了。 蘇硯側(cè)目望著皺鼻子的雪兒,心里有一絲奇異的感覺一閃而過……

接下來的幾天,老師帶著雪兒他們在附近的風景區(qū)畫畫,蘇硯果然天天抽出時間陪在雪兒身邊,看雪兒激情滿懷在水彩紙上揮灑,看雪兒神彩飛揚的可愛笑臉,聽雪兒天南地北胡吹瞎侃,兩人笑的很開心。 寫完生回到招待所,雪兒便跟蘇硯到他們學(xué)校玩。小桃因擔心高考失利,還在搬著大堆書和資料狂啃,沒有時間陪雪兒,自然就只有蘇硯陪了。

雪兒花時間看完了蘇硯寫的所有的詩和散文,高大俊朗的蘇硯寫出來的詩卻是細膩傷感的,每一句都觸動著雪兒多愁善感的心靈,引起共鳴,雪兒甚至能感覺自己的心在微微的顫栗…… 在雪兒小小的心中,蘇硯早已成了知己。

蘇硯說要拜雪兒為師,學(xué)畫插圖,想給自己的詩集配一些插圖玩。天真單純的雪兒高興的手舞足蹈,當即一口應(yīng)承。能收到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學(xué)生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聽高大的蘇硯畢恭畢敬叫自己老師,讓雪兒過足了干癮。 雪兒還驕傲的將蘇硯介紹給一起來寫生的畫友,說是自己新收的學(xué)生,得意的樣子就好象得到了一個漂亮玩具的小孩子。 那時候的雪兒心無城府,單純的仿佛一張白紙,什么都只覺的好玩。根本不去想蘇硯想拜師是不是只是為了找一個更多接近自己的借口……  短短的一周時間一晃而過,雪兒他們要回市里了。走的時候,雪兒臉上掛著明顯的不舍,一周的相處,這個溫和細膩的男孩已經(jīng)讓雪兒有了很深的依戀之情。 然而,雪兒并不知道,當她戀戀不舍離去時,蘇硯望著她車子消失的方向落下了晶瑩的淚滴,這是蘇硯平生首次為一個女孩子流淚。  “蘋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收了一個學(xué)生哦,嘻,就是蘇硯,他跟我學(xué)畫圖,還叫我老師呢,好開心!”雪兒一見到葉蘋蘋便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啊,蘇硯拜你做老師?雪兒,你沒有發(fā)高燒吧?”葉蘋蘋將手伸到雪兒額上。 “你才發(fā)燒呢,有什么不對嗎?我覺的這樣挺好的,嘻,有一個比自己大的學(xué)生,真是一件很過癮的事。”雪兒一把打掉葉蘋蘋的手,笑過不停。

“唉,雪兒啊,我真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人家那是酸翁之意不在酒。他要真的想學(xué)畫,還不知道找培訓(xùn)班學(xué)啊,跟你這黃毛丫頭學(xué)?明明就是想借機接近你嘛,只有你這個笨蛋還在高興。”葉蘋蘋哭笑不得望著滿臉得意的陸雪兒。 “蘋蘋,你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不好哦,人家那是誠心想學(xué)畫,你怎么可以辱侮人家呢?”雪兒一本正經(jīng)為蘇硯辯護。  “唉,雪兒呀雪兒,我真的服了你了,不信你走著瞧,嘿嘿,憑我多年和男孩打交道得出的寶貴經(jīng)驗,我敢打賭,蘇硯肯定是愛上你了!”葉蘋蘋一臉邪笑。 “胡說八道,他是我的學(xué)生,你不可以這么說的,再說我跟你急!”雪兒急的舉著粉拳向葉蘋蘋示威。 葉蘋蘋低下頭,笑的花枝亂顫。

雪兒懶得再理她,整理好書包準備回家,和葉蘋蘋手拉手走到二樓,正遇李涵教室門口聚了一堆學(xué)生在聊天,一見雪兒立即起哄,扯著嗓子大叫:“李涵,快來快來,你女朋友來了!” 雪兒想起李涵曾說過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頓感不妙,拉著葉蘋蘋就朝樓下跑,誰知還是慢了一點,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拽住了。 “葉蘋蘋,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要和雪兒說。”李涵轉(zhuǎn)頭望了一眼葉蘋蘋,眼神很冷。 葉蘋蘋一聲不吭,黯然下樓。 “你這個大混蛋大惡魔,你要干什么?蘋蘋,等等我啊!”雪兒心慌意外,邊掙扎邊求助似的望著葉蘋蘋的背影。 葉蘋蘋沒有回頭,獨自走了。 “雪兒,我真的有這么可怕嗎?我真的是惡魔嗎?為什么你每次都要用這么驚懼的眼神看我?”李涵的眼里出現(xiàn)了一抹哀傷。 雪兒愣了愣,似是不敢相信這個大惡魔也會懂得哀痛,再一看仍被他攥在手里的五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就朝李涵的手背咬去。 死混蛋神經(jīng)病,我讓你來煩我,咬死你少個禍害!

李涵皺了皺眉,并沒有躲避雪兒的牙齒,仍然緊攥著她的手不放。李涵的手背上出現(xiàn)了一排整齊的牙印。雪兒沒料到那混蛋竟然不躲,望著那一排滲血的齒印,嚇呆了。 “雪兒,如果你還想咬的話,我再給你這只手背,只求你不要再這樣討厭我了,可以嗎?”李涵的語氣仍是冷冷淡淡的,只是多了一絲傷感。 雪兒下意識伸出顫抖的手撫摸了一下李涵手背上的齒印,大滴大滴的眼淚滴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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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愛一個人很累  (更新時間:2005-9-28 11:34:37  本章字數(shù):3616) 第五章 愛一個人很累 小鳥在桐樹上快樂的喝著歌兒,幾只小蜜蜂輕輕飛來,栽進花叢中穿梭忙碌。 雪兒背著書包垂頭喪氣走過花壇邊,李涵推著她的自行車走在一旁,冷冷的嘴角多了一絲詭秘的笑意,不時瞥一眼神情沮喪的雪兒……

善良的雪兒一時氣憤,不小心將李涵的手背咬出了血,心里內(nèi)疚極了。雖說這個可惡的大魔鬼死有余辜,但雪兒仍覺的自己這一咬太殘忍,心里郁郁的,很不好受。 李涵察言觀色看出雪兒的內(nèi)疚之情,竟打鐵趁熱厚顏無恥提出要送雪兒回家,并振振有詞說是對他掛彩的補償。 經(jīng)過一番各持己見的討價還價,最后一致同意各退一步,李涵送雪兒到半路。 雪兒氣憤填膺又無可奈何,誰叫自己一時牙癢傷了人呢?

最可惡的是那個混蛋竟然一本正經(jīng)問雪兒被咬傷是不是該上醫(yī)院去打役苗,氣的雪兒又想在他另一只手背再咬一排更深的牙印,不過想到自己付出的殘酷代價,只好努力控制住內(nèi)心的沖動。再咬傷他,還不知道那個惡魔會提出什么無理的要求,可不能再吃虧上當了。

“雪兒,別這么沮喪嘛,嘴巴翹的這么高,都可以掛十二只馬桶了。其實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有男朋友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哦!”李涵似笑非笑瞥了一眼低著頭走路的雪兒。 “你這個王八蛋,狂妄霸道卑鄙無恥下流至極,一見你我就非常討厭,打死我都不會做你的女朋友。”雪兒越來越惱恨這個處處強人所難的家伙。 “好,說的精采極了,你做不做我女朋友沒有關(guān)系,只要我做你男朋友就行!”李涵大笑,口氣帶著明顯的揶揄。 雪兒知道再斗下去,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干脆閉緊嘴巴默不作聲,只在心里惡狠狠咒罵著這個大混蛋。 “李涵,送女朋友回去?你小子行啊,泡了個這么漂亮的小美女!”路上遇到李涵的熟人,紛紛嘻笑著調(diào)侃李涵。 “是啊是啊,沒辦法,我女朋友不肯一個人回家,只好送嘍!”李涵說的臉不改色心不跳。 混蛋惡魔神經(jīng)病,誰要你送了?這么惡心虛偽的謊言都敢扯,簡直不要臉到家了!  雪兒恨的牙癢癢,又不好意思發(fā)作,只是將頭垂的更低,加步了腳步,企圖將李涵甩到后面,要是再遇上熟人,不知道他的狗嘴又要吐出什么牙來了。 唉嗚,我的清譽啊,就這樣被這個王八蛋徹底毀了,以后還怎么做人? 雪兒扁著嘴,真想狠狠大哭一場。 要是蘇硯在這兒就好了,老天爺,你給了我一個蘇硯,為何還要降一個惡魔來折磨我? 想到蘇硯,雪兒郁悶的心稍微得到了一點緩解,唇邊浮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第二天去上學(xué),意外見到葉蘋蘋頂著兩個黑眼圈,雪兒很是奇怪,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小妮子愛漂亮,一向很注意自己的外表。 好奇的雪兒直追著葉蘋蘋詢問原因。

“雪兒,我想了一夜,李涵他是不可能會喜歡上我的,他的眼里只有你,我不想再這樣自作多情苦惱自己了,我決定放棄他,做回原來那個灑脫的我。你說的對,比他帥的人多的是,我何苦要吊死在他那棵樹上呢?”葉蘋蘋咬咬紅唇,堅難擠出幾句話。

“不是吧?你就為了那個惡魔想了一夜?還頂著一對熊貓眼來上學(xué),葉蘋蘋你這樣為他真的很不值耶。不過,總得來說,你想通了就好,那個無賴有什么好喜歡的?我一見他就煩!”雪兒輕輕咬了咬牙。

“雪兒,李涵其實真的很不錯,看的出來他是真心愛你的,你如果還沒有愛上蘇硯,那就給李涵一個機會吧。你不用顧忌我,我真的決定不再喜歡他了。”葉蘋蘋一臉落寞。 “你說什么呢?要我接受那個大惡魔?門都沒有,哼,想到他我就有一肚子火氣,他哪有蘇硯那么好?”雪兒柳眉倒豎。 “唉!隨便你吧,喜歡一個人太苦太累了,不愛也好!”葉蘋蘋長嘆,迷茫的眼眸有淡淡的水霧滲出。 雪兒怔怔望著一下子變的深沉的葉蘋蘋,內(nèi)心莫名沉重起來。愛情真的這么折磨人嗎?讓一個原本快樂開心的女孩也變的這么多愁善感了? 都是那個該死的李涵害的,葉蘋蘋有哪點不好?漂亮大方善良,除了學(xué)習不好外,哪一樣配不上他? 雪兒對李涵的敵意更深了。 一場忽然而至的暴雨嘩啦啦掠過校園,李涵從球場上緩緩走回教室,穿著濕透了的衣服伏在走廊欄桿上望著暴雨織成的雨簾發(fā)呆。 “李涵,你怎么把衣服弄的這么濕?快去換換吧,會感冒的!”林玲走出教室,一臉關(guān)切。 “不換,我喜歡!”李涵冷冷回了一句,仍然傻呆呆盯著雨幕。 林玲委屈的望了他一眼,紅著眼圈走進教室。 “別難過了,早就勸過你,李涵他只喜歡陸雪兒,你再怎么對他好,也不能感動他的。沒見過比他更冷漠的男生。”同桌麗麗偏過頭安慰林玲。

“我知道,不過以前李涵不是這樣的,只從喜歡上陸雪兒,他就變了,整天不是埋頭看書,就是望著一個地方發(fā)呆,好象越來越冷了,難道陸雪兒不喜歡他嗎?”林玲的眼里有著濃濃的憂郁。 “唉呀,你管那么多干嗎?喜歡不喜歡是他們自己的事,你就別犯傻了,自己開心點吧!” “我知道的,謝謝你,麗麗!” 林玲趴在課桌上,視線越過教室門,定格在李涵的后背……

高考終于結(jié)束了,小桃興沖沖打電話告訴雪兒,說感覺考的還不錯,上大學(xué)應(yīng)該沒問題。雪兒很替她高興,見正好是周末,便說下縣里去為她慶祝,其實,雪兒是很想見到蘇硯。 雪兒又去了蘇硯的學(xué)校,又見到了蘇硯,雪兒笑的很開心。 蘇硯比雪兒更開心,給雪兒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又帶她去公園劃船玩。 雪兒說想去云霧山上寫生。云霧山是清縣效區(qū)一座很有名的高山,也是清縣的景點之一。山景早晚變化很大,常年有漂亮的云霧纏繞。 小桃和蘇硯剛考完,心情一下子松懈下來,也想出去游玩,便欣然陪同前往。 三人坐公交車到山下,邊欣賞風景邊往山上走。 到了半山腰的廟里,雪兒拉著小桃進去上香拜菩薩,樣子極虔誠,蘇硯偏過頭暗自發(fā)笑。 “雪兒,想不到你也這么迷信,看你拜菩薩的樣子,一定是求她幫你實現(xiàn)什么重要的心愿吧?”跨出廟門,蘇硯笑著問雪兒。 “不告訴你!”雪兒臉有點紅,假裝去看廟前的風景。 雪兒向菩薩許了兩個心愿,一是希望全家人幸福安康,二是希望李涵再也不要纏著自己,雪兒已經(jīng)被那個煞星纏怕了,只有求助于菩薩幫忙。 上完香,三人又爬上了山頂。  在云霧纏繞的青山頂上,雪兒詩興大發(fā),站在突出的巨巖外邊,張著雙臂啊啊狂叫,大聲念著即興想出的詩,又蹦又跳,逗的小桃捧著肚子笑彎了腰。 蘇硯遠遠站在巨巖后面,望著雪兒迎風飄揚的長發(fā)與白裙,眼里有著濃濃的迷醉,雪兒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牽動他每一根心弦。 小桃偶然回頭,望見蘇硯凝望雪兒的眼神,意識到了什么,附在雪兒耳邊道:“雪兒,你發(fā)現(xiàn)沒有,蘇硯好象喜歡上你了。” “噓,別瞎說,他是我的學(xué)生呢,讓人家聽到怪難為情的!”雪兒賊頭賊腦回望了蘇硯一眼。 “哈哈,好,我不說,你繼續(xù)做你的老師吧!”小桃大笑。 雪兒大喊大叫累了,又跑上瞭望塔玩,在墻壁上留了好幾首歪詩,并拿出彩筆在墻上畫了一大堆漫畫,最后還簽上“雪兒到此一游”。 蘇硯望著雪兒天真的笑臉,只覺的滿世界充滿了陽光。

當天晚上,他們就宿在半山腰的尼姑廟里。廟很舊,橫梁上的紅布已經(jīng)被歲月的風霜腐蝕成了暗黑色,幾尊斑駁的木雕菩薩隱約透出歷史的滄桑。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瘦尼姑敲著破舊的木魚,念著誰也聽不懂的經(jīng)文。 小桃早早便到僧房睡覺去了,雪兒毫無睡意,與蘇硯坐在佛堂聽老尼姑念經(jīng)。

雪兒坐在柔軟的蒲團上,望望清燈古佛,聽著老尼姑單調(diào)的木魚聲,不時偷偷竊笑。蘇硯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雪兒在笑什么。雪兒又掏出筆,借著微弱的燭光寫詩,邊寫邊笑。 蘇硯也寫,在古佛下寫著自己的情感與心愿,寫完便和雪兒交換閱看。  那時候的雪兒是無法意會蘇硯詩里的含意的,不懂得體會詩里那些浪漫的白衣天使其實就是她自己。雪兒只覺的蘇硯的詩太纏綿傷感,于是亂寫評語取笑他。

蘇硯不在意雪兒的口無遮攔,總是微笑不語望著笑靨如花的她。雪兒見蘇硯不和自己斗嘴,便想辦法捉弄他,故意擺出老師的架子作威作福,然后扭過臉去偷笑,覺的很好玩。

蘇硯喜歡看雪兒可愛的笑臉,喜歡細心的呵護她,只要他在身邊,雪兒從不用自己削畫筆,都是蘇硯代削。雪兒的背包和畫夾也總是背在蘇硯的身上,雪兒只管空著雙手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就行。雪兒從不去想蘇硯為何要這樣對自己好,覺的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次日早晨,雪兒悠閑地坐在廟門前畫晨霧,蘇硯幫她削好鉛筆,又去僧房煮早餐去了。 “雪兒,你真的沒看出蘇硯喜歡你嗎?他對你真的很體貼哦,只有愛上一個人才會這么細心的。”小桃再次咬著雪兒的耳朵說悄悄話。 “嘻,他是我的學(xué)生嘛,當然得為我服務(wù)啊,這是很正常的事,他不對我好點,我就不教他畫圖。”雪兒不以為然嘻皮笑臉。 “陸雪兒,你,唉,我真服了你,可憐的蘇硯啊,付出滿腔情感卻得不到某人的回報……”小桃故意唉聲嘆氣。 “才不是呢,我當然要回報啊,我要教他畫好多圖,我要當一名很合格的老師!”雪兒眨著亮亮的大眼睛直吐舌頭,象極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望著純潔的近乎透明的陸雪兒,小桃只有無可奈何搖頭。 下山回去時,雪兒一身潔白的裙子變成了烏黑色,樣子很滑稽,還洋洋得意一蹦一跳沿著石階往下走。

蘇硯背著畫板走在雪兒后面,自得其樂欣賞著雪兒的背影。蘇硯最喜歡走在后面靜靜欣賞雪兒走路的姿式,蘇硯說嬌小的雪兒兩只手背在后面一蹦一跳象極了可愛的小鴨子。 雪兒一聽,象只覓到食物的小鳥,捂著嘴“咕咕”輕笑。 只可嘆,聚散總是匆匆,又到了揮手告別的時刻,令人無限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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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假男友的禮物  (更新時間:2005-9-28 11:34:51  本章字數(shù):3561) 第六章 假男友的禮物 雪兒也要期末考試了,開始抓緊時間復(fù)習。 葉蘋蘋卻整天焉焉的,提不起興趣看書,也懶得記筆記。雪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口水浪費了幾大缸,無奈葉蘋蘋就是聽不進去。

“蘋蘋,還是看看書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下半年我們就進高二了,你這樣沒完沒了的玩下去,只怕很難考上大學(xué)。”雪兒苦口婆心勸著葉蘋蘋,她不希望葉蘋蘋這樣消沉度日。

“雪兒,你自己去看書吧,我懶得看,反正上不上大學(xué)無所謂,我可以進我爸的單位工作的……”葉蘋蘋最頭痛的就是學(xué)習,除了看那些膩味的言情小說,別的書她一概不想看。

“唉,你真的不想上大學(xué)嗎?就算能進你老爸的單位,多上幾年學(xué)總不會有壞處吧?聽說大學(xué)有很多帥哥哦,嘻嘻,你不是很喜歡帥哥嗎?你那么聰明,只要稍努點力,肯定能考上大學(xué)的。”雪兒仍不死心,努力想讓葉蘋蘋提起學(xué)習的興趣。

“雪兒,你就別浪費心思了,我真的很討厭讀書,一拿起書本我就頭痛,我生來不是念書的料,我打算上完高中就進我爸的單位工作。”葉蘋蘋一副吃定秤砣鐵了心的樣子。 雪兒嘆氣,只好作罷。 李涵忙于復(fù)習,也很少找雪兒了,這讓雪兒頓覺生活變的美好了很多。 雪兒希望那個大惡魔能從此放過自己,實在很怕看到他冷酷的樣子,很怕他什么時候又會在人前抓住她的手,提各種無理的要求。 蘇硯仍經(jīng)常給雪兒寫信,每隔兩天便會有一封,有時一次還能收到兩封。接到信時的那種驚喜會讓雪兒一整天都處在興奮當中,做什么都覺不累。 考完的那天,雪兒又收到了蘇硯的信。隨信附了一張很美的楓葉賀卡,是蘇硯親手制作的,還配了一首自己寫的詩,很美! 雪兒激動的抱著葉蘋蘋又笑又跳,小臉上溢滿了幸福的光彩,讓葉蘋蘋再一次懷疑雪兒是不是愛上了蘇硯。 “蘋蘋,你不可以胡說八道的,他是我的學(xué)生,我們怎么可能去談情說愛呢?那是亂倫,懂不?”雪兒繃著臉,說的義正詞嚴。

“亂倫?哈哈,陸雪兒,你快笑死我了。你要是他的老娘,那叫亂倫還差不多,他就叫你幾聲老師就是亂倫?真不知道你的腦瓜怎么想的!”葉蘋蘋指著雪兒笑的喘不過氣來。

“呃,反正就是亂倫。人家才不象你想的那樣呢,我喜歡他,是因為他是我的學(xué)生,而且他人那么溫和,換成你肯定也會喜歡和他相處的……”雪兒極力為自己辯護。 “好,好,算你說的有理,哪天別讓我看到你們亂倫啊,哈哈,陸雪兒你太好玩了!”葉蘋蘋仍在大笑不停。 雪兒氣哼哼背過身去不再理她。 真是不明白,為何與異性相處就一定會是愛情呢?就不能有純潔的友情嗎? 雪兒覺的有點郁悶,為什么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能理解自己? 教室只有三五兩個人了,雪兒也整理好東西準備回家,正在這時,一個皮膚黑黑的男孩闖了進來。 “吳明劍,你怎么來了?”雪兒驚喜的叫起來。 “哈,雪兒,總算找到你了,怕你回家,害我一考完就匆忙跑過來。”吳明劍朝雪兒直奔過來,一屁股坐在雪兒面前的凳子上。 吳明劍是鄰校高二的學(xué)生,也是他們文學(xué)社的社長,是雪兒的文友,曾一起參加過不少文學(xué)聯(lián)誼會。 “明劍,看你這么匆匆忙忙的跑來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吧?”雪兒微笑著問。 “嗯,是這樣的,我們在花園鎮(zhèn)創(chuàng)辦了一個文學(xué)聯(lián)盟會,準備出刊一份雜志,想請你過去做做美編,你看能抽出時間嗎?”吳明劍正色道。 “什么時候去?要去多久?我應(yīng)該有時間,不過得先回去給父母說一聲。”雪兒歪頭想了想。

“如果能去的話,那就過兩天隨我一起走吧,等考試成績出來就走,大概一周時間夠了。呵呵,告訴你哦,那個地方風景很美的,你可以順便去寫寫生。”吳明劍咧嘴一笑。 “真的?哇,那我一定帶畫具去!”雪兒高興的跳起來。 葉蘋蘋催雪兒回家,三人一同走出教室,在樓梯上碰到靠墻不動的李涵,雪兒心一緊,知道自己半天的好心情又要被這個惡魔破壞了。 “你們走吧,我找雪兒有事!”李涵仍是那樣冷淡的對葉蘋蘋和吳明劍說道。 “我要回家去了,有事明天再說吧!”雪兒努力將身子往葉蘋蘋身后靠,企圖躲開李涵的魔爪。 李涵凝視著雪兒,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輕輕道:“明天學(xué)校放假,你要我去哪里找你?呆會我也要回家,和你一起走。” “吳明劍,我們先走吧!”葉蘋蘋吸了一口氣,招呼吳明劍走。 雪兒可憐巴巴望著葉蘋蘋二人遠去,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個混蛋又要玩什么花招。 “雪兒,我們到教室去吧,我有禮物要送給你!”李涵牽著雪兒的手進他的教室,雪兒試了幾次想要掙脫,未能如愿,只好認命。 李涵將雪兒按坐在凳子上,從課桌掏出一個古色古香的小盒子,盒子上雕著古代美女的畫像,很漂亮。雪兒的目光不禁被吸引住了。 “這,這是什么?”雪兒忍不住發(fā)問。

李涵沒有說話,輕輕將盒蓋揭開,一個很漂亮的玉美人躍入雪兒的眼簾。那是一名挽著輕衫的古裝美女,雕琢的活靈活現(xiàn),衣衫的褶皺,頭發(fā)的蔬密,每一個細節(jié)的地方都琢的毫不含糊,特別是美女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 雪兒最喜歡玉器,眼里頓時閃現(xiàn)出驚喜,很想用手去拿起來看看,又拉不下面子。 “這塊玉是前幾天我媽媽去香港時,我托她買回來的,知道你很喜歡玉,就送給你吧!”李涵合上蓋子遞給雪兒。 “我不要你的東西!”雪兒兩只手藏到后面,不住搖頭。

“呵呵,我是你男朋友,我送的東西你怎么可以拒絕?你要是敢拒絕,我就自己送到你家里去,我告訴你父母我們已經(jīng)私訂了終身,到時看你如何向他們解釋……”李涵邪笑。 “你敢,我跟你拼命!”雪兒惡狠狠瞪著他。

李涵一只手摟住雪兒的雙肩,一只手拿出盒子里的玉美人,強行掛在雪兒脖子上。嬌小的雪兒哪能躲開李涵的魔爪?只能眼睜睜看他將玉美人掛好,又將盒子塞進她的書包。 “雪兒,要記著哦,這是你男朋友送的東西,你不能弄丟了。”李涵一本正經(jīng)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的臭東西,你這個大混蛋!”雪兒氣急敗壞大叫,想伸手去扯脖子上的玉美人。 “呵呵,都已經(jīng)戴上去了,扯掉也沒用,你難道真想讓我上你們家去?”李涵緊捉著雪兒的手不放,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我?你,你無恥下流卑鄙至極,賴著人家收東西,不要臉!”雪兒氣的淚水直流,又不敢再去扯玉美人,生怕那混蛋真跟去家里,到時不被父母罵死才怪。

“這就乖嘛,別哭了啊,就送個東西給你而已,這東西很貴重的哦,你可千萬不要扔了,我會生氣的!”李涵的聲音一下子變的很溫柔,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力。 雪兒垂著頭任淚水瘋狂流淌,除了流淚,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么。 這個惡魔還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為什么要被這樣的混蛋喜歡上?老天爺,你怎么這么不長眼? 雪兒覺的自己從未這樣無助無奈過,好累! 李涵溫柔的替雪兒抹去臉上的淚水,又愛又憐的凝望著她那嬌嫩的小臉,內(nèi)心微微顫痛! 難道我的愛真的讓她那么痛苦嗎?為什么她就不能愛上我? 李涵感覺自己的眼角有點濕…… 雪兒打電話問蘇硯愿不愿和自己一同去花園鎮(zhèn)玩玩,并說順便讓他學(xué)學(xué)畫插圖。蘇硯自然是一百個愿意,兩人約好次日在雪兒校門口見。 放下電話,雪兒開心極了,能帶著一個那么大的學(xué)生外出真是一件很風光的事。 雪兒和蘇硯跟著吳明劍踏上了去花園鎮(zhèn)的車,那里也是吳明劍的家鄉(xiāng)。  花園鎮(zhèn)三面環(huán)水,一面靠山,風景出奇的優(yōu)美。碧波輕漾的湖面上不時劃過一只只小船,在暮色蒼茫、炊煙四起的黃昏看來,真是讓人賞心悅目,美不勝收。 雪兒三人當晚就歇宿在一位文友的家里,好客的主人給雪兒他們做了不少當?shù)氐奶禺a(chǎn),直吃的雪兒眉開眼笑。 次日天明,主人家又找來一位漁家姑娘劃船帶雪兒和蘇硯去湖上玩,雪兒興沖沖帶了畫具上船,說是要嘗嘗行舟作畫的樂趣。

小船漸漸搖到湖心,蘇硯大言不慚吹噓自己劃船技術(shù)如何如何好,并從漁家姑娘手中拿過了木槳。誰知道劃不了幾下,船就在湖心打起轉(zhuǎn)來。操在漁家姑娘手里溫順輕巧的槳在蘇硯手里卻變的桀傲不馴,蘇硯急的手忙腳亂汗水直淌,依然無法將船撐出旋渦。

雪兒坐在船頭捧腹大笑,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并借機數(shù)落蘇硯,不要漁家姑娘去幫蘇硯。后來,見小船晃蕩的厲害,不懂水性的雪兒也有點害怕了,才讓漁家姑娘接過蘇硯手里的槳。

漁家姑娘三五兩下就將船撐出了旋渦,而蘇硯卻癱倒在船頭拼命喘氣。雪兒忍不住又捧著肚子哈哈大笑,笑的蘇硯滿臉尷尬,實在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其實從未劃過船。 劃船回去,雪兒心血來潮要給蘇硯洗衣服,蘇硯蹲在一邊津津有味看著雪兒兩只白嫩的小手在盆子里搓來搓去,心里面覺的特別溫暖。

當晚,雪兒和蘇硯湊在蘇硯睡的房間畫雜志插圖,一直忙到半夜才畫完。雪兒困的不行,懶得再去樓下睡,就爬在蘇硯床上睡著了。小小的雪兒喜歡窩在枕頭上睡覺,如同狐貍一樣縮成一團,睡的很香。 蘇硯遠遠側(cè)臥在另一頭,看著雪兒怪怪的睡相不時發(fā)笑,覺的這個樣子象極了睡在母親身邊的小豬,以至多年以后蘇硯還經(jīng)常想起這一幕。 第二天早上起床,雪兒看到蘇硯兩眼紅通通的,拍著小手直笑他兔子眼。

蘇硯淡淡笑著不說話,柔柔的目光望著嬌笑不止的雪兒。雪兒并不知道,蘇硯是在怎樣的煎熬中睜著兩眼度過了難忘的一晚,怎樣努力克制著想要去親吻雪兒的沖動。 蘇硯早就愛上雪兒了,可是單純的雪兒還不懂愛情,蘇硯不忍心褻瀆雪兒的純真,于是決定等雪兒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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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奪走的初吻  (更新時間:2005-9-28 11:35:03  本章字數(shù):3700) 第七章 被奪走的初吻 花園鎮(zhèn)的一周之行,讓雪兒更加依戀蘇硯。 只是離別難免,蘇硯得回清縣去了。臨別時,蘇硯的心很沉重,未知的明天遙遠而迷茫,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一如既往的擁有雪兒純真的笑臉。

蘇硯走后,雪兒買了很多新書,窩在家里度漫長的暑假。看書累了就翻出蘇硯的信反復(fù)閱看,心里有著很美好的感覺。在雪兒眼中,蘇硯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孩。雪兒喜歡享受蘇硯細心的呵護,可以盡情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然而,讓雪兒很不安的是,自己每次夢到的人偏偏不是蘇硯而是李涵,那個惡魔連在夢里都不放過雪兒。 李涵送的玉美人雪兒很喜歡,可因為是那個討厭的惡魔送的,雪兒賭氣不愿多看,鎖到了柜子最里層,強迫自己忘記它的存在。

雪兒很懷念與蘇硯相處的那段快樂的時光,熬不住思念撥了蘇硯的手機號,電話里傳來一句“你所撥打的用戶以停機”讓雪兒的心掉進了寒冷的冰庫,冷的十根手指都在微微發(fā)抖。 雪兒有一個可怕的預(yù)感,覺的蘇硯很可能已經(jīng)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假期終于結(jié)束,雪兒又回到了學(xué)校,只可惜再也沒有收到蘇硯的片言只字,打電話問小桃,也說沒有蘇硯的消息,只知道他考的不錯,遠遠超過了錄取分數(shù)線,上大學(xué)是沒有問題的。小桃自己也上了線,并且已被鄰省一所大學(xué)錄取,馬上就要赴新學(xué)校報道了。 雪兒明白,自己和蘇硯已經(jīng)徹底失去聯(lián)系了。 雪兒內(nèi)心多了一絲淡淡的憂傷,不知道蘇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不和自己聯(lián)系,這種猜想讓雪兒的心一陣陣痛。 李涵又一次將雪兒堵在樓梯口,他的臉仍然很冷,只是眼里多了一絲憂郁。 雪兒很奇怪,這個冷酷的惡魔,什么時候也象蘇硯那樣擁有憂郁的眼神了? 李涵將雪兒拉到球場外的林蔭道,默默凝視了雪兒一會,伸手便往雪兒白嫩的脖子摸去,嚇的雪兒大叫“流氓”。 “別叫的那么大聲啦,對自己的女朋友耍流氓,沒人會來救你的。我只是看一下你有沒有乖乖戴著我的玉美人……”李涵的唇邊綻出一絲冷淡的笑。 “玉,玉美人?我放在家里了!”雪兒一呆,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忘了那個東西了。 “為什么不戴在脖子上?玉可以避邪,戴著有好處,而且我要你天天戴著它,就象我天天陪著你一樣。”李涵皺了皺眉。 “我為什么要戴你的臭東西?我就不戴!”雪兒撇嘴。 “你真的不戴?呵呵,那我下午就跟你回去告訴你爸媽你已經(jīng)收了我的定情禮物,你就不怕他們罵你早戀?”李涵冷冷的嘴角露出令人心悸的邪笑。 “你這個惡魔,你究意要干什么?”雪兒瞪著李涵,努力忍著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雪兒恨老天爺,為什么要降一個這樣的煞星來折磨自己!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明天不乖乖的把我的玉美人戴在脖子上,我就上你家里去拜見我未來的岳父岳母……”李涵說的不急不慢。 “混蛋,惡魔,我討厭你!”雪兒終于忍不住洶涌淚下,捂著臉跑開了。 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你可知道我愛你愛的有多苦? 李涵站著沒動,呆呆望著雪兒甩著一頭長發(fā)越跑越遠,很久很久才默默離開…… 夜里睡覺前,雪兒憂慮著從柜子里層找出了李涵送的那個玉美人,攤在掌心里,真的很漂亮,為什么偏偏要是那個惡魔送的?為什么不是蘇硯呢? 雪兒的心有一點痛,不知道是為了消失的蘇硯,還是為了可惡的李涵。 次日起床,雪兒思慮再三還是將玉美人戴到脖子上,只是藏進了衣領(lǐng)里面,那個惡魔無法無天,如果不照他的話做,沒準真的會跑到家里來。  中午休息,雪兒趴在課桌上畫插圖玩,李涵在教室門口叫他。雪兒本不想出去,可又怕那個混蛋在人前干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來,只好極不情愿走了出去。 “叫我干什么?我已經(jīng)戴上了你的玉美人,你還想怎么樣?”雪兒有點害怕,也有點氣憤。 “呵,乖雪兒,給我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戴了!”李涵不由分說將雪兒拉到胸前,扯著雪兒衣領(lǐng)內(nèi)的玉美人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雪兒第一次被一個男孩這樣擁在胸前,心里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驚恐的掙脫了出去。 “這樣就乖了嘛,男朋友送的東西,當然要時時戴在身上了,以后都不能取下來哦,我會不定時的檢查的……”李涵笑的很神秘。 雪兒很想臭罵這個無賴一頓,又怕惹來更大的麻煩,只好咽下所有的委屈。 轉(zhuǎn)眼,大半個學(xué)期過去了,蘇硯仍無半點消息,似乎已從人間蒸發(fā)。雪兒已經(jīng)習慣了默默咀嚼那份曾有的回憶,有苦澀,也有美好。 雪兒沉默了很多,一心埋頭學(xué)習,把考一所好的大學(xué)當成自己唯一的目標。

葉蘋蘋仍是那個老樣子,每天完成任務(wù)似的來上上課,更多的是捏著言情小說沒完沒了的看,什么瓊瑤,什么岑凱倫,都是她的超級偶象。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只上完高中就參加工作,所以根本沒有心思再學(xué)習,只盼著高中早點上完就解脫。 雪兒知道再怎么勸也沒有用,懶得再多說。隨她逃課,隨她戀愛去吧,只要她開心就好! 吳浩只從知道雪兒是李涵的女朋友,很少再和她說話,只是偶而用傷感的眼神望她,讓雪兒很不自在…… 周末放學(xué)后,雪兒因急著要出一期校刊,在教室忙到天快黑了仍沒有回家。李涵走了進來,見雪兒正在畫圖,便沒有作聲,坐在旁邊看她忙。 雪兒心里很亂,對這個糾纏了她好幾個月的惡魔,不僅僅只是害怕,還有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東西緊纏著她,讓她慌亂。 “雪兒,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一會,行嗎?呆會我送你回去!”李涵見雪兒忙完,輕輕問道。 雪兒一愣,這惡魔從未用這種祈求的語氣和她說過話,讓她感到很意外,便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yīng)了,馬上又后悔的要命。 李涵幫雪兒背著書包,又牽起了她的手。雪兒知道掙也沒有用,干脆任他握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雪兒好象已經(jīng)習慣了他牽她的手。 “雪兒,我們就在這里坐坐吧!”李涵將雪兒拉到操場邊的石凳上坐下。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月光很亮,白練一樣直泄下來,照的大地如同白晝。一排排教室亮著燈光,偶而有學(xué)生從前邊的跑道走過。

有風襲來,挾帶著冷意,雪兒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抱了一下雙臂。李涵一聲不吭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雪兒身上,雪兒想拒絕,又提不起勇氣,只好東張西望假裝看風景。 雪兒想起李涵說過今天是他生日,遲疑了一會,擠出一句話:“今天真的是你生日嗎?祝你生日快樂!” “當然是我生日啊,難道我還會騙你?你還沒吃晚飯吧,來,把這個小蛋糕吃了,先填填肚子吧。”李涵從口袋掏出一盒小蛋糕遞給雪兒。 雪兒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惡魔好象變的溫柔多了,愣了一下,接過李涵手里的蛋糕,確實也有點餓了,便打開吃了起來。

“雪兒,我們也認識這么久了,我也追了你這么久,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wù)劻耍磕阋恢币詠矶急憩F(xiàn)的很怕我,很厭惡我,你真的不能喜歡我嗎?”李涵見雪兒吃完蛋糕,便拉起她的手緩緩說道。 “我,我,我不想談戀愛,我要努力學(xué)習考大學(xué)……”雪兒羞怯不安,鼓足勇氣道。 “你不愿做我女朋友嗎?真的不做嗎?你能不能給我一絲絲機會?”李涵前所未有的緊張,緊盯著雪兒月色下蒼白的臉。 “不做,我說了不要談戀愛!”雪兒語氣轉(zhuǎn)硬。 李涵的心很痛,無法承受這種結(jié)局,這幾個月來,他的眼里心里全是陸雪兒的影子,要他如何能拋開? “雪兒,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不會放棄你的,不管如何,你只能做我的女朋友!”李涵又恢復(fù)了他一貫的冷漠與霸道。 “不做不做,就不做,你這個大混蛋,不要什么都逼我!”雪兒也惱了,提高聲音。 李涵忽然將雪兒拉進自己的懷里,并托起她的小臉,就著皎潔的月色細細凝視。 “你想干什么?流氓無賴神經(jīng)病,快放開我!”雪兒嚇的心慌意亂。

李涵一點不在意雪兒的掙扎和辱罵,緩緩將溫熱的嘴唇蓋在雪兒冰涼的小嘴上,雪兒驚恐瞪大雙眼,意識混亂之前,隱約感覺嘴里多了一樣?xùn)|西,便整個人懵了,大腦變成了一片空白。  “雪兒,這是我的初吻,送給你。想來,我也是第一個吻你的人吧,這一輩子你只能屬于我,不能再嫁給別人,知道嗎?”好一會,李涵才離開雪兒的紅唇。 雪兒總算回過神來,縱身躍離李涵的懷抱,怨恨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李涵,我恨你,一輩子都恨你!” 李涵感覺到了雪兒深沉的恨意,心頭一凜,沒待他站起身去拉雪兒,雪兒已經(jīng)哭著跑了,連書包也沒來的及拿,便發(fā)狂一般朝校門口沖去。 李涵害怕雪兒出事,趕緊拔腿追了上去。雪兒只顧猛跑,沒發(fā)現(xiàn)李涵在后面追,待她跑累慢下來,李涵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胳膊。 雪兒咬著嘴唇,恨恨盯了他一眼,滿臉的淚水刺的李涵心痛如割。

李涵明白,或許雪兒永遠也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她的心里只有恨。李涵到車棚推出雪兒的自行車,再一次強行將雪兒抱上車座前的橫桿,把她送到了家門外,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雪兒回家倒頭就睡,媽媽以為她學(xué)習累,便任她睡覺。

雪兒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憶剛才的那一幕,然而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雪兒恨透了那個惡魔,竟然那么無恥的奪走了自己的初吻,以后還怎么有臉去跟別人談戀愛結(jié)婚? 雪兒越想越恨,抱著枕頭哭的慘不忍睹,流了大半夜的淚,才朦朦朧朧睡去……  李涵學(xué)會了抽煙酗酒,整天坐在教室后面埋著頭看書,一看就是半天。放學(xué)后就去街上喝酒,經(jīng)常喝的爛醉被室友架回宿舍,象瘋子一樣叫著雪兒的名字。

同桌阿治實在看不下眼,找到雪兒求情:“陸雪兒,求你去看看李涵吧,現(xiàn)在只有你才能救他,他這樣喝下去,會死人的。你知道嗎?他是我們學(xué)校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多少老師指望著他能考上名牌大學(xué),如果再這么繼續(xù)消沉,他會徹底完蛋的!” 雪兒緊抿著嘴,臉上很蒼白,什么也沒有說,晃晃頭走了。 大惡魔,你就喝死吧,我恨你! 雪兒只覺的自己的心滴血一般的痛,不知道為什么恨一個人也會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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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章 惡魔快掛了  (更新時間:2005-9-28 11:35:22  本章字數(shù):3697) 第一章 惡魔快掛了 李涵酗酒過度,差點出了人命,被救護車接進了醫(yī)院。 阿治找到雪兒的時候,雪兒仍一聲不吭,木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陸雪兒,我不知道你和李涵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想去問,我只知道李涵正在醫(yī)院搶救,他的小命已經(jīng)懸在一線之間。如果他有什么不測,你就是最大的兇手,你真的忍心讓他去死嗎?你長的很美,可是你的心為什么要那么狠?”雪兒的木然激怒了阿治。 雪兒對阿治的譴責恍若未覺,轉(zhuǎn)身就走,兩行清淚順著雪兒的臉頰滑下,碎在胸前! 那個惡魔終于沒有能力折磨自己了,他快要死了,一切都會變的平靜,可是為什么心里會那么難過?為什么找不到一絲快樂? 玉美人仍然掛在雪兒的脖子上,雪兒告訴自己掛玉美人只是習慣,和那個混蛋的承諾無關(guān)! 雪兒強迫自己丟開所有惱人的思緒,靜下心看書做作業(yè)。  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出現(xiàn)在雪兒教室門口,肥瘦適中的身材,白嫩的肌膚,丹鳳眼柳葉眉,舉止高雅衣著時尚,這是雪兒見過的最美的女人,象電影明星。 美婦掃了一眼教室,朱唇輕啟,用很動聽的聲音叫著雪兒的名字。 雪兒很納悶這位素不相識的阿姨為何會找自己,惴惴不安走出了教室。

“你就是陸雪兒?果然長的很漂亮,難怪把我兒子迷的神魂顛倒……”美婦明亮的眼眸直盯著雪兒上下掃視,接著道:“我是李涵的母親,他在醫(yī)院想見你,我可以請你去醫(yī)院一趟嗎?” 難怪李涵長的那么帥氣,原來有這么美的媽媽,一定是遺傳了! 雪兒有點不安,暗自吸了一口氣,小臉紅紅向美婦問了一聲好:“阿姨,您好!”

“雪兒,李涵病的很重,他在昏迷中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所以我才找他的同學(xué)打聽到了你,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請求你去看看他,可以嗎?”美婦的聲音很溫柔,一席話說完已是淚水盈眶,對兒子的關(guān)愛表露無遺。 “阿姨,您別說了,我跟您去就是!”雪兒心里非常難過,跑進教室告訴葉蘋蘋代她請假,便隨著美婦下樓。 一輛嶄新的小轎車停在校門口,美婦親手給雪兒拉開車門,讓雪兒坐在駕駛座旁邊,她自己坐到司機的位置上,纖纖十指握著方向盤,準備開車。

“雪兒,你可以告訴我你和我兒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嗎?我兒子從小到大都很聽話,學(xué)習成績一直很好,從沒做過什么讓我擔心的事,這次酗酒住院,讓我很是吃驚。說實話,我是一個很開通的母親,并不反對他現(xiàn)在談戀愛,可是談戀愛談到進醫(yī)院搶救,我就不得不要管了,你能告訴我這其中的原因嗎?”美婦邊開車邊問,眉峰輕輕擰起,有著很濃的憂慮。 “這,這……”雪兒羞的面紅耳赤,嚅囁了半天仍難以啟齒。

“你不用害怕,我沒有問罪的意思。我兒子眼光很高,能被他喜歡的人,相信一定是個很好的女孩。作為長輩,原本我不該找你問這些,可李涵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很擔心他,所以我想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你向他提出分手?”美婦淡淡一笑,那神態(tài)讓雪兒感到很親切。 “我,其實我沒有和他談戀愛!”雪兒鼓足勇氣吐出一句話。 “什么?你們沒有談戀愛?”美婦吃了一驚,腳下意識踩了一下剎車。 雪兒很尷尬,漲紅著臉不知道該如何說。 美婦皺眉想了一下,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我兒子喜歡你,而你沒有接受他,所以他就用酗酒來發(fā)泄,對吧?這臭小子!” 雪兒默默點了點頭。 “你看不上我兒子?”美婦偏頭望了雪兒一眼。 “不,不是的,我不想談戀愛影響學(xué)業(yè)。”雪兒生怕對方誤會,慌忙解釋。 美婦的嘴角牽了牽,綻出笑意:“真是個好孩子,阿姨喜歡你!” “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有意害他生病的!”雪兒訥訥道,羞愧低下了頭。 “傻孩子,你不用自責,阿姨不會怪你的,我想求你暫時陪陪他,可以嗎?如果任他這樣下去,真會沒命的……”美婦滿臉憂戚。 雪兒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揪的很痛,點點頭答應(yīng)了。 車很快到了醫(yī)院,雪兒膽顫心驚跟在美婦身后走進了李涵的病房。

李涵輸著液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沉睡。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象一張白紙,雙眼緊緊閉上了,眉頭也是皺著的,有著明顯的痛苦神色。 雪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的很厲害,并隱隱作痛,有一股想哭的沖動。 “你不用擔心,他目前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期,現(xiàn)在只是在睡覺,應(yīng)該不久就可以醒來!”美婦見雪兒的臉色有點異樣,便輕拍著她的肩安慰。 雪兒長長松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回去。 美婦望望沉睡的兒子,嘆口氣道:“雪兒,你先在這里陪陪他吧,我還要出去有點事,阿姨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阿姨先去忙吧,再見!”雪兒擠出一絲笑容。

美婦走了,雪兒搬了一條小凳坐到李涵的床前,兩只胳膊撐在床上托著下巴,仔細審視李涵的臉。雖然這個家伙強行做了雪兒那么久的男朋友,但雪兒從未認真看過他。

李涵長的真的很好看,和他母親很像。濃黑的眉毛下彎而長的睫毛象極了女孩子,高高的鼻梁有點小巧,象是精心雕刻出來的,那弧線分明常掛著冷意的嘴角,此刻卻平和了很多。 這么美的一個男孩子,為什么要那么霸道呢? 雪兒想起了那個月色很亮的初吻之夜,俏臉一下子紅了,渾身象發(fā)燒一樣熱,心頭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羞澀垂下了頭,不敢再看李涵的臉。 雪兒已經(jīng)不那么恨李涵了,只是仍然還有點惱怒,對李涵的壞印象并沒有改變多少,但愿這個惡魔病好后不要再纏著自己…… 神思恍惚想著一些亂糟糟的事,不知不覺過去了好一會,待雪兒再次抬起頭來,李涵已經(jīng)醒了,正傻傻凝望著她。 “你,你醒了?”雪兒猛遇上李涵的視線,嚇了一大跳。  “唉,又做夢了!”李涵嘆氣,聲音很細微,略閉上雙眸復(fù)又睜開望著雪兒:“雪兒,你知道嗎?做夢的感覺真好,呵呵,又可以看到你了,我好高興!” 雪兒的眼淚奪眶而出,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流淚! “我,我說錯什么了嗎?雪兒你別哭,我是個大混蛋,在夢里還讓你難過,你罵我吧……”李涵眼里盡是惶恐和內(nèi)疚。

雪兒也許是從未見過李涵這種古怪的表情吧,被逗的“撲哧”一笑,鼓著嘴道“大笨蛋大白癡,哪里是在做夢?我剛從學(xué)校來的,不信我掐你試試,看痛不痛!”雪兒拿過李涵的手,重重掐了一下。 “唉呀,好痛,這么說你是真的來看我了?不是在做夢?”李涵又驚又喜。 “嗯!”雪兒點了點頭,暫時忘卻了對他的惱恨。 “那你不恨我了?”李涵滿懷希望盯著雪兒。 “我……”雪兒眼一瞪,正待罵人,腦海里閃現(xiàn)出李涵母親流淚的臉,頓時焉了下來,小聲道:“不恨了!” “真的嗎?你真的不怪我了?我好開心,你終于原諒我了!”李涵笑了,眼角有淚洶涌而下。 這是雪兒頭一次見李涵流淚,心底深處那根最柔軟的心弦一下子被觸痛了,忍不住伸出顫栗的手幫他輕輕拭去淚水。  “李涵,你不要再這樣拼命酗酒了,可以嗎?你都高三了,還不趕緊治好病回學(xué)校去上課,會考不上大學(xué)的哦,而且你媽媽也會很擔心你……”雪兒放軟語氣。 “好,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一定照辦不誤!”李涵笑的很開心,象個單純的孩子,一點沒有了往日的狂妄霸道。 雪兒也笑了,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 “雪兒,你把頭伸過來,我有話要告訴你!”李涵一本正經(jīng)道。 “什么話?”雪兒一臉疑問,還是將腦袋伸了過去。

李涵嘴唇嚅動,象蚊子在叫,雪兒根本聽不到聲音,便將頭再低下去了一點,還是聽不見。看看李涵的表情,好話說的很吃力,于是干脆將耳朵貼到了李涵的嘴唇上。 雪兒一心想聽清楚李涵說什么,完全沒有看到藏在他眼里的那一抹狡黠。 “你說什么哦?我怎么一點都聽不到呢?可不可以再大聲一點?”雪兒的耳朵仍貼在李涵唇邊,一個勁追問。 “呵呵,我什么都沒有說,你當然聽不到了!”李涵得意笑道。 雪兒一個愣神,已被李涵的胳膊攬住了雙肩,整個上身跌在李涵的身上。更要命的是嘴唇剛好碰到了李涵的唇,于是不可避免的又被他吻住了。 這個可惡的混蛋病成這樣了,竟然還敢故技重演,早知如此就不來發(fā)善心了!

雪兒羞怒交加拼命掙扎,好不容易脫離他的嘴,李涵卻殺豬般大叫,說手痛死了。雪兒偏頭一看,只見李涵另一只正在吊針的手背已經(jīng)腫起來了,透明管子里的藥水變成了血水。 “你的血跑到管子里了,快放手,我去幫你叫醫(yī)生!”雪兒嚇懵了,忘了罵人,也不敢再用力掙扎。

“只要你不動,血就會自己流進來的,嗯嗯,麻煩你騰一只手幫我摸一摸手背,把積在那里的藥水壓走,這樣就不會痛了……”李涵詭笑,那只手仍緊摟著雪兒不放,讓她的腦袋搭在自己胸前。 雪兒羞的滿臉通紅,惡狠狠瞪了李涵一眼,極不情愿伸出手去撫摸他的手背。 此時,李涵的母親正站在病房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望見剛才的一幕,笑著搖搖頭,走開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yī),這話說的很對,因為雪兒的出現(xiàn),李涵心情大好,病很快好了,又生龍活虎出現(xiàn)在球場上。雪兒卻開始想方設(shè)法躲避他,見到他總會讓雪兒莫名的羞怯不安,雪兒很害怕也很厭煩這種感覺…… 快放寒假時,雪兒忽然病了,醫(yī)生說雪兒需要休養(yǎng)幾個月,父母只好幫雪兒辦了半年休學(xué)。

雪兒在醫(yī)院住了一段時間,只有葉蘋蘋去看望過她,葉蘋蘋說李涵快急瘋了,到處找人問雪兒的去向。葉蘋蘋代李涵求情,要雪兒同意見見他。雪兒一口拒絕了,并威脅葉蘋蘋不許給任何人說自己住在哪家醫(yī)院。 就這樣淡忘吧! 雪兒望著病房窗外光禿禿的樹桿,蒼白的臉上有一絲落寞。 葉落葉長,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雪兒在家靜養(yǎng)了幾個月,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雪兒給遠在深圳的小姨打電話,說想過去打幾個月工,體驗一下生活。小姨很龐愛雪兒,自然同意她過去玩。爸媽也同意了,說打工就免了,過去玩幾個月吧。 南下的列車將雪兒載走了,帶向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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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章 大哥的情懷  (更新時間:2005-9-28 11:35:42  本章字數(shù):3772) 第二章 大哥的情懷 深圳的城市很美,很繁華,這是深圳給雪兒的初步印象。 小姨家在一個新建的花園小區(qū),設(shè)施很現(xiàn)代,有假山池沼,亭臺樓閣,還有各種花樹。

雪兒最喜歡坐在水池邊沿望著自己的倒影發(fā)呆,池里荷花舒展翠綠的葉片,擁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無憂無慮享受著陽光的恩賜。池外的花壇開滿了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花兒,美的醉人! 這么美的景色,要是蘇硯在這兒,不知道又會寫出什么樣的詩,是纏綿悱惻?還是酸不拉嘰?

想到蘇硯,所有的記憶閘門一下子打開了。教室里的偶遇,云霧山的相知,花園鎮(zhèn)的點點滴滴,蘇硯的溫柔,蘇硯的才情,蘇硯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以及那些快樂的幾乎忘了自己是誰的日子,都象影片一樣浮上雪兒的腦海。雪兒皺著鼻子傻傻的笑,又黯然心酸。 消失了的蘇硯,他還好嗎?還寫詩嗎?還記得那個常和他作對嘻鬧的雪兒嗎? 雪兒美麗的大眼眸蒙上了一層淚光,默默咀嚼著滿嘴苦澀,當然,咀嚼更多的還是深沉的思念,雪兒真的很想念那個對自己呵護備至的男孩。

從今往后,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能象蘇硯那樣溫柔的呵護自己,或許再也不會了吧,沒有哪個男孩能有蘇硯那么細膩的,特別是那個大惡魔李涵,只會無休止的逼人就范,可惡至極。雪兒覺的能擺脫李涵的糾纏是一件最值得慶賀的事。

雪兒剛住院的那段時間,李涵天天纏著葉蘋蘋追問雪兒的去向,無奈葉蘋蘋一直守口如瓶,死活不肯說出雪兒住在哪家醫(yī)院。李涵只好作罷,并且再也沒有打聽過雪兒的消息。聽他們班的人說,他完全變成了學(xué)習的機器,沒日沒夜的看書做題。  雪兒心想,他可能是真的想忘記自己吧,要不完全可以上家里打聽的,憑他那種膽大包天的惡魔作風,如果想要干什么,就不會有什么能讓他膽怯害怕的。 忘了也好,幾個月惶恐驚懼的日子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  雪兒暗暗松了一口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還是開心不起來。那個欠揍的惡魔總是以不同的表情和面目出現(xiàn)在雪兒的夢里,讓雪兒總在大汗淋漓中醒來。 “雪兒,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這一輩子你只能屬于我,不能再嫁給別人……”

雪兒的耳邊經(jīng)常響著李涵的話,怎么也拂不去,就象和她作對一樣,讓雪兒再度陷入苦惱。每次腦子里浮現(xiàn)李涵影子的時候,雪兒就拼命去想蘇硯,試圖用蘇硯的影子沖走李涵的。

然而,這樣的辦法也不管用,李涵冷淡的面容,邪氣的詭笑,粗魯?shù)膭幼鳎磺械囊磺卸急忍K硯更勤的出現(xiàn)在雪兒的腦海。雪兒便惡狠狠罵他,罵完又感覺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還會莫名其妙彈淚。 求求老天爺,讓我盡快忘了那個惡魔吧! 雪兒淚水盈盈望著白云朵朵的天空,臉上盡是無奈與迷茫!

那個玉美人也隨雪兒來了深圳,雪兒越來越喜歡脖子上的玉美人,除了夜里睡覺和沫浴,幾乎從未離開過雪兒的脖子。雪兒無聊的時候就捏著玉美人仔細欣賞。雪兒總是說服自己這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惡魔的東西,愛它和惡魔無關(guān)…… 玩了一段時間,雪兒給小姨說想找家公司上幾個月班,到九月份開學(xué)再回去。

小姨拗不過倔強的雪兒,只好幫她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文化傳播公司做文員。公司老總是小姨的朋友,對雪兒很照顧,每天八小時班,只要整理整理文件就行了。

去公司上班要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林蔭道,道邊種了兩排開紫色花的樹,兩米多高,蓬蓬松松綴滿綠葉,象撐開的傘。綠葉之中夾滿了花朵,有拳頭般大,花里的蕊是醬色的。花兒落了又開,開了又落,似乎永遠落不完。雪兒給它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紫欞花。

雪兒總是很早就起床,拿著一本英語單詞手冊去林蔭道上背誦,休了一學(xué)期,落下不少課。雖然雪兒成績很好,但也需要把本學(xué)期要學(xué)的內(nèi)容全部自學(xué)到。雪兒安排自己早晨學(xué)兩小時英語再進公司上班,晚上便回小姨家學(xué)其它的課程。 早晨的林蔭道很少有人經(jīng)過,顯得很幽靜,很適合雪兒背英語。偶而有落花飄在雪兒身上,雪兒便會露出淺淺的笑意。

公司有一個叫冰闡的男孩,是負責編輯策劃的主任,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深沉的眼里有著淡淡的滄桑,看起來很成熟。對新來的雪兒很照顧,雪兒很感激他,把他當大哥哥看。 “雪兒,你真可愛,要是我有個這么可愛的妹妹多好!”冰闡笑望著雪兒。 “那我認你做哥哥吧,嘻,以后我就叫你冰闡大哥,好不好?”雪兒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一笑。 冰闡眼神閃了閃,略頓道:“那好吧!” “你好象很免強哦,認我做妹妹又不會吃虧!”雪兒調(diào)皮的皺皺鼻子。 “那可不一定,有人說被女孩子認哥哥是一種悲哀,因為……”冰闡笑的意味深長。 “因為什么啊?我覺的挺好啊!”雪兒好奇瞪視著冰闡。 “呵呵,沒什么啊,因為多了一個妹妹唄!”冰闡回答的似是而非。 雪兒捂著嘴“咯咯”笑過不停,雪兒根本不知道當她剛踏進公司出現(xiàn)在冰闡面前時,冰闡是如何的驚訝,冰闡從未見過如此純凈的女孩。 周末不上班,冰闡便帶雪兒去逛街,逛累了就去吃東西。雪兒覺的冰闡象一位和藹的長輩,讓人覺的信賴和安全。 “冰闡大哥,你這么大了怎么還不娶媳婦?”兩人相對坐在冷飲店吃刨冰,雪兒好奇的問。 “呵呵,因為沒有人肯嫁給我啊!”冰闡搖著手里的吸管,笑笑。  “象你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怎么會沒有人肯嫁呢?嘻,是你自己太挑吧?我看我們公司的燕燕就挺不錯的,阿炎說燕燕喜歡你……”雪兒眨著亮亮的大眼眸嘻笑。 “你這小丫頭,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八卦了?敲你!”冰闡佯裝氣惱,伸出手指在雪兒頭上敲了一下。 雪兒吐吐舌頭,用力吸著杯子里的冰水……

葉蘋蘋給雪兒打電話,說要期末考試了,什么功課都沒有復(fù)習好,肯定會考砸,真想輟學(xué)算了。雪兒趕緊勸她無論如何也要上完高中,并說如果下學(xué)期回去見不到她在教室,就和她絕交。葉蘋蘋只好苦著臉答應(yīng)等雪兒回學(xué)校,又羅羅嗦嗦發(fā)了大堆牢騷。 放下電話,所有的思鄉(xiāng)之情一下子涌上雪兒心頭,轉(zhuǎn)眼就出來好幾個月了,雪兒很想念爸媽。 客廳的電視機正在播放雪兒最熟悉的一首音樂,薩克斯演奏的《回家》。雪兒郁郁走出陽臺,有淚悄無聲息爬過臉頰。 門“咣”的一聲響起,小姨回來了,見雪兒失魂落魄站在陽臺上,不禁一愣,走過來問道:“雪兒,你怎么了?想家了吧?” “我沒事,只是有點想念媽媽而已!”雪兒顯得很難為情。 “傻丫頭,很快就可以回家去了,別想那么多了。對了,今天是周末,你沒和同事出去玩嗎?”小姨輕輕擰了擰雪兒的臉。 雪兒吸吸鼻子,笑道:“冰闡大哥到外地有事去了,別的同事我又不是很熟,不想跟他們?nèi)ネ妫 ?br />
“雪兒,對不起,你來這么久了,小姨還沒好好帶你出去玩過,多虧你認的那個冰闡大哥,要不就白來深圳一趟了,哪里都沒去轉(zhuǎn)過。改天小姨請他吃飯,好好謝謝人家!”小姨有點內(nèi)疚的望著雪兒。 “嘻,沒關(guān)系的,小姨不用內(nèi)疚,我也不是很喜歡玩……”雪兒俏皮一笑。 “嗯,快到吃飯時間了,你收拾一下,我?guī)愠鋈コ晕鞑汀!毙∫陶f完進臥室去了。

西餐廳人不多,又在放那首《回家》的薩克斯音樂。雪兒只覺的內(nèi)心悵悵的,沒什么胃口,胡亂吃了一些牛排,拒絕跟小姨上朋友家玩,說累了想回家睡覺,小姨只好先將雪兒送回家再出門…… 日復(fù)一日,離回家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又是一個周末,冰闡帶雪兒去世界之窗玩。冰闡給雪兒照了很多照片,雪兒玩的很開心。冰闡說想和雪兒合照一張,雪兒欣然同意了。冰闡將相機遞給旁邊一位正在拍照的女孩,請她給二人照一張。在女孩要按快門的時候,冰闡想去拉雪兒的手,雪兒眼疾手快,一下子將手縮到了背后。 “這一輩子你只能屬于我……”  不知道為什么,在一剎那雪兒的耳邊竟然響起了李涵那個惡魔的話,促使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躲過了冰闡的手。雪兒見冰闡納悶的神色,尷尬笑了笑。 后來,兩人拍照拍累了,坐在石桌邊的小凳上休息。 雪兒雙手撐著下巴,瞇眼望著遠處的花叢發(fā)呆,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雪兒,你可不可以不要做我妹妹?”冰闡凝望著雪兒,忽然道。 “為什么?你不愿做我大哥了嗎?”雪兒訝異。 “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做哥哥,可以嗎?”冰闡的眼睛很亮,望的雪兒一陣心慌意亂。 “我,冰闡大哥你說什么啊?我不明白。我很快就要回學(xué)校去上學(xué)了,媽媽打電話來催我了!”雪兒低下頭,機械的捏著手指頭。  “哦,哈哈,沒說什么啊,和你開玩笑的,有個這么可愛的妹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不愿做大哥呢?”冰闡爽朗的笑了,眼里有一抹不易覺察的苦澀。 雪兒臉更紅了,訥訥吐出幾個字:“謝謝你,冰闡大哥!” “好啦,小丫頭別客氣了,天色已不早,我們該回去了。”冰闡站起身來。 雪兒默不作聲跟在冰闡后面,左顧右盼佯裝看風景。 幾天后,雪兒向公司遞交了辭職申請,很快被批了。雪兒望著這間工作了幾個月的辦公室,難舍之情悠然涌上心頭。 “雪兒,真舍不得你走,呵,晚上大哥請客,你想吃什么都成!”冰闡走過來拍拍雪兒的肩。 “嗯,我要吃湘菜!”雪兒做了一個鬼臉。

吃完飯,冰闡將雪兒叫到了自己的家,從書柜里拿出一堆嶄新的雜志遞給雪兒:“雪兒,這是一整套你最喜歡的漫畫《天下》,大哥沒什么送你的,就把這套書送給你吧,希望你能喜歡!” “哇,全套《天下》啊,我太喜歡了,謝謝冰闡大哥!”雪兒驚喜的接過漫畫書。 冰闡望著雪兒純真的笑臉,內(nèi)心有一點失落,但更多的是溫馨。冰闡在心里默默祝福雪兒永遠擁有快樂幸福的笑臉。 翻著手上的漫畫,雪兒眼里逐漸蓄滿了淚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這個萍水相逢的大哥,這幾個月來對她的關(guān)懷足已讓她銘記一生。 “呵呵,小丫頭別難過了,以后放假了還可以過來玩的嘛!”冰闡拍著雪兒的肩安慰。 雪兒抿了抿嘴,和著淚水笑了! 天下原本就沒有不散的宴席,該離別的總是會離別的! 轟隆隆的火車嘶叫著滑出站臺,將深圳遠遠拋到了后面,而故鄉(xiāng)卻越來越近了,雪兒內(nèi)心一陣陣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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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章 夢想成真  (更新時間:2005-9-28 11:36:03  本章字數(shù):3675) 第三章 夢想成真 葉蘋蘋抱著一大包薯條斜躺在沙發(fā)上,淚眼婆娑看著韓國的悲情劇。 明天就該上學(xué)校報道了,雪兒怎么還不回來呢?

葉蘋蘋將視線從電視機上收回,投到窗外,嘴巴機械的嚼著薯片,回憶著和雪兒相處的點點滴滴。葉蘋蘋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與雪兒成為好友,兩人壓根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雪兒的好學(xué)和葉蘋蘋的厭學(xué)簡直就是最鮮明的反對比,不過這樣好象也并不能影響她們的鐵關(guān)系。 “叮咚”,悅耳的門鈴聲將葉蘋蘋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又沒有拿鑰匙出門,這臭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掉?”葉蘋蘋以為是弟弟回來了,發(fā)了句牢騷,慢騰騰起身開門。 門外的人仿佛等的不耐煩,又按了一下門鈴。

“來啦,來啦,催命啊!”葉蘋蘋邊叫邊把門鎖一擰,正待返身進屋,忽然感覺不太對勁,抬眸一望,那一身白裙笑意盈盈站在門外的,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陸雪兒么? “哇,雪兒,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了!”葉蘋蘋歡呼一聲沖上前,一把抱住雪兒,眼淚也隨著下雨一樣滴下來。  “別哭別哭,唉呀,才半年沒見,你怎么變的這么多愁善感了?以前的你好象不是這個樣子吧,真是怕了你!”雪兒嘴上說的灑脫,其實也是淚眼朦朧。

好一會,葉蘋蘋才收住眼淚,將雪兒拉到沙發(fā)上坐下,一副挺委屈的樣子:“陸雪兒你真是太沒良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你不在的時候,悶死我了,連個說知心話的朋友都沒有。” “好,是我不好,嘻,別生氣哦!”雪兒笑嘻嘻摟摟葉蘋蘋的肩。 “你也真是的,回來了也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真不夠朋友。”葉蘋蘋似嗔似怪望著雪兒。

“唉呀,人家不就是想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嘛,所以才悄無聲息上你家來咯。我也是早上才到的,在家休息了一會就過來看你了,不僅不感動,還說我不夠朋友,好傷心哪!”雪兒也佯裝委屈。

“嘻,我感動,好感動。對了,告訴你一個特大的好消息,聽李涵班的肖雅鈴說,李涵這次高考考的棒極了,是全省理科狀元哦。呀,他真的好厲害好厲害,我越來越祟拜他了。雪兒,我好羨慕你,有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男朋友!”葉蘋蘋象忽然想起什么,“啪”的拍了一下大腿,迫不急待說了一大堆。 “葉蘋蘋,我警告你,不許再說那個惡魔是我男朋友!”雪兒沉下臉。

“呃,不說就不說嘛,可人家都認為你是他女朋友,你不承認也沒有用。”葉蘋蘋聳了聳望,又小心翼翼道:“雪兒,說實話,你真的這么討厭李涵嗎?一個那么優(yōu)秀又那么愛你的男孩,你不覺的拒絕人家是一種很大的損失嗎?說不定你以后會很后悔哦!” “他優(yōu)秀關(guān)我什么事?反正他就是惡魔,我寧愿喜歡蘇硯也不會喜歡他,一見他就討厭!”雪兒臉一紅,心里的感覺有點復(fù)雜。  “哇,哇,原來你真是愛上蘇硯了?”葉蘋蘋象哥倫布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驚叫,又一副沉思狀:“可是蘇硯到底去哪去了呢?你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嗎?”

“胡說什么呢,我哪有愛上他啊,我只是覺的他比李涵那個惡魔好多了,對我又那么好。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也許他不想再和我聯(lián)系了吧!”雪兒神色有點黯然。 “怎么會呢?也許他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也許他出國去了吧,總之,他肯定不會故意不理你的!”葉蘋蘋忙安慰雪兒。 雪兒“撲哧”一聲笑了,嗔道:“被你氣死,蘇硯怎么可能會出國?他家又不是什么富貴之家,根本不可能有錢供他出國。” “嘻嘻,我不就是怕你傷心,所以找點廢話安慰你嘛。好了,不說他們了,明天就要開學(xué)了,到時我們一起去報道吧。”葉蘋蘋轉(zhuǎn)移話題。 “好的,我們九點去吧,到時候你在十字街口等我就行了,我要回家去了,明天見!”雪兒起身告辭出門。 次日,雪兒提前半小時來到與葉蘋蘋約好見面的十字街口,沒想到葉蘋蘋比她來的更早,兩人騎著自行車興高采烈往學(xué)校行去。 雪兒想著馬上就可以回到離開半年多的校園,頓時激動的差點就要彈淚,握車龍頭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剛走進校門,便遇上一些認識的同學(xué),紛紛跑過來與雪兒打招呼。雪兒內(nèi)心有著太多的激動與興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是一個勁傻笑。

一群人笑鬧著走向教學(xué)樓,上到二樓拐角處,雪兒腦海浮現(xiàn)出幾次被李涵那個大惡魔堵在這里的情景,莫名的有點戚戚然,不知道是為了以前所承受的恐懼,還是為了物是人非而傷感。不過,總得來說,以后再也不會受到那個混蛋的糾纏了,一切的委屈都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  新的學(xué)期,總是有著太多新的學(xué)習任務(wù),加上又是高三,課程和壓力都比前兩年重了很多,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很滿。雪兒算是真正體會到席小桃的苦惱了。 雪兒已經(jīng)推掉了校文學(xué)社主編的職務(wù),將全副心思投到了課題上,當然,同時還要加緊時間練習畫畫。雪兒的理想是考一所喜歡的美術(shù)院校。 在眾人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葉蘋蘋卻是逍遙自在,她的父親已經(jīng)幫她謀好了職位,只等著高考完就進單位去工作。

忙碌的日子,雖然很累,但是也很有好處,雪兒完全沒有多余的時間和心思去思念消失的蘇硯,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回憶李涵那個惡魔。午夜夢回,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夢見那個惡魔了,時間確實是個好東西,可以洗涮去很多開心或不開心的過往。只是脖子上的玉美人,依然一如既往的陪伴著雪兒!

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此時離高考也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了。雪兒考的是美術(shù),從三四月就開始參加一些院校的專業(yè)考試。雪兒最想考中國美院,可爸媽不放心雪兒去外地上學(xué),雪兒不想讓父母擔心,最后決定考本省的美術(shù)系。 經(jīng)過一番緊張的初試復(fù)試,雪兒的專業(yè)以不錯的分數(shù)遠遠超過了錄取線,接下來就該等著參加文化考試了。

幾次模擬考試雪兒都考的不錯,但還是有點擔心自己考不上,雪兒也象小桃那樣,只有半個來月就要高考了,仍找了大堆題沒完沒了的做。想著蘇硯高考時的輕松與灑脫,雪兒不禁暗自佩服。 “雪兒,你就別那么拼命了,憑你的成績要是考不上大學(xué),那我們班絕大部分的人都要回家種地了。”葉蘋蘋坐在雪兒旁邊,邊嚼零食邊打趣雪兒。 “唉,人家就是沒信心嘛,萬一考不上怎么辦?所以能多學(xué)一點就多學(xué)一點咯!”雪兒嘆氣,眼睛仍緊盯著桌子上的復(fù)習資料。 “真沒勁,考大學(xué)有這么重要嗎?我還是看我的小說去。” 葉蘋蘋嘀咕一聲,從課桌里掏出瓊瑤的小說《六個夢》,趴在桌子上看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高考的腳步一天天臨近,雪兒也一天天變的緊張,臉色越來越蒼白,人也清瘦了不少,看的父母極為擔心。 “雪兒,你輕松點吧,再這么緊張下去,會把人累垮的,媽媽相信你一定能考上,你也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媽媽愛憐的摸著雪兒的頭發(fā)。 “嗯,媽,我明白,我一定盡量放輕松一點!”雪兒乖巧的笑笑。

夜里睡覺,從脖子上取下玉美人,眼前有點晃,似乎覺的玉美人好象變了顏色。雪兒吃了一驚,再仔細一瞧,又好象還是原來的樣子。不禁展顏一笑,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出現(xiàn)幻覺吧! “聽李涵班的肖雅鈴說,李涵這次高考考的棒極了,是全省理科冠軍哦……”

雪兒想起了葉蘋蘋的話,心里緊了緊。不得不承認,那個惡魔確實很厲害,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考好。雪兒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么拼命復(fù)習,生怕不能考好,其實是在下意識的和李涵作比。

捏著手里的玉美人,雪兒想起了一句詩“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心里澀澀的,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因為李涵,還是蘇硯。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人,一個是自己討厭的人,兩個男生就這樣倔強的占據(jù)著雪兒的心,讓雪兒欲罷不能! 唉,何必要如此傷感呢?擁有回憶總比沒有好,不管它是亂蜜還是惡夢,都應(yīng)該把它看成一筆難得的精神財富! 雪兒這樣安慰自己,抿著嘴笑笑,對著鏡子做了一個鬼臉,放下手里的玉美人關(guān)燈睡覺…… 高考還是在眾人的緊張與汗水中結(jié)束了,雪兒找老師要了標準答案對了一下,自我感覺考的還不錯,應(yīng)該能過線,緊旋的心頓時松馳下來。

葉蘋蘋在考完的一周后就去她老爸的單位上班了,主要管理書庫,不僅輕松悠閑,還可以整天看言情小說。對葉蘋蘋來說,不用讀書考試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幸福了,再加上能無憂無慮看小說,那就是幸福中的幸福,她很滿意自己的這份工作。雪兒也只好祝福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緊張的等待過后,高考分數(shù)線出來了。雪兒考的和預(yù)算的差不多,查了一下她報考學(xué)校去年的錄取線,比自己的考分低了不少,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那就上定了。 席小桃放假回家,專門上雪兒家來玩。小桃告訴雪兒,說聽以前的一個老同學(xué)說蘇硯家里好象出了什么事,就在他們高考結(jié)束的那個暑假。 雪兒的心頓時揪了起來,追著小桃問蘇硯究竟出了什么事。小桃說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有同學(xué)都不知道蘇硯去了哪兒,他沒有和任何老同學(xué)聯(lián)系。

兩年了,那個讓雪兒傾慕不已的男孩已經(jīng)從雪兒的世界里消失了整整兩年,這兩年中,雪兒不知道為他編織了多少思念,他能體會的到嗎?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相見的機會。 雪兒的眼角有淚水爬過的痕跡,鼻子酸的難受。 “雪兒,別擔心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事吧,可惜蘇硯的家在好遠的鎮(zhèn)上,要不去他家探個究竟也省的胡猜瞎想……”小桃安慰雪兒。 “嗯,我不會再想了,也許他過的很好呢,如果有緣,以后總會遇到的!”雪兒吐吐舌頭,露了一個笑臉。 小桃陪雪兒玩了幾天,回清縣家里去了。 雪兒一下子閑下來,覺的很無聊,便去找葉蘋蘋看書,她那里各種各樣的書都有,看累了就和葉蘋蘋無著邊際的瞎侃亂聊。 沒過多久,雪兒便收到了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如愿被自己喜歡的專業(yè)錄了。 終于圓了多年的夢想,雪兒只覺的滿世界一下子變的陽光燦爛,美好的生活正在向自己頻頻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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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夢想成真  (更新時間:2005-9-28 11:36:03  本章字數(shù):3675) 第三章 夢想成真 葉蘋蘋抱著一大包薯條斜躺在沙發(fā)上,淚眼婆娑看著韓國的悲情劇。 明天就該上學(xué)校報道了,雪兒怎么還不回來呢?

葉蘋蘋將視線從電視機上收回,投到窗外,嘴巴機械的嚼著薯片,回憶著和雪兒相處的點點滴滴。葉蘋蘋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與雪兒成為好友,兩人壓根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雪兒的好學(xué)和葉蘋蘋的厭學(xué)簡直就是最鮮明的反對比,不過這樣好象也并不能影響她們的鐵關(guān)系。 “叮咚”,悅耳的門鈴聲將葉蘋蘋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又沒有拿鑰匙出門,這臭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掉?”葉蘋蘋以為是弟弟回來了,發(fā)了句牢騷,慢騰騰起身開門。 門外的人仿佛等的不耐煩,又按了一下門鈴。

“來啦,來啦,催命啊!”葉蘋蘋邊叫邊把門鎖一擰,正待返身進屋,忽然感覺不太對勁,抬眸一望,那一身白裙笑意盈盈站在門外的,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陸雪兒么? “哇,雪兒,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了!”葉蘋蘋歡呼一聲沖上前,一把抱住雪兒,眼淚也隨著下雨一樣滴下來。  “別哭別哭,唉呀,才半年沒見,你怎么變的這么多愁善感了?以前的你好象不是這個樣子吧,真是怕了你!”雪兒嘴上說的灑脫,其實也是淚眼朦朧。

好一會,葉蘋蘋才收住眼淚,將雪兒拉到沙發(fā)上坐下,一副挺委屈的樣子:“陸雪兒你真是太沒良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你不在的時候,悶死我了,連個說知心話的朋友都沒有。” “好,是我不好,嘻,別生氣哦!”雪兒笑嘻嘻摟摟葉蘋蘋的肩。 “你也真是的,回來了也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真不夠朋友。”葉蘋蘋似嗔似怪望著雪兒。

“唉呀,人家不就是想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嘛,所以才悄無聲息上你家來咯。我也是早上才到的,在家休息了一會就過來看你了,不僅不感動,還說我不夠朋友,好傷心哪!”雪兒也佯裝委屈。

“嘻,我感動,好感動。對了,告訴你一個特大的好消息,聽李涵班的肖雅鈴說,李涵這次高考考的棒極了,是全省理科狀元哦。呀,他真的好厲害好厲害,我越來越祟拜他了。雪兒,我好羨慕你,有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男朋友!”葉蘋蘋象忽然想起什么,“啪”的拍了一下大腿,迫不急待說了一大堆。 “葉蘋蘋,我警告你,不許再說那個惡魔是我男朋友!”雪兒沉下臉。

“呃,不說就不說嘛,可人家都認為你是他女朋友,你不承認也沒有用。”葉蘋蘋聳了聳望,又小心翼翼道:“雪兒,說實話,你真的這么討厭李涵嗎?一個那么優(yōu)秀又那么愛你的男孩,你不覺的拒絕人家是一種很大的損失嗎?說不定你以后會很后悔哦!” “他優(yōu)秀關(guān)我什么事?反正他就是惡魔,我寧愿喜歡蘇硯也不會喜歡他,一見他就討厭!”雪兒臉一紅,心里的感覺有點復(fù)雜。  “哇,哇,原來你真是愛上蘇硯了?”葉蘋蘋象哥倫布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驚叫,又一副沉思狀:“可是蘇硯到底去哪去了呢?你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嗎?”

“胡說什么呢,我哪有愛上他啊,我只是覺的他比李涵那個惡魔好多了,對我又那么好。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也許他不想再和我聯(lián)系了吧!”雪兒神色有點黯然。 “怎么會呢?也許他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也許他出國去了吧,總之,他肯定不會故意不理你的!”葉蘋蘋忙安慰雪兒。 雪兒“撲哧”一聲笑了,嗔道:“被你氣死,蘇硯怎么可能會出國?他家又不是什么富貴之家,根本不可能有錢供他出國。” “嘻嘻,我不就是怕你傷心,所以找點廢話安慰你嘛。好了,不說他們了,明天就要開學(xué)了,到時我們一起去報道吧。”葉蘋蘋轉(zhuǎn)移話題。 “好的,我們九點去吧,到時候你在十字街口等我就行了,我要回家去了,明天見!”雪兒起身告辭出門。 次日,雪兒提前半小時來到與葉蘋蘋約好見面的十字街口,沒想到葉蘋蘋比她來的更早,兩人騎著自行車興高采烈往學(xué)校行去。 雪兒想著馬上就可以回到離開半年多的校園,頓時激動的差點就要彈淚,握車龍頭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剛走進校門,便遇上一些認識的同學(xué),紛紛跑過來與雪兒打招呼。雪兒內(nèi)心有著太多的激動與興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是一個勁傻笑。

一群人笑鬧著走向教學(xué)樓,上到二樓拐角處,雪兒腦海浮現(xiàn)出幾次被李涵那個大惡魔堵在這里的情景,莫名的有點戚戚然,不知道是為了以前所承受的恐懼,還是為了物是人非而傷感。不過,總得來說,以后再也不會受到那個混蛋的糾纏了,一切的委屈都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  新的學(xué)期,總是有著太多新的學(xué)習任務(wù),加上又是高三,課程和壓力都比前兩年重了很多,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很滿。雪兒算是真正體會到席小桃的苦惱了。 雪兒已經(jīng)推掉了校文學(xué)社主編的職務(wù),將全副心思投到了課題上,當然,同時還要加緊時間練習畫畫。雪兒的理想是考一所喜歡的美術(shù)院校。 在眾人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葉蘋蘋卻是逍遙自在,她的父親已經(jīng)幫她謀好了職位,只等著高考完就進單位去工作。

忙碌的日子,雖然很累,但是也很有好處,雪兒完全沒有多余的時間和心思去思念消失的蘇硯,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回憶李涵那個惡魔。午夜夢回,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夢見那個惡魔了,時間確實是個好東西,可以洗涮去很多開心或不開心的過往。只是脖子上的玉美人,依然一如既往的陪伴著雪兒!

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此時離高考也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了。雪兒考的是美術(shù),從三四月就開始參加一些院校的專業(yè)考試。雪兒最想考中國美院,可爸媽不放心雪兒去外地上學(xué),雪兒不想讓父母擔心,最后決定考本省的美術(shù)系。 經(jīng)過一番緊張的初試復(fù)試,雪兒的專業(yè)以不錯的分數(shù)遠遠超過了錄取線,接下來就該等著參加文化考試了。

幾次模擬考試雪兒都考的不錯,但還是有點擔心自己考不上,雪兒也象小桃那樣,只有半個來月就要高考了,仍找了大堆題沒完沒了的做。想著蘇硯高考時的輕松與灑脫,雪兒不禁暗自佩服。 “雪兒,你就別那么拼命了,憑你的成績要是考不上大學(xué),那我們班絕大部分的人都要回家種地了。”葉蘋蘋坐在雪兒旁邊,邊嚼零食邊打趣雪兒。 “唉,人家就是沒信心嘛,萬一考不上怎么辦?所以能多學(xué)一點就多學(xué)一點咯!”雪兒嘆氣,眼睛仍緊盯著桌子上的復(fù)習資料。 “真沒勁,考大學(xué)有這么重要嗎?我還是看我的小說去。” 葉蘋蘋嘀咕一聲,從課桌里掏出瓊瑤的小說《六個夢》,趴在桌子上看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高考的腳步一天天臨近,雪兒也一天天變的緊張,臉色越來越蒼白,人也清瘦了不少,看的父母極為擔心。 “雪兒,你輕松點吧,再這么緊張下去,會把人累垮的,媽媽相信你一定能考上,你也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媽媽愛憐的摸著雪兒的頭發(fā)。 “嗯,媽,我明白,我一定盡量放輕松一點!”雪兒乖巧的笑笑。

夜里睡覺,從脖子上取下玉美人,眼前有點晃,似乎覺的玉美人好象變了顏色。雪兒吃了一驚,再仔細一瞧,又好象還是原來的樣子。不禁展顏一笑,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出現(xiàn)幻覺吧! “聽李涵班的肖雅鈴說,李涵這次高考考的棒極了,是全省理科冠軍哦……”

雪兒想起了葉蘋蘋的話,心里緊了緊。不得不承認,那個惡魔確實很厲害,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考好。雪兒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么拼命復(fù)習,生怕不能考好,其實是在下意識的和李涵作比。

捏著手里的玉美人,雪兒想起了一句詩“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心里澀澀的,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因為李涵,還是蘇硯。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人,一個是自己討厭的人,兩個男生就這樣倔強的占據(jù)著雪兒的心,讓雪兒欲罷不能! 唉,何必要如此傷感呢?擁有回憶總比沒有好,不管它是亂蜜還是惡夢,都應(yīng)該把它看成一筆難得的精神財富! 雪兒這樣安慰自己,抿著嘴笑笑,對著鏡子做了一個鬼臉,放下手里的玉美人關(guān)燈睡覺…… 高考還是在眾人的緊張與汗水中結(jié)束了,雪兒找老師要了標準答案對了一下,自我感覺考的還不錯,應(yīng)該能過線,緊旋的心頓時松馳下來。

葉蘋蘋在考完的一周后就去她老爸的單位上班了,主要管理書庫,不僅輕松悠閑,還可以整天看言情小說。對葉蘋蘋來說,不用讀書考試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幸福了,再加上能無憂無慮看小說,那就是幸福中的幸福,她很滿意自己的這份工作。雪兒也只好祝福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緊張的等待過后,高考分數(shù)線出來了。雪兒考的和預(yù)算的差不多,查了一下她報考學(xué)校去年的錄取線,比自己的考分低了不少,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那就上定了。 席小桃放假回家,專門上雪兒家來玩。小桃告訴雪兒,說聽以前的一個老同學(xué)說蘇硯家里好象出了什么事,就在他們高考結(jié)束的那個暑假。 雪兒的心頓時揪了起來,追著小桃問蘇硯究竟出了什么事。小桃說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有同學(xué)都不知道蘇硯去了哪兒,他沒有和任何老同學(xué)聯(lián)系。

兩年了,那個讓雪兒傾慕不已的男孩已經(jīng)從雪兒的世界里消失了整整兩年,這兩年中,雪兒不知道為他編織了多少思念,他能體會的到嗎?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相見的機會。 雪兒的眼角有淚水爬過的痕跡,鼻子酸的難受。 “雪兒,別擔心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事吧,可惜蘇硯的家在好遠的鎮(zhèn)上,要不去他家探個究竟也省的胡猜瞎想……”小桃安慰雪兒。 “嗯,我不會再想了,也許他過的很好呢,如果有緣,以后總會遇到的!”雪兒吐吐舌頭,露了一個笑臉。 小桃陪雪兒玩了幾天,回清縣家里去了。 雪兒一下子閑下來,覺的很無聊,便去找葉蘋蘋看書,她那里各種各樣的書都有,看累了就和葉蘋蘋無著邊際的瞎侃亂聊。 沒過多久,雪兒便收到了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如愿被自己喜歡的專業(yè)錄了。 終于圓了多年的夢想,雪兒只覺的滿世界一下子變的陽光燦爛,美好的生活正在向自己頻頻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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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釣個金龜婿  (更新時間:2005-9-28 11:36:38  本章字數(shù):3945) 第五章 釣個金龜婿 大學(xué)校園最惹眼的莫過于那一對對相依相偎的情侶了,簡直就是一道最獨特的風景線。

又是才女又是美女的雪兒自然也擁有了眾多的追求者,經(jīng)常會收到大堆愛慕者的情書,有大膽的更會捧著鮮花直接跑到雪兒的宿舍樓下等雪兒。更有甚者,為了能打動雪兒,竟在宿舍樓下的操坪上用999朵玫瑰花擺了一顆大大的心形,心里面用花瓣綴著“陸雪兒,我愛你”幾個大字,弄的全校皆知,讓那些愛做夢的女生羨慕不已。 然而,面對這些火熱的追求,雪兒都只是淺淺的笑笑,淡淡道聲“謝謝”,又一頭栽進學(xué)業(yè)和工作中。 于是,就有人說雪兒只是天上的一片云,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雪兒聽后,仍然只笑,什么都沒有說。

雪兒依然最喜歡穿白色的衣裙,依然留著很長的頭發(fā),依然愛笑好奇心重。從高中到大學(xué)已過了長長的四年,雪兒好象什么都沒有變,依然還是那么出塵脫俗。只不過,雪兒越來越不愿和男生單獨來往,不愿面對那些多情的目光。 在很多男生眼中,一身雪白衣裙的雪兒姍姍穿過校園內(nèi)外,原本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雪兒,有那么多男生追求你,干嗎不選一個男朋友?有人疼的日子很幸福的哦!”秦蘭常常不解的詢問雪兒,她自己已經(jīng)換了三任男友了。 “我不想找,沒時間去談戀愛!”雪兒總是淡淡笑著回應(yīng)。 “你呀,都快成工作機器了,哪有你這樣的,連談戀愛都說沒時間,把自己整的跟日理萬機的國家領(lǐng)導(dǎo)人似的,真受不了你!”秦蘭嗔笑。

“本來就是嘛,看看你每天和男友去約會,又是吃飯,又是買衣服,這不多浪費時間?我哪有那個閑功夫天天陪人去折騰,所以還是孤家寡人好處多。”雪兒瞎掰了大堆道理。 秦蘭搖頭笑笑,蹦蹦跳跳和男朋友約會去了。 雪兒拿著一本書坐到圖書館前面的綠草地上翻看,難得一個清閑的周末,因為晚上要參加于珍珍的生日宴會,雪兒破例沒有回家。

暮春的校園總是特別的美,綠的象是人工染上去的芳草地,一株株楠竹在微風中輕搖,妸娜多姿;還有花壇內(nèi)競相開放的各色花兒,盡情展示著她們靚麗的容顏,美的讓人窒息。 不遠處,有幾位八九歲的孩子正在放風箏,一個個小腦袋仰起,望著高高飛上天空的風箏拍手大笑,歡叫聲不絕于耳。 雪兒放下書本,望著那些天真的孩子,嘴邊綻出笑意。

曾經(jīng),自己也這樣無憂無慮的歡笑過吧,只可惜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時間的流逝真是讓人害怕,不經(jīng)意間就從指尖悄悄溜走了,待到驀然回首,才發(fā)現(xiàn)腳下已走了很遠,而身后,留下的是一長串數(shù)也數(shù)不完的回憶。

幾年前那個讓雪兒傾慕不已的蘇硯,那些一生都沒法忘記的快樂日子,也象流水一樣永遠成為了過去。還有那個大惡魔李涵,用他的霸道和深情在雪兒的記憶中畫下了無法抹去的一筆,當所有的怨恨都漸漸淡化的時候,留下的卻是一生的惆悵!

雪兒掏出脖子上的玉美人捏在手中,愣愣的望著,思緒飛到了幾年前,李涵的音容笑貌,李涵的每一句話都象影片一樣閃現(xiàn)出來,那個至今都讓雪兒臉孔發(fā)燒的霸道的初吻,刺得雪兒的心莫名的痛,一滴晶瑩的淚滑出眼眶,打在手里的玉美人上。

“為什么你消失了還不放過我?為什么總是要我想起你?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有多慘?我已經(jīng)沒有勇氣去接受任何一個喜歡我的男孩,這都是你害的啊……”雪兒淚水盈盈望著玉美人喃喃自語。

雪兒雖然很懷念蘇硯,懷念那些有蘇硯呵護的日子,可是雪兒更愛回憶李涵那個惡魔的一切,雪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要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惡魔,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回憶的習慣越來越強烈。 兩個男孩象比賽一樣不斷交替出現(xiàn)在雪兒的腦海。

雪兒喜歡蘇硯,覺的想念他是一件理所應(yīng)當?shù)氖拢K硯就象雪兒的哥哥那樣親切,雪兒習慣了在蘇硯面前哈哈大笑,習慣了搞惡作劇捉弄蘇硯開心,也習慣了享受蘇硯的照顧。沒有蘇硯的日子,雪兒少了很多快樂,雪兒甚至想以后再也不會有男孩能象蘇硯那樣疼惜自己了,心中便有了濃濃的失落。

然而,雪兒卻怎么也想不清自己為什么要去想念李涵。以前老是記起他,是因為惱恨他的霸道和無賴,可如今事隔多年,那些怨恨已經(jīng)慢慢淡去了,雪兒還是揮不去李涵的影子,甚至以更多的頻率出現(xiàn)在雪兒的腦海。每次雪兒收到男生的情書,腦子里總是會想起當年李涵追求自己的情景。雪兒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心理毛病,明明是自己討厭的人,為什么還要想到他夢到他! 雪兒拭干臉上的淚痕,嘆了口氣,將手里的玉美人塞進衣領(lǐng)內(nèi),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陸雪兒,原來你在這里啊,害我找了大半天!”不遠處傳來叫雪兒的聲音。

雪兒偏頭一望,原來是文學(xué)社的記者陳東偉。比雪兒高一屆就讀于新聞系的陳東偉,是一名挺有能力的男生,曾在報紙上發(fā)表過一些不錯的新聞稿,也算是校園名人了。 “東偉,找我有什么事嗎?”雪兒微笑著問。

陳東偉跑過來,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緩了緩道:“財經(jīng)學(xué)院的‘火鳳凰’文協(xié)想和我們搞一次聯(lián)誼活動,還安排了一個講座,請了省文協(xié)一位知名作家講授一些關(guān)于寫作的知識,你看我們是不是和他們聯(lián)誼?他們的總編正在校門口的會客室等你呢!” “哦,這個好啊,走,這就出去!”雪兒站起身朝校門口走,陳東偉也快步跟了上去。 雪兒剛走到會客室門口,一位瘦高的男孩抬起頭來望著雪兒,雪兒的心猛的一跳,整個人都愣住了。

“雪兒,這是‘火鳳凰’文學(xué)社的主編肖陽。”陳東偉暗自納悶雪兒的神色何以這么怪異,趕緊打破僵局為她介紹對方,又轉(zhuǎn)向那位男孩道:“這是我們社長陸雪兒。” “肖陽你好,對不起,你長的很象我一個失散多年的朋友,呵,失態(tài)失態(tài)!”雪兒馬上恢復(fù)常態(tài),向?qū)Ψ缴斐鲎约旱男∈帧?br />
白晰的皮膚,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這個肖陽長的確實很像蘇硯,就連那幽深的眼眸也象蘇硯一樣藏著淡淡的憂郁,難怪雪兒會顯得如此震驚,差點就要誤以為是蘇硯了。 “你也好,曾在報紙上讀過你的大作,我對陸雪兒可是慕名已久啊!”肖陽微笑著伸出手和雪兒輕輕握了一下。 雪兒小臉一紅,也跟著笑道:“見笑了,我那都是瞎寫著玩的,哪敢稱什么大作啊。還是到我們社里辦公室去坐坐吧,這里人來人往,吵的很。” 一行三人往校園里面走去。

肖陽望著整理的井井有條的辦公室,大聲感嘆女孩子做社長就是好,并開玩笑說他們文學(xué)社辦公室就和牛圈差不多,因為社長和主編都是男的。肖陽夸張的表情逗的雪兒嬌笑不止,隨和幽默的肖陽一下子贏得了雪兒的好感。 肖陽又在校刊美術(shù)專欄看到雪兒的畫,再次感嘆雪兒的多才多藝,內(nèi)心的傾慕又多了幾分。 雪兒被肖陽的贊美弄的怪難為情,趕緊岔開話題談聯(lián)誼活動的事。 肖陽說決定將聯(lián)誼會安排在下周末,地點就在財經(jīng)學(xué)院,具體事宜可以再商量。雪兒又提了一些小建議,基本上就算是商定了。

出于地主之誼,雪兒熱情的邀肖陽用過晚餐再走,肖陽笑著說有事得急著趕回去,并開玩笑說下次一定來蹭美女的飯吃。雪兒和陳東偉將肖陽送到校門口,看著他乘坐的車走了才返身進校園。 沒過多久,雪兒的手機響了,是于珍珍打來的,說已經(jīng)到酒店了,讓雪兒趕緊過去。  于珍珍找了一位開房地產(chǎn)公司的男朋友,聽說挺有錢,這是男友首次為她過生日,在一家星級酒店包了一個廳,請了不少朋友,還專門請了樂隊為她慶祝。

出于好奇,宿舍姐妹早就想看看于珍珍的男朋友長什么樣,可因為對方很忙,一直未能如愿,這下有機會見到,所有人都覺的很興奮,雪兒自然也想看看是什么樣的男人能把溫柔漂亮的珍珍給追走。

趕到酒店的時候,雪兒發(fā)現(xiàn)宿舍姐妹全都來了,不禁暗自發(fā)笑,覺的她們也未免太心急了,離吃晚餐還早的很呢。待看到秦蘭,雪兒更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秦蘭穿的前所未有的時髦與暴露,低胸的真絲黑色上衣,超短皮裙,肩上披著咖啡色的披肩,頭發(fā)到理發(fā)店精心做過了,化了很濃的妝,顯得成熟而嫵媚。這小樣兒的女色狼,八成是想趁著這個機會來釣一個金龜婿回去吧。 “雪兒,你笑什么?我這身穿著很難看嗎?”秦蘭走過來拍著雪兒的肩瞪眼。 “沒,很好看的,只是見你一下子變的這么成熟,這么漂亮,我有點不適應(yīng),哈,多看幾眼就習慣了!”雪兒又笑了幾聲。

“雪兒,你還好笑,就你穿的這么隨意,你看看她們誰不是精心打扮過?真是的,搶我的風頭,誰要敢害我男朋友移情別戀,我就找你們算帳,哼哼!”于珍珍故意翹著嘴扮兇相。 雪兒一看眾位姐妹,還真是精心打扮過了,都有化妝,衣服也是精心挑選出的,就雪兒一身白裙素面朝天。 幾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笑鬧成一團。 玩了沒多久,于珍珍的男朋友沈立軍來了,身后跟了一大群人,都是來喝生日酒的吧。 于珍珍興高采烈向沈立軍介紹她的宿舍姐妹,沈立軍也將隨來的朋友介紹給雪兒她們,寒喧完畢便宣布開宴,請來的樂隊也已登臺準備演唱。 雪兒和生性比較靦腆的楊麗坐到了最后面,抿著嘴笑望正抱著沈立軍胳膊撒嬌的于珍珍。

沈立軍長的略有點胖,大概三十上下的年紀,樣子憨憨的,雖談不上帥氣,但五官端正挺有男人味,看于珍珍的眼神很溫柔,應(yīng)該會成為一個很好的老公。唯一遺憾的是頭發(fā)禿了,從背后看就好象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  宴會開始后,仍陸續(xù)來了一些人,都是沈立軍的朋友,看來他是真心愛于珍珍的,要不也不會叫這么多朋友來給她慶祝生日,雪兒在心里默默為于珍珍祝福。 活潑的秦蘭天生就具有交際的能力,正周旋在幾個帥哥之間,忙的不亦樂乎!

臺上的樂手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唱,唱完又是熱烈的掌聲,沈立軍在于珍珍額上吻了一下,大聲說著祝福的話,于珍珍一臉甜蜜也在沈立軍的臉上回吻了一把,看的雪兒大跌眼鏡,差點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一貫羞答答的宿舍姐妹。

酒宴進行到一半,不知是誰上臺點了一首《別讓我一個人醉》,當聽到“把我的傷悲我的愁,輕輕注入你眼中,將我的快樂我的痛,斟進你手中酒……”,雪兒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滴進面前的酒杯里。

那一次李涵住院,雪兒去看望他的時候,李涵說要唱歌給雪兒聽,唱的就是這首《別讓我一個人醉》,所有的往事象決堤的洪水洶涌而來,一發(fā)不可收拾。雪兒覺的自己的心很痛,埋著頭機械的嚼著嘴里的飯菜,忘了身邊的一切,完全沉浸到往事中去了…… 那個消失了的大惡魔,今夜還在一個人醉,一個人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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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重逢的驚喜  (更新時間:2005-9-28 11:36:56  本章字數(shù):3639) 第六章 重逢的驚喜 雪兒帶著十多位文學(xué)社成員趕到財經(jīng)學(xué)院的時候,肖陽與一位皮膚黑黑的小個子男生笑容滿面迎了上來。

“聽肖陽說天涯草的社長陸雪兒是位大美人,我還不相信,這下可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了,久仰久仰,我是火鳳凰的社長陳亮,歡迎你們來到財經(jīng)學(xué)院。”小個子男生爽朗的笑著搶先一步朝雪兒伸出手。 這小子,一副外交官的樣子,看來是個交際場上的老手。 雪兒暗自發(fā)笑,伸過手與對方一握,微微笑道:“陳亮社長過獎了,很高興認識你!” 肖陽站在陳亮身后,腦袋早偏向了一邊,想必正在笑的肝肺腸子瘋狂痙攣吧,待雪兒和陳亮寒喧完,他才走過來向雪兒問好。 一行人簇擁著走進校園,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當然,絕大部分的視線都落在長發(fā)飄飄的雪兒身上。 “陸雪兒,你這個大美人要不得,竟將我們肖陽帥哥的風頭都搶光了,肖陽夜里肯定要失眠,哈哈!”陳亮大笑著開玩笑。 “別聽他胡說八道,這小子專找機會損我,那個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牙來,就是形容他的……”肖陽接過話茬。 “呃,天大的誤會,我可不是什么大美人,人家明明都是盯著肖陽看,怎么可以讓我背黑鍋?嚴重抗議!”雪兒也跟著輕笑。 談笑間已來到聽講座的階梯教室門口,只見里面已坐了不少人。有兩位女生迎了過來,說省作協(xié)的老師已過來了,正在樓下的辦公室休息。 陳亮囑兩女生招呼雪兒他們進去就坐,自己和肖陽下樓去了。 坐了一會,到講座時間了,有一位四十多歲兩鬢斑白的老先生走進了教室,正是作協(xié)來的老師。 老師很博學(xué),將枯燥的內(nèi)容講的生動而精采,聽的眾人熱血沸騰,掌聲此起彼伏。雪兒覺的這是自己聽過的最為精采的講座,暗暗慶幸不虛此行。 講座結(jié)束已快到中午,陳亮招呼一幫人上附近的公園搞燒烤,待大家走到燒烤場,幾位去采購燒烤材料的男生也提著大鐋小包來了。

熱火朝天的燒烤活動進行的如火如荼,其中難免一些搶食活動,最倒霉的算是肖陽,每烤一塊肉就被陳亮搶給了雪兒,笑倒一大片人。吃完燒烤稍歇一會,有人提議在旁邊的草坪上做游戲唱歌,大家搶著表演自己拿手的節(jié)目,直引得不少游人駐足觀看。  “雪兒,想不到你的歌也唱的這么甜美,我們文學(xué)社怎么就沒有這么多才多藝的美女呢?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狠狠郁悶一把!”陳亮又拿雪兒打趣。 “嘖嘖,你這樣奉承人也未免太虛假了一點吧?我就當你在損我了!”雪兒裝出極不相信的樣子。 “冤枉啊,天空飄起鵝蛋大的冰雹雪了,你看看,老天爺都在為我鳴不平。”陳亮要死要活叫冤,逗的雪兒直樂。 “雪兒,過來與我合唱一首《相思風雨中》,如何?”肖陽在那邊朝雪兒招手。 “好啊,能和帥哥合唱,不勝榮幸!”雪兒欣然起身過去。 兩人站在草地上聲情并茂唱起情歌來,一曲剛完,已是掌聲一片。 “哇,好一個相思風雨中,好一對郎才女貌的壁人,哈哈,各位,讓掌聲來的更猛烈一些吧!”沒心沒肺的陳亮又帶頭鼓起掌來。 雪兒羞的面紅耳赤,抬眸正遇上肖陽投過來的視線,顯得更難為情了。 “呵呵,雪兒,這小子就是一張狗嘴,你別指望他能吐出象牙來,最多也就是吐吐狗牙而已!”肖陽見雪兒發(fā)窘,忙替她解圍。 眾人又是好一陣大笑。 打打鬧鬧一天很快就過去,幕色即將降臨,雪兒告別陳亮與肖陽,帶著自己的社員返回學(xué)校。 花謝花飛,暮春過后已是初夏,天氣越來越熱,沒過多久又快放暑假了吧!

那天晚上,雪兒照例在文協(xié)辦公室忙到晚自習后,剛踏進宿舍,于珍珍便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雪兒以為又是哪位傾慕者的情書,隨手接過來瞟了一眼信封,那幾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躍入眼簾,讓雪兒的內(nèi)心一陣無節(jié)制狂跳,迅速用發(fā)抖的手撕開一看,果然是蘇硯寫來的。

蘇硯就在雪兒這座城市的師范大學(xué)上學(xué),與雪兒僅隔著一條江的距離。蘇硯說因為家里出了事,休了一年學(xué),一直過的很不順,等他理清自己的事再找雪兒時,雪兒已經(jīng)考上大學(xué)了。蘇硯說問了很多人才問到雪兒學(xué)校的地址…… 當雪兒讀到那句“雪兒你還好嗎?轉(zhuǎn)眼就是幾年沒見了,我很想念你!”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這么幾年,雪兒又何嘗不是一直受著思念的煎熬!

這種重逢的巨大喜悅沖的雪兒頭暈?zāi)垦#瑏淼奶斓男腋8凶屟﹥捍獠患狈溃拥倪B夜給蘇硯寫了一封長長的信,連同所有的快樂與思念一起裝進信封郵給河對岸的他,并約他周末到學(xué)校來看望自己。 寄完信,雪兒便在焦慮不安中苦熬,既怕蘇硯不愿來看自己,又怕蘇硯收不到自己的信,個中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周末,雪兒一大早便跑到校門口東張西望。似乎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望穿秋水的雪兒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隨著人流走下車,微笑著朝她快步走來。 “雪兒,等很久了吧,對不起!”蘇硯的聲音仍然那么輕柔。 闊別四年了,蘇硯變的成熟了很多,憂郁的眼眸增添了不少滄桑,下巴上長出胡須了,臉上隱隱有一絲似有似無的疲憊。 “蘇硯!”雪兒剛叫了一聲蘇硯的名字便已淚水盈眶。 蘇硯顯得有點手足無措,笨笨的伸出手幫雪兒拭淚,一個勁說著:“雪兒,你怎么了?別哭別哭!”  好一會,雪兒才停止流淚,瞪了一眼蘇硯,小嘴一撅道:“這么些年你跑哪去了?你這做學(xué)生的是如何做的,竟然敢和我失去聯(lián)系,哼哼,本老師我很生氣!”

“是是是,都是學(xué)生我該死,還請雪兒老師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呆會學(xué)生一定將所有的過錯統(tǒng)統(tǒng)交待清楚……”蘇硯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住賠禮道歉。 雪兒“撲哧”一笑,干咳了幾聲道:“咳咳,這個,嗯,看在你認錯態(tài)度誠懇的份上,我就暫時原諒你,留待秋后再算總帳!” “啊?雪兒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狠心了?還要秋后算總帳,嚇人啊!”蘇硯裝出吃驚樣。 “哈哈,怕了吧,走,到學(xué)校里面再好好審問你!”雪兒轉(zhuǎn)身往校園內(nèi)走。 兩人走到學(xué)校池塘邊的小亭子坐下,雪兒首先打破僵局,裝出興師問罪道:“蘇硯,你這家伙真不夠朋友啊,憑空消失一走就是三四年,夠狠的!”

蘇硯望了雪兒一眼便將視線投向別處,淡淡說道:“那一次從花園鎮(zhèn)回去沒多久就遇上連天暴雨,我父親是一鄉(xiāng)之長,坐車到鄉(xiāng)下指揮村民抗洪救災(zāi),結(jié)果在半路上遇到山洪暴發(fā)被埋在了地下,兩天后才被挖出,可惜的是父親與司機都已沒有了生還的機會……” 雪兒的眼里已經(jīng)溢出了淚水,兩眼一眨不眨盯著蘇硯,一顆心隨著蘇硯的訴說揪的隱隱作痛。 蘇硯用力吸了一口氣,緊皺著眉,眼里的憂郁越來越濃,一臉悲戚,微微顫抖的嘴唇緊抿著,似是無法再訴說下去。 “蘇硯,你要是不想再回憶過去的傷痛就不要再說了,我都能理解的!”雪兒伸過小手蓋在蘇硯搭于石桌上的手背,流著淚輕輕道。  “不,雪兒,我一定要給你說,我要將這幾年的經(jīng)歷都說給你知道,四年來我從沒給任何人說過我的這些經(jīng)歷,壓在心底好沉重!”蘇硯抬眸望了雪兒一眼。 “嗯,那你說吧!”雪兒收回手撐在下巴上望著蘇硯。

蘇硯搭在桌上的十指緊緊糾纏在一起,可以看出他內(nèi)心的痛苦,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道:“父親去世后,原本身體就不好的母親根本受不了這個打擊,從此一病不起,一度在生死邊緣苦苦掙扎。為了照顧母親,我只好找學(xué)校辦了一年休學(xué)。待母親身體稍好點后,我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讓我害怕的事,她好象變的有點不太象正常人了,起先我還抱著僥幸心理,直到有一天母親傻笑著問我是誰,有沒有看到父親在哪,我才不得不痛心的承認,母親因受不了刺激而精神失常了。我與姐姐將母親送到了省城的精神病院,治療了足足半年多才初見成效。此時我也快到學(xué)校報道了,只好把母親接到姐姐家。為了償還為母親治病欠下的債務(wù),我從大一便開始幫人打工,特別是寒暑假都在打工。除了母親和學(xué)業(yè),我已沒有心思沒有精力再去在意別的。不過還好,經(jīng)過一年多的調(diào)養(yǎng),母親的病總算是治好了,只是常郁郁寡歡。后來姐姐有了孩子,母親的臉上才開始多了一些笑容,我也才算真正放下了心!” 一串淚珠從蘇硯的眼眶涌出,打在冰涼的石桌上,打的雪兒的心一陣疼痛,雪兒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伸過手去緊緊抓住蘇硯緊握的拳頭。

“雪兒,對不起,不是我不想找你,只是那么多的事讓我心力憔悴,后來逐漸好轉(zhuǎn),可惜已經(jīng)找不到你了。不過總算老天有眼,最終還是讓我找到了你,我真的好高興!”蘇硯笑了,眼里還有淚光浮動。 “笨蛋,我不會怪你的啦,只是你經(jīng)歷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我卻沒法幫到你,對不起,蘇硯!”雪兒也含著淚笑。 這一刻,雪兒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對蘇硯,決不再欺負他!

“嗯,小丫頭也學(xué)著客氣了,難得啊。唉,不知不覺四年沒見了,每次想起你,我就會想雪兒還是不是以前的樣子呢?應(yīng)該長高了變成熟了吧,誰知道今日一見,竟然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哈哈,不會是想等到我來了再長吧?”蘇硯擰了擰雪兒的鼻子逗笑。 “誰說的啊,人家都說我長成大人了哦,只有你才說人家是老樣子,一點沒有眼光!”雪兒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那個熟悉的蘇硯,再一次淚流滿面。 “好啦,雪兒乖,不要再哭了,走,我們吃東西去,好幾年沒和你一起吃東西了,怪懷念的!”蘇硯站起身。 “好啊好啊,我是主你是客,我請你吃肯德基!”雪兒一聽,高興的起身就走。

蘇硯依然喜歡走在雪兒的后面,蘇硯發(fā)現(xiàn)雪兒其實還是長高了一些,也比幾年前瘦了一些,不象以前那么蹦蹦跳跳的走路了,不過還是喜歡將雙手背到身后,在蘇硯眼中仍是一只可愛的小鴨子。 蘇硯嘴角輕揚,望著雪兒飄飛的白裙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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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美女嫁人了  (更新時間:2005-9-28 11:37:31  本章字數(shù):3749) 第一章 美女嫁人了 蘇硯就那樣一聲不響的走了,和五年前一樣。

雪兒的心里從此有了一塊陰影,反反復(fù)復(fù)去追憶與蘇硯重逢后的這段日子,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qū)ё蕴K硯的不告而別。難道是因為那封回信?該不會他喜歡的是自己而不是小桃吧?想到這,雪兒馬上搖頭否認,怎么可能呢?蘇硯一直把自己當老師的,哪里會有別的感情?為自己這種荒唐的想法,雪兒不禁啞然失笑。  雪兒又想,或許是蘇硯的母親病了,他趕回清縣去了吧。雪兒很后悔當初為什么不找蘇硯要他家里的地址和電話,如今人海茫茫,想找人也不知道從何找起。

快樂的雪兒慢慢變的沉默、孤僻,總愛一個人躲到校園的角落里沒完沒了的看書,看累了就拿出背包里的口琴吹奏,吹一些很憂傷的曲子,吹著吹著,眼前便會浮現(xiàn)出和蘇硯相處的點點滴滴,浮現(xiàn)出蘇硯的一言一行。

雪兒第一次認真去研究已經(jīng)消失了的蘇硯,第一次去想關(guān)于愛情的問題,雪兒似乎讀懂了一些以前沒有讀懂過的東西,蘇硯的溫柔,蘇硯的體貼,蘇硯眼里那抹深沉的愛意,原來自己曾經(jīng)忽略了那么多,曾經(jīng)那么肆意的揮霍著蘇硯的滿腔情感…… 單純的雪兒已經(jīng)開始長大了。 春去春來,又是一年過去,雪兒也快要畢業(yè)了,忙著四處找工作,憑著自己的能力很快被一家不錯的公司錄取,只等著一畢業(yè)便去公司報道上班。  宿舍幾位姐妹也在忙著找工作,除了于珍珍打算一畢業(yè)就去給沈立軍做全職太太外,別的幾位都想在這座城市找份滿意的工作,不想回自己的家鄉(xiāng)去。

最著急的莫過于秦蘭,這女色狼半年前在網(wǎng)上認識了一位家在這座城市的帥哥,見面后驚為天人,從此愛的一發(fā)而不可收拾,破天荒撇開眾多追求者專心和這位帥哥談起戀愛來,這也是她持續(xù)最長的一場戀愛,七個月了還沒有分手,讓眾位姐妹大跌眼鏡。

帥哥說如果秦蘭不能在本城市找到一份工作,兩人就分手,因為他不想異地戀。秦蘭說這是老天對自己的報應(yīng),以前踹了那么多男友,現(xiàn)在換自己被男人折磨。怪只怪自己太愛那個家伙,要放手實在太難,只好想辦法找份工作留下來了。

大學(xué)四年,秦蘭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談戀愛上,學(xué)習是一團糟,所謂的書到用時方恨少,如今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學(xué)到的東西太少,面對用人單位的百般苛刻,實是無奈至極。  當秦蘭又一次從人才市場垂頭喪氣回來,苦著一張臉趴到床上時,于珍珍從對面鋪蚊帳后探出頭來,一臉同情的望著秦蘭道:“蘭蘭,又沒有合適的單位嗎?”

“嗚嗚,珍珍,我煩死了,這些單位怎么那么刁啊,面試的時候又要操作這個又要設(shè)計那個,你也知道,我除了會上網(wǎng)聊天打游戲,對軟件操作實在懂得太少,哪能一下子設(shè)計出他們要求的東西來嘛。”秦蘭大倒苦水。  “蘭蘭別急,工作這事光靠急是急不來的,再慢慢找吧,要不我找沈立軍問問,他認識的朋友多,看有沒有朋友的單位要人……”于珍珍歪頭想了想道。

“真的?珍珍,太謝謝你了,你真是我的救星,不管有沒有單位要,我都把你當成我的上帝,嗚嗚,為了這個破工作,我都快要抓狂了!”秦蘭一聽,喜的從床上蹦起,沖過去將于珍珍摟了一個滿懷。 于珍珍粹不及防,嚇了一大跳,手里拿著的《新娘必讀》也掉到了地上。 “哇,珍珍好幸福,就看《新娘必讀》了,是不是準備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秦蘭撿起書,夸張大叫。 “什么?大美女珍珍一畢業(yè)就要結(jié)婚?”雪兒推門而入,接過話茬。

于珍珍臉上閃過一抹羞澀,點點頭道:“嗯,沈立軍年紀不小了,事業(yè)也基本上穩(wěn)定,他老爹老媽整天念著要他結(jié)婚,所以他決定等我一畢業(yè)就舉行婚禮。反正遲早都是要嫁人的,我也就同意了!”  “哈哈,他老爹老媽一定是想早日抱上大胖孫子吧,唉呀,珍珍要努力啊,爭取早日生個大胖小子,也好讓我們過過做阿姨的癮。”袁霜也回來了,咧著嘴大笑。

于珍珍羞的滿臉通紅,啐了袁霜一口:“你別笑我,上個禮拜你不是去拜見你那未來的公婆大人了嗎?難道他們就不想抱孫子?別忘了你那位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我就不信他不想結(jié)婚!” “對啊對啊,霜霜,老實坦白,上周見公婆情況如何?嘿嘿,他們是不是愛煞了你這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假淑女?”秦蘭干笑著纏上了袁霜。

“這個,這個,就那么回事啦,反正他們算是接受了我吧,不過我可不想這么快結(jié)婚,至少也要讓我玩上兩年再說嘛,這么早就進圍城,想想就很嚇人!”袁霜難得紅一次臉。 “那倒也是啊,這么早結(jié)婚了,遇上帥哥就沒機會了,嘖嘖,劃不來……”秦蘭滿臉感嘆,又露出慣有的花癡相。 “哈哈,你這女色狼,還想泡帥哥哥?小心你那位知道了甩你啊!”袁霜大笑。  “咳咳,人家說著玩的嘛,哪還有心思去泡別的帥哥,我只希望能找一份工作留在阿明這里,有一天能做他的新娘……”秦蘭將視線投到窗外,一臉癡癡。

雪兒聽著眾姐妹笑侃打鬧,一直微笑不語,內(nèi)心深處卻有著太多的惆悵。很多年前,也曾經(jīng)有人說過愛她,也曾經(jīng)嘗到過火辣辣的親吻,所有的甜言蜜語時時響在耳際難以揮去,只可惜那個讓自己一直怨恨難忘的人,卻早已杳如黃鶴,不知道今生還能否有緣相遇? 而這么多年一直深情不改的初硯,為何也只是驚鴻一瞥,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為什么等到雪兒明白他的感情的時候,他卻悄無聲息的走了?

雪兒想,如果能找到蘇硯,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他的感情,不要再惹他傷心,要讓他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至于那個大惡魔李涵,就當是兒時的一場夢吧,恨也好怨也罷,就讓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涮去…… “雪兒,你呢?是不是也該找一個男朋友了?呵呵,我們宿舍就你是孤家寡人了哦!”秦蘭將話題引向沉默不語的雪兒。 雪兒正沉浸在思緒中,被秦蘭一問,瞪著茫然的大眼睛,半天沒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瞧你這傻呆呆的樣子,不會是在思念某位帥哥吧?哈哈,我看有這種可能,只有想男人才會想的這么出神!”雪兒的樣子逗的秦蘭大笑。 “去,你以為人人都象你一樣啊,人家雪兒是大作家,隨時都要構(gòu)思文章……”于珍珍搶白秦蘭。 “唉呀,你們就行行好,別老是拿我打趣了,又不是我不愿意談戀愛,是人家不要我嘛!”雪兒眼眶一紅,有淚水溢了出來。

雪兒一流淚,嚇的其她幾位慌了手腳,趕緊涌到雪兒身邊,性急的袁霜脫口就罵:“誰?是哪個王八蛋竟然敢不要我們多才多藝的雪兒大美女,我一定拿菜刀剁了他!” “對了對了,雪兒你說,究竟是哪位?我們幫你撐腰!”秦蘭也是摩拳擦掌。 雪兒嘴一扁,滿臉委屈道:“就是那個,那個蘇硯,他不理我了,從去年到現(xiàn)在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去了哪里……” “哇,還真是那個蘇硯帥哥啊,那小子又帥又溫柔,怎么會這么對雪兒呢?難道是移情別戀了?還是下海撈金了?”秦蘭又是哇哇大叫。 “別胡說八道,人家雪兒正難過呢,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于珍珍瞪了秦蘭一眼。 秦蘭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  “嘻,雪兒別難過,姻緣自有天定,屬于自己的終究會跑不掉,不屬于自己的求也求不來,如果你們有緣份,總會遇上的。”于珍珍又掉頭安慰雪兒。 雪兒輕輕凝眉,嘆了口氣道:“是我不懂珍惜,所以才會錯過,如今也只能等老天爺來定了!” 又聊了幾句,雪兒不愿眾人被自己的憂傷感染,爬到上鋪睡覺去了。

很快的,畢業(yè)的號角吹響了,畢業(yè)晚會上,濃濃的離情別緒充塞在每個人心頭。很多男生借酒澆愁,喝的酩酊大醉,有當場溜到桌子下的,也有痛哭流涕淚灑當場的。

雪兒一小口一小口抿著杯里的酒,心里的感覺萬分復(fù)雜,想著茫茫的未來,想著莫名其妙離去的蘇硯,想著即將和一起走過了這么多年的同學(xué)離別,不禁愁腸百結(jié),淚水沿著臉頰洶涌滑過。 為什么總要有那么多離別?為什么總要有那么多傷感?

一向大大咧咧的秦蘭也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痛哭失聲,于珍珍卻是淺飲低酌,一臉戚戚。還有一些男生在邊喝酒邊劃拳,眼眸充血口水飛濺,吆喝聲此起彼伏,卻已是滿臉的淚。 終于還是各奔東西了,走的走,留的留,值得高興的是雪兒宿舍眾姐妹都留了下來,除了于珍珍等著做準新娘外,別的人都找到了工作。 雪兒也到新單位報道了,公司離家并不遠,坐公車也就三四站的路程,上班很方便。  公司條件不錯,雪兒擁有了一間獨立的小辦公室,外間的大辦公室還有四位同事,三男一女,對雪兒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讓初入社會的雪兒大為感動。

半個月后,于珍珍披上了婚衫,做了一名幸福的新娘。雪兒和宿舍眾姐妹都被邀請參加婚宴,那隆重熱鬧的場面讓雪兒嘆為觀止,秦蘭更是羨慕不已,一臉癡癡幻想自己的婚禮去了。 “珍珍穿婚衫好美,從沒想過珍珍會變的這么漂亮,我也好想結(jié)婚了!”袁霜坐在雪兒身邊,陶醉的望著嬌笑盈盈的新娘于珍珍。 “嘻,想結(jié)婚容易啊,反正你那位有能力娶你了,我不介意下個禮拜再來喝你的喜酒的!”雪兒偏頭笑望著袁霜。 “去你的,就知道取笑我,哼哼,我明天就去照婚衫照,先過一把癮再說!”袁霜翻著白眼。 雪兒“撲哧”一笑,差點將含在嘴里的飲料噴到桌子上,趕緊低下頭用紙巾擦干凈嘴角。 于珍珍與沈立軍過來敬酒,雪兒緊握著珍珍的手,情真意切說著祝福的話,兩人的眼眶都濕了。 喝完喜酒的夜里,雪兒又一次失眠,趴在枕頭上把玩著手里的玉美人。 六年了,玉美人已經(jīng)在雪兒的脖子上晃蕩了六年,李涵那個混蛋也已經(jīng)消失了快六年,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變成了什么樣子,還象以前那么狂妄霸道嗎?

雪兒試著把李涵當成一個老朋友看待,摒棄曾經(jīng)有過的怨恨,象對老朋友一樣偶而去牽掛他,讓那種牽掛變成一種溫馨。雪兒決定將心思都轉(zhuǎn)到蘇硯身上,決定回報蘇硯的感情。思念越深,想見到蘇硯的念頭就越強烈。 蘇硯莫名其妙的離去早已象繩一樣緊縛住雪兒的心,讓雪兒有種迷失的悵惘,或許只有找到蘇硯才能找回迷失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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