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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吃了你好嗎
昨天晚上我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口袋里又沒有錢去買點東西來吃。沒有辦法。 順手拿起了一把刀。走到了大街上。想看一下。那里有食物。
知道我們這個時代最可悲的人物是誰嗎?那就是我們這些生活在人群中的靈魂,白天,我們披著人皮和所謂正常的人類在一個團(tuán)體里一起生活呼吸,吃著豬肉羊肉牛肉雞肉等等我嚼著都沒有味道的所謂的肉。我不能吃蔬菜,因為那樣我會吐。我吃過一次,那一次的結(jié)果是我吐出了將近半斤的膽汁。人類好象是這樣的叫這樣綠色的液體,但是它對于我來說是致命的。那次,我躺在我女朋友的床上整整恢復(fù)了半個月,她時時刻刻的照顧著我,喂我喝那些補(bǔ)品。里面有紅棗、人參、烏雞還有其他的滋補(bǔ)用的東西。最后我好了。其實,我的女朋友一直都不知道,最好的滋補(bǔ)品,是她自己!
我的食物就是人!
有段時間我比較喜歡吃小鳥,這個年代的北京已經(jīng)很不容易找到那些小鳥了。小鳥都被污染的夜空嚇跑。它們知道。在這里下去。吃掉它們的人會越來越少。一直到那天,我都很少看見鳥了。我知道,我還是吃人吧。中國人很多。我有選擇的機(jī)會,我會吃掉我的食物,在我任何肚子餓的情況下。
我餓!所以我吃!
很快我就看見了我的第一個食物。是一個女人。穿著黑色裙子。裙子包裹著她已經(jīng)有些肥胖的軀體。她很招搖的在路上走著。她的行進(jìn)速度不是很快。我在后面跟住了她。一直跟著。心里默默的計算著應(yīng)該在什么地方下手吃掉她。
要把她打暈。把刀刺入她的胸口。我是這么想的。
不知道她的味道如何?我吸了一下快要留出來的口水。手里握緊了刀。
但是我沒有吃到她,這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竟然被一輛110警車給帶走了。
車停在了她的身邊。我聽見那個警察在問她的話。
警察:“你這么晚干什么呢?”
黑裙女人:“沒有沒有...”我聽見她的話有些河南的口音,有些結(jié)巴。
警察:“你帶身份證暫住證了嗎?拿出來。”
黑裙女人:“今天忘了帶了!我馬上就回家。”
警察:“你廢什么話,上車上車!”
黑裙女人乖乖的上了110。我隱約的聽見里面?zhèn)鱽砹艘魂囁捍蚵暋?
我今天遇見的第一個食物,在中央電視臺的前面,就這樣的被警察帶走了。他們一點都不體諒一個好久都沒有吃上飯的男人的心理。
“***,白跟了這么長時間。”望著110遠(yuǎn)去。我心中暗罵著。這個時候,我看見了我的第二個食物!
他是一個男人。個子不是很高,但是看上去就知道味道很好。我已經(jīng)感覺到我的胃在接納他的肉時所發(fā)出的聲音,可以感覺到我的喉嚨在吞食他胳膊時嘴角留下的汁液和點點的血。我咽了一口唾液,緊緊的緩慢的跟著他,“注意,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不然的話,我的刀就沒有那么好出手了。”我在提醒著自己。
他騎著一輛自行車,速度很快,我近乎于小跑著才能跟的上他。
他還在特意的吹著口哨,他不知道。我!在他的身后,準(zhǔn)備吃掉他。
夜晚的長安街很漂亮,昏暗的橘紅色的燈光散散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給他上了一層誘人的光環(huán)。就象.....我想想....就想烤鴨身上的那層亮晶晶的油,要不然....就是涂滿了番茄醬的披薩。我又咽下了一口唾液。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他是屬于我的。我把刀緊緊的攥在手里。
他的向西騎去的。路過了公主墳,路過了萬壽路,還在一直向前騎著車子。我緊緊的跟著他。沒有辦法。這里的人太多,燈光雖然昏但是足以讓我被人們發(fā)現(xiàn)。那樣。不知道下一頓晚飯在那里了。
但是我的胃已經(jīng)開始抽搐。并且一陣陣的往上冒著酸水。口腔里的黏液讓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我大口的喘著氣。緊緊的跟著他。
他竟然在吹羽泉的“冷酷到底”,說實話,他的口哨吹的真不錯。我也有點想吹了。很長時間沒有吹過口哨了。這個世界太慌亂。正如他一樣,你在幽閑的時候,可能你身邊已經(jīng)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你的脖子。吃掉你。
他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去吃掉他,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被人吃掉。吃與被吃本來就是一個選擇,在那個時候,你能做出的。只有是吃掉。吃掉,吃掉你的愛人,你的同志,你的父母和你的家人。
他拐進(jìn)了小路,已經(jīng)快到了老古城那里了。我知道,那里還有平房。那里有些胡同根本就沒有燈,他完全在不可能知道的情況下被我殺死吃掉。我拍了拍已經(jīng)癟癟的肚子。似乎自我安慰了一下。
我快步跟上。離那個男人越來越近了。
他走進(jìn)了一個胡同,太好了,我就是要這個機(jī)會。
胡同里他逃跑的力量肯定會大大折扣。而我活動靈巧的身體必然會在關(guān)鍵的一刻給他關(guān)鍵的一刀。
我仿佛已經(jīng)開始在咀嚼著他的肉。并且想象著如何的吃掉他才是最節(jié)約的辦法。
我一閃身跟進(jìn)了他騎進(jìn)去的那個胡同。
我看見了什么!天啊。
那一刻我的血脈暴涌。怒氣升幾乎無法克制的地步。
我的食物被三個人,三個年輕的人圍住了。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握著一把長長的匕首。有血槽的。一個年輕人用刀抵著我的食物的脖子。
“你丫給我放老實點,快把身上的錢都給我拿出來。還有手機(jī)呼機(jī)手表。不然老子今晚就把你掛這兒。”
我的食物顫顫抖抖的開始從口袋里往外拿東西。一個錢包,手機(jī)。手表。
“去你媽的臭傻B,你丫蒙誰呢,拿哥幾個當(dāng)孫子玩啊。”領(lǐng)頭的那個人一腳把我的食物踹到在地上。抓住了他的脖子,一拽,把他脖子上的項鏈拉了下來。“快點,手上的戒指,快點給我拿!”
黑暗中我看見一陣耀眼的亮。
“是刀!”我對自己說。
我的食物發(fā)出了一聲慘叫,我看見了那個年輕人快步的把刀從他的腿上拔出。快速的跑著。一邊跑一邊喊:“你丫要是敢和條子說的話我天天晚上堵你小丫的。非整死你不可。”
我的食物半躺在地上,呻吟著。我心中一陣歡喜。現(xiàn)在是我最好的時機(jī),我只要現(xiàn)在過去就可以完全不費(fèi)任何力氣的抓住他給他致命的一刀。我感覺我都快瘋了,我抑制不住強(qiáng)烈的心跳。快步的走了上去。
突然,有一戶人家開了門。然后是第二戶,第三戶。
“***,全是他的叫聲。”我心中詛咒著。“剛才那個流氓為什么不殺死他。”
看著就在眼前的食物被人們圍著。詢問著。
我轉(zhuǎn)過了身,胡同還是很黑暗,但是我知道。他今天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這些該死的所謂的好心人。我知道你們剛才都在門的后面,為什么剛才小流氓搶他東西的時候不出來,等他們走了你們才出來做關(guān)心他的樣子。
這就是人,該死的人。
這就是我的食物,應(yīng)該都由我去吃掉的食物。
這真是一個失敗的夜晚,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萬壽路上尋找著我的食物,胃因為許久沒有進(jìn)食而抽搐起來。胃酸開始往上涌,我能感覺到胃在一點點一絲絲的抽搐著,折磨著我。天快亮了,我也要回到我的家里,看著馬上就要升起的太陽,我詛咒著。
剛才我又看見兩個食物,但是都沒有把握住,兩個食物都是女孩子,女孩子的肉比較好吃,我一直很喜歡。
第一個女孩子發(fā)現(xiàn)了我在跟她,迅速的打了一輛Taxi走了。我看著離我遠(yuǎn)去的車發(fā)出的嘆息,沒有辦法。
在天快亮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第四個食物,也是一個女孩子,好象是剛剛從外面玩完了回來。穿的很鮮艷的衣服,粉紅色的吊帶衣,象花瓣一樣的七分褲。穿著很粉色精巧的涼鞋。露出的腳指甲涂上了讓人醉了的紫。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我象她肯定是我的食物了,但是我還是沒有吃到她,因為……她的手機(jī)突然響起,她似乎在說著一些什么,離的太遠(yuǎn)了,我聽的不是很清楚。
她打完電話以后回頭看見了我,我也看見了她。她的眼睛很漂亮。我在想,如果要吃她的話一定要把她的眼睛留下來作為紀(jì)念,不知道我的福爾馬林還有多少。把一雙眼睛泡起來應(yīng)該還是夠的。要三號凹刀來挖她的眼睛吧,這樣眼睛上的眼睫毛還可以保留下來。嗯,不錯,就這樣干了。我一邊看著她一邊想到。
她一直站在那里沒有動。我很著急,因為天馬上就要亮了,徐徐升起到太陽已經(jīng)發(fā)出光芒。快走啊,你要回家的,我想著。但是她一直在路邊等待著。
突然一輛奧迪2000停在了她到身邊,她很熟練到打來了車門,然后坐了進(jìn)去。車子走了。"去她媽的!王八蛋!"當(dāng)時的我?guī)缀醢l(fā)瘋,我,被饑餓折磨著,她,我的食物。她卻離我而去。
我到嘴邊幾個食物都離我遠(yuǎn)去,我已經(jīng)有二十四個小時沒有進(jìn)食了。饑餓疲勞雙重的折磨著我脆弱到神經(jīng)。我真的不行了。我要回去了,我沒有辦法在繼續(xù)尋找我的食物。
拖著疲憊的身體我走回我的房屋,在黑暗的房屋里尋找著看有沒有可以吃的東西,沒有,什么都沒有,我打了一杯涼水,一口喝了下去,涼水更強(qiáng)烈到刺激到了我的胃。我忍不住的嘔吐起來,爬在車廁所的馬桶上,干嘔著,胃里什么都沒有,是吐不出來東西的。但我還在不住的抽搐著,嘔著。
我艱難的從廁所里走了出來。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開始無聊,睡是睡不著的,因為饑餓一直在折磨著我。我沒有辦法入睡,讓我忘掉肉體上的痛苦。
“嘀啦嘀噠嘀嘀噠……”我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我爬了起來,拿起了電話。
“喂,你好。”
“喂,李梁?快上網(wǎng),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玩的Flash。我給你發(fā)過去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我的一個朋友,我?guī)状蜗氤缘羲菦]有成功,他老洗澡,太臭了。
“好的。”我撫摩著自己的胃,對他說道:“沒有問題。等著我。”
“一會QQ見。”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努力的走到了電腦前,打開了電腦。撥號上了網(wǎng)。進(jìn)入了QQ。
剛登陸上去就看見我的消息的小喇叭在不停的閃耀著,我點擊了一下。彈出了一個小對話框,上面顯示著:用戶81469522將你加入好友名單。
我順手把他也加入了好友名單里面。QQ上就是這樣。什么時候都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人把你加為好友。這個也正如人生。在你未來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
加我為好友的這個人是一個男人。至少頭像上是一個唐老鴨的造型。他的昵稱叫笑笑。看著他我也想笑笑。無聊。突然間我想到了什么,這個想法刺激著我萎縮的胃,我知道,我要吃飯了。
他在線!我已經(jīng)快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跳了。我雙擊了他的唐老鴨頭像,在彈出的對話框里打下你好兩個字。剛開始都是這樣的。你不知道你的電腦對面坐的是誰。記的聯(lián)想的廣告做的不錯,有一只可愛的猩猩在電腦旁玩的很開心。他--我的食物--他也不知道,坐在電腦旁和他說話的這個人正準(zhǔn)備把他當(dāng)做食物吃掉。
“呵呵……”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仿佛笑聲可以減輕我的胃疼。“我這算那一頓飯呢?晚飯、夜宵還是早點?”
他很快就有了反映,閃爍的鴨子頭像一閃一閃的。 “你好。一夜沒有睡覺嗎?”
編一個什么理由把他騙過來呢?我一邊想著一邊擊打著鍵盤。“en,我剛剛和我女朋友分手,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別,哥們,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再找一個就行了。” “可我還是想她。我的心里只有一個她。別的女人我根本就看不上眼!” “哦,是這樣。那你自己保重吧。” “沒有什么,兄弟。陪我聊聊吧,我一靜下來就會想起她。” “OK!no problem!” “謝謝你,好兄弟。你怎么也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啊?” “我是上夜班的。一會就下班回去睡覺了。” “哦,那你應(yīng)該是負(fù)責(zé)網(wǎng)站之類的了。對不對?” “對啊。呵呵,你還比較聰明嘛。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五了。你呢?” “那你比我小,我二十七了都。呵呵,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女朋友呢。你著什么急啊。”
“我現(xiàn)在特別想喝酒。但是卻找不到人。我這個月休息,本來還以為可以陪她好好出去玩一玩呢,但是沒有想到卻成了這樣。”
“別傷心。你再給她打過電話沒有?我?guī)湍阆胂朕k法。”
“打過了,但是她沒有接,我打了好多次了。我現(xiàn)在就是想喝酒。”
“老喝酒對身體不好,再說你喝酒也解決不了這個事情的發(fā)展啊。”
“我只想醉一次!”
“多喝酒對身體不好的,小心點自己的身體。有了身體就會好好努力工作,好好工作就有了錢,有了錢什么樣的女人都會來的。”
(**!這個傻B還和我講這些道理,你如果不來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喂飽自己的胃,沒有辦法喂飽我的胃我就沒有好的身體。那樣我什么都沒有了。我自嘲的在腦海里回答著他的問題。一邊給他打下回言。)
“也許我這一生就這一次,我以前還沒有好好的喝過酒呢。是兄弟的話你就過來陪我。”
“呵呵,好吧,你住那里?我馬上就下班了。直接打車去你那里,反正我馬上也睡不著的。”
“我?我住在萬壽路這里。你的公司在那里?”
“哦,那我們倆很近。我下了班直接打車過去,我們在那里見?”
“就在萬壽路的地鐵站東北口吧,我穿一身黑衣服。戴眼鏡。”我木然的打下這幾個字。想象著一會的早點。
“我穿灰色的襯衣,深色的褲子。不戴眼鏡。那我們到時候見?你有什么聯(lián)系方法嗎?”
“你打我手機(jī)吧。13601147970。直接找我就行了。我先去買酒和下酒菜。”
“OK!沒有問題,一會給你打電話。bye”
“bye!謝謝你,兄弟!”我專門打下兄弟這兩個字。反正你是我的兄弟,為了我付出一些也沒有什么,再說我也不要你付出什么,不過是你的身體來喂飽我的胃。謝謝你。兄弟。我心里暗暗的想著。
我躺在床上,努力的伸展著自己的身體。走了一夜的路,加上又饑又渴。很快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嘀啦嘀噠嘀嘀噠……”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手機(jī)在叫。我側(cè)身把手機(jī)抓了起來。看了一眼,這個電話我沒有見過。
“喂,你好。是笑笑嗎?”
“哈哈,對,我下班了。準(zhǔn)備出發(fā),你看時間查不多就出來接我吧。酒買好了?”
“早買好了等你呢。謝了兄弟。”
“好,就這樣,二十分鐘后在地鐵口見!”
“OK!bye!”
我平靜的放下了電話,從床上翻起身,平靜的走到廚房,開始準(zhǔn)備用餐工具。一號雙節(jié)刀、二號夾柄刀、三號凹刀,四號剁刀、五號斬骨刀、六號剃刀……
“OK!不錯不錯,準(zhǔn)備完畢。好兄弟,快來吧。”我轉(zhuǎn)身優(yōu)雅的把最后一套桶柄扇形套刀放到櫥臺上,看著外面已經(jīng)升起來的太陽。
我從抽屜拿出了一盒清涼油,拿出來摸了一點在眼睛旁,一會,眼睛就紅腫起來。
“現(xiàn)在…一切都好了。走!”
我輕快的打開了房門。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道:“你也準(zhǔn)備好了吧?”
我看見了他,一個身材還算是比較標(biāo)準(zhǔn)的男人。就他一個人在那里等人,穿著一條深藍(lán)色的西褲。灰色的襯衫,系著一條淡灰色的絲綢領(lǐng)帶。沒錯,就是他!
我笑著向他走過去,他也看見了我。 “你就是笑笑吧。我就是那個失戀的男人,我的真名叫李粱,木子李,水泊梁山的梁。”我笑著對他伸出了手。
“呵呵,是啊,你的眼睛怎么都紅了,不是哭了一個晚上吧!” 他也伸出了手,和我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這個男人到是滿實在的。我在眼睛上摸清涼油就是為了讓你看出我眼睛紅腫的事實。讓你產(chǎn)生我為了我女朋友哭了一個晚上的想法。現(xiàn)在,我的想法成功了!)
“sigh……你答對了,兄弟!今天郁悶死了。真不容易找不到你。謝了!”我感傷的摸了一下眼睛。
“是啊!我們?nèi)ツ抢锖染瓢。俊彼撬烷_了手,(我也送開了手)他看著我問道。
(他的眼睛很大,好象男人里這樣大的眼睛很少看見。五官也算清秀,他肯定用的是CLAIBORNE SPORT SPARY。因為我也曾經(jīng)用過一段時間。我喜歡這種香水是因為它有一種淡淡的清香,但是可以振奮我充滿活力!不錯不錯!他竟然還和我喜歡一樣的品牌。這樣也方便了。一會可以洗他的時候不用那么費(fèi)力了。吃他的時候還可以聞到他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
“去我家吧!我剛才去附近的超市買了幾瓶酒,都忘了問你喜歡喝什么了,所以一口氣買了十瓶啤酒,兩瓶二鍋頭,一瓶干紅。”我拉著他的手感受著他皮肉的紋理。(這里咬下去的話肉絲已經(jīng)比較順滑口,有嚼頭。)
“好!沒有問題。我們倆走!”
我們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著,話題無外乎工作、女人、金錢。說實話,我有點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和他談話很輕松,根本就不用考慮到見外這兩個字。什么都可以說,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兩個大男人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走到了我的家門口。我從口袋里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讓他先進(jìn)去。
“看看我的家如何?”我對他說道:“你先坐會,我把酒拿出來。你自己隨便啊。別和我客氣。”我從冰箱里拿出了冰過的干紅走向他。從柜子里順手拿出兩個高腳杯。打開了酒,給他倒了一杯。“你先喝著。我去弄點菜。”
我走進(jìn)了廚房,把電火鍋拿了出來。然后拿出了血盆。洗干凈了。放到了屋子里。
“喂…..李梁李梁,這個是什么啊?”
“啊?等一下我過去看看。”我端著火鍋從廚房走了出來,進(jìn)入了大屋。看見他站在陽臺上,指著一個象木馬一樣的東西問到。
“哦,這個是我小時候的玩具,呵呵。我剛才去早市也沒有買到什么,隨便吃點涮肉吧。來來來,先喝點酒。”
“好的!”他走進(jìn)大屋。做到了沙發(fā)上。看著我。“其實也不用那么麻煩。隨便的吃一點就行,主要的喝酒。其實天下的女人啊。你丟了一個就能再找到一個。沒有什么的。這么大的人了,誰沒有經(jīng)歷過失戀啊。時間是治療一切的最好良藥。”
“呵呵,算了,先不說這個了。我去拿肉。”我轉(zhuǎn)身回到了廚房。找到了苯巴比妥,在手絹上侵倒了一些。把手背了過去。從地上揀起了繩子走進(jìn)了大屋。
他正坐在沙發(fā)上背對著我,我緩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右手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左手拿起了手絹緊緊的罩在他的嘴上。他似乎一驚,猛然間身體向上直沖起來,我右手用力的勒住他向后拖了過去。他的喉嚨忍不住的咳了起來。但這樣是沒有用的。只會加大他的痛苦和麻醉的速度。
(這個麻醉只需要五秒鐘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三秒。)
他的肢體在緩慢的倒下,無力在掙扎。倒在了沙發(fā)上。
“食物!你好!”我優(yōu)雅的把手絹放到了口袋里。看著眼前昏迷的他。舔了舔舌頭。
我緩步的走向了陽臺,把“木馬”抬了起來,走進(jìn)了房間,把“木馬”放到了他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食物’的臉:“你不是不知道這個是什么嗎?我來告訴你。”我轉(zhuǎn)過身把我放在桌子上的酒拿了起來,看著‘食物’繼續(xù)說道:“這個東西準(zhǔn)確的說不是我的小時候的玩具,但是已經(jīng)跟了我不少年了,呵呵,讓我算一下。哦……”我扳起指頭數(shù)了起來。“一百…….兩百…….三百……..四百……”
“哇~~~~~它已經(jīng)跟了我八百三十七年了。不過最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你很幸運(yùn)哦。”我笑著望著我的‘食物’說道“它叫木驢①你知道嗎?中國古代的一種刑具,很好玩的哦。在凌遲的時候就經(jīng)常用到它的。你看過水滸嗎?呵呵,里面的王婆就是被綁在木驢上凌遲處死的。不過今天我不是用它來對你凌遲,只是腹中有些饑餓,把你綁在上面,方便我割肉。當(dāng)然,上面的木杵我已經(jīng)鋦掉了。你放心,不會很疼的。真的不會很疼的。對不起啊,我的好兄弟!”
我把血盆從廚房里拿了出來,把木驢架了上去,然后把笑笑架了上去,用繩索固定了他的手和腳在木驢的四腿下。順手從桌子上面拿起了剪刀,開始給他去衣。
“哦,不錯啊,襯衣是Yanao的。褲子是Tassigny的,看來你很喜歡法國哦。剛才真應(yīng)該和你說一句Bonjour②,領(lǐng)帶終于是金利來的了。”我把他的領(lǐng)帶解了下來。“哎……你說你,整個身上就一條領(lǐng)帶能給我做為紀(jì)念,其他的我都不能穿啊。為什么我們倆的身材差那么遠(yuǎn)呢?”我嘆息了一聲。用剪刀剪開了他的襯衣,西褲。
“不錯啊,短褲都是Pierre cardin,呵呵,兄弟,滿會享受的啊你。”我小心的剪開了他的短褲,很快,他已經(jīng)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我又仔細(xì)的檢查了一邊繩索,不錯,我的手法還是非常的老道。不錯不錯。有一次,一個女食物,已經(jīng)爬在了木驢上,硬是給掙脫開了我捆綁著她的繩索,害我一連捅了她三刀才躺倒在我的面前,浪費(fèi)了好多的血。從那以后我就小心多了。
我轉(zhuǎn)身回到了廚房,接了一大盆冷水,走到了大屋,潑倒了食物身上。在他的身上倒了一些‘巧手’清洗液,認(rèn)真的給他洗了起來。
給他清洗還是滿輕松的。畢竟我很喜歡他身上的淡淡的CLAIBORNESPORT SPARY的味道。又從廚房里接了一根水管。仔細(xì)的給他沖了干凈。
“現(xiàn)在…不錯!”我把火鍋接上電。放上了我最喜歡吃的酸菜魚鍋底。現(xiàn)在一切都好了……就等他醒來了。
現(xiàn)在其實就是可以吃的,但是如果這樣的話他的血液就不新鮮了,肉也沒有味道。所以一定要在他清醒的時候下刀才是最理想的。
看了看表,已經(jīng)八點多了,我辛苦了一個晚上,終于有了食物。我排了排肚皮:“該吃了該吃了!你也餓壞了吧!嗯,時間也差不多了,醒醒吧,我最好的兄弟!”我又倒了一杯酒,看著我的食物。
有過了一會,他慢慢的睜開了眼。麻醉劑的藥效還有一些殘留在他的身上,他惶惶然的睜開了眼。看見了我。
“李梁!你干什么呢!***,快給老子放開,你***到底的干什么啊。”
“哦,對不起!”我看著火鍋已經(jīng)沸騰。“我忘了把你的嘴給閉上了。來乖,把嘴張開啊。”我從刀具里仔細(xì)的挑出了十一號雙刃匕。用手一抓掐住了他的腮幫子,把雙 胸吧 到了他的嘴中。?哦,對了。兄弟,忘了和你說了。Au revoir!③”雙刃匕很快的,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舌頭已經(jīng)被我割掉。我從他的嘴中抽出了雙刃匕。用兩根鐵卡支在了他的牙床上,拿筷子揀出了還在他嘴里的舌頭。放到了火鍋里,輕輕的來回涮著。
血從他的嘴里流出,很快的,快濃的,連帶著唾液和艷紅色的血沫噴瀉著出來。他還睜著慌張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但是眼中更多的是恐懼。
“別把你的血浪費(fèi)了,一會我還要做血豆腐呢。看準(zhǔn)點流。那個盆子看見沒有,全部都流到那里去。聽見沒有!”我輕輕的摸了一下他的臉溫柔的和他說道。
“不要怕不要怕,你一下子是死不了的。要你死了你的肉就不好吃了。對了,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為什么失戀。因為我上次餓的不行了。把我的女朋友吃了。”我拍了拍肚子。“現(xiàn)在她在我的肚子里和我永久的做伴呢。”
我從鍋里夾起了舌頭,放到了嘴邊,輕輕的舔著。“味道不錯啊,你的舌頭。”然后一口咬了下去,吃了一半他的舌頭。
舌頭的味道是滑軟的,而且一點都不膩口。感覺就象是蛤蜊肉。我很喜歡吃人舌頭的。細(xì)細(xì)的嫩嫩的。
饑餓的胃一下子得到了充實,雖然很少。但是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了。這是我最喜歡的。
我把剩下的半塊舌頭放到了嘴里慢慢品味。
“你知道嗎?”我撫摩著他的肉體,白白的有些耀眼。他驚恐的看著我。血一直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了我的血盆里。“下面我吃那里呢?”我微笑的望著他,把筷子放到了盛調(diào)料的碗上。去拿我的刀。
①木驢:此乃狄公創(chuàng)造之始,獨(dú)出其奇,后來許多官吏,凡是謀殺親夫的案件,屢用這套刑具,以儆百姓中的婦人。其形有三尺多高,矮如同板凳相仿,四只腳向下,腳下有四個滾路的車輪,上面有四尺多長、六寸寬一個橫木。面子中間,造有一個柳木驢鞍,上系了一根圓頭的木杵,卻是可上可下,只要車輪一走,這杵就鼓動起來。
②Bonjour:法語你好的意思。
③Au revoir:法語再見的意思。
我順手從桌子上拿起八號扁刀,用刀鋒在他的身體上輕輕的劃來劃去。不傷肌膚,他的皮膚明顯的泛起紅點來,我瞇著眼睛看著他,在他的右大腿上非常緩慢的割下了第一刀,刀順著我的食物的肌肉紋理輕輕割了下去,很薄的一片肉滑落下來,我用手輕輕的接住,看著上面的一絲血跡,突然心中興奮起來,我能感覺到興奮。
我顧不上把那片肉放到鍋里去涮,一口吞了下去,這是我熟悉的味道,我嚼著,那絲血腥強(qiáng)烈的刺激著我的胃,我知道我又要犯錯誤了。但是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我撲了上去,對著他大腿上的傷口,咬了下去。
食物似乎想掙扎一下,但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綁的很結(jié)實,我很滿意的。他的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陣哽咽,可能是血沫有些嗆著了。
他的肌肉的紋理非常利于下口,叱的一聲,我從食物的腿上撕下來一條肉。長長的扁扁的一片肉,我用手抓住,仰起了頭,張開嘴。一絲絲的咀嚼著。我知道。象今天這樣的兩腳羊④不是很容易找到的。必須珍惜的吃掉他。我必須冷靜下來。不能這樣鹵莽,這樣下去的話我還沒有吃完他,他就已經(jīng)死掉了。我一邊吃著肉條一邊想著。
說實話,心里還是有一種沖動,肉在嘴里逐漸的變成肉沫。夾雜著一口的血液的迷人的香味。而且在這可口的美味中還有混有我喜歡的CLAIBORNE SPORT SPARY的淡淡的持久的香氣。慢慢的咽了下去。這個味道是我最喜歡的。
我滿意的瞇起了眼睛,在仔細(xì)的品味著,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能感覺到我的喉嚨在下咽著肉沫。
我緩慢的站了起來,撫摩著食物的傷口。握住了手中的刀,很快的在又割下了一片他的肉,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
笑笑的眼神已經(jīng)黯淡下去了,眼睛似乎有些淚水。
(他在哭?我想到。)
(我不是第一次看見食物哭了。我對此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上次有一只不羨羊,不是掙扎的那只。是一個很小很瘦的從安徽來的女孩子。她的肉很嫩,現(xiàn)在我都在回味著她肉的味道。她是來北京找工作的,我從崇文門非法勞務(wù)市場找到了她。告訴她我需要給我的父親請一個保姆,一個月一千。吃住免費(fèi)。她非常高興的和我上了車。她的眼睛現(xiàn)在還泡在我的福爾馬林里。)
(我喜歡收藏眼睛,眼睛在黑暗里可以發(fā)出特有的光芒,就象星星一樣。那個女孩的眼睛也很漂亮,有點象趙薇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我討厭孤獨(dú),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我很少能找到我的朋友。因為在我最饑餓而沒有辦法的時候我通常去吃掉他們。朋友之間是需要互相幫忙的。我的朋友只可以幫我一個忙,就是填飽我的肚皮。)
(那個安徽的姑娘死的很慢。我一共花了四百三十八刀,她身上的肉真的不是很多,所以我割的很仔細(xì)。也很小心。)
我把肉盤放到了桌子上。突然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血盆已經(jīng)快滿了。
我有些慌亂的把支著他嘴的鐵卡取了下來。他似乎在呻吟著什么。但是我已經(jīng)不能夠聽清楚了。我站身來,在抽屜里取來了穿好了魚線的針。仔細(xì)的認(rèn)真的把他的嘴縫合起來。
針穿透他厚厚的嘴唇。有些費(fèi)勁。那種感覺就象是你拿著針在刺厚厚的布片。你可以聽見來回的"吱吱"的穿透嘴唇的聲音。很快,我縫合好了他的嘴唇。打了一個精巧而漂亮的死結(jié)。拿起小刀,割斷了魚線。
我端著滿滿的一小盆鮮紅的血走向廚房。血液略微的有些凝固起來了,已經(jīng)成為一塊很大的血塊。上面好象還有一些唾液。漂浮著。
④兩腳羊:最好吃的食物是兒童,我們一般稱為"和骨爛"意思是說兒童肉在煮爛以后后,可連骨頭一起全部吃掉,為上等的美味。而年輕貌美的女子則被成為"不羨羊",意思是比羊肉更鮮美。老而瘦的男人則被叫做"燒把火",意思是燒不爛,是人肉中最不好吃的。
對人肉的通稱叫"兩腳羊",意思就是象羊肉那樣。
我走到了廚房,把血盆放到了鍋臺上,用篩子把上面的猩紅色的血漠過濾開。在血盆中倒了一些白酒,這樣的血豆腐吃起來有一種濃郁的香,我在水池中放好了水,把血盆放到了里面等待冷卻后成型.
回到了大屋,火鍋已經(jīng)完全的沸騰起來,食物一動不動的趴木驢上。目光呆滯無神的看著前方,我拿起筷子,從盤子里夾起一片剛剛鏇下來的肉,放到了火鍋里,來回的翻騰著……我喝著酒,吃著火鍋里面新鮮的人肉。畢竟我的手藝還不是很好的,有些厚有些薄。也許我應(yīng)該去買一個切肉機(jī)回來,這樣下次吃起來的時候就不會那么費(fèi)勁了。
吃的很快,剛剛切下來的一盤肉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的進(jìn)了我的肚子,可能是酒精和疲勞在作怪,腦子竟然有些昏沉沉了。我又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向后一靠,躺在了床上。踢了一腳笑笑:"Je vous rem----ercie de m'offrir un repas délicieux.⑤"
"今天謝謝你啊,要不然我非餓死不行,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找了一夜的糧食,最后都沒有辦法了,回了家,要不是你的話,我只能去啃那些畜生肉了。呵呵。這個就叫'我醉君復(fù)樂,陶然共忘機(jī)。'"我坐起來,用手指來回的玩弄著他的頭發(fā),猛然的 狠揪起了他的頭發(fā),哈哈大笑的說道:"好兄弟,真的要謝謝你啊!"笑笑無力的掙扎一下,給我的感覺根本就是在那里發(fā)抖,我看了他一眼。很放心的睡去了。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鐘了,我睜開眼睛看著笑笑還一動不動的爬在木驢上面,我支起身子,扭了扭腦袋,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身體還是滿不錯的。結(jié)實的肌肉,良好的心肺功能。還有著不錯的身世,這一切,足夠我在人間生存下去。
(我是靈,一個死去了有一千二百多年的靈,我不能歸如地府投胎轉(zhuǎn)世,不能夠再進(jìn)入人間享受這個榮華富貴和生老病死。)
(我死的很慘,是仇恨讓我活了下去,我答應(yīng)地府的人給我三天的壽命讓我報仇,但是我的仇人卻在我死去以后被官府查辦。我殺不了他們。但是仇恨仍在。)
(仇恨不能讓我散去我的魂靈,我被我的朋友出賣,沒有人可以理解那一刀砍向我腦袋時我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我不會死去,我會永遠(yuǎn)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只為了報仇。向那些害我的人,看砍我頭時開懷大笑的人報仇。向那些無動于衷的人報仇,向那些知道我怨情但是沒有膽量出來的人報仇。向所有的人報仇。)
(我不斷的寄居在人的身體上,我不斷的吃著我的食物,我的食物就是人,我喜歡折磨他們。因為這樣我可以感覺到報仇的快感。這個世界上能支持我的魂靈不散的原因就是仇恨的信念。我知道!我在這個世上只為了報仇!)
(我已經(jīng)忘了我吃了多少的人,我的腦海中只能記憶到我寄居到這個身體后我殺的人,所以我喜歡保存起來眼睛。這樣我可以在黑暗中清楚的看著它們,看著他們的時候我都很寧靜,我看著它們在黑暗中散發(fā)出一種妖媚的光,就像是你在藍(lán)藍(lán)的天空下綠綠的草地上躺著數(shù)星星一樣,不同是天上的星星你永遠(yuǎn)都數(shù)不出來有多少顆,而我的星星,卻可以數(shù)的出來,點點的光,遙遠(yuǎn)而可接近。)
我拿起了桌上的啤酒,找到了起子,打開了一瓶,對著酒 抗距焦?嘟的喝了起來。我不喜歡回憶,但是每次醒來,總能有一些事物讓我不能忘記。就像昨天夜里那個被流氓打劫的人一樣,他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那些流氓。
有些事情是你永遠(yuǎn)都忘不掉的,而忘不掉的事情,往往是你最難受最難過的事情。所以人類才會進(jìn)步才會有發(fā)展。因為人類的一切都和仇恨有關(guān)。
"笑笑,你不要動啊,乖乖的,我要給你松綁。"我把笑笑從木驢上解開,他已經(jīng)完全的喪失了活動的能力,他發(fā)軟,就像一個剛剛看過恐怖片的的膽小女生一樣。臉色蒼白。他的大腿還在流著血,不過已經(jīng)很少了,而且那些血對于我來說一點的用處都沒有,那些血非常的難吃。我喜歡吃割開舌頭后留出的血。那里的血液剛剛經(jīng)過心臟的供氧。新鮮而有口感。我把他反綁在木驢上,肚皮朝上。
"你知道我下一步要吃你那里嗎?可愛的先生。"笑笑的眼神已經(jīng)無力在看著我,我感覺到了,他已經(jīng)快不行了,現(xiàn)在做電腦方面工作的人都缺乏運(yùn)動,在我吃他們的時候很容易死去。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很多的人是因為過于恐嚇而死去的,我必須爭取時間了。我可不想吃一具沒有味道的尸體。那樣,缺乏了很多的快感。我!不喜歡。
我從桌子上拿起彎嘴刺,在笑笑的肚臍眼處輕輕的刺了下去,這個是一個慢活,因為我要拉出他的腸子,然后慢慢的嚼爛吃掉。腸子的味道很好。非常的有嚼頭。跟舌頭是兩種不同的風(fēng)味。舌頭有點膩口但是很香甜。正如我所說的,像蛤蜊肉一樣。而腸子則是另外的一種風(fēng)味。先有一陣濃香,再就是那種嚼不碎咬不爛的感覺,生吃的時候經(jīng)開水那么一滾,用剪子剔一剔里面的腐菜。
彎嘴刺已經(jīng)扎進(jìn)了笑笑的肚皮。肚臍眼周圍的肉有些內(nèi)陷,我感覺到我已經(jīng)鉤到了他的一根腸子,輕輕的拉了出來,腸子有些頑皮的從肚臍眼的縫中挑出。我用左手按住笑笑的肚皮,那中指鉤住他的腸子,右手拿起一根筷子,放在他的腸子中間打起折來,這樣可以把腸子里沒有吃靜的腐菜先過濾一遍。笑笑又無力的掙扎了一下。
"你知道嗎?如果你不是為了來吃我這頓早點的話,也不會被我吃掉。這就是'塞翁失馬'的道理啊。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多的朋友。你真的是我的朋友?謝謝。請允許被我吃掉吧!"
⑤:Je vous remercie de m'offrir un repas délicieux.法語:謝謝你給我準(zhǔn)備了如此豐盛的一餐。
我夾起了笑笑的腸子,拿起了剪刀在腸子中間輕輕的剪了下去。腸子是很韌的,剪起來還真有點不太方便,我用手直直的拉住腸子,扯的和直線一樣。然后就是一剪子,笑笑幾乎沒有什么反映,吃腸子不會很疼的,但是很香甜,是膩口的香甜。
我的剪刀沿著腸線一點點慢慢的剪下去。左手按住笑笑有些發(fā)胖的肚皮,手感很好,還很溫暖。五月的北京已經(jīng)很熱了,笑笑健康而充滿活力的心臟仍在跳動。我想,我喜歡他了。因為他的肉將在未來的幾天里填充我的胃。
這是一件多么讓人興奮的事情,你可以享受到人間極品的快樂,在你的眼前,有著你正打算吃掉的鮮活的食物,沒有變質(zhì)沒有過期,而你,作為一個廚師、美食家和欣賞者,正在感觸著這一刻。
我已經(jīng)剪開了笑笑的腸子,拿著小巧的牙刷在上面刷著,還有一些糞便和腐菜渾夾在腸壁上.我吸了一口馬上就要留出的口水,腸子是整個食物最香的一部分,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臭.但是這樣的臭味就象"臭豆腐"和"榴蓮"一樣,喜歡吃的人,一旦迷上,就不再覺的那是臭了,撲鼻而來的全是香甜的感受.
我輕輕的咬起了腸子的一端,用手拉著慢慢的放進(jìn)嘴里.吸了一下,嘴里已經(jīng)全部是腸子味道的.我用牙齒用力的咬斷了腸子的一端.閉上了眼睛,陶醉在腸子那誘人的香味中.那種感覺,就象是在吃一盤意大利的空心粉.腸子在嘴里的酥軟的,甚至有些不聽話的在牙齒上打節(jié)纏繞.我用牙齒仔細(xì)的咬著一點.慢慢的咀嚼.肥膩的腸壁很有勁道,咬起來也非常有口感.我一邊從笑笑的肚臍眼處抽出腸子,剪開,刷,放到嘴里.我今天的胃口好的驚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吃過飽飯了.
笑笑已經(jīng)停止了掙扎,他略微有些發(fā)福的身體可能已經(jīng)無法在繼續(xù)配合我的工作了.我有這樣的感覺.我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這樣死去我根本就沒有成就感,當(dāng)然,還有一點就是,我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口感了.我的一切工作可能都要加快了.
我把腸子又拉出了很長的一截.剪斷,然后打了一個很大的節(jié).這樣腸子就可以卡在肚臍眼上,而不至于在被拉入腹腔里.
我嚼著口中已經(jīng)變成非常滑嫩的腸子,一邊玩弄著笑笑的頭發(fā).右手的手指在他的發(fā)上打著節(jié),然后拂亂,再輕輕的梳開.
"你很好.我很感謝你.別這么哭喪著臉,笑一下.讓我看看你很感動好不好?你給我留下了很深的記憶,我要永遠(yuǎn)的記住你."
我站起身來.走向了大衣柜.打開了門.拿掉了里面的隔板.拉出了在后面的我的寶貝---一瓶瓶用福爾馬林泡著的眼睛.
血絲和眼球細(xì)胞仿佛還有生命一樣在福爾馬林里顫動著.但是感覺又象一絲絲細(xì)小的而又單獨(dú)存活的生命.得意而又狂妄.
"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嗎?看,黑色.白色.紅色在這里竟然如此完美的組合在了一起.這就是生命的光芒,這就是最偉大的眼睛,沒有了它,你什么都看不見的."我得意的拿著瓶子望著笑笑.
"你的身體比我想象中要差很多,所以......很對不起,我的朋友,我要提前取走你留給我的紀(jì)念品了。不是很疼的,很快,只要兩分鐘的時間.我要給你充分的準(zhǔn)備."我把瓶子放到了一邊.那里面是我最愛的眼睛,就是那個安徽來到小保姆,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尤其是在夜里.那種妖媚的光芒就象一把鉤子一樣一直勾著拉扯著我的心靈.
我從柜子里取出了眼藥水,用手指撐開了笑笑的眼皮.在兩只眼睛上各點了幾滴.這樣可以保持眼球表面的濕潤.
我把眼藥水放到了桌子上.在肉和腸的旁邊.我又從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個新的瓶子,并拿出了裝有福爾馬林的大桶.
"很快,你的眼睛就要裝在這個瓶子里,可惜的是,你無法看見這樣的美麗的眼睛了。也無法在看見這陽光,這天空,這美麗的自然和你也許有的美麗的女朋友,當(dāng)然,你也無法看見我了.但是你現(xiàn)在可以看見這只已經(jīng)被我裝在瓶子里的眼睛,這簡直就是天然的藝術(shù)品,這是只有神才可以制造出來的物品.你看你看,"我又轉(zhuǎn)身的拿起了瓶子放到了笑笑的眼邊.笑笑已經(jīng)麻木了.他的眼神很迷離.他的意志已經(jīng)完全的被我摧毀.他永遠(yuǎn)的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事情會發(fā)生,不是在電影院里,不是在小說上,而是在他的身上,有一個一直稱他為朋友兄弟的人,吃著他大腿上的肉,抽出了他的腸子,現(xiàn)在拿出了一瓶被藥水泡著的眼睛給他看.并且.馬上.他的眼睛也要在這樣的藥水里.泡著.
我從桌子上拿起了三號凹刀,用右手撫摩著笑笑的眼睛,然后在重重的壓擠著他的眼球,來回這樣反復(fù)的做著,因為這樣可以使眼睛極度充血。從而使我得到的眼睛---我的戰(zhàn)利品---更有活力,更象星星。
刀鋒在笑笑的眼角處刺入。透過眼眶。深深的扎了進(jìn)去。然后利用凹刀的刃壁,挖著眼睛底部的神經(jīng)纖維。只有這樣,在福爾馬林里泡著的時候象水母的觸須一樣,給我的感覺更真。就是這些飄動的神經(jīng)。才給了我眼睛是獨(dú)立的生命體的感覺。就是這些,我才可以寧靜的躺在床上觀賞了屬于我的星星。
笑笑先是努力的掙扎著,抖動著。然后昏死了過去。我的左手死勁的抱住了他的腦袋,以防止我的刀鋒偏離我的目標(biāo)和他無謂的掙扎。
很快,右手一抬,凹刀把笑笑的左眼挖了出來。我把還在覆蓋眼球的眼皮撥拉開,然后扔到了垃圾桶中。眼球鮮活的展現(xiàn)在我的面前。啊。富有生命力的完美的眼球。黑白兩個完全對立的顏色柔和的交織在一起。我記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廣告語:“白天吃白片,不瞌睡,夜晚吃黑片。睡的香。”
我小心的把笑笑的左眼球放進(jìn)了已經(jīng)放滿福爾馬林的瓶子里。眼球漂浮在瓶中。我又仔細(xì)的挖下了笑笑的右眼。
兩只眼球在瓶中匯合了。美麗的眼睛,就是離開了人體本身也能散發(fā)出誘人的光芒。
我搖了搖笑笑的頭:“你看,我現(xiàn)在手里拿著的是你的眼睛,美麗的,仿佛是有著獨(dú)立生命的眼睛。可惜你已經(jīng)看不到了。真的很可惜。不過你放心,我會永遠(yuǎn)的記住你的。在吃掉你之后。”
我又往火鍋里加了一些水。看著笑笑。黑洞洞的不斷的流著血的眼眶。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稱為眼眶了。準(zhǔn)確的說是眼洞。現(xiàn)在的眼睛就象是一個洞一樣。如果你伸進(jìn)去一個手指。稍微用些力氣的話。可以觸摸到他的腦子,里面很溫暖。血流了他一臉。他略有些白嫩的臉龐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紅色。是那種美麗的紅。至少,我看上去,是最美麗的。
我伸出了舌頭,在他的臉上不斷的舔著。吸食著他的血液。皮膚因為血液的僵干而變的有些光滑。咸咸的感覺。我的舌頭伸進(jìn)了他的眼眶。然后用嘴仔細(xì)的吸啄著他眼眶里流出來的血。血一急一緩的流進(jìn)了我的嘴里,喉嚨里,胃里。我感覺到一陣暖意。就象剛剛吃掉他的舌頭的感覺一樣。
“嘀啦嘀噠嘀嘀噠……”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我抬起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都已經(jīng)快下午五點鐘了。不知道是誰打電話給我。拿起了手機(jī),看了一眼屏幕。是公司打來的。
“喂,你好。那一位啊?”
“李子,今天你怎么沒有來上班啊,快點來公司。程序出錯了,明天就要給客戶看的。快點快點。”
“哦,我知道了。什么錯誤啊?”
“那有那么多廢話。你快點來不就行了。快點啊。”
說完他掛了電話。我看著手機(jī)發(fā)了一會呆。然后又扭過頭去看了看笑笑。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去公司,調(diào)試完程序再回來繼續(xù)吃他。時間應(yīng)該還有充裕。
“好,就這么定了。”我對著笑笑說道,盡管我知道他現(xiàn)在什么都聽不見了。因為他還在昏迷著。我想,他離死應(yīng)該不遠(yuǎn)了。“我先回公司,晚上再回來繼續(xù)吃你。千萬不要先死啊。你死了我會很傷心的。真的。我不騙你的。”我撫摩著笑笑的身體對著他說道。
臨走又仔細(xì)的檢查了一邊捆綁著笑笑的繩索,確定他絕對掙脫不開。我走到了門口。轉(zhuǎn)過身,微笑的對著笑笑說道:“兄弟,保重啊!”放心的鎖上了門。
(我怎么了?我為什么會躺在這里?)
(耳邊為什么有那么吵的令人煩囂的聲音,誰在推著我動?)
(我在哪里?發(fā)生了什么?)
我的腦子不斷的不停的想著,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渾身酸疼,我想掙扎的爬起來,但是哪怕我想輕輕的動一下小拇指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哦,天啊,我到底怎么了。不行了.......
我感覺到我很累,只想好好的躺下來睡一覺,意識已經(jīng)完全模糊,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黃醫(yī)生,病人昏迷了。”
“輸氧,三號急救室。”
耳邊傳來的聲音變的模糊起來,就象天邊飄來的靡靡之音一樣,只能讓我更困乏,哦,我不想這樣,誰能告訴我我怎么了?
一道門,打開,我被推了進(jìn)去,然后門關(guān)上,第兩道門,又打開了,我繼續(xù)被向前推著,進(jìn)去,門又關(guān)上,白色,藍(lán)色,燈光,還有我熟悉的刀,有大的有小的,有一個呼吸罩扣在了我的嘴上,我想掙扎,可是渾身的氣力都不知道去了那里,沒有辦法,我動彈不得,就象是一個無辜的海上遇難者,明明看到了前面的漂浮的木頭,自己的身體卻隨著海浪上下漂浮,根本就沒有力氣也沒有辦法去抓住那根可以救命的木頭。我根本就掙扎不了,只能任他們對我胡作非為,他們要干什么?難道他們要吃了我?
我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很多的燈,很柔和的燈光,我突然感覺到了死亡,就象上一次一樣,黑暗和零星的光,只有那一點光在指引著我向前走去,但是這次不一樣,我根本就動彈不得,在那一瞬間,我回憶起了很多的事情,這些事情就象照片一樣迅速的在我的腦子里閃過,一格一格的,迅速但卻很條理的,有我父親的蒼老的目光,有我喜歡的女子劉漩的笑聲,有仇人常豐楓的笑和瞇成縫的眼睛,有我被殺時的血,我飄蕩在空中的靈魂。有冷酷的青臉的判官,有威武而嚴(yán)肅的閻王,有被我綁在木驢上的食物,有被我吃掉的我的女朋友。有那個有著美麗大眼睛的安徽保姆。有飛弛的汽車。那么多的人。一格一格的。突然間我好象突然又坐在過山車上,我感覺我的身體在來回的移動,移動我的力量巨大而不可抗拒。
(燈光,還有刀,精巧而美麗的刀。有人在用什么東西刺我的身體。但是不疼,為什么我沒有了感覺。她要干什么。為什么又要罩上我的鼻子和嘴巴,我不是人,我和你們一樣,我是靈,我也是吃人的,你們不要吃我。我們是同類啊。)
(是地氟醚,他們要把我麻醉了。然后吃掉我。)我的腦子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們不是很專業(yè)的,他們不知道吃人是在人清醒的時候吃起來才有味道,那個時候血液是流通的,身體有韌性,吃起來的口感才會好,他們還是新手,不會吃人。
我的腦子逐漸模糊,已經(jīng)不在思考。
“四號......”這個男人在說什么?四號是什么?刀嘛?四號刀?我的四號刀是剁刀,難道他們想直接把我剁開就吃掉?太笨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
[兩周后]
我被紗布包裹的就象一個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看著周圍的人。我現(xiàn)在很餓。因為我剛剛吃完飯。是醫(yī)院的飯,味道是很不錯。但是我吐了。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不下去。醫(yī)生對我這樣的情況感的很驚奇。我只能和他們說我的腸胃可能是因為麻醉所以吃不下去東西。他們不知道。我的食物。是人。他們做的這些所謂的飯菜,只能讓我更加懷念人的味道。因為我嘔吐,因為我餓。
“李梁,要打針了。”耳邊傳來了姜護(hù)士的聲音。
我扭過頭來看著她,姜護(hù)士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臉稍微有些圓,皮膚很好,白白的。她的微笑看起來很甜,嘴有些微微的翹起。長長的頭發(fā)盤起來放在護(hù)士帽里。說句實話,她太瘦了。我想如果我不太餓的話肯定不會吃掉象她這樣的不羨羊。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可以去吃的東西。
我笑了笑,因為我感覺她對我很有好感。那種好感已經(jīng)超出了一般的護(hù)士對病人的好感。也許......我在私下里想。她喜歡上了我。
“你今天又什么都沒有吃啊。這樣下去身體很難復(fù)原的。每天都靠葡萄糖是不行了。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在家里給你做了帶過來?”她一邊檢查著吊在我床邊的葡萄糖瓶一邊對我說道。
我想吃人,你可以給我?guī)б恍┻^來嗎?我一邊想著一邊微笑的對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吃不下。謝謝你了。”
“哦,你的同事今天又給你帶來了好多的水果,你想吃什么?我給你洗一個蘋果吧。”
“呵呵,不用了。有你給我洗蘋果的時間,還不如在這里陪我說一會話呢,你知道我沒有親人的,你不如多陪陪我說會話。”
“嘻嘻,說話可以啊。不過要等我下班以后,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我可不能就陪你一個人啊。”
她笑的時候在左臉龐有一個小小的酒窩,我喜歡看她笑的樣子。
“來,翻一下身,要給你打針嘍。”她慢慢的把我半翻過來,輕輕的把我的褲子拉低了一些,用棉球沾著酒精給打針的部位消毒。拿起一支針管。打碎了藥瓶的瓶頸,熟練的抽出了藥水。用手揉揉了打針的部位。給了我屁股一針。
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又聽見了她的笑。
“都這么大的人了,每次打針還怕痛。”
說實話,她的笑聲也許是最好的麻醉藥。
夜晚很快來臨了。我揉著我的肚子,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笑笑還被我綁在家里,他肯定已經(jīng)死了。可惜啊。沒有看見他。我的思緒一步一步的回憶起來。
......
公司離我住的地方很近。就在中央電視臺對面的羊坊店西路。走一會就到了。
走在馬路上的心情是愉快的。完全沒有了昨天晚上的那種失落。這一切。要完全歸功于笑笑,是他給了我愉快。我想著。我走的很快。一邊低著頭想著那些程式出了問題需要我的修改。“難道是SendMessage函數(shù)出了問題。用OnMessage處理方式難道不行嗎?只有這最有可能出錯了。”我仔細(xì)的想著我的活。
也許是我想得太投入了。竟然沒有仔細(xì)的觀察周圍。因為,現(xiàn)在是綠燈。車正在馬路上飛馳著。在物美超市前,我被撞了。
在空中,我看見撞我的是一輛漂亮的奔馳。
“我在飛......”我想到。“還不錯,還好不是夏利撞的,不然就虧了。”我一邊飛一邊想著。
“砰”的一聲,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腦子也反映不過來。
我保持清醒的時候聽見的最后一句話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媽媽,那邊有人撞車了。”我想:“沒錯,是人撞的車,而不是......”
回憶慢慢的凝結(jié)在一起。我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屋頂,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窗外,還有白色的圓圓的月亮。一切都是白色的。還好。我竟然沒死去。醫(yī)生說我的身體抵抗能力非常強(qiáng),而我的求生欲也很高。一般的病人要是受了這樣的傷,早就不行了。其實他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一般的人。
我的肚子又餓了。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我現(xiàn)在連動彈一下都費(fèi)勁。我的肋骨被撞斷了六根,其中有一根差一點就刺入了我的肺。大腿骨粉碎性骨折。左手臂骨折。胃部內(nèi)出血。還不錯,我的脊椎一點傷都沒有受到。要不然我就只有自殺然后再去找一個新的身體來用了。現(xiàn)在好的身體很不容易找到的。
我沒辦法的躺在床上,看著白白的空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個月后]
在醫(yī)院的草坪上,姜麗萍正在扶著我做恢復(fù)性運(yùn)動。我已經(jīng)和她和熟悉了。經(jīng)常的坐在一起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她經(jīng)常被我逗的露出白白的整齊的牙齒。她的眼睛不好看。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要迫不得已吃掉她的話。她的眼睛一定不會給我留下太多的回憶。
我喜歡她的笑,但不喜歡她的眼睛。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沒有?給我講講。”我看著姜麗萍問道。 “好玩的事情沒有,人間慘劇到是有一個。想不想聽?”姜麗萍看著我說道。 “呵呵,人間慘劇?還有比我慘的人間慘劇?”我笑著在她的攙扶下又走出了一步。
“你?你跟他們相比都可以算是人間喜劇了!”她側(cè)過頭看著我。“多走走直腿和正步,你的大腿骨很需要鍛煉的。”
“好的,你給我說說,到底什么人間慘劇?”我裝模做樣的走出一個正步,結(jié)果大腿骨突然象被一個錐子扎了一下。一陣巨痛。我的身體晃了一下,癱坐在草坪上。
姜麗萍仿佛有些心疼的揉著我的大腿:“你太著急了,慢點走,恢復(fù)恢復(fù)就好了。先休息一會,我給你講講這個人間慘劇。”
我喘著氣。空氣悶熱,汗滴了下來:“好吧,我先休息一會。你給我講講吧。”
“昨天發(fā)生了很大的車禍。很多的人都死了。是長途客車。胳膊,腿,到處都是,很多的人都是在睡夢中遭遇死亡的。一輛車四十七個人。活了十三個人。你說是不是人間慘劇?”
“什么?這么多的人?怎么回事?”
“可能是司機(jī)疲勞駕駛的緣故吧,現(xiàn)在太平間里到處都是車禍?zhǔn)芎θ说氖w,等著家屬來認(rèn)領(lǐng)呢。”
(多可惜啊!我默默的想著。)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也許這樣可以......)
[當(dāng)天晚]
夜很快就降臨了。我躺在病床上,仔細(xì)而緊張的看著周圍的人。我已經(jīng)受夠了醫(yī)院的飯菜了,我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吃一頓飽飯了。不然我根本就康復(fù)不了。我的四肢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看了看我的表,已經(jīng)兩點多了。我旁邊床的周大胖子發(fā)出了均勻的鼾聲。他是動闌尾炎手術(shù),我想他的闌尾真是浪費(fèi)了,不如放到我的胃里,那樣,也許更適合。現(xiàn)在。時機(jī)是成熟的。開始行動吧。
我小心的翻身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口,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側(cè)過身閃了出去,隨后輕輕的把門合上。
我要去吃飯了。不過可惜我的食物不是活著的不羨羊,而是太平間里擺放著的死去的人。他們正是我的食物。想到這里,我又感覺到了我的唾液在分泌著。我努力的咽下了一口唾液。他們肯定很香。
太平間的位置我已經(jīng)向姜麗萍打聽的一清二楚,就連太平間的老趙頭每天晚上都要喝上一些紅星二鍋頭都打聽的清清楚楚。老趙頭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睡了。是啊,該睡了,該睡的人都睡了,沒有睡的,只有我這個沒有吃飯的人。
太平間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它的位置總是在醫(yī)院的第三層左邊最深處。白天這里是屬于醫(yī)生的,他們負(fù)責(zé)簽到尸體和解剖尸體的工作。但是到了晚上,任何一個醫(yī)院的醫(yī)生都不會在出現(xiàn)在這里。而這里......是屬于黑暗和尸體還有老人的。太平間總是由一些老頭來看管,這些老人的精神都不會太好,并且都喜歡喝酒,太平間是陰涼的,喝酒是為了防止風(fēng)濕病。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怕那些安靜躺在尸床上的“人”,爬起來。所以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喝完酒鎖上門去睡覺。迷迷糊糊的一覺就睡到天亮,等值班的醫(yī)生來換班。
夜晚的醫(yī)院出奇的寧靜,長長的走廊里柔和的乳白色的燈光照著我。我緩慢的向前走著,地上的影子隨著燈的遠(yuǎn)近,一長一短的來回不停的交替著。
我的大腿骨還有些疼痛,畢竟沒有完全的康復(fù)好。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能填飽我的肚子的話,我永遠(yuǎn)都不會好。我的食物們,我來了。
很快來到了太平間的門口,門已經(jīng)鎖上,我拿出了一張IP卡,很容易的打開了門,我探進(jìn)了半個腦袋看著屋子里的情景,室內(nèi)一陣?yán)錃鈸涿娑鴣怼N規(guī)缀跞滩蛔∫蛞粋噴嚏,我用手使勁的掐住了鼻子,強(qiáng)忍住了。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噴嚏而前功盡棄。前面有豐富的美餐。 老趙頭有些委瑣的躺在一張簡易床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在床頭放著小半瓶二鍋頭。
他睡的真香。我想。
我把門輕輕的推開了一些,側(cè)著身體走了進(jìn)去。慢慢的把門虛掩上。踮著腳尖輕輕的向前走著。前面就是停尸間了。
停尸間的門是開著的,很容易,我看見了前面一排的尸床,房間里到處是黑漆漆的。我關(guān)上了停尸間的門。這里的空氣很好,但是仍然有一股讓人感覺不舒服的味道。這味道卻是我熟悉和喜歡的。是死人的味道。只有死人和被我吃剩的食物才會有這樣的味道。
我一直在研究一個問題,人在死的時候和死了以后的尸體都會發(fā)出一種奇怪的氣味。有些臭,但是聞久了你就會發(fā)現(xiàn)很香,就象是榴蓮和臭豆腐一樣。喜歡吃的人才會聞到甜香的那一面,臭味?那里有啊。
我的眼睛逐漸的適應(yīng)了眼前的黑暗,依稀的可以看清楚了前面的尸體。他們都被白色的布蓋著,我走過去,準(zhǔn)備打開了第一塊白布,這是一具編號零零三的尸體。看來是剛剛送來的。我要仔細(xì)的檢查每一具尸體,我可不想因為太興奮而吃掉因為得病而死掉的尸體。如果那樣的話,我寧愿不吃。
零零三號是一個女性,臉色蒼白,眼睛深深的凹在眼眶中。我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白布,仔細(xì)的檢查著。身體有些浮腫,我觸摸著她的手臂,冰涼的,沒有生機(jī)的肌肉。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身體略微有些浮腫,看來是死之前注射了大量的激素類藥品。不用說,這個食物可以放棄了。我小心的蓋上了白布。
我走到了第二具尸體跟前,掀開了蓋在她臉上的白布,也是一個女孩子。白嫩的臉龐,看上去不是很大。仔細(xì)的檢查。發(fā)現(xiàn)她的正面肋骨完全粉碎,她的肚子上有一道縫合好的傷口,新傷,是破碎后縫補(bǔ)好的。很奇怪,是怎么樣的情況才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傷呢。好象是被重物狠狠的砸在了身體上,我用手按了按她的腹部,很柔軟,完全沒有剛才那個尸體的感覺,就象是按在一塊海綿上一樣。突然間,她的嘴張開,一股鮮血沖嘴角流出。我不由的一驚。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腦袋也被縫合過,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了她是怎么死去的。
她是摔死的。肯定是這樣。強(qiáng)烈的撞擊促使肋骨扎入內(nèi)臟然后造成嚴(yán)重的內(nèi)出血。腦前部撞擊地面,形成頭骨內(nèi)陷。腦內(nèi)出血。我撫摩著白嫩而冰冷的尸體,心里一陣喜悅。我知道,她就是我的食物。
但是遺憾的一點,我不能夠吃掉她的肉體,因為這樣就會被醫(yī)院的人發(fā)現(xiàn),我可不想讓人知道真的有人在吃人。雖然我不是人,是靈,但我畢竟依靠著人類的身體才可以生存下去。
我低下頭,輕輕的咬住了她的嘴,用舌頭舔著剛剛流出來的血液,血液已經(jīng)冰冷而有些凝固,但是這一切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吃到了食物,我喜歡的人。
剛剛流出的血很快就被我舔干凈了,我繼續(xù)努力的吸食著。左手稍微用了一點力氣按住了她的臉部,板牢了她的頭。并用拇指和中指掐住了她的鼻子,右手在她美麗而柔軟的腹部一重一輕的按了下去,啊。又一股鮮血從她的喉嚨里上涌,我努力的吸著。再按下去。又一股。感覺就象是在喝冰冷的豆?jié){。有些濃濃的甜咸的味道。
非常可惜,我的肚子還沒有一點感覺的時候,她內(nèi)臟的積血就被我吸食干干凈凈,我用力的壓擠著她的肚子,非常渴望再擠出一些來。但是沒有,我冷靜的提醒我自己,我沒有多少的時間,我抬起了頭。看著她的臉,突然間又想到了什么,是啊。這里才是最新鮮的最可口的。我在她的頭部輕輕的按著,試圖找到破裂口,一寸一寸的搜索著。
找到了,在她的額頭上方。有一個可以插入我整個食指的傷口。我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摸索到了傷口的位置,用刀刺了進(jìn)去。然后切割,在把小刀抽出,把食指再次伸了進(jìn)去,不停的攪拌著。這一刻,我異常的興奮。
人的身體,最美味的,就是腦漿!
我拔出了手指,把嘴伸了過去,貼在她的額頭漏洞上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我感覺到了那白色的濃稠的腦漿順著我的舌頭,我的喉嚨,我的食管,流入我的胃,冰冷的感覺。但很充實。乳白色的腦漿就象豆腐腦一樣。晶瑩而剔透。有一種發(fā)膩的甜香。軟軟的,非常爽口。我不停的吸食著。嘬著她腦子里的腦漿。
她的臉平靜而沒有生機(jī)。蒼白而美麗。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去跳樓。但是我感謝她,畢竟,沒有你。也沒有我的快速恢復(fù)。
[兩周后]
我一個人站在床邊收拾著我的病床,我要出院了,醫(yī)生對我的康復(fù)感到非常的驚訝,他說以我的情況可以康復(fù)的這么快,是一個奇跡,是一個一萬個人才能出現(xiàn)一個的奇跡。我面對醫(yī)生的驚訝,很想笑。并且很想告訴他。這不是奇跡。
“李梁,要打針了。”身后傳來了姜麗萍的聲音。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笑了笑。從她點了點頭,靠近她,她的耳邊悄悄的說:“不要著急。你有一輩子給我打針的機(jī)會。”
她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女友。我又有了女朋友。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我餓的不行的情況下,我會吃掉她。
“明天我來接你吧?去我家玩?好不好?”我望著她說道。
“明天?今天不行嗎?”
“今天可不行,我的房子有兩個月沒有收拾了,我可不想讓你看見我臟亂的滿是灰塵的房屋。”我撫摩并輕輕的撥弄著她的頭發(fā)對她說道。
“我?guī)湍愦驋甙 _@還不行?”她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你一個男人怎么收拾房間都不會收拾干凈的。”
“呵呵,今天真的不行,明天我來接你好不好?答應(yīng)我。”
今天當(dāng)然不行,我的房間里還有笑笑,笑笑肯定已經(jīng)死了,并且干枯的尸體還被我綁在木驢上面。我要回去好好的收拾一下房間,明天,來迎接你,我的新女朋友。我想著。
“好吧,不過你明天要早點來啊。我等你。”她看著我一面嚴(yán)肅的表情勉強(qiáng)同意:“不過你要是在我下班的時候不出現(xiàn)的話。我肯定要吃掉你!”她說完了這句話,張開了嘴,沖我咬了過來。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一定,你六點下班,我五點半就到,要不然。就讓你吃了我。”我扶住她,捧著她的臉,對著她要咬我的嘴,輕輕的吻了下去。
......
很快的辦好的出院手續(xù),我走出了醫(yī)院,到了大門口,打了一輛夏利。我把包扔到了座位上。鉆進(jìn)了汽車。 “師傅,萬壽路。”
車子開的很快,沒有堵車。我回到了家。
打開了房門,惡臭撲面而來,我并住呼吸,走進(jìn)了房子。仔細(xì)的把門反鎖住,把包扔在了地上,沖進(jìn)了大屋。
笑笑的尸體,黑洞洞的眼睛,僵紅色的臉,干枯而收縮的四肢。血液在地上凝固成塊,整個房間里彌漫著很臭的味道。尸體已經(jīng)完全腐爛掉了。蒼蠅、蚊子、蟑螂、到處都是。
我把笑笑腐爛的尸體從木驢上解了下來。拖著拿到了廚房。廚房里血盆還在池子里。血塊在盆中干裂著。上面有一只黑色的蟑螂爬來爬去。
沒有想到,我以為很快就會回來,卻耽誤了兩個月,可憐的笑笑啊。不過,更可憐的是我。
我把笑笑的尸體扔到了鍋臺上,又回到了大屋,打開了窗戶。拿起了刀具,回到了廚房。現(xiàn)在很麻煩,我要把整個的尸體全部處理掉。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剁開,然后放到高壓鍋里慢慢的煮爛了。全部煮爛了就可以了。然后把骨頭搗碎,到廁所里往馬桶里一扔。一切就OK了。
......
夜晚的我躺在床上,在我的床頭擺滿了亮晶晶的眼睛,有很多人的,房間里的臭味也淡了下去。我專門在房間里噴了整整半瓶的CLAIBORNESPORT SPARY,我喜歡這個味道。
我的手機(jī)又響了起來,很長時間沒有響過了,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屏幕上的顯示,又是那個臭臭的朋友打過來的。
“喂?李梁?出院了?我今天下午還說要去接你出院呢。”
“哦,謝謝,沒事,出來了。全好了。過兩天就可以上班了。”
“哦,那你現(xiàn)在沒有事情了吧,快上網(wǎng),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的Flash,我給你發(fā)過去。”
“OK,一會QQ見。”我掛斷了電話。放到了一邊。沖床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電腦桌前,打開了電腦,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有碰電腦了。在醫(yī)院里筆記本也不讓用,說是怕影響別的病人的休息。呵呵,真有意思。
撥號,上了網(wǎng),進(jìn)入了QQ,天知道我的電話怎么還可以連上去,可能是我們好心的會計替我交了電話費(fèi)。
登陸上后小喇叭又在不停的響著,我有些生疏的用鼠標(biāo)點擊了一下。彈出了小的對話框。上面顯示著:用戶45829917將你加入好友名單。我順手點擊了“加為好友”,是一個小博士頭像,昵稱叫Ashely。呵呵,他竟然現(xiàn)在還在線。
我雙擊他的頭像,彈出了對話框。盡管手指因為老不觸摸鍵盤變有些僵硬。但我還是輕巧的打下了這幾個字:“hi,哥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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